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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另一面的ZERO，是周弋从未见过的ZERO。温柔如水是他，性感妩媚是他，野性狂放也可以是他，他在舞台上千变万化，每一面都美丽生动，可这每一面都不是真实的他。 周弋在ZERO的歌声里不自主地合拢掌心，可那里残留下的余温早已冷却，只剩下一片空荡的冰凉。他这时突然想， 他眼前的ZERO，他所爱的ZERO，会不会有一天也像歌中所唱的那样—— 即便紧握也会消散，如风，如影，如滚烫烟花消散。 ---- 这种更新速度，我也想放弃自己了……
第23章 23 === 演出结束后，周弋来到ZERO的独立化妆间，他进门时ZERO刚卸下头上的复古盘发，精致的珍珠云肩还披在墨绿色的旗袍上。 “来啦？” ZERO取下耳垂上的珍珠耳夹，转身招呼周弋。 “今天的演出很精彩。” 周弋走到ZERO面前，向他献出手中的玫瑰，ZERO捧起玫瑰轻轻一嗅，朝周弋扬起笑颜。 “ELEVEN先生送的花，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周弋侧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其他客人送的鲜花说：“你这是爱屋及乌。” “不是。”ZERO却摇头说：“那些花只是花，而我手里捧着的，是你的心。” “那你把我的心收好，别再送给别人了。” 周弋倾身用手指轻点了一下ZERO的额头，笑着打趣他。ZERO俏皮地对周弋笑了笑，转身把玫瑰放在化妆台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他从化妆台前起身，拿起更换的衣服走进用帘布圈起的更衣间里。周弋在外看着他小心仔细地拉上更衣帘，平时都会刻意回避的目光这一次却没有移开。 密不透风的帘布随里面人的动作而轻微摆动，几丝光影在下沿的狭小缝隙处来回流淌。周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隐秘的角落，忽然像是受到某种蛊惑一般缓慢地往前移动着脚步。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揭开这道厚重的帘布，就能看见一个真实的ZERO。从看见他赤裸的身体开始，从直面他真正的性别开始，逐渐地揭开他身体的幕布，去探知他那隐藏至深的灵魂，用肌肤触摸肌肤，以体温感知体温，让灵魂渗透灵魂。 婴孩出生时浑身赤裸，赤裸是每个人最初始的模样，若是以此做引导，他所爱的人就不再是一缕捕捉不到的风，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只要以此做引导，他就能将一个真实的爱人握在手中。 周弋不由自主地走到更衣间前，他的理智第一次被情感左右，不再那么清醒不再那么克制。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谜底，想去看看藏在这道帘布背后的，ZERO的真实模样。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周弋？你怎么在外面？” ZERO突然拉开更衣帘，抬眼看见周弋就站在外面，惊讶地问。 周弋猛然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做了一件极为不道德的事情，他心中惭愧，避开ZERO的目光说：“抱歉，我是想问你……宵夜想吃点什么？” ZERO不疑他，想了想说：“我嗓子有些不舒服，吃点清淡的吧。” ZERO走到化妆台前将周弋送的花束捧在手中，深红玫瑰与他身上的黑丝长裙交相辉映，纯粹的红与黑交融成一场令人迷醉的美梦。 周弋走到ZERO面前伸手轻抚他的长发，指尖下是真实的触感但心里却知道这是虚假。他的手指穿过长长的头发又落到身前人的脸上，眼中这张以脂粉描绘的面容精致无暇，如果说它是一张面具，也仿佛是与生俱来一样。 “ZERO，我有话想对你说。” 周弋把手从ZERO的脸上移开，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他十分喜欢这一双眼睛，时而明媚如春，时而静美如秋，特别是看向自己时所散发出的光亮，与他看任何人的都不一样。 “想说什么？” ZERO转手把玫瑰放下，沾染着花香的指尖搭上周弋的肩膀，他面对周弋笑靥如花，可心里却在不安地猜想他即将要说的话。 他往常最喜欢周弋像这样认真地看着自己，可这时却又莫名地感觉到害怕。 “ZERO，我想再靠近你一些。”周弋执起ZERO的手，诚恳地对他说，“我想更加地了解你。” ZERO的手在这一瞬间忽地颤抖，周弋却像是不容他逃避一般，将掌心里的手用力紧握。说这些话时，周弋感觉到自己的心火在沸腾，而为能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激动，他深吸一口气，稍作停顿后又郑重地说道： “ZERO，我想保护你的过去，呵护你的将来。” 周弋既克制又放纵，他的话发自肺腑，却不能让它猛烈如心血来潮时的激情，也不能让它平淡如无关紧要的过场。 “我……我想做你一生的爱人。” 周弋袒露着深情又压抑着欲望，终于向ZERO说出了在心里酝酿已久的话。可面前的ZERO却在感动之中低下头去，仿佛无法承受从他眼中淌出的似岩浆般滚烫的目光。 过去，将来。 这两个词在ZERO的脑海中不停地来回碰撞，最后像是易碎的玻璃那般猛地碎了一地。他没有能与周弋分享的过去，也没有能与周弋长久的将来，ZERO只是一面伪装，当伪装被揭掉时，藏在里面的辛泽不会被周弋喜欢，更不会被他视作一生的爱人。 真相是如此残酷，ZERO在沉默中惶恐着，他不敢去冒险，宁愿把谎言一个接一个地编造下去，沉溺在幸福的假象里。 比起欺骗周弋，他更害怕失去周弋。 “周弋……你……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ZERO眼泛泪光，无法抗拒周弋带来的爱与感动，他想要占有他的吻和拥抱，再一次把清醒踩碎在脚底，又一字一句地把谎言说了下去。 周弋被ZERO的眼泪灼烫，心中顿时懊悔不已，猛然一把将他搂紧怀中解释道。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知道有苦衷，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一切，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我想说……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 ZERO被周弋抱在怀中，享受着被他珍视被他呵护的幸福，犹如笑饮砒霜。 “周弋……我明白你的心意。”他枕着周弋的肩膀，迷恋着周弋的身体气息，仿佛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氧气。“你再等等我好吗？” ——再等等我，再让我把梦做得长一点。 ZERO抓着周弋的肩膀，好似在无助地哀求，像一只不愿被主人抛弃，患有过度依赖症的猫。而周弋舍不得他难过，又缓缓地收拢双臂，把怀中人抱得更紧。 “好，我等你。” 周弋从未对ZERO有过任何的怀疑，他又把探知的欲望埋在心底，再次把一切交给无穷无尽的时间，深信再漫长的等待也终究会有一个答案。 凌晨三点的夜里，镜子前的人脱下一层层的伪装，就像失去仙女魔法的辛德瑞拉，又重新变回最原始的模样。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用淋浴的花洒冲掉脸上残留的脂粉，以及和周弋临别拥抱时留在肌肤上的余温。当属于ZERO的一切从身体上完全消失时，他才能彻底地从梦中醒来。 他又变回了辛泽，变回那个最平凡最普通的辛泽。他从淋浴间里走出来，看着盥洗台镜子里的自己，心想着试试吧，或许现在不一样了，或许现在能唱了，可当他伸手摸着凸起的喉结，却依旧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喉咙，无法唱出一个完整的音调。 辛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去发声，可他又听见了那些声音，那些他这一辈子都甩不开的声音。 “不会唱就下去吧！” “就这种水平还来参加比赛，滚吧你！” 无数的嘲笑声和讥讽声充斥着他的耳朵，如同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喉咙，割去了他的声音。辛泽惊恐地睁开眼，后背冒出涔涔冷汗，他在恍惚中看见一个虚影，看见他缓慢地转过身，用无比厌弃的神情看着自己。 “辛泽，你太让我失望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可这个声音却依旧清晰，它似乎永远不会沉淀在记忆里。它在他的生命里刻下印记，它把曾经光芒万丈的辛泽打进了永无天日的黑暗里。 周弋的出现或许是命运的解救，可他被黑暗禁锢太久，已经无法站在阳光里。 辛泽颓然地靠在冰冷的浴室墙壁上，内心的千万声呐喊最终变成脸上无奈的苦笑。他捂着脸背过身去，不愿在镜子里看见被往事折磨的自己。他无法抛开过去的阴影，即便披着光辉铠甲，也不能成为真正的勇士。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只要不被人期待，就不会让人失望。他习惯于藏身在黑暗中，所以被人期待的永远是ZERO，而被周弋深爱的，也永远是ZERO。 ---- 接下来就是辛泽和周总的相处时间了~
第24章 24 === 前往度假山庄的交通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出发，李晓背着沉重的背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到上车地点，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车辆顺序跳上其中一辆交通车。他上车后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辛泽的身影，随即找到空位坐下，皱着眉头给辛泽打电话。 而正在公司加班的辛泽看见李晓的来电，腾出一只手接通电话并按下了免提键。 “阿泽，你怎么比我还磨蹭啊，出发时间快到了你怎么还没来啊？” 李晓催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辛泽手不离键盘，紧盯着电脑屏幕说：“我在公司加班，张霖要我在今天上午之前整理几组会员资料发给他。” “我操！张霖这贱人！”张霖就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李晓只能捂着手机小声骂道：“公司周年庆当天居然要你加班，他这是故意整你啊？” 辛泽自然知道张霖这是公报私仇，但他作为下属却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张霖的心眼确实比针眼还小，这段时间经常以各种理由让他加班，而自己对此也早就麻木了。 “没事。”辛泽无所谓地说：“很快就弄好了。” 李晓替他着急道：“怎么没事啊，这么远的路你等下怎么来啊？下午的员工大会你来得及吗？” “有公交有地铁实在不行还有出租车，我总能来的，你别担心，先这样，挂了。” 辛泽安慰李晓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一门心思投入工作当中。他想尽快做完手上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不用全程打车去度假山庄，毕竟这么远的路程打车费怎么也得上百。 公司今天周年庆，所有人都去了度假山庄，空荡的公司里只传来辛泽密集的打字声，而就在他聚精会神工作之际，有人却走进了技术部的办公室。那人走到辛泽的工位边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开口叫他：“辛泽。” 辛泽正全神贯注地做事，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那人就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这一下终于让辛泽有了动静，他被吓得浑身一抖，倏地转头朝身旁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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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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