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贝僵了一瞬,没料到秦懿安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喝酒。 然而他又觉得意料之中。 “可是……那你也不应该……” 席贝的语气稍微弱了一些下去,水光淋漓的眸中似乎含着些许不开心。 他的意思很明显。 那个学长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席贝根本不可能跟那人有丝毫的来往和接触。 秦懿安好似已经懂了他想说什么,片刻之后轻笑一声,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低低诱哄的: “我知道。对不起。” “所以团团,请给我一点安全感。” 但是家养的犬,不仅仅害怕主人去摸别的野狗的头,更怕别的野狗伤害到主人。 主人需要给家养的狼犬骨头吃,奖励他忠心护主。 ……可是,要怎么给呢? 席贝红着脸抿了抿唇。 然后攀着秦懿安的颈, 主动地凑了上去。 他们实际上亲过很多次了,然而席贝主动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大多都是纯情至极的贴贴,像是小朋友亲小狗狗一样。 凑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睫会颤颤的,忽闪忽闪,像是小扇子一样;纯黑色如同黑葡萄一样的眸亮晶晶,一汪水在里头晃啊晃。 最可爱的是,他的脸蛋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红起来,微微嘟起的嘴唇软绵绵樱粉色,就是一只团团、一只小“猪宝”,可爱到发疯。 这样的席团团生来就是要被秦懿安亲死的。 这次也一样,席贝很不好意思地凑过去在秦懿安的唇上落下来了一个纯情的贴吻,耳朵还没有来得及红,就反过来被吻的喘不过气。 短短几分钟之内第二次深深舌吻。 有些腻人的水声在卧室里盘旋,持续了许久,几乎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 席贝很快就上下动了动喉结,感觉到…… 有,有点不对劲。 秦懿安。 他他他…… 席贝倒吸了一口凉气,或许是因为他坐在秦懿安腿上的原因,那种灼热难忍又极其昂扬的感觉让他整个脊背都麻掉了。 他知道秦懿安绷得很痛。 不是。 以前也看过。 是因为位置的原因吗? 总、总感觉比以前都可怕了! 知道牛逼,但不知道这么牛逼。 席贝的细腰在秦懿安手里转了一圈,他想从秦懿安的身上爬下去,然而失败。 “宝宝,别乱动。”秦懿安泄出了一声压抑的鼻息,轻声说,“好不好。” 秦懿安的语气很奇怪。 不像是他从前淡然又嘲讽地对几个朋友说话,把几个人气得嗷嗷叫;也不像是他温柔又无奈地哄自己,不带任何私欲。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可含着些许压抑的轻轻喘息,好像很难忍一样。 席贝立刻就不挣扎了,尽管他迷迷糊糊间突然想到自己一开始回家是很生气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秦懿安滚到了这里。 “好……”席贝懵懵懂懂的,同意了。 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一凉,厚厚的毛衣忽然被撩了起来。 秦懿安俯首。 白皙的软肚子根本没什么肉,也不知道席贝平常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瘦的几乎有些过分。 秦懿安很心疼。 他安抚似的。 轻轻在柔软的嫣红上舔了舔。 这种吻并不过分,甚至很温柔,然而就是很快让席贝的睫毛被泪花打湿成了一绺一绺,潮红色攀上了他过于莹白的皮肤,让整张漂亮的小脸都变得格外生动。 席贝的脚背绷了起来,很压抑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呼吸急促。 他的皮肤非常白,平常只是轻轻撞一下,就总会淤青;只是被轻轻吮吻,也会红。 晶莹光亮的红痕在身上分外显眼,跟点点红梅一样,如同一副上好的国画,漂亮得令人注目。 光这样还不够。 席贝的腿轻轻地并起来,却并不严实。 他太信任身下的猛兽了。 于是直到大腿根被摩擦红了,他也呜呜咽咽地没说什么重话,反而依然软软地挂在秦懿安的脖颈上,呆呆懵懵地信任着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大坏蛋。 其实他好想要问秦懿安这是从哪里学过来的。 只是刚开口说了几个字,秦懿安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简单地吐出了几个字。 “秦思宇,”他说,“U盘。我看了。” 席贝呆住了。 秦思宇不是以他为偶像吗。 偶像这么纯洁,粉丝怎么这么不纯洁! 秦懿安看到他的小模样就有些控制不住地想笑,向来淡然的脸上绽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趁着席贝呆呆望着他脸的瞬间,秦懿安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了几个东西出来。 五个草莓味的薄薄袋子,还有一瓶清甜草莓牛奶味道的润滑。 他轻声说。 “哥哥跟你赔礼道歉。” 没过多久,席贝也说不出话来了。 声音最终只剩下来了一点带着哭腔的尾音。 融化在夜色之中。 他们买的这一栋别墅拥有独立的园林。 射灯开着,隐隐约约照亮了假山和亭台。 精致仔细的红灯笼挂在檐角,在风中轻轻地摇曳,里头的烛火跳跃嬉戏,照耀着底下池塘之中玩耍追逐的小鱼。 流畅活泼的小鱼穿过了窄窄的桥洞,尾巴略微掀了起来,带出一连串漂亮的泡泡和水痕。 “咕叽咕叽”两声,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假山上,晕晕地在池塘里翻了个身,颇为自得其乐地追逐着水中的浮萍了。 …… 翌日中午。 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外面清脆的鸟鸣声传不进来,只能依稀听到些许顾秦给小鱼喂食的呼唤,流淌的活水小溪哗哗,一派热热闹闹。 然而卧室里却安静非常,床上趴着一个人。 蚕丝被很轻薄,将他整个笼罩在里面,然而那半截细瘦纤细的脖颈还是露了出来,上面“触目惊心”的深红色吻痕分外夺目。 就连掩盖在细碎黑发之中的耳垂都被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 或许是因为被子盖着太热了,那人翻了个身。 这一下更加惨淡了,蚕丝被从身上滑落,细白纤长的腿几乎都被磨红了。 若是说白皙的胸膛有点红梅似的吻痕和牙印也就罢了,可偏偏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连少年的小腿肚都啃了一口。 ……大概是因为折叠起来的时候刚好架在肩膀上。 真恶劣。 地上五位数的衣服散乱了一地,用过的几个尺码最大的东西扔在垃圾桶里,跟一瓶用了一半的润滑紧紧相依。 这东西慢慢被从卧室外进来的青年一样一样地捡了起来,分门别类地放在了桌子或者是凳子上。 热腾腾的早午饭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高挑俊美的青年俯身,将脸凑到了床上人的旁边,轻声呼唤:“团团。” 席贝听到声音了,然而条件反射性地浑身痉挛了一下,着急慌忙地伸出全是吻痕的手臂将被子给捞到了身上,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起来了。 他“扑通”一下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确认安全之后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秦懿安的喉结动了动。 他还是继续道:“团团,吃点东西。” 席贝不说话了,也不凑过去,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无声地控诉。 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前段时间在他心目中还是“柔弱”、“大病初愈”的秦懿安,昨天晚上那么凶。 凶得要命,凶得他快死掉。 一瞬间让席贝回到了好久好久之前,那个时候他们刚去马场,不安还是很不听话的马,能把骑它的人都颠吐,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颤颤巍巍地爬下去。 难道真的是物随主人? 秦懿安真的前段时间胃出血了吗?? 胃出血的到底是秦懿安还是席贝自己??? 席贝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最关键的是。 昨天本来席贝是很生气的。 这气还没能点起来,就消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不要吃这个,”席贝小声,极其幽怨地控诉,“我要吃冰淇淋。” 发丝微微被捋起来的青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秦懿安低声问:“为什么?” 席贝木然道: “……我想知道到底是你胃出血,还是我自己。”
第86章 席贝这样好哄的人, 即使生气也不会生多久。 况且,他其实也不是生气,跟生气比起来, 其实是更不好意思一点。 这种不好意思,在吻痕被舍友发现之后攀至了巅峰。 中外影视文学还剩十分钟下课,老师已经让大家先开始自己复习, 席贝就红着耳朵将手机给掏了出来, 很用力地劈劈啪啪打字, 给人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 【随懿而安::(我生气了。】 【随懿而安:下次不可以咬脸颊和耳朵, 因为印子太明显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脖颈, 连忙将自己的高领毛衣给揪了一点起来,又添了一句。 【后颈也不可以。】 秦懿安很快就回复了。 【为什么】 席贝……席贝红着耳朵。 还能是为什么。 今天早上一过来的时候,席贝就发现两个舍友已经为他占好了位置, 就等他过来坐了。 席贝很高兴,将书放下,刚打算开开心心地趁着没上课跟两个人聊两句, 就在转头的瞬间, 听到身旁的夏雨雪呆呆地“啊”了一声,连忙道:“诶卧槽, 贝哥,你是过敏了吗?你这儿……” 席贝霎时间转头望向了夏雨雪,懵懵懂懂道:“没有呀, 我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 他头转过去,后颈自然就转到了杨帆那边, 这次就轮到杨帆“卧槽”一声, 小心翼翼地伸手来帮席贝提了提毛衣的领子, 斟酌着开口: “那什么……可能不是过敏,是蚊子咬的吧,哈哈……” “蚊子?”席贝真的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道,“不、不痒呀,我们家好像没蚊子。” 杨帆掩面,他给席贝安排的台阶被席贝一脚给踹飞了。 夏雨雪一骨碌就把手机上拍的照片塞到了席贝手里,分外认真道:“那就严重了,要是既不是过敏,又不是蚊子,还能是什么?难道——” 席贝望向了照片,霎时间怔住了。 还、还能是什么?! 秦懿安留在他身上的吻痕。 深深浅浅,形状不一,在白皙纤瘦的后颈上分外显眼。共同点就是很深很欲,红的让人多想一秒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了。 与此同时,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夏雨雪被杨帆一把给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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