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听话的挑了颗门牙,“咔嗒”一声,鳄鱼牙齿闭合,咬住了他的手指。 “哇,你运气真好。”应珩嘴上夸他,手上却马不停蹄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奖励你。” 桑落无语又好笑:“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啊?” “对啊,”应珩勾起嘴角,“喝酒不好玩吗?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一醉结万仇’?” “噗……”桑落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端在手里的酒都摇晃着漫了出来。 “那叫‘一醉解千愁’。” 或许酒精真的能解愁,一杯威士忌下肚,桑落心里那团郁气沉了底。不过明天还有正事,他控制着没有喝很多。 两人一边瞎聊,一边玩着鳄鱼牙齿。好不容易轮到应珩运气好,桑落让他喝,他却说要开车,让桑落换个别的惩罚。 “你耍我!”桑落控诉他。 “我没有啦。”应珩很认真地反驳,然后他视线环顾一圈,最后停在了桑落先前的位置,“这样吧,你就惩罚我去强吻轩哥,看他会不会揍我吧。” “啊?”桑落已经开始微醺了,他搞不懂应珩提这个要求做什么,但想到周明轩的反应大概会很好笑,他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应珩重重点头,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逗得桑落又是哈哈大笑。 周明轩左手边是季商,右手边是一位美女同学,应珩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那位女同学碰杯。 应珩突然出现,周围的人都抬头看向他,他却只是盯着周明轩。 “轩哥,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 周明轩不明所以:“什么?” “我和桑落玩游戏输了,他让我来亲你,你配合一下。”应珩说完,不等周明轩反应,便俯下身来,他一手撑着吧台边缘,一手捏住了周明轩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周明轩可能也有点喝多了,直到嘴唇被触碰,他才倏然回神,睁圆的眼睛眨巴眨巴。 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应珩很快就退开了,还在周围的欢呼声里做了个绅士的欠身,对周明轩道谢:“Thank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 周明轩下意识舔了下唇,听到这话,抬脚就去踹应珩,笑骂道:“Fuck off!” 应珩飞快地躲开,又用中文甩锅道:“桑落说的。” 桑落笑得很欢,在周明轩问罪似的朝他看过来时也没有收起笑容,但当他和季商对上视线,笑容却凝了一瞬。 季商坐在边缘位置,他神色很淡,也没说话,视线越过人群看向桑落所在的方向,竟有几分专注。 桑落想到了两年前的他偷偷干的一件坏事,于是心虚地错开视线,没再去看那边。 这个小插曲让大家哄笑一阵之后,气氛就归于平静,应珩回到了桑落对面。 “果不其然挨揍了。”应珩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点不高兴。 桑落后知后觉的发现,应珩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有点奇怪,毕竟他的性取向是同性,不管周明轩是不是同类,这种行为都有点微妙。 桑落问:“轩哥应该没生气吧?” “没有,他不会在意的。”应珩无所谓道,“这种游戏他以前也玩过。” 桑落一怔,又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件事。 在季商毕业聚餐上,桑落当时跟着去玩,因为得了热感冒,所以没有喝酒,早早吃完就待在旁边打游戏,等着把喝多了的季商带回去。 后来,他们喝到性起,的确是玩过这种恶作剧。当时季商输了游戏就被要求献出初吻。 大抵是回忆作祟,桑落的目光有些浮,视线飘来飘去又飘到了季商所在的方向。 巧的是,季商也在看他,皱着眉头,好像有些不高兴。 大概是不满他和应珩一起喝酒,还玩这么无聊的恶作剧。 桑落轻笑一声,收敛思绪也收回目光。 应珩问他还玩不玩,桑落点了点头,应珩便把小鳄鱼推到他面前。 桑落伸出食指,按下了中间那颗牙,情景再现,小鳄鱼合上了它的嘴巴。 桑落:“……” 应珩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落落桑,你很幸运哦。” 这叫幸运吗? 桑落无奈地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拿酒瓶,认命地给自己倒酒。 应珩嘴唇张了张,视线扫过他身后,咽回了到嘴边的话。 玻璃杯里盛满了棕色的酒水,桑落刚端起,手腕忽然一沉。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按住了那杯酒,桑落怔然抬头,看到季商沉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可以了,别再喝了。”季商瞥了一眼对面的应珩,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应珩挑了挑眉,撑着手看着他俩:“那就不喝了吧,不过落落桑得愿赌服输哦。” 桑落疑惑的目光转过来。应珩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沉吟片刻道:“那你就亲一下季商哥吧。” 桑落瞳孔外扩,他控制着面部表情,没有去看季商,垂下视线时却看到他按在杯子上的手背绷起明显的骨线。 默然几秒,桑落低声说:“那我还是喝酒吧。” 他抬了下手,季商却没松开。桑落不得已抬头去看季商,他还是那副表情,餐厅的光从背后打来,让他小半张脸笼于黑暗,刻出几分冷厉。 桑落索性松开酒杯,转而抓住季商按在杯口上的手腕。 掌心脱离酒杯,带离一圈酒渍,在夜风中变凉。 季商以为桑落坚持要喝,他眉心的痕迹变得明显,将要开口制止他们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时,桑落忽然牵着他的手抬高,然后低头,双唇贴在他的腕线之上。 冷冽的酒渍被湿热取代,掌心夜风的触感变成了呼吸拂过的痒。 不过一秒钟,桑落便抬起头。 季商手腕内侧有一颗不算明显的小痣,桑落视线在那颗痣上停了一瞬,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风停了,季商却还在愣神,手在半空悬了片刻才收回去。 桑落没去看他,转头看向应珩,语调拿捏得很是随意,好像他只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这下你满意了吧。” 应珩笑着点头,桑落这才转头重新去看季商的脸,用同样的口吻说:“碰一下手而已,不会还要生气吧?” 霓虹灯照亮了桑落的脸,眼尾、脸颊、还有嘴唇,都是莹润的绯色,露出淡淡的、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轻佻笑容。 季商视线停在他红润的唇上,发觉那上扬的弧让人感到陌生。 他没有用“亲”或是“吻”,而是“碰”,却莫名带出些许遮遮掩掩的微妙旖旎。 季商忽然觉得有些热,在露天的室外。 或者说新加坡一直都是高热的。 空气、呼吸、体温。 还有不能算吻的吻。 沉闷,滚烫。 像是高空中厚厚的积雨云,随时会带来大雨和惊雷。 渺无边际,避无可避。
第20章 我的初吻 因着第二天的婚礼,party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十点左右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桑落觉得自己的酒量其实还算不错的,小半瓶威士忌只让他有些微醺的眩晕,视野有些不清明而已。 但当乘坐应珩的车回到别墅,桑落下车之后还是吐了。应珩愧疚地皱眉,说早知道他酒量不怎么样,就不和他玩游戏了。桑落笑了笑,说应珩该反思的是开车技术,他吐是因为晕车。 应珩笑了一会儿,瞥见季商的神情,非常自觉地和周明轩先走了。 桑落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吐的都是酒,接过季商递过来的水漱口之后,他感觉好多了,但是在季商要过来扶着他的时候,他也还是没拒绝。 夜晚的别墅静谧,只有虫鸣和清白月光。桑落看着地上交叠的人影,想到了两年前季商毕业的那晚。 在桑落的印象里,季商酒量也不好,醉了还会断片,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他很少饮酒,也很少喝醉。毕业那次是季商为数不多的醉酒,要桑落几乎半抱半搂着他才把他带回餐厅隔壁的酒店。 桑落觉得是季商正经得太久了,所以毕业聚会上同学们逮着机会折腾他。不然为什么别人输了游戏都是做俯卧撑,去给别桌陌生人跳个舞,就他被要求在现场找个人献出初吻? 计算机学院女生很少,但架不住季商人气高,其他院的女孩子没少追求他,包括校花。 季商却像个性冷淡的木头桩子,大学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身边最常见的人除了桑落,就是室友,唯一一个和他交集多的李萱,还是因为是要组队做项目。 桑落记得当时不少橄榄枝都抛到了他这里,他当然是不会帮别人给季商牵红线的,不仅不帮,还从中作梗,擅自将季商的微信名改成了“不谈恋爱”,还为了让一些坚持不懈的追求者知难而退,编派季商有喜欢的人。 为了让这个传闻可信,桑落学了他在网上看来的教程,在季商的衬衫领扣上,用粉色的线勾了朵小小的花。 季商不明所以,桑落很认真地说这也是为了让他能安心学习,并且让他在外声称这是他喜欢的人亲手弄的。 季商无语,说桑落无聊,又说他懒得去编谎话。但是后来在桑落编派散播他的绯闻后,他也没有主动去澄清。 之后可能是大家信了季商心里有个喜欢的人,也可能是知道季商实在是难搞,是个性冷淡,渐渐地就没人再在季商身上浪费时间了。 越是这种和情爱不沾边的人,突然出现一点微妙的暧昧机会,就越是让人激动。 听说季商要在现场选个人送出初吻,就连隔壁桌的校友都兴奋了。季商很是尴尬,最后还是周明轩机灵,给他支招,叫来桑落,说让他亲一下桑落算了。 毕竟桑落是他弟弟,原本打算看好戏的人顿时有些败兴。谁承想,桑落被拉过来,听说季商要亲他,红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地跑去了卫生间。 等他在卫生间里悄没声地嚼了一颗薄荷糖,做好心理建设出来,季商已经罚酒三杯,算是揭过了这茬。 桑落后来想,就算自己不跑,季商估计也还是要选三杯酒。 就像昨天在阿凡达艺术展厅里,在他踮脚想要吻过去时,季商也是这样蹙着眉头,后退躲开的同时,也松开了环抱着他的双手。 不过也得益于那满满的三杯酒,季商彻底醉了。于是桑落送他回酒店房间,还是有了机会在季商唇齿间尝了尝酒香。 回忆让人失神,桑落没注意脚下,被凸起的石头险些绊倒。季商手快地拉住他,问他:“还是很晕吗?” 桑落看了一眼季商拦在他肩头的手,撒谎说“嗯。” 季商眉心蹙了下,像是要数落他不该喝那么多酒。桑落抢在他开口前说:“哥,你背我吧。” 其实桑落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季商“哥哥”了,好像是从去年桑落生日的时候开始,又好像更早一点,在季商拒绝让他去启明实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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