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下意识伸手楼了他一把,垂眸瞧见他皱着脸,眼眶都泛出了水光,一副疼很了的样子,有点可怜,也有点好笑。 “没事吧?” 听出季商声音中夹杂着的笑意,桑落又羞又恼,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毕竟这会儿轿厢悬于几十米的高空之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坠落下去。 “这是……出故障了?”桑落说。 “没有,”季商说,“应该是在载人。” 桑落往下看了一眼,依稀见到登舱口有人走动,心情刚放松一些,桑落忽觉鼻腔一热,他下意识抬手抹了下人中,指腹沾惹一抹鲜红。 他流鼻血了。 “靠。”桑落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刚想仰头止血,下巴忽然被捏住。 他被迫转头,迎上季商沉着的一张脸。 只是轻微的碰撞,出血并不是严重,季商用纸巾给他按了一会儿便止住了血。 摩天轮继续旋转,外头的雨势逐渐增大,玻璃舱体上爬满了水痕,遮挡住外头的夜景。 桑落鼻血止住了,脸上的血色却是没有消停的趋势,连带着耳根都红了。 想在浪漫的摩天轮上干点浪漫的事儿,结果把自己磕到流鼻血,他应该是第一人了吧? “还能再笨一点吗?”季商无奈道。 “……” “这和笨不笨没关系。”桑落下意识反驳,顿了顿,又质问说,“你干吗不躲开?” 季商挑了挑眉稍:“你希望我躲?” 倒也没有。 桑落顿时噎住,扭过脸没去看他,小声嘟囔:“之前不躲得很快吗?” 季商没说话。 沉默开始蔓延,桑落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说出这句煞风景的话,就在他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季商的声音。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季商语调平淡,桑落却是倏然一愣,视线猛地移了回来,心里刚浮起微妙的期待,就又听季商说:“我还没有问你突然凑过来是要干什么,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 桑落没去计较季商的明知故问,自己倒是明知故问:“‘现在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季商看着他,眼角带着点似笑非笑:“英语听不懂就算了,中文也听不懂?” 桑落完全怔住,鼻梁上的痛感过去,眼眶的酸涩却没有消失,好像还更严重了。 “还疼?”季商敛去笑意,眉心皱了起来。 “没有,不疼了。”桑落摇头,声音有点哑。 “那怎么还哭?”季商抬手轻轻刮了下桑落泛红的鼻尖。 桑落不想哭,可眼泪不受控制,啪嗒就掉了下来。 季商抬起的手往旁边移了一点,指腹擦过桑落眼睑。“外面下大雨,你在这下小雨。” 桑落没有反驳,他忽然想:季商半小时前和他说的那句话说得很对。 幸运之神对他的眷顾,大概是在此刻降临了。
第30章 你喜欢吗 离开摩天轮没多久,雨势变得急切,摩天轮挂牌停止运行。桑落和季商在一家咖啡店坐了一会儿,见雨势不减,便打道回府。 回到酒店,两人身上都湿了大半,季商检查了桑落的文身,见没有变得严重,便让他赶紧去洗澡,然后涂药膏。 有了昨晚季商的帮忙,桑落现在是万万不会自己动手的,洗完澡之后就老实地趴在床上,等季商出来给他涂药膏。 在季商洗澡的时候,他还贴心地将卧室里的香薰换成了导购说的可以“助眠”的那瓶。 等季商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桑落披着个黑色丝质睡袍,趴在自己的床上,睡袍堪堪遮住大腿,修长的小腿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 季商脚步蓦地顿住,桑落像是累极了,小腿垂下来,侧头跟他撒娇:“洗好了?那快来帮我涂一下药膏。” 桑落都这么说了,季商哪会拒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掀开他的睡袍衣摆,露出他只穿了平角内裤的臀部,黑色的布料被撑得紧实,圆润。 空气里残留的鼠尾草气味被新的香薰味取代,那味道类似梵香又类似檀香,混合出一股暖热的妖冶甜味,让人呼吸都开始升温了。 或许是因为在摩天轮上那个亲吻带来的微妙余韵还未消失,在睡袍被掀开的瞬间,桑落耳根就开始发烫,主动开口没话找话:“这个香薰还蛮好闻的。” 冰凉的药膏贴上皮肤,细微的疼痛都被痒意取代,桑落皮肤有些许紧绷,又问:“哥,你觉得好闻吗?” 背后传来季商低沉的一声“嗯”。 腰部传来的凉意像是一支羽毛在不断地游走,勾勒。 桑落悄悄侧首,瞧见季商垂着眸子的侧颜。 他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梢的水珠从鬓角滑落至脖颈,然后收束没进衣领。 这时候桑落才发现,季商的睡衣扣子只草草扣了一颗,动作间,胸前风光几乎一览无余。 和桑落不同,季商有自律地锻炼,胸肌腹肌一样不缺,不夸张但紧实。 桑落的视线随着壁灯光芒一起落进季商的衣领之下,光影晃动,他漂亮的肌肉无声地诉出暧昧气息,桑落开始喉咙发紧,尤其是当季商第二次伸手拉下他的内裤边。 季商的手指是和冰凉药膏完全不同的滚烫触感,稍稍擦过便激起一阵战栗,桑落呼吸骤然收紧,那股带着暖意的幽香直蹿口鼻,很快他的小腹以下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这姿势将那点动静藏得极好,不用担心被季商发觉。于是乎,桑落的心思也在这暗香浮动间逐渐活络起来,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有这种反应。 “哥。” “嗯?” 许是因为今天大胆强吻没有被推开,还得到了一句“现在是现在”,桑落鸽子蛋大的胆子变成了鹅蛋那么大,他把脸埋在被子上,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盈着满满的情和欲。 “我的文身好看吗?”他小声问。 季商眼珠微转,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视线掠过桑落小半张脸,又移回到他的后腰,眼底似乎沉了些许。 “嗯?不好看吗?”桑落不依不饶,“文完了他们都说好看。” “谁们?”季商说,“你文个身,是个人都要让他看看好不好看吗?” 被褥掩藏下,桑落嘴角高高翘起:“也没有,我只想知道你觉得好不好看,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其实应珩说得没错,桑落的腰非常漂亮,细窄、紧实,脊柱骨的凹陷和臀肌的起伏线条流畅优美,细腻的皮肤映着灯光,白得几乎晃眼。 而蓝绿色文身清新素雅,两道红线勾出的欲被皮肤自然的红肿线条渲染成了更明显的肉*。 白不再是纯净的白,便勾得人惦念揉捏。 季商掀起眼皮,迎上桑落期待的视线,默然两秒,他才说:“好看。” 桑落这回没忍着笑,笑得眼角弯弯,像是落了两汪水月,又问:“你喜欢吗?” 季商目光忽然有了分量,眼底好像涌出了些许波澜,他没有说话,桑落也知道见好就收,说了一句“我很喜欢”,揭过这茬。 药膏涂完,季商把他睡袍放回去,遮住那片清新却也暧昧的柔软丘峰,然后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一直到桑落身体内那股微妙的悸动暂时被压制住,困意开始涌现,他才带着一身湿冷水汽回到卧室。 大概是那瓶香薰里添加的药材起了作用,桑落这晚还真睡了个好觉,甚至还做了一场美梦。 只是这梦境内容太过让人臊得慌,以至于他的 身体在睡梦中也很精神。 清晨时分,桑落在憋胀感中苏醒,季商还睡着,侧着身面对着他的方向。 借着窗帘透出来的晨光,桑落可以看到他薄薄的眼皮和长长的睫毛。 处于睡梦中的季商,没有平日清醒时的凌厉感,反而很温柔,特别是因着白色的被子被他掖在下巴处,薄而冷淡的嘴唇被挤压得微微嘟起,看起来很好亲。 桑落的思绪又开始发散,梦境中季商嘴唇的触感,肌肉的手感好像还残留在身体记忆中,让那难熬的感觉愈发强烈。 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吃治疗抑郁症的药,桑落早上也很少会有反应。 别人二十啷当岁,多是精力旺盛,他却陷在一场无望的爱情里,靠吃药维持情绪的稳定。 为了不让季商发觉,来泰国之后,桑落没再吃药。季商的宠溺和纵容让他情绪放松,还算稳定,甚至于都开始做春/梦了。 这感觉实在有些难受,桑落安静地忍了一会儿,却没办法消解,只好悄悄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动作间,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桑落目光描绘着季商的睡颜,梦境中的场面在脑海里不断重播,季商修长的手指和柔软的嘴唇。 揉捏,搓弄。 虚假的幻想被移花接木到此时的感官体验,桑落沉浸在一场似真似幻的梦境里,难以抑制地发出几声喘息。 瞧见季商眼睫颤动,他又忙不迭地屏住呼吸,待到确定他没有转醒的意思,才又继续沉浸在幻想的初春中。 被褥摩擦的动静越发急促,桑落喉咙发紧,闷哼声被高高吊起,然后一泄如注。 缓了几秒钟,桑落后知后觉地开始冒出羞耻感,他不敢再看季商的脸,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被弄脏的睡袍去到了卫生间。 不多时,脚步声消失在卫生间,躺在床上的季商缓慢地掀开眼皮。 他浓墨似的眼底浮起些许微妙的愣然,旋即在卫生间里传来淅沥的水声时,尽数化作软水,沉入海底。 桑落很久没有大早上洗内裤了,如果不是怕被季商发现询问,他这会儿爆发的羞耻心可能会让他直接把内裤丢掉。 过了那阵劲儿之后,他又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喜欢的人就睡在自己面前,他要是能忍住不在脑子里幻想一下,那也不是真爱了。 自己安慰好自己,桑落的心情逐渐好转,他想到了好多年前,他第一次出现梦遗时的情景。 十二三岁的桑落是个脑回路直来直去的单纯小孩,得益于他很早就发现季商会在早上洗内裤,轮到他自己时他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还很高兴。 毕竟他记得当他发现季商洗内裤的时候,季商和他说的是“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现在他知道了,也就意味着他长大了。 桑落记得那天早上,他还像个傻逼一样去把还没睡醒的季商叫醒,告诉他自己长大了。 当时自己梦到什么,桑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季商蒙了好几秒,然后说桑落不知羞,这事儿不用广而告之,也不用特地告诉他。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季商红了耳朵。桑落觉得新奇,后来又巴巴地故意去告诉他,想看他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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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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