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琪睡着了,陆丰也能够放松一下了。他探了探陆琪的胯下,尿垫还是干的,随后托起陆琪的双腿,在下面垫了一个松软的垫子,又帮陆琪盖好了被子,帮他把胳膊放进被子里。做好了这一切,陆丰坐在陆琪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弟弟,亲吻了他的额头后,转身离开了病房。陆琪睁开眼睛,他不知道本应该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哥哥去了哪里,哥哥总有他自己的秘密。 冬季的夜晚是寒冷的也是寂静的,但今晚与往日不同,呼啸地北风吹的人心惶惶。陆琪静静地听着窗外风的呼号,他不知自己是怎样度过的,这一个个漫长而又孤寂的夜晚,他困在寂寞之中仿佛要被黄沙活埋。忽然,病房里的窗户被狂风推开,一阵猛烈的北风冲进病房,肆虐的拍打在陆琪的脸上。他下意识的用唯一能动的手挡住了脸,但根本无济于事。陆琪想要把被子拽起来,但无奈手部无力,根本拽不动。挣扎了许久,陆琪已精疲力尽,他放下了挡在脸上的手,闭上双眼,坦然的任凭风的拍打。 “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外面风这么大,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陆琪这样想着。他忽然睁开眼睛,想到了自己的计划。随后用能动的手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整个人顿时暴露在了狂风之中。 而此时的陆丰,正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去往精神卫生中心的路上。 夜晚的精神卫生中心失去了阳光的庇佑,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门卫值班亭里亮着昏黄的灯。陆丰把摩托横在门口摘下头盔,提着一个袋子走向值班亭。他敲了敲玻璃,值班保安磨磨蹭蹭的打开窗子,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什么事?”陆丰拎起手中的袋子:“有人订了外卖让我送进去。”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丰,从窗口甩出一个本子:“外来人员登记。”陆丰接过笔来写下了名字。“进去吧。”保安咣当一下关上了窗子,消失在了窗口。 陆丰站在院子里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快步走进了住院楼。他按照陈柔嘉描述的位置,来到了8楼,一扇锁住的铁门出现眼前,门口一名警察坐在那里打瞌睡。陆丰回头看了看,在铁门斜对面不远处,一间办公室里亮着灯。陆丰走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他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一件白大褂搭在椅背上,值班医生不知所踪。陆丰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迅速换上了白大褂,戴好口罩,返回了铁门门口,看了一眼墙上的门牌,写着薛勤力的名字。 警察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陆丰:“王主任,今天怎么回这么早,喝的不尽兴啊。” 陆丰没有说话,指了指门上的锁。 “怎么今天提前了?也好也好,早打完早消停。”警察起身,打开了门锁,陆丰冲警察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第65章 寒风 陈柔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小破屋,心中对陆丰的愧疚已经溢了出来。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摆着一袋已经有些干了的吐司。陈柔嘉打开吐司的袋子,一片接着一片塞进嘴里,即使嘴巴已经鼓鼓的,她也没有停下来。干干的面包堵在喉咙里,陈柔嘉用力的吞咽着,实在咽不下去,她就接一捧自来水灌进去,待有所缓解后继续吞,直到袋子里只剩下面包渣。 “咕咚咕咚”陈柔嘉喝下了一杯凉水,扯出一个非常生硬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没关系的,陆丰很快就会回来的,爸爸的心愿也很快就会实现的。” 陈柔嘉用正向的话语麻痹着自己,她开始疯狂的收拾房间。扫地,拖地,换洗床单被套,擦拭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洗干净了陆丰的每一件衣服……直到汗水在她背后的衣服上印出一个半圆。 陈柔嘉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尽显憔悴。不经意间,她看到床底下好像有个箱子。陈柔嘉俯下身去,用拖布杆把箱子勾了出来,扬起的灰尘,呛的陈柔嘉不停咳嗽。她擦干净了箱子,缓缓打开盖子,还没有彻底打开时,陈柔嘉又把盖子盖了回去,把箱子推回了床底。 她想自己还是没有资格和权利去随便翻看陆丰的东西。 另一边,陆丰走进了关着薛勤力的房间,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冲进了鼻腔。 这是一个见方形状的屋子,虽然是病房,但其实和监狱差不多。屋子里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一张床,一个简易厕所。而刺鼻的味道则是来自地上的排泄物。只见薛勤力缩在屋子一角,头靠在铁栏杆上,头发已经被剃光,光着脚,脚上黑黢黢的,脚腕上戴着脚镣,穿着囚服,浑身肮脏不堪。 “恶心的家伙,你也有今天。”陆丰心里不禁这样想。 薛勤力应该是听到了有人进来,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浑身哆嗦,还不停的说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陆丰走到薛勤力跟前,扯过一条脏兮兮的毛巾塞到薛勤力嘴里。薛勤力露出惊恐的眼神,哆嗦的很厉害了,陆丰缓缓摘下口罩,薛勤力想要大叫却喊不出声。陆丰一把拎起薛勤力,狠狠的打了一拳,薛勤力倒地,又被陆丰拎起来再打,就这样重复了几次,直到发现薛勤力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这才嫌弃的把他丢到厕所旁边。陆丰冷冰冰的看着他:“今天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大喊大叫,否则你会继续挨揍。”薛勤力连忙点了点头,陆丰撤掉了塞在薛勤力嘴里的毛巾。然后问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柳树上安装摄像头?” “不是……不是我。” “你说什么?别跟我装疯卖傻。” “那个摄像头不是我装的。那时候为了摸清你的情况,我确实派人时常在津琼路附近观察。有一天你和你弟弟在柳树下玩,你们不小心将一顶花冠扔到了树上,怎么也够不下来。我的助手看到了,打算爬上去帮你们取下来,他刚爬上树去,你们就被叫回了家。你们走后,他伸手去取花冠,却发现了那里有一颗摄像头。” “接着说!” “我们发现那里面有一张内存卡,但是被设置了密码,所以只好换了一张自己的内存卡进去,每天取下一次,再把原有的卡放回去。就这样,本来是想监视你的情况,却无意中拍到了陈秉华的助手杀人。” 陆丰快速思考了一遍薛勤力的话,他揪起薛勤力的衣领:“如果骗我的话,你剩下的日子会生不如死,明白吗?” 薛勤力点点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啊。” “原本的内存卡在哪里??”陆丰接着问。 薛勤力坏笑着说:“那个叫你来找我的人没告诉你吗?” 陆丰脑子里闪现出陈柔嘉的名字,他愤怒的把薛勤力摔在一旁:“今天的事就烂在你肚子里吧!等你死了,我会找地方安顿你的。”说完陆丰戴好口罩,离开了病房。 听到了陆丰的最后一句话,薛勤力趴在厕所旁边愣了许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然后冲着铁门大喊了一声:“我的儿子!” 而此时陆丰已经驾驶着摩托车消失在了凛冽的寒风中。
第66章 不计后果的后果 薛勤力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惊醒了睡在门口的值班警察,警察揉了揉眼睛:“怎么打了针还这么吵闹。”他无奈的摇摇头。 陆丰离开精神卫生中心后,一个醉醺醺的人出现在医院8楼。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熟练的打开门锁,穿上白大褂,带上针剂,来到了大铁门旁。“小张同志,该给病人注射了,开下门。” 值班警察:“王主任,刚刚不是打过针了吗?” “什么?你睡糊涂了吧,我刚散了局,才回来啊,怎么可能打过针?” “啊……可是刚才……”值班警察一下子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坏了!出事了!”他手忙脚乱的打开铁门,冲进了薛勤力的“病房”,王主任也跟着跑了进去,两人发现薛勤力蜷缩着昏倒在了厕所旁。 “醒醒,醒醒!”警察拍打着薛勤力的脸,没有反应。 王主任赶紧对薛勤力进行了简单的查看,发现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有被殴打的痕迹。“有外面的人来过这里,我需要马上对他进行检查和治疗,你尽快联系你们局里调查监控。”王主任严肃的对值班警察说。 与薛勤力见面后,陆丰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问陈柔嘉。他驾驶着摩托车飞驰在回去小破屋的路上,到了距离小破屋不远的路口,却发现公路施工,只好掉头绕行。陆丰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快到家时,前方竟又发生了交通事故,车辆拥堵,无法通行。焦急的情绪越来越难以克制,陆丰握紧了车把,穿梭在车辆的空隙之中,冲出了拥堵的车流。当陆丰想要再次切换路线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红色十字灯牌,好像一座灯塔指引着航行的方向。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陆丰心中泛起了嘀咕。原来,他绕来绕去,竟绕到了陆琪所在的医院门口。 “嘿!说你呢,这儿门口不让停车,你要么进去,要么赶紧走。”医院门卫的大爷冲陆丰喊着。 陆丰心想今天真是邪门了,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拐进了医院。 陆丰本想悄悄进屋去,以免吵醒陆琪,可他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只是悄悄用力,病房的门就被大风瞬间鼓开,病房里窗户被风吹的咣当作响。直到陆丰看到,陆琪的被子一大半掉在地上,而陆琪则赤条条的暴露在了寒风之中,只有飘摇着的白色窗帘,时而遮住陆琪的脸。 “陆琪!!!”陆丰冲了过去,他发现陆琪浑身冰凉,只有额头滚烫。半睁着失焦的双眼,双腿由于过大的肌张力,大腿紧贴着腹部,软塌的双脚本能的打着寒颤,在空中挥舞,白色袜子已经掉了大半。细瘦的双腿间夹着一团已经湿透的纸尿裤。嘴巴大大的张着,胸脯高低起伏,急促且用力的呼吸着。陆丰慌乱的迅速脱下自己身上还带有体温的衣服,把陆琪裹在里面,然后不停的摩挲着陆琪的身体,用最笨拙的方式,希望弟弟可以赶紧暖起来。“琪琪!陆琪!不要再吓唬我了,啊,陆琪陆琪…”可是陆琪依然只是大口喘气,陆丰这才意识到此时身处医院里,他哭着大喊:“医生!!护士!!快来救救我弟弟!快来!” 很快,陆琪被送进了急救室,陆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地上,止不住的哭泣:“拜托,再救我弟弟一次,再救他一次吧。” 陆琪被送去抢救时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小破屋里的陈柔嘉攥着手机一夜未眠,却始终没有等到陆丰,也没有等来他的消息,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天刚蒙蒙亮时,陈柔嘉按照以往的时间来到医院照顾陆琪。来到病房才发现陆琪根本不在这里,陆丰也不在。她赶紧给陆丰打了电话,可是无人接听。她赶紧询问了护士,才得知陆琪出了状况。 陈柔嘉一路狂奔到急救室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陆丰蹲坐在角落里发呆,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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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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