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他使劲儿转头瞪着乌漆嘛黑的窗外洗眼睛,心里破口大骂了半分钟,气不过又重新点开对话框,单手遮住图片用最恶毒的方式回复了一个“?” 对面秒回:约吗 -约你个蛋! 对面不甘示弱:你是0还是1? -??? 对面仿佛看到希望:直的?那也行,直男更猛,我让你操,你会爱上这滋味的 骆悠明:………… -把你那没过头七的爹从地里刨出来自己掰开屁股往上坐吧,小心别坐断了 -傻逼 骆悠明劈里啪啦骂完就退出了软件,车正好开到住处楼下,他拎着东西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上楼,啪地拍开灯光按钮,长长地吁了口气。 屋里冷清的氛围让他异常不习惯,定定地站了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把东西放下,脱外套换鞋。 鞋柜角落的一抹明黄色吸引了骆悠明的视线,勾出来一看,发现是郁琛的棉拖鞋没带走。 “真冒失。”他嘀咕了一句,突然一乐:“要拿自己来拿,我可不会帮你送回……嗯?” 等等,那家伙到底搬哪儿去了? 他竟然忘了问! 骆悠明啪地把拖鞋放下,抱胸在客厅里来回转了三圈,感到一阵懊恼:当时被郁琛一句“交男朋友了”砸了个晕头转向,回过神来,他俩好歹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关系最铁的朋友,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而自己既没有迎接也没有送别,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还有,少了一个粘人精,这几天看电视没人抢台,吃饭没人叽叽呱呱搔扰,更没人催着他洗澡,明明应该是轻松的事,是回归了原本习惯的生活,可见鬼的,他却没感到丝毫放松。 - “祖宗,我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啊?” “嘘——”卷发青年伸出一指贴在唇边,低头调了两笔颜料,神神秘秘地说:“要不是身材和脸长得能入眼,你以为自己有机会给爷当模特?就偷着乐吧!” 被当做模特的男人一脸悲愤,仔细看,他和作画的青年长相实则有几分相似,不过气质一个阳光干净,一个慵懒风流。只听后者还在控诉:“我宁愿被催稿。” “你可以在脑袋里写,一会儿我等画完你再去打出来。” “听听,这是人话?”郁凌风啧了一声,转移话题:“你啥时候去上班啊?” “画社老板让我交两幅成稿,通过就能去了。” 听出他语气里细微的落寞,模特终于乖乖闭嘴,视线越过青年落在透着光的窗棂上。 郁琛用刮刀把暗部的藏青色推开,他的脸上和袖口都蹭上了颜料,反而让整个人增添了些人气。 “相信我,那家伙快要沉不住气了。”本该闭嘴的男人突然开口,眼睛弯成了幸灾乐祸的弧度。 - 骆悠明越想越不对劲儿,他发小喜欢男人,不会也经常遇到像今天那种品种的傻逼吧? 那么好说话一个小傻子,不会心一软就答应吧?! 一想到郁琛蹦蹦哒哒地被基圈猥琐骗炮佬用几张他看完恨不得跨火盆的裸照忽悠走,他就瞬间坐立难安起来。 他得让他迷途知返! 突然获得正当问候理由的骆悠明兴冲冲拿起手机,往下翻了两页才翻到几天不联系的郁琛,打了五分钟腹稿最终很没品地发过去一个“在吗”。 然而,同一时间,刚发出的绿框框前出现了一个红色叹号。 骆悠明:? ---- 拉黑者恒被拉之.jpg 1w字了,该干活了,老板们想看傻狗干什么可以提,冲冲冲 
第七章 玩心吗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 骆悠明不信邪,上下滑动了几下对话框,红色叹号坚挺地黏在屏幕上,他皱起俊朗的眉,又哆嗦着输入了个句号,点击发送。 然后他就把手机给扔了。 过了半天,骆悠明才慢慢消化出一个不可置信的事实:他让某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小混蛋给拉黑了! 憋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藉……找到契机关心一下多日杳无音信的革命战友,竟然如此惨淡收场。 不是喜欢他吗?不是一见不到他“心脏都要枯萎了”吗? 难道说,他真的只是一个“被练兵”的,之前的深情款款都是彩排,郁琛已经被他连一根毛都没见着的所谓“男朋友”给收入囊中了? 骆悠明觉得脸有点烧,不是羞的,是气的。 如果郁琛在眼前,他老早把人抓来一撮二揉三捏扁了,哪里轮得着自己搁这儿生闷气?问题是,人已经跑了,还是他亲手放跑的。 就像前脚刚准备好鲜花蛋糕、打好认错腹稿的衰鬼男人,后脚发现老婆已经带走行李签好离婚协议书、挽着新欢踏上异国航班。“痴情”错了时机,怪谁? 冲动是魔鬼。可是,当骆悠明意识到自己鬼上身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毫不停顿地把郁琛的对话框删除了——连同和这个人的聊天记录。 他“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干了什么,瞬间捏着手机僵住身体。 看着熟悉的头像从页面消失,别人的聊天框顶上来,乱七八糟的群聊在跳动消息,他却感觉心里狠狠空了一块,就像失手打碎了床头柜上心爱的花瓶。遂愤愤关了手机,重新丢在一边。 第二天一早,枕边传来震动。比闹铃更准时的永远是某人的问安。 骆悠明昨晚没睡好,乱梦做了一堆,一会儿是个打扮花枝招展的男人看上了他小时候的玩偶,愿意花重金买下,一会儿是他抱着只毫无亮点的小熊跨坐窗边作势要跳……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怪,仿佛他的妥协已是既定事实:赶紧从了他啊!铺天盖地的声音对他说,从了谁? 这时,男人走来轻佻地勾起他下巴,另一手放肆地伸向他怀里护着的小东西:“有恋人也没事啊,他跟你,你跟我,我们还是可以在一……” “紫色的沙漠~有黑色的漩涡~驼铃像一个陷阱~” 骆悠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划了三四下才把闹铃划开。他隐约听到手机震动,然而这次的梦实在太变态,因此并没把他震醒。 点开微信,小红点和熟悉的头像搭配组合映入眼帘,差点以为意识还落在梦里。 嗯?这是,等等……他又被放出来了?! - 郁琛心虚地发完“早”,拎起书包抖了抖,包里的小广告也跟着抖了抖。新工作上任第二天,他就被万恶的老板发配去给画展发宣传广告! 虽然那个展他本身也很想看没错啦。苦力的唯一好处是免门票外加全套免费周边画集,官方售价三位数,听说有几个原作者也会来。哈哈,谁心动了,他不说。 给现任室友留了个纸条,叮嘱买晚饭的火锅食材,今天他的冰柜会送到要帮忙签收,客厅的玉露该浇水了,阳台晾着的鞋子下雨了就收进来…… 非常爽快地把杂事扔给居家办公的倒霉鬼,郁琛顺手勾过衣架上的宽檐帽往脑袋上一按,甩上包出门。 跟学东西一样,他的适应能力非常快。 先把住在发小家那一个月干的实习工作辞了,在现居附近火速找了个全职,上周末踩着DDL交了两幅作品把试用期考核完成一半,这周进入第一个项目,已经基本摸清了甲方的调调。 那便是:干就完了。 放下一些东西,又赶紧拾起其他的来填满,这不叫逃避,叫新生。 郁琛骑上斥巨资购买的小电驴,突然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后座。 他曾多次热情邀请骆悠明与他共骑,天天把座位擦得反光,试想空间小、人腿长,一加速风往耳后跑,后背贴着胸膛,体温与心率齐飙,有的没的没准会逮着机会偷偷发芽。 “50块钱够吃一顿疯狂星期四了。”骆悠明无动于衷,拍拍他的后脖子,“安分点。” “我车技很好的,躲交警特别在行。”郁琛不服气,坚持把头盔往人怀里塞,“快点,迟到了!” “我们还是打的吧……” “50块钱够吃一顿疯狂星期四了。”郁琛原样还给他,率先跨上车,骆悠明插兜观察半天,终于在没人看到的角度鼓着脸颊吐了口气,无奈跟上。 “你怎么没头盔?”他发现了严肃问题。 “没事,另一个坏啦……坐稳没?走起!”背后落下重量,郁琛一插钥匙快速启动,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下巴被往后轻轻一扳,热气拂过脸颊,郁琛来不及惊吓,头顶紧接着一重,锁扣在下巴咔哒一声,“好了,走吧。” 发小好听的声音隔着头盔塑料、却紧贴着他的后背传来,一溜烟滚出灼热闷响,腰间搭上的双手给热度加码,他一瞬间后悔不迭,简直是作茧自缚! 骆悠明竟然还贴着耳朵催他:“脖子别扭,我帮你看着,有情况通知你。”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从主犯沦为了从犯? 回忆暂停。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幸运”地没遇上交警,而他的后座也再没坐过人。 郁琛锁好车,准备跟老板说声自己到了,刚掏出手机就被满屏的消息轰炸了。 -你跑哪儿去了? -干嘛偷偷拉黑我 -我昨晚要是不给你发消息怕是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我哪儿得罪你了 嗯?现在知道放我出来了? -竟然干出这么不干净不磊落的事情 -【令人唏嘘.jpg】 -关键我还不知道原因…… -对啊!好歹治完罪再关啊 -可恶 -你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啊……”一时赌气把人关小黑屋,想着骆悠明这么多天也没主动联系自己,看看到底他几时才会发现?这游戏幼稚又可笑,过了一晚上郁琛就清醒过来,没事人似地把人放出来,又欲盖弥彰地问了个早。 所谓墨菲定律,竟然真的在这个空档被发现了! -小郁,到了没 这回是老板的消息,郁琛瞬间把“骆怨种”抛到脑后: -来了! - 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左等右等没等到回复,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骆悠明像个傻子一样埋头跟小小屏幕大眼瞪小眼,上午的课听得左耳进右耳出,导师的唾沫星子飞到脑门儿都没反应。 “老师非常理解同学们这一阶段想要爱情学业两手抓的心情,我观察了一下,系里一个学期不到已经凑了六对儿,但是啊该考的试、该写的论文大家一样不能怠慢。” 导师深深看了眼得意门生,发现自己的话被当成了屁,只好叹口气继续慷慨激昂地讲课。 这家伙到底看到消息没有?不会把我屏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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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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