“你是聋了还是健忘,人家是理学院的。人和人的差距还真是大啊。” 龚姚尧听得心中升起几分自豪,但是又不敢转过去说话,打破现在的氛围。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尽情欣赏演讲台上的禹周。 禹周已经开始了汇报,他们日常整理的混乱不堪的资料,被禹周分门别类系统地分成了多个门科,按照小组的主要研究内容、研究进度和目前取得的成果一一说明。龚姚尧虽然对他口中的许多专业名词不是很明白,可只是单单看着讲台上多束灯光聚集在禹周身上,听着禹周的侃侃而谈,龚姚尧就看出了,禹周比许多之前说得语无伦次的人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尽管龚姚尧坐在阶梯状座位的中排,尽管他的位置是高于禹周的,可他却觉得自己在仰视着禹周,看着面前身材高大胸有成竹的禹周,龚姚尧心中突然生出了许多敬意。 现场很多人最开始赞叹的是禹周的样貌和气度,可是在他不断介绍着仅有四个人的项目做出的实验和数据,以及近期刚刚突破的难关后,全场年轻人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越来越多的教授副教授眼睛却亮了起来。 “谢谢大家,以上就是我今天全部的汇报内容。” 龚姚尧完全被禹周的气度迷住,刚想鼓掌时,突然听到后面的椅子声。回头看去,居然有不少人原地站起激动地鼓掌。 这意思是禹周的汇报非常成功吗?龚姚尧茫然,也跟着大家一起拍手。 主持被大家带动起了情绪,刚一问有没有问题时,台下霎时举起了许多手臂。 “没想到禹周这么受欢迎。”主持人调侃,算是为之前的冷清做了合理的解释,他看了看下方的人群,正好看到龚姚尧的方向,“这位外国朋友有问题是吗?对,就是那位黄头发的男生。” 居然点了坐在龚姚尧前面的黄毛?龚姚尧忍不住皱眉,目光就被站起来的黄毛挡住了。 直到前方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带口音的英文后,龚姚尧才恍然大悟——禹周没有翻译耳机啊,怎么回答? 龚姚尧有些着急地看向讲台,果然主持人也发现了禹周耳朵上的空空如也,他主动拿起话筒:“禹周好像没有翻译机,有哪位朋友借一下……” 站在一旁的禹周却淡定地招了招手:“没关系,我听懂了。这位朋友,你提出的问题与我今天的汇报的内容联系其实不大,不过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疑问我一个本科理学院的学生,怎么有资格站在这里,中华有个成语叫‘学无止境’,我们是一个好学的民族,相信你也听过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神童故事,我的年龄在这个讲台上,在中华广袤的土地上,不是最大的,也自然不会是最小的。 “至于学科问题,我想借用一下今年五月时,张希院士在中国化学会第31届学术年会的讲话。他向我们展示了化学的新动态和趋势,其中有一句是这样说的:化学内部各个二级学科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化学与其它学科的相互作用越来越强,一些新兴交叉学科应运而生,并蓬勃发展。大学期间的学科,更多的是为学生展示各领域的入门学识,而一旦学习下去,我个人一直认为,学术界是没有学科边缘的。” 禹周巧妙地为大家解释了问题的核心,接着礼貌又严肃的回答,更是给他赢来了第二次掌声。 主持默默松了口气,幸好禹周会说,不然他这个点名提问,下场后怕不是要挨骂。之后他就不敢乱点了,目光扫过前排的几位院士和教授,惊讶地发现一直不怎么提问的庞教授居然举手了。 主持急忙把话筒递给了庞教授。?“禹周是吗?你今天的论点很有趣,其实和我手边的一个项目研究方向有共通之处……” 庞教授的话说得很是淡然,却惊了在场的不少人,别看这句话不多,代表的意义却非同凡响,这是一支抛向禹周的橄榄枝啊——庞教授是谁?在国内乃至世界的化工界,说话都有一定的分量,今天能当众招贤,只要禹周点点头,他后半生就顺风顺水了。 多少人,排几个月的队,拿着自己的项目方案,庞教授可能只看个开头就会把人赶走。 和禹周一起来的同校导师和校友,有羡慕也有感叹,可却没有感到出乎意料。 “谢谢庞院士,可是今天的内容不是我一个人的成果。我的导师谢超凡、学姐陈淼、学长秦志勇、助理杨嘉和龚姚尧,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庞教授笑,很是满意禹周的回答:“很好,上善若水虚怀若谷。来,我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请教不敢当,庞院士请。” 其他的组提问环节可能两分钟就结束了,可庞教授和禹周却聊了整整十五分钟,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没有任何多余的口头禅和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简明扼要地找到问题关键,短短时间包含的信息量却极大。 庞教授身边的人碰了碰他的胳膊,提醒他可以私下再聊,终于为禹周的汇报划上了句号。 排在禹周前面的组不由松气,幸好他们在前面已经说完,如果落在后面,这对比得多大?看看旁边下一位汇报的小姑娘,那表情分明快哭了。 龚姚尧回过神来,把相机收回背包,今天的收获,不仅仅是帅气的禹周,不仅仅是一段半个多小时的视频,今天最重要的收获,是让他重新认识了禹周,认识了这个贴了无数完美标签的男人。 通过这次的会议,看了禹周的表现和健谈,龚姚尧终于明白,禹周是属于这个行业的。 禹周就是为科研而生的,他和他的导师谢超凡,是有目标的大人,是为着对科学的理想和信念在做研究——不辞辛苦,薪资微薄也无所谓。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为此而努力。 这,就是禹周的人生,闪闪发光的,注定与龚姚尧截然不同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尧尧:我家禹教授,在发光! —————— 张希院士: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副主任。 摘取话术是他本人在中国化学会第31届学术年会的演讲稿。 网页如下:[http://www.chemsoc.org.cn/news/?hid=2002],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第82章 拉拢,抛橄榄力不从心无果! 一场研讨会,毫无疑问成就了禹周这颗新星。 禹周自从回到座位,就不断有人假借去厕所路过他附近,暗中观察。再大胆一点的,甚至传来纸条,想约他“私下洽谈”。 禹周自然是看都没有看,通通放进了龚姚尧的书包里——龚姚尧倒是要看看,今天还能收集多少“情敌”的“情书”。 有了禹周的对比,后面有几组演讲直接全面崩溃,即便是他刚刚拖延了时间打乱安排,可最后一位讲解完,比原定的时间还早了七分钟。 总结发言结束,龚姚尧此刻正扣着自己的手指,悄咪咪看着身边无比淡定的禹周,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时候,禹周突然看向了他。 “……” “在看什么?刚刚用相机还没有看够吗?” “你怎么知道的?!” “目标那么大,我不发现才怪吧?” 龚姚尧低头反思,看来下次他得准备一个小巧一点的录像设备,不过当务之急:“我是替叔叔阿姨录的啦。” “喜欢我,录一些视频再正常不过。” 龚姚尧被禹周打得措手不及,好在主持人宣布了散场,大家从四个方向的门逐渐离开。 禹周担心半路被截获,和龚姚尧刚刚站起来,周围果然出现了许多“虎视眈眈”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处理时,第一排的庞教授正好回头,朝他们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有了庞教授这个挡箭牌,他们终于畅通无阻地离开了人群。 龚姚尧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院士教授级的人,这些可是老师的老师啊,颤抖地跟在禹周身后:“禹周,不然我去门口等你?” 禹周知道龚姚尧不是很会应付这种场面,点了点头:“我结束了就去找你,别走远。” “好嘞!” 其实面前的这些教授们,不在学校不在会议,回归到生活中时也是平凡的人。和其他行业一样,明星之间有合作、商贸公司的老总会相约打高尔夫,学术界尤其是B市的教授圈,大家基本都或多或少打过一些交道。 “没想到一转眼禹周也这么大了。”庞教授一改提问时的收敛面孔,拍了拍禹周的胳膊,“感觉前几年还是老禹带着你去开会呢,我们大人说正事,你就在一边的桌子上写作业,看看,那时候就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禹周礼貌地笑了笑:“庞院士说笑了,小时候就是乱写乱画,懂什么学习。” “我家那个,小时候就知道活泥巴,现在可不就干土木去了?”庞教授哈哈一乐,“等有空,我一定登门拜访,你爸爸身体还不错吧?” “他身体不错,最近还说要陪着我妈出国参加表演呢。” “不错,不错。”庞教授唠完家常,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关注,凑近禹周压低声音,“谢教授,他最近是怎么了?” 上一代的圈子本就很小,禹周的父亲是谢导和庞教授的学长,两年的差龄现在看来无足轻重,可在学生年代却是绝对的前辈。禹周听说过自己父亲年轻时的受欢迎,同样知道他父母初期时受到学校各方的压力,可是只有谢超凡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后来开放了许多,禹周父母结婚,谢超凡却离开国内去国外深造,更奇怪的是不过五年,谢超凡又孑然一身地回到了B大,性格变得更加孤僻和古怪,校长、院长多次找他谈话也无济于事。 最终是禹爸爸出动,才勉强劝住了好友。 同是化工界的教授,又是老同学,庞教授和谢超凡的关系在谢导又回国后一直不愠不火,却不知庞教授怎么突然关心起了谢超凡的情况。 禹周不太明白庞教授的意思:“谢导他有怎么了吗?” “嗯……没事就好。”庞教授点点头,“我最近在做的项目和你的很对口,如果你愿意,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外校名额。” “谢谢您,我会考虑的,不过我也得把手上谢导的工作处理完。” 这边禹周和庞教授聊的时候,龚姚尧就在旁边的门外四处张望,一手提着禹周的资料袋,另一只手拿手机搜搜附近有没有可以解决晚饭的地方。 等了近二十分钟,禹周终于出来了。 能和老教授聊得这么投机,禹周应该是头一个,龚姚尧心情复杂之余,不得不承认禹周真的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受欢迎。 “你们还真能说。” “又来了几位其他院士,我作为后辈总不能离开。”禹周拿下龚姚尧的书包,感受到重量忍不住调侃他,“不就是一个演讲,你把电磁炮都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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