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 喜悦噘着嘴,怯怯地低下头,拿着剪子将多余的线头剪断。 安静不了多久,喜悦又开口道:“大小姐,你看咱们要不要回绣房去看看?” 元缃放下手中的布,沉吟一会儿,忽而淡道:“回去……回去只会让小缡她们担心而已。” 她还能回去吗?回去见到一伙人同情的眼神,只会让她更难过而已。 元缃又开始刺绣。 “大小姐?” “别再提回去了,记得吗?我已经决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小姐!”喜悦气极了。“你干嘛遵守对皇上的承诺?他都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你无情无义了,你干嘛怕他?”大小姐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是怕他,谁说我怕他!但他说得没错,自古君王的女人就是不能再嫁,不管有没有献出肌肤相亲之夜,在名义上就是君王的女人。就算君王真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但有哪个男人在听见这个女人曾是君王的女人时还敢娶的?” “大小姐,你愿守在这儿,是对皇上的承诺,对自古定律的遵从,还是等着皇上到来?” “别揭我疮疤。”元缃怒骂。“对于他,我已经死心了。在这儿不好吗?冬暖夏凉。” 冬暖夏凉?大小姐脑子烧坏了!待在这儿不会是冬暖夏凉,只会冬冷夏暖而已! 喜悦拿起桌上的扇子不停扇风。 “好热!大小姐,你不说我还不会记起现在的气候,你一提就让我想到现在正值大热天。” “我说你心不静,除了外头的声音听来特别嘈杂外,就连气候都会来招惹你。” 喜悦不高兴地努努嘴。 好嘛,那就当她心不定算了。 喜悦继续手边的工作,可是爱讲话就是爱讲话,她的嘴巴停不了多久。 “大小姐,这些绣品做完,明儿个就能让我拿到城里的锦花绣店去寄卖了。” 她们现在可得靠着卖绣品来过活,谁教大小姐要扮清高嘛,明明想着皇上、爱着皇上,没法忘了皇上,但就是死鸭子嘴硬,活该她们要做苦工卖绣品来生活。 喜悦对绕且初有太多不满,在心里已经不知嘟嘟囔囔骂了多久。 “对了,喜悦。”元缃从腰带里拿出一只香包。“这是你的吧?我一直想问你,你掉在我房里了。” 喜悦左看右看,不停摇头。 “不是,我从没有过这么别致的香包,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元缃皱眉。“还记得前些时候还没进宫时,我不是到染布房去帮忙,结果弄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的那次吗?是那天我在房里捡到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 喜悦接过香包仔细看,眼睛突然一亮。 “咦?” 这香包上的图样好熟悉喔! “想起来了吗?” “这香包确实不是喜悦的啦,不过这上头绣的图样,喜悦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 “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元缃拿起香包观察,然后又凑近鼻前闻,香包上还留有一丁点芙蓉以及淡淡的茶香。“这什么茶香?好特别。”好似菊花瓣的味道。 “可是能用上黄色的,似乎……应该是皇族的人吧?” 喜悦的疑虑惊醒了元缃。 皇族……不可能的! “咱们又不认识皇族的人,哪会……”元缃尴尬一笑。 “大小姐,咱们真的不认识皇族的人吗?” 元缃敛住笑容,眼底深处的痛苦渐渐罩上眼睛,她以手捂住脸。 为什么还是没法忘了他?明知道他无情,却无法忘却,他的身影已深深烙在她心口上,是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大小姐……”她真是该死,干嘛要提醒啊!真是个白痴! 喜悦不知该如何安慰元缃,整个人看来困窘不已。 “喜悦,你说我是不是笨蛋,竟然到现在心里仍然有他的存在,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不管他说了多少欺负人的话,我还是无法忘了他,我是不是像个笨蛋一样?” “大小姐,真正的笨蛋不是你,是皇上,是那个混蛋皇上!”喜悦也气极了。 对呀,她被宁妃用计打得脸肿得像猪头,大小姐也被宁妃骂是妓女,还被赏耳刮子,皇上竟一心偏袒宁妃,甚至为了宁妃而打了大小姐一巴掌,真是让人生气。 混蛋皇帝! 色鬼皇帝! “我希望皇上最好早点瞧清楚宁妃的真面目,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竟然被美色蒙蔽!” 突然,房门被人奋力撞开。 屋内唯一的光线来自于桌上那盏油灯,此刻也被人吹熄,所有一切都是这么快速,让人措手不及,元缃与喜悦尖叫声不断。 元缃拉着喜悦躲到床柱后的小夹缝里。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她直觉情况不对劲。 这个别业,除了她与喜悦外,就只剩煮饭的老嬷嬷和一些侍卫,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来? “大——唔——” 元缃急忙捂住喜悦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响。 房内有几个人走动的声音,突然有人走到床侧拔出剑,元缃与喜悦呼吸一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窗外月亮的光芒正好映上剑面,反应出来者脸上都蒙上一层黑布,眼神冷血锐利地注视着床,几个人以眼神示意后,高举手中的剑,狠狠往床上刺下—— 啪滋! 点火纸卷燃了起来,瞬间照亮房内的一切,元缃终于看清楚房内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群禁卫兵手握兵器,一径指向靠床这头的蒙面刺客,刺客们对眼前忽然亮起的光线与情况吓着,纷纷扬剑备战。 “还不放下手中武器!” 绕且初的声音直击元缃脆弱的耳膜,她心头一紧,几乎快要无法呼吸,揪着胸前衣襟不放。 “不用多废话,杀出一条血路再说!”靠床这头的刺客大声一呼,扬剑的手不停挥舞,想在众多禁卫兵中杀出生路。 其他刺客见状无法再多想什么,只能随着首领与禁卫兵开打,两队人马逐渐移向房外。 “元缃。”绕且初站在元缃面前,柔情地看着发愣的她,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没事吧?” 元缃似乎未察觉自己眼眶已包不住狂奔的泪水,早已润湿了整张脸。 她将视线调离他,缓缓地躲开他的邀请走出夹缝。 绕且初对元缃的视而不见感到心痛,但他却陪着笑脸走到她身旁。 “应该没受到惊吓才是……有吗?” 喜悦看见绕且初,眉头不禁深锁,有些不屑地绕过他走到元缃身旁。 纵使他是皇帝,也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才不怕他! “你跟我出来。”进荣皱起眉头瞪着喜悦。 “干嘛和你出去?” “你!叫你出来还和我啰嗦什么!”进荣硬拉着喜悦往房外走。 喜悦气极了不停挣扎,甚至开骂,“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保护我家大小姐不让人欺负……啊!你做什么?” 喜悦尖叫一声,整个人被进荣扛上肩。 “给我安静点!”用扛的比较快。 “你这个死太监……”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2:35:53 字数:3904 “还在气我吗?” 元缃原想握着绣布来支撑自己脆弱的意志,没想到滴落的泪水聚集在拳头上,反而泄漏了自己的脆弱。 “元缃……” 元缃躲开绕且初朝她伸来的手,走到窗边,宁愿看着窗外也不愿看绕且初一眼。 “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从来不曾后悔什么,唯一后悔的便是认识皇上,被皇上相中。”她冷冷地开口,一句句尊贵的皇上,硬生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绕且初握拳压抑。“我是逼不得已……” “没有什么逼不得已,只有愿不愿意,皇上没有被逼,只是心甘情愿护着宁妃、爱着宁妃而已。”每每思及那幕令人心酸的画面,她就无法克制的想大声哭泣。 “你心里清楚我爱的是谁!” 隐在身前的小手紧握,在绕且初见不着的情况下。“我不清楚。皇上想爱谁就爱谁,我只是一名平凡女子,没有立场管皇上的心飞向哪处、归于何地。” 绕且初奔至元缃身后,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他。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他的声音被压抑在喉头处,显得沙哑低沉。 “爱我?那一巴掌,我永远记得。” 元缃凄楚的神情令他心碎。 “我真的伤你很深是不是?” 为什么到这时候他还要来骗她的心,还要来戏耍她? 点点滴滴心头泪,枕上潜垂梦断肠。 她不想再听他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让她断肠的祸首。 元缃推开绕且初奔往庭院,绕且初见状跟着追了出去。 深夜微风轻吹,柳枝摇曳,元缃喘息地趴在比人还高的大石上憩息,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不但没有干涸,反而比花更惹人怜。 听见树枝被踩断的声响,她高声喝道:“不要过来!” “元缃……” “我只是皇上猎物清单中一头小鹿,皇上何苦相逼,放小鹿一条生路吧。” 绕且初扳过元缃的身子,钳制她拼命挣扎的娇躯,覆住她比先前更加瘦弱的手腕,将她的手反拗在身后,再以巨大壮硕的身体将她压向大石。两具身妪紧贴,欲望与欲望,唇对唇…… 天,他多想念她美丽的唇瓣! 绕且初搜寻她不停闪躲的唇瓣,以身体上的优势控制她,在瞬间噙住所有。 “唔——”元缃已没有躲避的余地,后路全被绕且初给阻断,挣扎到最后,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抵抗,在喘息的刹那又被他侵略,她已经不想再闪躲了。 感觉到她慢慢安静下来,身体缓缓软化,他才终于结束这一吻,放开她。 他抬起头,看她眉头微蹙,一脸悲怆的神情。 “那日所言,全是说给宁妃一人听的,在我心中,唯一能坐上后位的只有你,那一巴掌打在你脸颊上,却是痛在我心上。”他以指背爱怜地抚过那日印着他掌印的脸颊。 她眼眶含泪却不认输。“我不希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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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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