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想起柯然找到的那枚戒指,这里同样是杂草重生的地方,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专门选择这样的地方作案,难道就是为了一旦有什么疏忽也可以有无数的杂草帮他掩饰行踪? 按照郭图荣指示的车的位置和死者的位置,袁彻模仿者凶手从驾驶室下来,从后面把死者拖下来放在车子前面再坐上车子,脚踩油门压向死者。 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郭图荣忙问道: “你想到什么了?” 袁彻看了看地上起伏的杂草堆说道: “照片里这辆车子刚好压在死者的身上,我看旁边写着没有反复碾压的迹象,你看这里。”袁彻指了指满是血迹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凹陷,死者是被放在凹陷上的的,前面有坡,后面有坡,开车的人要控制的很好才能让车子刚好停在尸体上不会向前或者向后滑动。” 郭图荣点点头: “确实。” 袁彻接着说: “还有,你们看到这样的案发现场的时候,是不是第一眼就觉得不是车祸而是凶案?” “没错,一个是这里人迹罕至,女人穿成那样来这种地方非常的不合时宜,而且她穿的衣服很整齐,尸检显示在死前没有性生活,说明不是来这里打野战误伤的。二是如果说是车祸,肇事司机不会把这么好的车丢在这里,先不说车的价值,光是车牌就能查到肇事者了,这就相当于自投罗网。所以开车一定的不是车主才不怕车子被发现。还有就是车里除了后座上有死者的指纹,方向盘上驾驶座位附近一枚指纹都没有,显然凶手要么是擦拭过,要么就是带了手套,我更倾向于前者。” 袁彻补充道: “还有最后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凶手想让我们知道这里是凶案现场。”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嗯,就像第一案发现场的布置一样,这里似乎也想布置成一个现场,让警察很快找到车主袁大志,让他做替罪羊。我有种预感,我们可能很难看再找到袁大志了。但他的银行卡信用卡可能会在其他地方偶尔使用一次。” “那就容易了,我们追踪信用卡不就能定位凶手了?” “嗯,可以尝试一下。” 袁彻说着,眼睛看向远处,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出现了。 柯然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嘴里嘟囔着,不是抱怨反而像是高高低低这样的话。 郭图荣看到柯然也是愣了一下,再看到袁彻的表情这一瞬间变了三变,眼神有些黯然,但很快有露出笑脸: “柯然,你怎么来了?” 柯然已经走近了说道: “我那边搞定了,就想来看看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柯然看着郭图荣满脸热情地说道: “我去警局了,他们说你们在这儿,我就过来了。”说着就在这块明显被压过的杂草中四下张望起来。 郭图荣疑惑地看着柯然在血迹周围转来转去。 柯然在说谎,他根本没有去局里。 可问题是他怎么知道这里的? 从T市到区县开车的路程一个小时,到公安局耽搁点时间再来这里?且不说这里荒无人烟没人带领别说是外地人,本地人都很难找到,这个现场还是一个喜欢草编的人来这附近收集草看到的。 就算他自己找得到,从局里到这里的时间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怎么可能和他们前后脚到呢?时间上对不上,除非他是从T市直接到这里的。 除非他早就知道这里,甚至比警察甚至报案人还要早? 这怎么可能?
第55章 跪地求饶 袁彻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可以说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到。他只是努力压制着自己刚才看到柯然从远处蹒跚走来时心里的异样。 这个画面怎地如此熟悉?草丛、少年、和风、夕阳这些元素堆积在一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像是被按了反复键一样不停地重复。 在不久前他同样有过这种感觉,同样是柯然站在草丛里,说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而那次的感觉几乎一闪而逝,他没能仔细捕捉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最后决定忽略这种感觉,也许只是那时那景那个夕阳下看上去阴森森的柯然带给他的冲击,在场所有人都有也说不定。 当然他没有去求证过,他觉得没有必要求证。 可这次的不同,他的心像是被一股夹杂着甜蜜和恐惧的东西塞得满满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像是从心里瞒得溢了出来,流向四肢百骸,让他整个身体完全被包裹住,动弹不得。 一直到柯然第三次叫他的时候,这种束缚才突然从身体抽离开,留下一个空洞,空荡荡的。 他愣愣地看着柯然笑着的脸,回想着,拼命地回想着,可最后还是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他。 他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声音缥缈地开口: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让你干什么来着?” 柯然还在笑着,微微侧着头像个等着被表扬的小学生: “你让我调查那两个女孩的家长。我调查了,没有任何可疑,除了都还沉浸在悲伤中,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了,有一家挺惨的,自从女儿死了,家里就散了,夫妻离婚了,女人本来挺好的工作干不下去了,只能靠四处拾荒来维持生活。” 袁彻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把自己离开到现在的时间捋顺了一下,伸手打断他的话: “你先等一下。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好奇啊,听说这儿又有一个死者,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你怎么来的?” “打车。” 袁彻嘴巴微张,看着轻松愉快回答的柯然,他还是刚工作没多少工资的,从T市到这里打车至少二百元。在他看来就是准备下个月喝西北风的决定。 袁彻随即想到他那个爷爷,才不再纠结了,人家家里有钱。 可是还是不对,袁彻又问: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们也才到而已。” 柯然仔细想了想答道: “我又多付给司机二百元,让他超速了。从T市到县里一共就用了不到四十分钟,我打听完你们在哪儿就又打车过来的,我又多付司机五十。这儿的司机爽快,脚底油门一踩风驰电掣。” 得,这下少五百打不住了。 袁彻想了想还是不对啊: “你在那边调查完几个女孩家长,然后打车到县公安局,然后再到这儿,就算打车加超速也太快了点。还有,你作为警察明知道超速违反交通法规还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柯然终于不在笑呵呵的,而是露出满脸委屈: “我就是特别想你,想快点见到你!” 袁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在旁边的郭图荣,正迎上郭图荣眼睛,那双眼镜后面的眼睛此刻正迷惑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打转。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和慌乱,袁彻伸手拍在柯然的脑袋上,怒道:
“你和谁说话呢?说正事!” 柯然揉着自己的脑袋,把本来就被吹乱的发型弄得更乱: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说着还嘻嘻地笑了笑。 如果郭图荣不知道袁彻的性向还好,可偏偏他知道,所以现在这样欲盖弥彰的举动在郭图荣的眼中就是打情骂俏。 郭图荣看着袁彻脸上微微的红晕,就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质了。他把目光移开,转过身直直地看向那片干涸了的血迹,隐藏起自己满脸的落寞。 袁彻看着郭图荣后背对着他,心里哀鸣,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郭图荣是什么心思,这样掩饰恐怕早已被看穿了。 可他也不能再去解释,那样更是尴尬。 他只能干咳了一声: “还有什么正要的事吗?不会只是为了好奇这么简单。”袁彻气的嘴都不听使唤。 柯然说了实话: “其实我没有见到那几个家长,只是和那个早餐铺的老太太聊了聊,这几家人的情况就都知道了。” 袁彻疑惑地问道: “那几个人家又不是在一起的,她怎么知道的?他们是亲戚吗?” “非也非也,这个老太太原来是社区的,以前是市里管文化的一个科室的主任,这退休了闲着没事儿就到社区请了个职位。所以她是和各个社区都有联系,也经常到各个社区去转。按她的话说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能不知道呢?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她没事儿就经常和这几家的妈妈聊天,侧面纾解一下。” “所以那几个女孩家人的情况你都是从她嘴里听来的?” “嗯,正确。” “正确个头,你以为是逛商场一站式购物吗?调查取证怎么能只听一个人的话。如果她恰好知道凶手是谁,她心生同情替别人掩饰呢?你别忘了你在现场发现的那枚戒指就是一款老式的,很可能就是她这么大年纪的人戴的。如果她就是那个凶手呢?” 柯然举手发言: “这个我想过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她的手指头上有一枚戒指,不过是银戒指,看上去也很老旧的,应该不是最近新买的换上去的。” 袁彻伸手就要再拍柯然的脑袋,柯然想躲开,可躲到一半又站了回来。 袁彻看他闭着眼睛准备挨揍的样子举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如果那枚银戒指是她早就有的呢?因为丢了戒指怕手上戒指痕迹被看到才换了一枚戒指呢?” 柯然很惊奇地看着袁彻: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真是这样。” 袁彻无语,一口气憋在胸口瞪着柯然等他把话说完。 柯然凑近了说道: “我仔细看了看那老太太手,觉得那枚戒指下面露出一点点凹痕。这枚戒指看上去比那枚金戒指要细一些,所以不能完全掩盖住以前的痕迹。”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柯然说的理所当然。 袁彻再次被胸口那股气憋得难受: “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问清楚?” 柯然摇摇头: “她既然想要掩饰,我问了她一定找一个理由来搪塞啊,问了也是白问。既然她说自己是什么社区的,那自然认识她的人就很多啊。我去拿着戒指打听一圈不就有答案了?”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这么重要的线索不去跟进,花五百元跑这儿来,你脑袋进水了吗?” “我没有。” “没进水还不快滚回去,把这事儿调查清楚?” 一直沉默的郭图荣这时过来劝说: “你都说了,人家柯然画了五百元来这儿的,就这么回去,钱花的不冤枉吗?他眼睛毒,也许在这儿还能帮着看出点我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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