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不方便当然要搬,回头再说。” * 方铂禹和男友褚蔚蓝住在市区一梯一户的大平层。 梯门一开,就是玄关。 方铂禹趿着拖鞋、一身居家服,候在梯门前,看见走出电梯的从煦,莫名其妙:“你带什么水果?” 从煦把果篮给他:“顺路买的。”看着眼前精英派头的男人,面露感慨:变了,又白又富。 方铂禹见从煦审视自己:“?” 从煦收回目光,笑了笑,跟着方铂禹往里走:“你一个人?” 方铂禹:“老褚在阳台。” 在阳台摆弄花花草草。 见从煦来了,正浇着花的褚蔚蓝偏头,示意阳台上的椅子:“来坐。” 从煦过去,看到了方铂禹如今的男友。 高高瘦瘦,戴一副不规则的方框眼镜,眼睛又大又圆,皮肤白皙、嫩得能掐出水,看起来非常年轻。 从煦心道,这怎么能叫老褚,小褚还差不多。 “小褚”喊方铂禹:“小禹。” 小禹? 从煦:em…… 褚蔚蓝:“请柬。” 方铂禹:“哥你放哪儿了。” 哥? 褚蔚蓝:“酒柜旁边。” 从煦:看吧,失忆的坏处,谁大谁小都分不清。 褚蔚蓝觉得从煦今天不太对,接过方铂禹递来的请柬,拿给从煦:“你怎么了?” 从煦只是失忆,不是缺心眼,不会上来就跟人说自己车祸失忆,只模糊地说了点大概:“回老家,开车被人撞了,有点脑震荡。” 方铂禹去泡茶了,人不在,褚蔚蓝一听就坐下,看着从煦,上下打量:“人没事吧?” 从煦打开请柬看了眼,先放在桌上,笑了笑:“有事就医院里躺了,”指指太阳穴,“就是脑子,还有点糊。” 褚蔚蓝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又问:“车祸怎么处理的,麻烦吗?” 从煦听出来,这是说如果麻烦,可以找他们,毕竟家里有个大律师。 从煦:“没事,都处理完了,对方全责。” 何止全责,肇事逃逸加撞车,牢底都要坐穿。 褚蔚蓝点头,胳膊撑着铁艺茶几的桌面,手上盘着一个打火机,容貌清隽,姿态老陈。 从煦默默地观察着。 褚蔚蓝也在看从煦,越看越觉得不对:“你怎么了?” 从煦:“嗯?” 褚蔚蓝审视从煦的神情:“你怎么……” 从煦:“是不是和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 褚蔚蓝放在桌上的胳膊收回去,人往后靠:“什么情况?” 从煦:“都说了,脑震荡,有点糊。” 刚好方铂禹端着两杯茶过来,一边递水一边冲褚蔚蓝示意从煦,道:“他过来,竟然还买了水果。” 水果? 褚蔚蓝看看方铂禹,看看从煦,蹙眉审视:“你脑子瓦特了?” 从煦:“嗯呢。”心道,能这么开怼,是个熟人没错了。 从煦这才如实道:“很多事,记不太清了。” 因为这句“记不太清”,褚蔚蓝连着方铂禹,两人一起顶着满头问号,把从煦从头到脚审视了好几遍。 方铂禹没说什么,褚蔚蓝上来就问:“那你还记得陆慎非吗?” 从煦点头。 还以为面前两位会有什么反应,却见褚蔚蓝指着从煦,看向方铂禹:“看到没,初恋都是刻在心里的,什么都能忘,这个忘不了。” 方铂禹回视褚蔚蓝,知道他这是在说裴苑:“你来劲了是吧?还想吵?” 褚蔚蓝端起茶,顶着张童颜,却是副沉稳的大爷样:“不跟你吵。” 方大律师带着气,离开了阳台。 这次换成从煦把胳膊肘搁在桌面,问褚蔚蓝:“什么情况?” 褚蔚蓝沉着的神情:“裴苑,记得吗?” 当然。 从煦点头。 褚蔚蓝冷哼:“这小子找死呢,老子这边要结婚了,他特么给我整一出想吃回头草。” 从煦默了片刻,缓缓道:“我能先问你个别的问题吗?” 褚蔚蓝显然很有经验:“问我多大?” 从煦等着。 褚蔚蓝:“37。” 从煦:“……”哥哥,你这脸,什么37,27都把你猜老了。 从煦不禁露出佩服的神情,接着刚刚的话题:“裴苑联系方铂禹了?” “嗯。”褚蔚蓝轻轻地叹了口气,以童颜撑起了大佬气场:“我这边要结婚,他那边给我来这一出,他怕是不想要他的腿了。” 从煦看着褚蔚蓝,有种直觉,这哥不止是气场像大佬,怕本来就是个大佬。 正想着,一只狗窜进阳台,轻轻一跃,扑在褚蔚蓝腿上,摇着尾巴。 从煦看过去。 褚蔚蓝撸着狗,看看从煦:“它也不记得了?” 从煦摇头,没印象。 褚蔚蓝:“你自己的狗,也忘了?” 从煦:“放老家,暂时给我爸妈养了。” 褚蔚蓝撸着狗,轻哼:“之前还说呢,养大了带出来,陆慎非那逼面前溜一圈,喊喊名字,狗慎狗慎。” 从煦很确定了,知道得这么多,是我方亲友没错。 从煦:“他见过狗了。我车祸住院,他一直陪我到出院。” 褚蔚蓝惊愕地抬眼。 从煦淡定的:“放心,离婚的事我知道。” 褚蔚蓝沉默了,过了片刻:“你变化很大。” 从煦耸肩。 褚蔚蓝抬起目光,幽幽的,边撸狗边道:“想当初,他工作忙得要死,整周整月的加班出差不在,你要照看老人,还要顾及他的自尊心,避着他,在小区里帮人遛狗,赚点钱补家用。现在离婚了,他倒是放下工作,有时间赶回去陪你了。” 从煦的关注点不是陆慎非:“我遛狗?”补家用? “是啊,”褚蔚蓝指指自己腿上的金毛:“我家哈力,就是你白天溜的。” 金毛很聪明,像是听懂了,从褚蔚蓝腿上下来,走到从煦身边,抬爪子,碰了碰从煦的腿。 从煦伸手捏住狗爪,握了握,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褚蔚蓝看着狗:“后来陆慎非妈妈走了,你们经济不紧张了,你就不干了,你又刚好介绍了小禹来我事务所工作,狗什么的,就换成小禹抽空帮我照顾。” 事务所? 从煦抬眼。 褚蔚蓝点头:“嗯,我以前是个律师。” 也是从煦最早的“主顾”。 以前住在从煦隔壁小区,养了一条叫哈力的金毛。因为事务所工作忙,没时间照顾狗,碰巧看到小区告示栏里帮遛狗的广告,联系了从煦。 熟识之后,从煦某天介绍方铂禹进了蔚蓝事务所,给褚蔚蓝做助理律师。 也是褚蔚蓝,亲手带出了方铂禹。 方铂禹客户越来越多,赚了很多钱,褚蔚蓝提他做了合伙人。 一年多前,褚蔚蓝开刀住院,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出院后便歇了下来,方铂禹顶替他做了老板,为了方便接活儿,把蔚蓝律师事务所换名,改成了铂禹律师事务所。 从助理变合伙人变老板,如今,即将成为法定伴侣。 褚蔚蓝却道:“你知道两个律师结婚有多麻烦吗?” 从煦摊手,表示愿闻其详。 褚蔚蓝:“这还没结婚,就已经想到离婚了。”进而想到财产怎么分,进而想到公司归谁,然后是阳台的花花草草、狗…… 从煦不紧不慢:“我怀疑你在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 褚蔚蓝扭头扬声向屋内:“宝宝,别生气了,我们吃饭!” 方铂禹的声音传到阳台:“你道歉。” 褚蔚蓝:“对不起宝宝,刚刚是我错了。” 从煦:“……” 从煦默默撸着狗:狗子,今天的狗粮,我和你共享。 等上了饭桌,褚蔚蓝醒着酒,问从煦:“没开车吧?” 从煦:“我爬来的?” 褚蔚蓝:“哟哟,你脑子糊了,人很精神么。” 说着要给从煦倒酒。 从煦抬手在酒杯上一盖:“我不喝。” 褚蔚蓝一副“你来真的?”的表情,方铂禹也觉得惊讶。 以前从煦可不会拒酒,都是喝完了住一晚上再回去,要么喊代驾。 从煦肯定的口气:“我真不喝。” 方铂禹和褚蔚蓝对视一眼:“老褚开刀之后就不怎么喝了,我平常喝得少,除非应酬。” 抬手,指着餐厅的酒柜:“何况我们这儿的酒……” 褚蔚蓝在从煦收回手的时候,把酒瓶凑过去,悬在杯口,倾斜慢倒:“基本都是你的。” 都是!? 都? 从煦抬眼望去,餐桌旁靠墙的深棕色酒柜,无论是交错的格子层,还是带着玻璃门的柜子、亦或是柜子台面,一瓶又一瓶,光能够看到的,少说就有七八十瓶。 基本全是他的?! 褚蔚蓝给方铂禹倒完酒,自己杯子里添了点,坐下:“你搬去郊区住,就把原来房子里的很多酒搬到我这里了,我装修的时候,这柜子还是特意为你打的。” 方铂禹:“不够放。那些啤的、白的、黄的,就都扔了。”剩下这些偏贵的红酒。 如果说书房的那一抽屉烟,从煦还能告诉自己,是为了心静、写书需要,那这些酒…… 从煦垂眸,看着杯身中紫红色的葡萄酒:又是抽烟,又是酗酒,他可真是能耐了。 从煦不动声色,回过神,还是把酒推开了,坚定的:“今天不喝,要开车,还得上班。” 褚蔚蓝、方铂禹惊讶:“上班,哪儿?” 从煦:“鹿橙。” 一听是鹿橙,就要结婚的两口子都默了。 褚蔚蓝扭头看方铂禹:“你不是说,那逼准备和从煦分婚内财产吗?” 方铂禹:“那逼是这么打算的。” 褚蔚蓝:“那那逼把从煦弄过去上班干什么?” 两人再齐齐转头看从煦。 从煦酒是不喝的,姿态是要做的,人往椅背一靠,手里托着红酒杯,晃着,幽幽然地描绘了一幅画面:“夕阳西下,我坐在自己的楼里,端着一杯浓茶、面朝窗外,隔壁、隔壁的隔壁,都是给我打工的老板。”叹:“唉……” 爽。 褚蔚蓝:“……” 方铂禹:“……” 画面过于真实。 饭毕,褚蔚蓝翘着脚、剔着牙,问从煦:“忘掉以前的事,是什么感觉?” 还以为从煦要说什么“无事一身轻”,结果等来了句:“你不欠我钱吧?” 褚蔚蓝:“滚蛋!带上你的水果,滚蛋!” 笑骂过,聊起了正事。 褚蔚蓝:“陆慎非给的资产表,我看过了,我和小禹讨论了一下,主要看你的意思,你如果要钱,我们就现金流最大化,要是你还想分鹿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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