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太丢脸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袁彻翻身趴在床上连续五十个俯卧撑让自己满身大汗,这才感觉好一些。他起身到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又把胡子刮刮,再换上一套干净利索的衣服,站在镜子面前又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等柯然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一些颜面来。 袁彻心里嘀咕着。 可他所有该做的都做了,心情也都收拾利索了,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他们家最近的早点铺子来回十分钟不用,而且地理位置很明显很容易找到,怎么还没回来? 袁彻走到窗边,目光从早点铺子的小路开始搜索,终于在自己家旁边的那个小广场找到柯然。 柯然一只手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早点正在和那个开着豪车的女人说着什么,那个女人好像很激动,连带着柯然也变得很激动,他头一次看到柯然发脾气的样子,那小眼神绝对凌厉。 看来他女朋友知道他昨天睡这里,过来找他的。 可惜离得太远,只能隐约听见零星的词语:你爷爷,我爸爸,我们,能不能不要…… 袁彻听着费劲,干脆放弃了。 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袁彻冲着下面的两个人喊: “你们等会儿再吵,能不能先把我的早饭送过来?”
第68章 悲哀的凶手(一) 坐在车上,袁彻目视前方,心思却在旁边人身上。 从窗外喊了一嗓子,把柯然喊回来之后,柯然就一句话没说,像个哑巴仆人似得端茶送水把早餐摆好,默默地和他一起吃完。 他也没问,他等着柯然开口解释一下那个女人是谁。 虽然心里暗骂自己:凭什么柯然要解释,自作情圣。 可他还是一直等,等到中午十二点的闹钟响了,他不得不穿上鞋子准备上班去了,柯然都是一脸漠然,这期间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间足足半个钟头。 通常情况被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想要说点什么,是吐吐苦水也好,是缓和尴尬也好,总是要说点什么。 袁彻打好的算盘,柯然开口他就可以有借口问个明白,连带着郭图荣的疑惑都可以拐着弯地问个清楚。 可柯然却一声不吭,脸色还很差,嘴微微向上撅起来,看样子应该是生气了。 袁彻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生气,因为他喊那么一嗓子打扰他们了?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吵闹让他郁闷了。 这些疑问憋在肚子里,又不能问,真的太难受了。 袁彻不问,因为他不希望在柯然面前表现的像个八婆,毕竟他一开始扮演的就是高冷的角色。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聊别人八卦的,柯然的八卦是他唯一一个急切地想要聊一聊的。 偏偏人家还不开口,袁彻郁闷的快要吐血了。 就这么着,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局里。 半天的休息哪能解得了连日熬夜的乏累,刚迈进了办公室,袁彻就打了个哈欠,一进门就看见此起彼伏的哈欠。 顾华宇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打着电脑,一会儿一个哈欠,满眼泪花看着袁彻他们进门,深表关切地问道: “柯然,你感冒好了?厉害厉害,昨天高烧今天就没事儿人儿一样。” “啊?”柯然傻呆萌地看着顾华宇打哈欠张开的大嘴巴,很快发现办公室里的人眼睛都瞧向他。 他不解地看着袁彻。 袁彻面不改色说道: “一个感冒就能倒下,就别在我们三组混了。” 顾华宇发出了长长的哦声: “对啊,昨天案子结了,柯然今天是不是就该到五组报道了?” 柯然再次呆呆地啊了一声,完全不在状况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到五组报道?” 袁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还呆呆站在那儿的柯然,这小子果然又失忆了。 看他今天早上的状态就知道此柯然非彼柯然。 昨天睡在一起,他可以百分百确定人是同一个人,却是同一个躯壳下面藏着不同的灵魂。 刚才一直纠结那个女人,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看来有必要去请那个心理学教授吃顿饭了。 刘灵玲拿着咖啡晃悠悠地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柯然的脸色: “你不是发烧烧失忆了吧?昨天队长说等这个案子结了就调你到五组,你还好一顿不乐意。过一夜就忘了?这倒是好,没有隔夜愁。” 刘贺城探出头来兴冲冲地说道: “昨儿听说你们经历了惊险刺激的一幕,跟着一起的警员兄弟说你们两个搭档简直是绝配,头,你不能和局长再说说吗,你们真的是天作之合的搭档啊,拆了怪可惜的。” 三个人默契地一句不提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偏偏刘贺城缺根筋搭上这个茬,旁边顾华宇忙救火说道: “要说天作之合,我们三组不都是天作之合?啊,你说是不是阿城?”顾华宇说着给刘贺城递了一个眼神。刘贺城这才反应过来,缩着脖子躲进办公桌里。 柯然听大家的话听的一头雾水,看他们三人东张西望突然很尴尬的样子,更是迷茫。 最后他只能听而不闻,埋头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抬眼偷偷看着袁彻。 袁彻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斜着眼看着这个柯然,等着他主动点。 果然,柯然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切的问题: “组长,我真的要调到五组吗?” “你不想调?那就和局长说,不对。”袁彻身体探过来,靠近柯然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你应该回去和你家老头子说。”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柯然眼睛里流露出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目光。 袁彻装作毫不知情地说道:“我也奇怪,不过凭我的直觉,这事儿就是他偷偷安排的。” 面对这个柯然他总是想欺负一下。这算不算在他面前找回点颜面? 没等柯然反驳,袁彻已经坐直了撇开这个话题: “昨天你们都辛苦了,几个嫌犯都撂了?” 三个在审讯现场的人竟然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刘灵玲郁闷地说道: “倒是都交代了,就是完全没有破案后的成就感。郁闷啊!” 袁彻明白他们为什么觉得郁闷,嫌犯都是被害人家属,都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失去了理智。 现在被害人却要受到法律制裁。如果寻求法律帮助,袁大志一家活受罪,比就这么死了要解恨。 袁彻忙把脑袋里这个灰色思想扫干净问顾华宇: “他们有没有说发余淑兰自杀那条不实的报道是为了什么?” 顾华宇开口之前又叹了口气: “就是对我们警察的不信任。余淑兰孙女失踪后她们家就去报案了。那个张所长把这个案子压下去了,他就说是青少年青春期作祟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还把报案的方波教育了一番,因为方波心情激动可能说话有些过火,被关在派出所一晚上第二天才放出来。就是那天方波心脏病发作了,因为不是在局里发病,张所长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一口咬定是无良市民讹诈人民警察。他也算厉害,把这么大的事压得密不透风,上面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余淑兰也是硬脾气,她要是能再往上告一级也许这个案子就落到我们这儿,就能破了。唉!” “那其他的呢?他们都怎么交代的?” 刘灵玲连忙摇头摆手: “我们可不想再回顾了,你有兴趣,去看审讯记录吧。”说着冲着顾华宇扬了扬下巴。 顾华宇从档案堆里抽出一沓递给袁彻。柯然眼睛跟着这沓档案一直到它落到袁彻的桌子上,掩饰不住的好奇。 袁彻冲着他招了招手,柯然挪着椅子靠近袁彻,两个人翻阅着审讯记录。 审讯记录 审讯人:胡殷明(局长),陶林(队长) 审讯时间:2018年9月28日22点15分。 记录人:顾华宇 胡局长:我是T市公安局局长,这位是刑警队队长,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这是我们的警官证以及犯罪嫌疑人权利和义务告知书,你看完后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余淑兰:…… 胡局长:2018年9月26日晚8时左右,你带着下了砒.霜的食物在郊区和袁大志一家约见,之后袁大志一家全部中毒,其中袁司臣于十时毒发身亡,其母左玲在次日凌晨1点被汽车碾压致死,其父袁大志与2时被砍杀而死。这三起命案都与你有直接关系,你承认吗? 余淑兰:…… 胡局长:我们在你的家中找到了一双鞋子,鞋印、鞋子大小都和案发现场的鞋印认定为同一双鞋。在最近和你有密切往来的人中,陈国是做化学工程的,他能够很轻松地搞到甚至配置□□,你用来下毒的□□就是陈国那里拿来的是不是? 余淑兰:这和人家没关系,你们不要冤枉人。 胡局长:在袁大志的被害现场我们发现了一把砍刀,砍刀的刀疤边缘有半枚指纹,经核对就是陈国的中指指纹。我们没有冤枉他。 余淑兰:被害人?你说谁是被害人?那一家子畜生吗?你们警察就是这么维护公理正义的吗?把好人说成坏人,拿坏人当圣人供着。一丘之貉! 胡局长:我不知道你这些想法是怎么得来的,但袁大志一家被杀是事实,无论他们生前做了什么,他们死了我们都一律称呼为被害人,毕竟他们是被夺去了生命的。至于你后面说的一丘之貉,好像很多隐情,你不妨现在说给我听。我是T市警察局最高负责人,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一定一查到底。 余淑兰:哼,看来你们是知道他们做的龌龊的事,既然知道还听之任之,你们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我应该说你们狼狈为奸吗? 胡局长:余淑兰我理解你的心情。袁大志一家所作所为我们也是在调查他们被害经过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我们还在袁大志被杀的现场找到了一截指骨,现在已经确认那个指骨是属于你的孙女方欣月的。我…… 余淑兰:不可能,我明明都收拾干净了,怎么还会落下一截?哦,你们骗我! 胡局长:这是DNA检测报告,原始证物在检验室的冰柜里。再说我们也没必要骗你。 余淑兰:少了一截?怎么可能?如果,少了一截是不是来生就不完整了? 胡局长:等案子结了,我们会把指骨和她的骨灰放在一起。她的骨灰你存在了殡仪馆13号箱对吗? 余淑兰:你们没骗我?真的会放回去吗? 胡局长:方欣月是真正的被害者,我们已经了解了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虽然没有机会对尸体进行尸检,但通过种种线索我们也能推算出她死亡的真相。现在和她一样的女孩子还有生活在袁大志他们设置的黑幕底下,他们还不知道袁大志一家已经死了,不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活在淫威之下。只要案子结了我们就可以公布他们死亡的信息。希望能及时挽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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