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后可不可以一起聊聊?”林西问。 “我问问艾明飞,看他去不去。” “其实,我和明飞之间有些矛盾,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一把?”林西皱着眉头,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艾明飞这个朋友。 “需要我做什么?你说。” “待会儿帮我制造一个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我会想办法解决那些问题。” “我尽量。”我有些不知所措,艾明飞今天对我意见很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突然想起艾明飞发烧的事,又赶紧道,“今天怕是有点困难,他发烧了,有点严重。” “那他现在在哪儿?”林西担心的问。 “还在吃饭,要不,待会儿我劝他去趟医院,如果他去,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总能跟他说上话,都是朋友,没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决的。”我说着,想起以前还在当老师时,帮学生们解决矛盾的情景。 那时候,只要学生之间产生矛盾,当老师的就得先了解情况,然后再把矛盾双方叫来劝说,接着叫他们相互道歉,握手言和。 “那我等你的电话。”不等我再多想,林西急切的说。 “嗯。” 一阵沉默,林西抽了根烟递给我。 “老师抽烟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 “我已经是大人了,抽烟是很平常的事。” “我不抽烟。”我苦笑,“是啊,我总忘记。” “那时候,班上很多人都抽,艾明飞也抽,只是你不知道。”林西笑着点烟。 “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叹口气,习惯性的问,“你和艾明飞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我才能帮你们解决。” 林西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 “有些事情,只能当事者自己解决。”林西意味深长的说。 “也是。”我说,这才深刻的意识到,一切都在变化,只有我,还努力扮演着教育人的角色。 可笑。
第22章 生病 最终,我和林西商定,待会儿若我陪艾明飞去医院,就打电话给他,给他俩制造个偶遇的机会。然后我再找个借口留他俩单独相处,等他们慢慢解决矛盾。 商量好后,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包间。 包间里的气氛死气沉沉的,完全没有收工后该有的愉快氛围。作为主创者的艾明飞拉长脸,散发出一种请勿靠近的低气压。 其他人也很识趣的各自吃自己的东西,仿佛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我识相的在之前的位置上坐好,坐的时候肩膀却不小心碰了艾明飞一下,他一皱眉头,我就赶紧将凳子挪开些,与他保持一定的空隙。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发火的人,大家惹不起躲得起。 今天两人喝的酒都不多,但还是不能开车,从饭店出来时,我叫了代驾。 坐上车后,艾明飞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从吃饭到现在,他所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那句“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想到这,我碰他的那只手不禁有些发凉。 “先送我们去趟医院。”尽管知道艾明飞会生气,但我还是自作主张的安排了。 “我不去。”艾明飞睁开眼,却没看我。 “你发烧了。” “我说我不去,我要回家。”艾明飞说。 “直接去中心医院。”我态度强硬的说,“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艾明飞想反驳,却突然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没了力气。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可悬在半空的手还是停住了。我收回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林西。 “我马上带着艾明飞去中心医院,你差不多了就过来。” “我马上来。” 几乎是立刻回复。 我叹口气将手机放回兜里,一扭头,就看见艾明飞难受的紧皱眉头的样子。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额上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路灯光下闪烁。我心疼的看他,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可是,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小时候的他在我眼中是个认真且乖顺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是不是真正的他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喜欢他,这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夜色渐浓,车外的灯红酒绿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是为了什么才离开家乡来到这座城市的呢?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车停了,我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到医院了,看了医生我们就回家,好吗?”我不自觉的以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艾明飞瞟我一样,开车门出去。 他的脚步有些晃,但还是在努力挺直身子迈步。我走在一旁,每当感觉他有些失去平衡时,我都会赶紧做好扶住他的准备。不过,每一次他都靠自己回归了正轨。 即便到了晚上,医院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我带他去大厅的椅子上坐好后,就去给他挂号。看急诊的人挺多,我只能在他旁边坐下慢慢等待。这时,手机短信来了,是林西。 “你们在哪儿?” “急诊候诊大厅。” 短信发出去不过几秒,我便看见气喘吁吁奔过来的林西了。 说好的偶遇呢?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急不可耐的为了见艾明飞而来啊!拙劣的演技。 我看他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艾明飞,赵老师,你们怎么在这儿?”林西满眼冒着光。 这句台词倒是不错,我暗自评价。 闭目养神的艾明飞睁眼了,他看到林西后,依旧面无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艾明飞冷冷的问。 “我胃不怎么舒服,来看看。我马上去挂号。”林西说完,急忙跑去挂号,不一会儿便拿着挂号单回来了。 这出戏加得不错,我就再当回和事佬吧。这么想着,我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你坐这儿吧。”我特意将挨着艾明飞的位置让出来。 艾明飞看我一眼,眼睛里似乎有些怒火。 难道被他发现了?不可能。 “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我对他一笑。 我在洗手间呆十分钟后,拨通艾明飞的电话。不一会儿,艾明飞有气无力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 “我肚子难受,可能还要多蹲会儿,到你没?” “快了。” “要是我没赶上,让林西陪你去看诊。” “我自己能去。” 电话挂了。 我故意在厕所里待了二十多分钟才出去。那两人,该说的都应该说完了吧。 再回候诊大厅时,他俩都已经不在椅子上坐着了。我一看大屏幕,果然,他正在看诊中。 还好晚上医院里都是些大爷大妈,不然,艾明飞的出现还是真是个难办的事情。
第23章 照顾 我坐在椅子上没等多久,艾明飞就和林西从诊室出来了。两人走在一起,关系和谐,老看样子,矛盾解决了。 孩子就是孩子,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情况怎么样?”我起身走上去。 “高烧四十度,”林西晃晃手里的单子说,“医生叫他打点滴。” “嗯。”我拿过林西手中的单子,“我去付钱拿药,你陪他坐一会。” “好。”林西应了声,和艾明飞并肩走到候诊椅那坐下。艾明飞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看着他俩坐下后,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任教时光,只是眼前的两个男生已经长成了比我还高大的男人了。我不禁多看了他们一会儿。 艾明飞本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林西微笑着凑到艾明飞耳边说了些话后,他突然睁开眼,我俩的目光猛然对上。 下一秒,艾明飞的目光便移向林西,并笑着与他聊起来。 看来,他俩是真的和好了。 我的心里涌起些成就感,去给他拿药时,还想起以前艾明飞跟我说的林西对他很好的事情。 那时候艾明飞没事就会跟我聊天,有一次,他告诉我在这班里他最好的朋友就是林西。每次林西有好吃的,必定会给他留着,只要他有事,林西第一个冲出来帮他。 既然是重要的朋友,就更应该珍惜对方啊。 我在心里感叹道。 打点滴的药水有三组,打点滴的地方人不多,可艾明飞刚进去,便有一个女孩突然冲出来激动的问:“爱神!” 爱神是艾明飞的粉丝们对他的爱称,以前我只在网上听过,这次就这样听这女孩喊出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片刻的功夫,注射室门口就挤满了人,我立刻后悔自己没为艾明飞准备口罩了。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将我挤到一边,艾明飞本来就有些脱力,所以全靠林西护着。我立刻联系医院,为艾明飞准备了一间单独病房。 等艾明飞躺下,护士给他打上点滴后,我才有时间擦擦我额头上的汗。 “我的失误,你现在可以安心睡了。”我在艾明飞床边小声说。 艾明飞没有理我,闭上眼睛睡了。 “多亏了你。”我尴尬的笑笑,在林西旁边坐下。 “没事,只要是明飞的事,就不麻烦。”林西笑得很开心,他看看艾明飞,继续说,“多亏了你的帮忙,谢谢老师。” “那么客气干嘛,你俩关系一直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们闹矛盾,好朋友就是该相互珍惜嘛。” “老师,你结婚没?”林西笑嘻嘻的问。 “还没呢,你呢?有没有谈小女朋友?” “虽然没有,但我有喜欢的认。”林西说着,脸竟然红了,看着这个高个子学生可爱的样子,我不禁摆出一副长者姿态揉揉他的头。 “啧啧,脸红了,这么可爱,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问。 “我们同校,具体的,以后再告诉你,老师你才是应该结婚了。”林西把话头指向我。 “哈哈,”我苦笑,“说不定过几年就结婚了。”我瞎扯道。 “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也还是单身,慢慢找吧,反正我不急。”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林西眼睛一亮,“我们的文学老师是单身,听说是北大毕业。” “算了吧,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好了,不提这个了。”我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明天艾明飞应该还得请假,你先回学校吧,好好休息,艾明飞有我照顾。” “没事,老师你去休息把,我陪他。”林西说。 “我明天又没工作,你回吧。” “我可以请假,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课,我想陪陪他,不然我肯定会担心的睡不着。”林西说得很坚定,我退缩了。 总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酸涩情感在升腾。但我并没多想,比起我这种肮脏的人,艾明飞应该更希望林西陪吧。 “那好吧。”我站起来,“我明早过来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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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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