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吞吞走到医院门口,终于接到了许砚生的回电。 “刚刚去开会了,怎么了?” 时雨低着头,碾了碾脚底下的一颗石子,闷声问道:“那天跟你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许砚生猝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时雨加重了语气,有点急了:“第一次见面那天!跟你喝酒的人是谁!?” 许砚生的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但是不知为何又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关于关阑铂的事情,从昨天那一通电话开始就让他有点分神,以至于早上开会的时候都会走神,虽然没被发现,但这种状态还是尽早过去的好。 他本以为时雨昨天什么都没听到,谁知他仅从一句半的话语中就联想到了这么多。 那边电话里,声音有些嘈杂,还有卖早饭的吆喝声,许砚生刚要说什么,话锋一转,又问他:“你在哪儿?” 时雨停了好一会儿,才自暴自弃道:“你医院门口。” 许砚生抬步就往出走,叮嘱道:“站那儿,等我找你,好不好?” 时雨又停了好一会儿,时间长到让许砚生有点心焦,正准备再说一遍时,终于听到那边应了一声。 许砚生放了心,又道:“等我两分钟。” 说罢他挂了电话,快走改为了跑步,一路绕过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跑到了医院的广场上,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棵树下的时雨,垂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许砚生心里一疼,赶忙跑过去,时雨抬头看见他,头发都跑乱了,还喘着粗气,撇嘴问:“你跑啥啊?” “怕你等急。”许砚生想去牵他,被时雨躲开了,手僵在半空,抿了抿嘴唇。 时雨看他的模样,也跟着抿了下嘴唇,低声哼道:“你要不是心里有鬼,这么着急跑来干嘛?” 许砚生叹了口气:“先进去吧,我刚开完会,这会儿没什么事。” 时雨一路都没让他牵,自己走在略微靠前的位置。 许砚生在心里叹气,这是跟他闹别扭了,不过还好,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他把事情讲清楚。 走到郭医生办公室门口,许砚生敲了下门,道:“有事的话先帮我挡一下,我一个小时就好。” 郭医生虽然意外,但也点头应了。 许砚生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之后,时雨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坐,就双手插在卫衣前面的口袋里,看上去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许砚生走到他跟前,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时雨,对不起。” 时雨倏然抬头看他,眼眶刷得就红了,委屈地瞪着他。 许砚生心里一抽:“我没有刻意瞒你什么事,也没有骗过你,第一次在酒吧见面……跟我一起喝酒的是酒吧的老板,昨天打电话的也是他。” 通红的眼睛里蒙上一层茫然,时雨有点没转过弯儿来,不知道如果关阑铂是酒吧老板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想到的。 许砚生捏了捏眉心:“我跟他认识八年,起初他们家的自酿酒还不叫雁声,是后来才改的。” 时雨慢慢瞪大了眼睛,之前的一些疑问瞬间就明晰了,雁声为什么叫雁声,为什么一开始不叫这名字,为什么许砚生去喝雁声不用掏钱。 所有的一切竟然是某个人的情意,对于许砚生的情意。 时雨看着许砚生,呼吸急促,眼中划过一抹疼痛,他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许砚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时雨被他一拽被迫转过身,然后就被扯入熟悉的怀抱中。 白大褂上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对不起……”许砚生眼睛也红了,喉结来回颤动着,哑声道:“别哭。” 时雨猛得吸了两口气,哭着喊:“许砚生!你就是个四处留情的王八蛋!” 许砚生扣住时雨的后脑勺,在他发顶上一下一下地亲。 不是许砚生的问题,只是他被别人肖想了这么久,那人似乎很爱他,爱他到把自家的招牌酒都取做了心上人的名字,这让时雨忍不住的委屈。 因为他跟许砚生才认识几个月,可他明明也很爱许砚生。 许砚生让他在怀里哭了个尽兴,一遍一遍道歉,低声哄他。 其实这件事情细究起来也不能怪许砚生,时雨多少是了解他的,他知道许砚生不可能在跟关阑铂有什么的时候还在招惹他,他也知道给招牌酒改名字的事绝不可能会是许砚生要求的,但他此刻也只能朝许砚生发泄自己的情绪。 时雨想做那个除了他父母之外,最爱许砚生的人。 怀里的人慢慢止了哭,许砚生感觉自己的肩头处已经湿了。 他在时雨背上摸了摸,然后勾住他的两条腿,整个把人抱了起来。 时雨搂住他的脖子,只余一下一下抽噎。 许砚生抱着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后抽了纸巾,托着时雨的下巴给他擦眼泪,抬起下巴在他眼睛上吻了吻:“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时雨还带着哭腔,控诉他道:“你都没早点告诉我!” “对不起。”许砚生今天跟他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叹息道:“之前我一直没想起来这事儿,昨天他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的。” 时雨赌着气:“你以后不许再去那家酒吧了,不许再喝雁声了!” 许砚生摸了摸他的脸:“好。” “不行!你要让他改名字!不能叫这个名字了!” “我会跟他说的。”许砚生笑了一下。 时雨看着他,眼睛又红了:“他很喜欢你,是么?” 许砚生略微摇了下头:“我看得很清楚,小雨,那不是喜欢,只是一种得不到的执念而已,我原先跟他说过,把酒的名字改回去,他没有同意,后来我也不再说了,因为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也会遇到一个爱到骨子里的人,那个时候不用我说,他自然也会改。” 时雨撇嘴:“他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么?” 许砚生失笑,没有答话。 “许砚生,你到底爱不爱我?”时雨又问,声音轻轻的。 “我爱你。”许砚生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宝宝,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我的感情,好么?我很爱你。” 时雨本来还想问问许砚生,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酒吧老板,但是现在又不想问了。 许砚生说他很爱自己。 时雨要的就是这句话。
第30章 上哪找这么好的男朋友 许砚生抱着时雨坐了好一会儿,俩人都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只余交错的呼吸,慢慢归于一个频率。 许砚生的手在时雨背上来回划动抚摸,他是无意识的小动作,但是却安抚到了时雨。 过了好一会儿,时雨开口道:“你还在上班呢许医生。” 许砚生一笑,在他屁股上拍了拍:“我知道,没事,还不到一个小时。” 时雨应了一声,听上去像是要睡着了。 许砚生又拍拍他:“你中午别走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时雨点点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多。”许砚生问:“饿不饿?我出去之前得先去查一下房。” 时雨直起身子,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现在去吧,我有点饿了。” 许砚生直接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时雨自觉地张开嘴巴放许砚生的舌头进去,舌尖纠缠,互相汲取对方口腔里的空气,一吻缠绵而悠长。 许砚生放开他,又珍重地在他哭肿的眼睛上亲了一亲:“去洗把脸,拿毛巾敷一下眼睛,我很快回来。” 时雨点点头。 许砚生查完房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时雨早上的顿饭就没吃完,刚刚又哭了一顿,在许砚生怀里还能汲取一下精神食粮,他走了立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靠玩儿手机缓解。 点进支付宝收能量,刚好看到许砚生养的鸡在他这里闲逛,时雨哼哼着给揍了一顿,轰走了。 其实许砚生之前没养鸡,他都不知道有这些东西,但是时雨种树,总是偷他能量,许砚生也不管,最后还得时雨帮他收,于是在某一天的晚上,时雨强硬地要求许砚生每天上去收能量并且养小鸡,许砚生只能无奈答应。 但是时雨的鸡就跟他自己似的没出息,没事干就爱往许砚生那儿跑,赖在人家家不走,许砚生倒是不揍他的鸡,来了就一直养着,也不赶走。 这还是时雨第一次见许砚生的鸡跑到他这边来,揍了一顿之后又有点后悔。 许砚生回来时就见时雨表情有点奇怪,他走过去在对方脑门上敲了一下:“走了。” 时雨有点心虚,忙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 许砚生也有点饿了,脱了白大褂拿上手机带他出去。 “吃什么?”时雨跟他并排走。 许砚生在他后背上搭了一下:“医院后街那里开了家日料,我也没吃过,听同事说还不错,带你去尝尝。” 时雨有段时间没吃日料了,还有点向往。 日料店离医院不是很远,走过一条街就到了,时雨蓦地又想起一桩事,迟疑着:“那周末……咱还去不?” 许砚生捏捏他的手:“听你的,你不是说以后不许我去酒吧了吗?” 时雨撇嘴:“我是不让你自己去!你要没事就去啊!该心虚的人又不是我。” 许砚生觉得他闹脾气也可爱,失笑着帮他推开门,示意他先进去。 两人等餐的过程中,时雨问他:“你们今天开会,说什么了?” “例行开会而已,只不过今天顺带说了一下去医援的事,具体时间已经定了,这个月的25号走,下个月十号回来,让最近就把要去的名单定好。” 时雨咬了咬筷子:“奥……” 许砚生在他手上敲了一下:“别咬筷子。我走了之后你住回去还是怎么?” 时雨想了想:“不知道,这不是还早么,你走了再说。” 先上来了一份炒银芽,时雨吃了两口,见许砚生不动筷,疑惑地看着他:“想什么呢?不吃饭啊?” 许砚生看着他,顿了顿道:“等我回来,搬过来住吧?” 快要到嘴里的菜掉进了盘里,时雨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这人在说什么,旋即笑了,带着点熟悉的嘚瑟劲儿:“你在邀请我同居?” 许砚生一笑:“是啊,愿意吗?你的房子也是租的,给你省点钱吧。” 时雨刚准备说什么,服务生又端上来一盘芝香嫩豆腐。 时雨等他走了才又道:“我觉得我拿房子好着呢。” 许砚生无奈:“这是不愿意了?那我搬过去跟你住吧。” 时雨“啧”了一声:“咋可能不愿意啊,我现在不就跟你同居着呢么?就是没完全搬完而已。” 许砚生挑了下眉:“房子退吗?” 一会儿时间,菜已经上齐了,时雨饿得很,吃得很快,边吃边思索,含混道:“退了吧,一个月也几千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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