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云,你什么意思?” 叶知宇躬着上身,身旁的事儿主喝的烂醉如泥,毫无自主意识地整个一边倒的挂在他肩上,身型接近2米的重压之下,他甚至有些抬不起头。 高星云撇撇嘴,带出声清脆的哨子“没别的意思,我就给你看看他今晚消费的账单有多厚,好歹做个见证。回头,你记得让流星转我,亲兄弟嘛,明算帐!” “没钱,他爸把他经济来源都给断了。不然你以为?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从国外跑你这儿来喝闷酒。” 高星云脸色一沉,嘴角放平立马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儿,单手撑着吧台抬腿一跃,翻身跳到叶知宇跟前,搭手替他分担,搀过不省人事的倔驴蹄子。 “这么惨啊,你不早说?被他爸逮回来的?犯多大事儿啊?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我哪儿知道?正打算问清楚来龙去脉,被我爸一个电话骂得狗血淋头。说让我无论如何不准掺合人家的家务事,尤其不准接济这小子。不然连我也一样的下场。”叶知宇得了帮衬,转动手腕,捎带着活络了下略显麻木的左半边身体。 该说不说,温流星这小子看着手长脚长的没多少斤两,喝醉了掂量几下是真瓷实! “完了,我爸肯定也知道了。” “祸不单行”,高星云兜里的手机现下也震个没完“你扶着流星,我接个电话,不用想肯定是我爸。他小子玩脱了,温叔叔这回是要赶尽杀绝啊。”说完还不忘抬手把车钥匙抛给一旁站着的侍应生。 “Jackie,你搭把手,把我朋友扶到车里,我马上过来。” “是,老板。” ——3小时前城南影华雅墅温家 “放…放开我,你们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凭什么抓我?” 温流星双目猩红一腔赤怒,忍耐在强制干预下变得岌岌可危,他俨然已经忍到了极限。不管是□□也好还是绑他用的特殊绳索,眼罩滑落的瞬间,跃然映入眼里的天花板和陈设在熟悉不过。 他在自己家里,很明显这是他爸的手笔。 “嚎什么?真当我给你脸了?还凭什么?就凭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温允言厉声呵斥,推开卧室门进来,身后拥着5,6个下属,他仰头目光睥睨地扯下领带,连着西装外套一起摔在温流星脚边。 “是我老子又怎样?对被害人非法实行暴力手段达到挟持人质的目的,这叫——绑架。” “我可以去事务司,告你。” 温流星逐字逐句,毫无顾忌地挑拨着温允言的耐心和底线。 “你敢,谁借你的胆子敢这么你跟老子说话,反了你了。”温允言怒气威斥,面颊肌上下抽动,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大言不惭的小B崽子一顿痛揍。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知深浅的玩意儿! 温允言抬手一挥,掌锋犀利蕴力颇深,连带着头顶的吊灯,四周桌上的摆件也受了牵连,来回晃动,摇摇欲碎。 下属间相顾盼视,暗觉不妙,纷纷扭头闭眼。这一巴掌下去不是脸蛋开花就是脑袋和脖子分家。 温流星瞠目结舌,眼睁睁他爸怒发冲冠的模样,喉结抖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不是吧?他爸来真的? “言哥别打,你叫他回来不就是为了保护他?”短短的一句劝慰却是能以柔克刚。 向柔的出现恰到好处,醍醐灌顶般的让温允言再度明确了自己此番行动的初衷。父子没有隔夜仇,说两句难听的就说两句吧,本身他也做的不对。 确实不该用绑的。 温允言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和领带,转身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向柔收敛神色,轻拍着胸口顺了顺气,她不敢想自己要是来晚一点,情势是否会变得覆水难收。 父子俩针锋相对惯了,哪次见面都是三两句话不对付就吵。何况她这倒霉老公下手也没个轻重,刑狱司用来绑犯人的特制绳索,他也敢用在自已的亲儿子身上,真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姑姑的死,我跟你爸都很痛心,但这不是你私下调查遇袭事件的理由。你不要不知深浅,沈家这潭浑水不是你区区一个孩子就有能力澄清的。你以为沈明谦是什么人,他弟弟沈思衍又如何?不客气的说,吸血鬼长老院半壁都是他沈家的附庸,现在出了事,谁敢出来担待?” “妈…”温流星声音哽咽,他最怕向柔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中透着殷切期盼又难免失望,好似无数把柔骨针刀,厮磨着他的神经。 刀刀不见血,却又刀刀难捱。 向柔神色稍缓,掌心轻覆着温流星的脸颊“你以为你爸当年赶走你姑姑,对外扬言和她断绝往来,只是为了自保,独善其身?吸血鬼和狼人的恩怨纠葛,追延至今,早已根深蒂固。跨种族的结合本就伴随着世俗偏见,更会招致祸端。事务长开出条件,只要你爸同意接任狼王,他就睁眼闭眼,当没破这个例。” “这么多年,你爸暗地里清缴了多少威胁你姑姑一家安危的人,根本数不胜数。不要觉得你爸冷漠,前几天,他还私自调用行动部队,武装示威长老院,被事务长知道后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光悔过书就写了200多页。” “你说是吧,老公?”向柔扭头,拼命地给自己老公递眼色。 “啊,是,可不是吗?手都抬不起来了。”温允言忙不迭的开口附和。 显然这两人伉俪情深,横竖是一个鼻孔出气,当着他的面儿就演起了双簧。 所以没看错的话,刚才抬手想打他的是鬼吗? “那他还断了我经济来源….”温流星稍显无奈地偏过头,嘴里嘟囔着缓慢起身。他转动手脚关节,活动着被绑的有些麻木的四肢。 “臭小子,我不断你财路,你绝对要找门路私下调查。我这是断了你的念想,为你好。最近这几个月,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公司职务随你挑,想去哪个部门我都不拦你。” “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没有工资,吃喝都算家里。” 得,姜还是老的辣。 温流星两眼一翻,背过身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床腿,半是发泄半是抱怨“那我还不如出去打工,好歹还有点零花钱。让我去公司给你打白工,想的倒还挺美。” “臭小子,你嘟嘟囔囔地在说些什么?不满意啊?” 温流星两眼放光,转身就想答——是。 “不满意?不满意忍着!”
第3章 共勉 六月的晨辉潇洒刺目,催醒了醉生梦死的温流星。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犹如千斤附体,压迫着他的躯干。意识沉浮,剥离了残存不多的清醒和理智。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布景和陈设,怎么看都很“新鲜”。 浓郁胡桃色调的木质极简意式装修,搭配微水泥,侘寂风浑然一体又兼具复古的电影感。流动的空间肆意撩拨着人心,竟生出些幻妙的美好,是他喜欢的风格。 “你醒了。咖啡,还是白水?” 温流星眨眼,循声而望,眼神投向卧室门口,怔愣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这是你家?” “那不然呢?”高星云一身暖色休闲装,交叠着双腿,肩头倚靠在门框上,他低头浅嘬了一口热腾腾的美式“凌晨你喝得烂醉,我跟知宇两个人抬你都差点儿意思。你可倒好,恩将仇报,一下车就吐了我俩一身,臭死了。” “搞得我们洗完自己,还得洗你。” “白水,我要…白水。”温流星喉咙干涩,嘶哑地勉强挤了几个音节。 “臭小子……好心没好报,连句谢谢都捞不着。”高星云低声抱怨,含住手里的马克杯沿轻吐了几个小小的咖啡泡。 “谢谢” 好话谁都喜欢,高星云听闻眼底立马翻涌了,瞳仁闪着高亮,蓦地回头转身。 下句话却让他霎时窘迫万分。 “不是我说,高星云,你就这点size?也太小了。就不能,给我换个大点的?”温流星说完还不忘掀开被子,用手指头勾起裤腰弹扯了两下。 “咳咳…”高星云猛呛了一口咖啡,又苦又烫“温-流-星,我去你大爷。” “啪擦”一声,手起杯落。 蒙在鼓里的温流星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晨间的战火被这句无端深浅的话语瞬间点燃。幼稚男人间的枕头大战,一触即发。 “哼,说我小!我小?” “行啊,你大,你厉害。”高星云急赤白脸道“你三条腿走路,你走一个给我看看,让我长长见识。” 温流星四下闪避,尽量逃躲着对方追撵上来密集砸下的枕头拳。大脑始终浑浑噩噩的无法支配四肢协调运作,他一下下的挨了不少。 “高星云,你吃炸药了?大清早的追着我打,吐你几口不至于这么记仇吧。”温流星两手撑住床沿,屈身一个前滚翻,赤足站定后一路小跑到露台。 他倚着栏杆朝下望,一楼的泳池水波荡漾,煽动着粼粼的橙金色光圈。温流星心下一动,双手侧举过头顶,像极了挂空的一线流星利落的纵身跃入池中。 隔了老远,高星云纵使再不死心也只能拍打着栏杆叫嚣,连放狠话道“温流星,你嘴还是这么欠。我真该给你脑袋按马桶里,好好冲冲。哪个不长眼的下水道没关紧,把你小子放出来了?” 谁让他怕水呢?说两句算了,也不敢真跳。
嬉闹声,落水声不绝于耳,实在足够吵醒睡眠清浅的叶知宇。他翻来覆去,钻进被子捂住耳朵也再难入睡。狠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无处消解,留到早餐时总算把两个祸乱不休的舞事者一顿痛骂。 说完骂完,三人又继续围在一桌,嬉皮笑脸的谈天说地。 温流星和叶知宇父母的是世交,两人相差不到2岁,襁褓里混出来的竹马情谊,臭味相投又形影不离,从小到大沆瀣一气的混账事的确没少干。 恰逢小2的时候,高星云插班到叶知宇班上两人做了前后桌。经转结识,几次相处后,三人间的铁三角情分才有了雏形。 思前想后,叶知宇都没想清楚要怎么开口。温流星唤了他名字三次,最后还是高星云伸手把玫瑰盐瓶子推到餐桌中间。 “知宇,你不知道怎么开口,那我来问。说说吧,流星,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爸这回可不像是闹着玩儿,动静大得我爸都连夜打电话警告我——不准接济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 温流星垂下头,舌尖来回舔舐着下唇,左手举着叉子深深浅浅地戳着餐盘里的溏心蛋,一反常态的模样谁看谁心疼。 高星云放下手中的餐具,掰扯起了手指“你要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也是你的家务事儿。说到底,我们俩也没资格掺合。” 温流星神情闪烁,他的身份本身就是不能对外言说的秘密,何遑论还牵扯到他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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