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手机接到了他在平城下车的信息。 那时是一个以艳遇闻名的小镇,知道宋许去那里后,严与非的心像是被人泼了一坛醋又架上油锅煎。 在出离的愤怒下他不停的打着宋许的电话,一直提示正忙。 严与非脸黑的能滴出水,五指紧紧攥着那薄薄的金属块,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铮鸣声。 “许许,我想你了,回来好吗,我担心你。” “许许,我给你买了酿糕,要冷了。” “宋许,早点回来。” “宋许,在我找到你之前你最好乖乖回来。” “宋许,你装什么,又跟谁在拿乔?” “你在酒吧和男人勾搭?这么欠操,我满足不了你?” “宋许,别给脸不要脸。吃我的拿我的出去丢我的人?你别忘了你姓什么叫什么。” “宋许,再跑,我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在夜色中,严与非一条条的发送短信逼问着宋许的踪迹,语气又平静坠入狂失控的峡渊。 宋许这时已经到了酒吧,因为要付钱,开了手机,一条条讯息弹出。 在狂躁喧闹的音乐伴奏中宋许扫了眼,举起杯喂了口酒,无声的笑了。 正无声打量着这位小店陌生来客的人只觉得要醉死在这温柔冢中。 只有宋许知道,他皮囊下的心早千疮百孔,破碎成一地狼籍。 他把最浓烈的感情献给一个人,他接受了,也回馈了,宋许付出了柔似蜜的情,想要换来严与非独一无二的意。严与非给了,只不过和宋许想的有点偏差。 确实是世上独一份,只是那不是独一份的温柔,是独一份的脾性。 严与非对所有人拒之千里,只让宋许亲近,等宋许终于一步步攀到个严与非跟前,却发现美人美矣,也有缺点。 那就是没心没肺,你对他十分好,他都觉得是你欠他,在还情。 严与非这脾气其实不适合做生意,好就好在严与非有自制力,不说笑脸迎人也是形容得体。他的所有坏脾气只对一个人发,那就是宋许。 一开始宋许也有脾性,谁天生受得了无端发怒,可严与非对他说,只是因为他是与宋许,是那个心尖上的人,与他最近,同呼吸,就像半身,才会同他口不择言,发脾气。 那时年少,眼皮子浅,这狗屁不通的逻辑,宋许信了,这一信就折进去最好的年纪。 等醒悟后才发现,原来这人对谁都是进退有礼,只会把把最不堪的语言留给自己,日复一日,久到这贬低与侮辱竟成了习惯,久到严与非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踩都不需要多一秒的犹豫。 宋许意难平的灌酒,却留了几分清明,这是习惯使然。 这人啊,在一开始你就给他最好的,往往得到的只是不识好歹,在你不给之后,反而会反咬你一口。 就比如严与非。 这上面字字都是要刽宋许的心。 前几句的假意安抚不必看,宋许都知道严与非肯定是用着怎样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这些违心话。 而后面几句,拿乔,装,给脸不要脸…… 他可不就是给脸不要脸吗,严家一家防贼一样防着他,他却偷跑到国外和人领证。 全公司都以为严家会和秦家联姻,早早给秦景在公司树脸,自己当时还对秦景心有愧疚,也就暗自受了几年绊。 他都觉得自己忍成忍者神龟了,却发现还是功力不够。 严与非要的不是爱人,伴侣,他要一个死心塌地的奴隶,无时无刻给他舔脚。 宋许以前被迷了眼,甘愿为他做牛做马,还自诩为爱痴狂。 现在才明白,两个人一起疯那叫为爱痴狂,一个人无怨无悔那叫脑子有病。
第4章 故事一则 【这八点档一样的故事会他能一分钟编三个。】 凌晨的高速上,车很少,严与非一路加速,在被拦下几次后,失了耐心,换上了黑色牌照,在在天快亮时,才将车速才放缓。 余光中,路旁的标识被笼上一层光,一闪而过,严与非看了一眼,略有放松。 那是一个距离路牌,写着前方30km,就是他的目的地。 平成真是个好地方。 在接过第三杯搭讪的酒后,宋许感叹,在接过一杯酒后,他熟练的回头露出一个笑,做谢礼。 他皮相极好,俊雅却不女气,眉眼间天生自带一股风流气。 有人接举杯遥遥对碰,一杯见底以示诚意,宋许看过一眼,把酒杯一推,这便是拒绝了。 “怎么,还没看上眼。”酒保边擦着杯子边戏谑道,这位来猎艳的眼光还挺高,凌晨进店,小半夜独酌,倚在窗口不知道给老板拉了多少客,接烟到手软,但还没领走哪个。 “我看上哪个,你还不知道。” 宋许斜眼看酒保,暗示性的一笑。 酒保摇摇头笑着走开,这位不仅脸上自带柔光美颜,嘴也抹不要钱的蜜。 虽然自己这种老油条不会上当,但也怕一时失手,鬼迷心窍。 宋许看酒保转去另一边招呼,自顾的支着脑袋,想要不要换地方。 这里是平成中心有名的牌坊街,他来是打着解闷的念头,本意还是想来喝酒。 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圈内的馆,一晚上来搭讪的人多的让他脸盲。 在那些人中,虽然大部分不是他的菜,但少部分也是相当可口。 只可惜他和严与非没算断干净,如果被他找来,牵连到别人,太麻烦。 祸及无辜,不好,转念一想,可自己又何其无辜,七年的枕边人心里有个不日进门的白月光。 海饮一夜,酒精最终还是迷了脑子,拉着眼前的一个看的顺眼,就亲了上去。 酒吧里传来砸玻璃的声音,酒保抬眼,原来是那位寻到了合意的,酒吧里的赌盘,看来有人砸进去不少。 宋许对面那位,也是店里的老熟人了,家里有人,但也隔三差五来寻欢作乐,一双蜜桃臀不知俘获多少裤下之臣。 酒保们挨个码好杯子,对视一笑。 跟着人到酒店,一路海风把宋许灌的清醒了几分,他轻甩开前面人的手,仰着头靠在桥栏边。 “有烟吗?” 递完烟,等火点起,宋许才认真打量起牵着自己走了几百米的人,男人穿着规整的衬衫西裤,配上一张斯文素净的脸,倒有几分学生气。 “怎么,家里有人,后悔了?” 齐停见惯走一半就后悔的人,特意挑了最近的酒店,没成想还是要凉。 宋许抬着下巴的样子映着光,像一把未出鞘的刀,他抽烟时露出一点的舌尖,眼尾都是酒意激出来的红,性感的让齐停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办了。 于是他谆谆诱导:“你家有人,我家也有,可你来这地方不就是在家里呆着不开心,不如跟我……” 齐停在宋许耳旁吹气。 说着他愈发向宋许身边靠,近的肌肤相贴,近的能嗅到宋许身上淡淡的味道。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心那股火却蠢蠢欲动,想被泼了酒精燎在心头。 “酒店就在前面,五分钟以后,我带你去天堂。” 齐停摸到宋许的腰,一边咬他耳朵充满暗示性的说到。 透过单薄布料手下的触感实在太好,肌肉分明,紧致有型,即使这人已经明显拒绝,可他难得想破一次例。 “听说你家里有人……男的女的?” 酒吧里的闲言碎语,宋许早听了个遍。 齐停一愣,下意识答到:“女的啊。” “我家那位是男的,我跟他了他十年,昨天我们结婚纪念日,不巧他回来路上跟他对象一起被车撞了,双双归西,我含泪把操办后事,他俩葬在一起,才买了票,来平成散心。” 齐停只是随便一聊,哪成想接受的信息量这么大,脑子一下蒙圈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讷讷道:“这个,不好意思啊……” 心里暗骂这特么哪儿来的神经病,模样挺好,脑子有问题。 但既然他想睡人家,那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寻了那段话中的一个疑惑点发问。 “嗯……那,你和他结了婚,怎么他还有对象?” “好问题。”宋许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道:“虽然我跟他结婚七年,但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一位白月光。 可我死缠烂打不肯服输,直到在他俩出车祸当晚,才堪堪顿悟提了离婚,成全那一双良人做黄泉鸳鸯。” 齐停眉头紧锁听着人胡言乱语,他在想这种酒醉程度,索性扛到酒店算了。 宋许望着桥下滚滚黑水,搅碎一轮月,看的乏了,烟抽完,丢到地下一碾,抬头就看见齐停明明不信还强行捧场的表情,乐了。 “不信?” “不敢……” 宋许其实不说千杯不醉,也不遑多让,在酒吧里吻这人的手背,只是一时情迷,嘴下去那一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之后跟着走出酒吧,也是顺势和一个养眼的一同吹吹风。 他和严与非的事情还没了结,犯不着搭别人进来遭殃。 宋许背靠着桥杆,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没跟你睡,送你一个故事,这买卖可值当?” “不值……” 何止不值,其实是血亏。 这八点档一样的故事会他能一分钟编三个。 “那也没办法,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那婚夫虽然品行败坏恶事做尽,但胜在双标,他要知道我在他头七爬床,他怕是不会让你好过。” 齐停无语。 说这人最醉,身形稳健眼神清明,编的故事都有头有尾,逻辑分明。说这人不醉,这说的话都哪跟哪啊…… 宋许眼神好,远远的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这是两人走下了桥到路边,手一挥,运气好,拦了辆车,就把齐停塞进去,自己却不进。 齐停看着站在路旁没有上车意思的青年,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出租车,惊恐回望。 这是不是遇上高级人贩子了。 他匆忙开门,想下车,脑袋却被一只手按回。 宋许看着来势汹汹脸比衣服黑的来人,拍了拍齐停的肩膀,语气诚恳。 “我真没骗你,不信你看。” 顺着宋许手指望去,齐停还真看到了一人煞神般走来,那眼神吓得齐停顿时把宋许的胡话信了三分,缩腿进车,耳畔还回荡着宋许悠悠的补上后半句。 “我那惨死的前任诈尸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想问问,大家是喜欢定时定点日更,还是有多少放多少的随即掉落 目前是日更,时间不固定
第5章 爱与不爱 【终究是七年婚姻,十年枕边人】 严与非走到跟前,计程车已经开走,宋许把手撑在栏杆上闭眼,半个身子探出去,来回晃着,边晃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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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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