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寸晖全当没听见,走到那群人面前后就把孟雏甩了过去,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抬抬下巴说:“想带走就带走吧。” 孟雏还想跑,脚刚抬起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了头发,痛得呜呜叫了两声,混乱中打火机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裘寸晖看了一眼,愣了下,片刻后出声喊停:“等一下。” 那些人便停住动作。 他指指打火机:“我的。让他捡给我。” 孟雏被人推了把,那人叫道:“去!” 他弯腰捡起打火机,瘸着腿走回裘寸晖面前,掌心摊开递过去。裘寸晖拿过打火机,低低地说了句,怎么又被踹了腿,不知道在和谁说,孟雏没听清,被裘寸晖捏着肩膀转过去,又要推回给那群人。 孟雏双眼通红脸色惨白,但不再挣扎,大概是心死了。 裘寸晖在他身后说:“来把人带走吧。” 同样的招数。裘寸晖一幅要「送给你」的姿态,等人过来了,他抬脚就踹。 裘寸晖冲倒在地上的人笑了笑,捏着孟雏肩膀的手指动了两下,说:“我还没松手呢。” “……”那人没敢说话。 “不想给了。”他笑得随意又慵懒,“我留着玩玩。” “以后别让我看见他身上有伤。败胃口。” 他这话暗示意味十足,孟雏没听懂。但那些人都听懂了,有人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死婊子,到处找人上。” 裘寸晖的视线瞬间定格到那人脸上,笑着问:“怎么,你上过?” 对方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冒了身冷汗,赶紧摇头说没有。 “那最好。否则……” 裘寸晖用手比划了下。 “我会亲手帮你剁掉。” 人被恐惧占满的表情特别精彩,裘寸晖很喜欢,他眯着眼欣赏了一会,才拽着孟雏离开。 孟雏还处在惊吓中,缩成一团又道歉又道谢,裘寸晖说:“原来你会说话啊,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孟雏一下抿紧嘴巴又不出声了。 裘寸晖像刚刚那些人抓他头发一样,五指贴着他后脑勺猛地收拢,攥住他头发逼他看着自己。 “能说话就张嘴啊,不然玩着多没意思。” 裘寸晖满怀恶意地笑了笑。 “要是我玩着没意思,不就把你又送回去了吗?” 孟雏呼吸一滞,面前这人显然比那群人还要危险还要无法预测,选择投靠这个人,他受的伤就一定会少吗?或许更多呢。 如果更多呢。 “我知道了。” 孟雏轻轻地生涩地开口。 裘寸晖满意地松开手,像是哄一只小狗一样随意地在那里又摸了两下。 “头发挺软。”
第3章 【可他不会上演大善人的戏码。】 把人吓了两回后,裘寸晖得了趣就挥挥手要赶人走。 “滚吧,别跟着我。” 孟雏有些茫然,张嘴要说些什么,顿了下嘴巴又闭上了,然后垂着脑袋继续跟着裘寸晖走。 裘寸晖啧了声,不耐烦地回头看他,问:“听不懂我说的话?” 孟雏呼吸有些急,明明是怕他,却还要跟着他,被他这么凶了一下,胸口起伏更大,字音不清地说:“不,不是……要玩吗?” “是……是没意思吗?” 孟雏抬头用红红的眼睛盯着他,带着压不住的哭腔问:“要把我送回去吗?” 裘寸晖低着头,借着黄昏的光看孟雏的脸,白白的小小的,一个打火机就能砸红半张脸,看得他手痒,又想用些什么东西去把那张脸从白磨弄到红。 “玩啊。” 裘寸晖笑:“你想玩?可以啊,我陪你玩。” 他伸手一把抓住孟雏的衣领,把人拽到自己面前,俯身低头,鼻尖快要挨到一起,他说:“都是男的你也玩,你是同性恋吗?” 孟雏微微发着抖,没说话,他不知道啊,他像只过街老鼠一样生活了这么久,他哪里品尝过喜欢的滋味,他没时间思考自己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差别。如果谁能让他活得轻松一点,他就喜欢谁好了。 但是他的喜欢有多贵呢?能换到这个吗? 等不到孟雏的回答,裘寸晖也无所谓地笑笑,道:“你是不是都不影响,我是就行。” 孟雏眼皮跳了两下。 “走吧。” 裘寸晖又带着孟雏去了酒店。 开房的时候他问孟雏家里人难道不管他,孟雏摇头说妈妈在外面工作。 但做什么呢,他没说,这酒店前台的接待桌很高,他把下巴放在上面,用那种强装出的不在乎的表情说妈妈很少回来。 裘寸晖就不再问了,不再继续问一句那你爸爸呢。因为既然只强调妈妈很少回来,那就是爸爸没必要回来,或者不再回来了。 裘寸晖突然觉得自己捡了个没人要的小孩。 可他不会上演大善人的戏码。 —— 进了酒店房间,孟雏就怕了,裘寸晖装作不知道,进了浴室去洗澡,洗完了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孟雏还呆呆地站在那,看见他出来,刚要盯住他,瞥见他光裸的上半身又赶紧低下了头。 裘寸晖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回了浴室,把剩下的另一条浴巾也拿走了。 然后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孟雏,扔进了浴室,并刻意嘱咐道:“洗干净点。” 孟雏磨磨蹭蹭洗了很久,擦干净身上的水后才发现没有衣服可以换,想起刚刚裘寸晖手里的那团浴巾,突然反应过来裘寸晖是想做什么。 孟雏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扭头呆呆地看向刚刚脱下来的衣服。 但这时候裘寸晖好像预知到了他的想法,敲敲门说:“你衣服太脏了。” 孟雏又扭头看向门,磨砂玻璃,透出一个人影,正侧身斜靠在门上,孟雏甚至能想象到那人嘴角的笑。 纯粹的坏与恶。不屑与戏谑。 那人影抬手又敲了两下门:“出来吧。” 孟雏鼻尖抖动两下,眼泪没有防备地往下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他自己要利用裘寸晖,是他自己跟着裘寸晖,是他自己对裘寸晖说,不是要玩吗? 那些人骂过的每一句婊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脑袋好像要爆炸,然后耳朵里开始重复那句话,死婊子,到处找人上。 死婊子,到处找人上。 孟雏咬着嘴唇,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裘寸晖开始倒数,三,二。 “一。” 孟雏向前两步,打开了门。 裘寸晖垂眼看着他哭红的脸,顿住片刻后低声笑了。 “逗一下就哭。” 然后打开手里的浴巾,从孟雏肩上绕过去,包裹住,拢进怀里,低头,亲上来,带着热的气息和比浴室里要冷的空气。 孟雏第一次和人接吻,眼睛也不会闭,眼泪还没流完,蹭到了裘寸晖的脸上,裘寸晖啧了一声,拇指有些粗暴地从他脸颊上蹭过去,接着颇为不耐心地下令:“张嘴啊。” 孟雏有些迟钝,裘寸晖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他闷哼了声,乖乖张开了嘴。 不过只张了一点,其余全是被裘寸晖用舌尖顶开,还是不满意,就伸了手指来,蛮横地搅动,又用食指中指夹住他的舌尖拉出来,笑着告诉他:“以后接吻,我说张嘴,你就得这样,懂了吗?” 孟雏红着脸点头。 裘寸晖拽着他去了床上,他被摔在床头恍了恍神,刚被裹上的浴巾又被扯掉了,他并不适应这种感觉,眼泪又流出来,用力地哽咽了两声,像在害怕地叫,裘寸晖没管,分开他的腿用膝盖压住,掐着脸又吻上去,裘寸晖在他这里尝到了趣,便忍不了了,就像每次发病的时候裘寸晖都会疯狂喝酒一样,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神经冲动。 孟雏呜呜咽咽,想伸手去推,胸口却赫然贴上来滚烫的掌心,接而用力地掐了一把。 孟雏痛呼了声,哆哆嗦嗦收回了手,刚被掐过的地方又痛又麻,裘寸晖撑起身子,俯视着他,要他张嘴,他慢吞吞张开嘴,却没有乖乖伸舌头,胸口就又被掐了一把。 痛得狠了,孟雏竟然也会开口求饶:“对,对不起……” 裘寸晖笑了两声,仿佛听他说话很有趣似的,还好心地低头帮他吹了一下,但只是更痒,没有疏解任何的痛。 孟雏又张开嘴巴,舌尖探出一点,裘寸晖把手指伸进去,模拟某种频率在抽动,孟雏哪受过这些,简直比被打还要难受和煎熬,忍到了极限,涎水流了一下巴,只好抓住裘寸晖的手腕抠了两下。 裘寸晖抽出手,盯了他一眼,他感到危险,被裘寸晖猛地翻过身去,便崩溃了,发着抖要跑。 而裘寸晖只是在他屁股上掀了一巴掌,然后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躺倒在他旁边,说:“睡觉。” 孟雏懵了好一会,一直抖个没停。 等冷静下来了,才软着嗓子说:“洗脸。” 裘寸晖不理他。 他朝裘寸晖靠了靠,声音压得更可怜:“洗脸。” 裘寸晖啧了声:“去。”
第4章 【我有说要在这里做吗?】 孟雏洗完了脸就小心翼翼又乖巧地躺回了裘寸晖旁边,裘寸晖没动,他就闭上眼睛睡觉,很快就睡着。 裘寸晖很佩服。 孟雏似乎拥有一项很神奇很令人羡慕的超能力,那就是飞快入睡。即使当天下午还被人吓了几回,即使刚刚不久还被人欺负到流泪。 孟雏的呼吸声轻轻的,想往另一边翻身结果差点掉了下去。因为他离裘寸晖有点远,可怜兮兮睡在边上。 这么吓了一下,就又往裘寸晖这边挪过来,继续睡,睡了一会头一歪,靠到他肩上,又睡得更沉了。 裘寸晖忽然也困了。 他再睁开眼,竟然已经是八点了。 焦虑症缠了他这么多年,他很少睡过这么久的觉,或许孟雏把自己的超能力分了他一点。 旁边的人已经离开了,裘寸晖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有张纸条,他拿过来一看,孟雏写的字板板正正的,说:“去上课了。” 裘寸晖挑挑眉,随手将那纸条扔了,下床洗漱好就去退房。 他不用去学校,上半年,他因为焦虑症突然加重申请了休学,明年才会复学。事实上,不管休学与否,他的状态都和休学没什么两异。 医生开的药一大堆,他心情好了就吃,心情不好就扔掉,他妈妈送他住院强制治疗他也不配合。于是这病越拖越久,久到他几乎觉得自己没病了。 然而在病情严重到躯体化的时候,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用酒顺药,不知道吞空了几个药瓶,只记得在手术室躺了一天,在重症监护室又躺了三天。 醒来后,他妈妈就哭着趴在那里,求他正常一点。求他别发疯,求他别再折磨她了,说以后再也不开药了,会把他那些药全部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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