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这句话在第二天上早自习的时候,被班主任看见了。我们的班主任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姓李,一个有几年教龄的年轻小伙子,因为他眼睛实在太小,在第一天就被我和坐在我后面的室友,也就是住我对面床铺的那个家伙曾卫起了个外号,叫“李虚虚”,顾名思义,他就是个虚虚眼。 “李虚虚”看见我写在黑板上的那句话以后,走过来问我:“你写的呀?” “嗯。”我点了点头,有点大义凌然的样子。 “李虚虚”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啥子,走到曹楠旁边,把她叫到了教室外面。我当时扭过头去很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曾卫,当然也顺便瞟了一眼旁边的同桌。曾卫对我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一个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猥亵的笑容,惹得他的同桌不屑的撇了一下嘴,曾卫被她这个撇嘴的动作激怒了,一下收起笑意,面露凶光,举起手来做了掌,横着就向他同桌那女孩的手臂砍去。 曾卫和我是在分座位前就熟识的同学之一,昨天回寝室后,我们两个就自己的同桌作了一番长谈,他非常不满意自己的那个同桌,认为那女孩长得不好看,而且还有点喜欢做脸做色的,他对我说:“老子看她以后敢给我脸色看,老子不打得她跳。” 他那句话说了还不到十个小时,就这么灵验了,不过他到没打得这个女孩跳,曾卫一掌下去,那女孩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曾卫看了一眼趴着的同桌,愤愤的说:“背求实,再撇嘴老子还要整你狗RI的!” 女孩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没有吭声。 我见状也无言,讪笑了一下转回了自己的座位,我发现在整个过程中,我的同桌没有回一下头,虽然曾卫那一掌的动静其实不小,但她却几乎毫无知觉,这让我有了一点心虚的感觉,暗想:未必是觉得我这个班长“助纣为虐”?于是我赶紧又回过头去,对曾卫道:“诶,曾卫,你以后不准随便打同学哈!” 曾卫听了对了一笑,说:“是,班长!我以后保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曾卫的话音刚落,我那同桌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这让我和曾卫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实际上曾卫都还要好一点,我当时实在是被她这一笑弄得有点发慌,我不晓得她是在笑曾卫的那句话,还是在笑我的故作姿态,心里面又是慌张又是高兴,还带点不好意思,但落实到脸上时,也就只剩下傻笑,并向她投去不好意思的一瞥,当时她正好也转过来看我,我便和她有了第一个直视,她见我在看她,便赶紧又转过脸去,但又忍不住想笑,于是索性将桌上的书一下子拿起来,将一脸的灿烂全埋进了书里。 这个时候,“李虚虚”和曹楠在教室外面谈完了,两人走进了教室,“李虚虚”径直走上了讲台,而曹楠一脸的不屑回到了座位,临坐下去之前很不高兴的用眼睛“剜”了我一下,就听见“李虚虚”在讲台上道:“大家先静一下哈,我说个事情。” “一个小事情,”大家安静下来后,“李虚虚”接着说:“昨天晚上打扫卫生,曹楠同学不听从班长冯晔的指挥,没有打扫卫生就擅自回家,这是不对的,希望以后,凡是安排到为班集体做事的同学,一定要听从班干部的安排。”说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座位上低着头的曹楠,又说:“这次算我没有给大家交代清楚,下不为例,以后有人再犯,决不轻饶。”说完做了个手势,大家便又继续开始早读。 我说实话,要是把“李虚虚”当时的那一番话,拿来我现在听的话,我不两趴口水给他喷过去才怪,但在当时,却还是被他的这番表面功夫给迷惑了。整个小学六年,没有当过任何班干部的我,在到了这个学校后,立刻被委以班长的重任,这对于我来讲,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一样的感觉,哪怕是“李虚虚”这番虚情假意、明批暗保的话,在我听来,也是对我的肯定,于是我的自尊心在那一瞬间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身板一下坐的笔直,大声武气的开始读起课文来:“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我读的时候,感觉到,我的同桌又看了我一眼。
第3章 我得知我同桌那个女孩名字是在开学三天后。那时候,我和寝室里的兄弟们已经烂熟了,住我上铺的和我同姓,叫冯建新,对面的是曾卫,曾卫的上铺是我们寝室个子最小的乔建,我们四个关系最好,并且我们四个的床铺在寝室的最里端,其他十二个兄弟的床分别沿着两侧的墙依次排到门口,最外面的两张床的中间,是寝室的门。 因为寝室里所有的位置都被用来放床了,所以,兄弟们没有专门放行李的地方。比如我们的换洗衣裳、私人物品,都是用一个自带的箱子装着的,放在下铺的同学的床下面,只有住在最里面的两张床之间,有一个不到一米开间的空挡,那是通道中间对着的一堵墙,墙上面开了一个六十公分见方的窗户,那窗户下面靠墙的空位,就被我用来放了我的箱子,箱子下面用转头垫起来,箱子面上铺着从老师那里找来的报纸,高度和床沿差不多,把为开全校大会准备的小板凳往那箱子面前一放,俨然一个小书桌。 这个位置没有人和我抢,我放了箱子在那里,也没有人发杂音,因为我是班长,而且我还是寝室的室长。 我们寝室里,除了我以外,其他的都是农村来的孩子,农村孩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尊重城里的孩子,尊重领导。所以,我这个身兼领导和城里孩子双重身份的人,在这个寝室里得到了全面的尊重。 我的同桌名叫陈芳,家就是L镇的,这个消息是曾卫通报给我的,他的消息来源于他的同桌。 我以一份回锅肉回报了曾卫给我打探的这个消息,这让冯建新很是羡慕,跃跃欲试的道:“我去给你打听她们家住到哪儿的,你也给我买份回锅肉!” 我对冯建新笑了笑,说:“那你先打听到多。” “诶,你到时候要分点给我哦。”乔建听了对冯建新说。 “老子给你妈一耳食,”冯建新说:“都还没得到,你就要喊分了!” 冯建新最后还是帮我打探到了陈芳家的住处,就在L镇一个农机厂,而且他还了解到,原来陈芳还有个妹妹,也在我们班上,名字叫陈莹。 “陈莹是她妹妹呀?”曾卫有点惊讶的问。 “嗯,”冯建新点头道:“我亲耳听到的。” “你听到啥子哦?”我问。 “她们两个在街上走,我在后面跟到,我听到陈莹喊陈芳姐姐的。”冯建新老实的回答道。 “你狗RI的跑去跟踪嗦!”曾卫推了一下冯建新。 “不是我一个人,”冯建新被曾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和乔二娃一起去的。” 乔二娃就是乔建,听到冯建新把自己供出来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他说我不和他一起去,他就不分给我回锅肉。” 我听了当时就道:“明天中午我请客,一人一份回锅肉。” 曾卫、冯建新和乔建听了一下都欢呼起来,当时我们正坐在L中学的后山坡顶上,看着夕阳下的金色河滩,我一脸的满足和镇定,但实际上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当时的心里除了有一种满足感,对于他们打探来的这些消息,我根本不晓得对我有啥子用处。 不过我还是一直在盼望着与陈芳能有一次直接交流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一直到第二周的第一堂语文课过后,才被我等到。 我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是不是还让学生们写周记,反正我们那个时候是每周必写,字数往往有规定,大概是不少于两百字。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下农村的教育和城市教育之间的差别。当时在我们班上,只有我是从小学开始接受这种训练的,也就是说,我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要每周写一片周记,而其他同学几乎是到了L中学以后,才知道啥子叫做周记,所以我的周记理所当然的被当作了范文。 我记得我当时的那篇周记写的仅仅只是周末回家时,在路上的一些见闻,中间胡编乱造了一些景致和感想,因为编造得合理,又运用了几个恰当的修辞,便被我们那个年仅十八岁的有着少年大学生美誉的语文老师大大的赞扬了一番。 这个少年大学生老师也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娃娃,而且很巧的是,他的妈妈正好是我们班的植物老师。 周记被当着全班念了一遍,我很是得意,也很激动,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让我更加激动的事情。当“少年大学生”把我的周记念完,并把周记本还给我之后,陈芳用她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我的胳膊,说:“诶,把你的周记给我看一下嘛。” 我承认我早熟,我也承认我那么小就思想不纯洁,但我敢肯定,作为70后的你,在当时如果有一个你心怡的异性对你作出这种举动的时候,你绝对不会心如止水,说不定翻腾得比我还厉害,所以我当时心里面也翻腾得恼火,如履圣旨一般的把我的周记本递给了她,但过后我却很气馁,因为我居然当时没敢看她的眼睛。 不过这份气馁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事情给抚平了,接下来的事情是,我和陈芳开始说话了,而且涉及面以不可预料的速度开始扩展,不到一周的时间,我们已经无话不谈了。 我后来在想这个问题,为啥子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到达这么好的效果,最后经过分析,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其实陈芳也愿意和我交流,不管她是出于啥子目的,如果女孩不愿意和你交流,你再努力可能也达不到那么好的效果。这个可以让准备勾兑小妹的80、90后参考,有不得用你自己把握,反正这个是我们70后的经验。 在与陈芳顺利“进入角色”以后(这个是我自己的YY,因为我的想法当时不得好纯洁),我渐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在陈芳身上,而在我前面那位,就是那个曾因不打扫卫生,而被我把名字写在黑板上的女生曹楠身上。 我发现,每次只要我和陈芳一说话(我是指在课堂上,就是老师讲课而我和陈芳聊悄悄话),她绝对会回过头来找我说话,百试不爽,几次三番之后,我就郁闷了,因为只要她一转过来,陈芳就不和我说了,那我多着急,你不说话,我咋个“开展工作”喃? 于是我就开始不给她好脸色,只要她一转过来,我就用铅笔头戳她,让她转回去,结果是,她不但不生气,反倒还和我“对战”,又是几次三番下来,我只好放弃了这个策略,我晓得,这个样子只能让她得逞。 就在我为这个事情烦恼,并担心陈芳会因此而生我的气是时候,曹楠突然在一天的晚自习后,在教学楼的下面堵住了我,当时我和冯建新、曾卫、乔二娃走到一起在,她上来一把拉住我,转身一边走一边说:“跟我来一下,我找你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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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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