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不仅逃走了,还没找人救他。” 这个有备而来的陌生男人,把所有的过错与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凭什么? 那些余真曾经拼了命也要去摒弃,毁灭的回忆,此刻却还是如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他的血肉连至骨髓都啃噬了干净,连苟延残喘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最终,他忍不住崩溃,痛苦的轻吼:“临梓,他该死……死有余辜。” 宽大的手,再次迎上脸面,映下令人瑟瑟发抖的黑影。 余真以为,又会是男人的一巴掌。 却没想,对方用两根手指发狠地钳制住自己的齿颚,轻轻嗤笑,几分不屑,声音平淡,起伏不大,却在无形中显现出点威胁感出来,“你这嘴硬的倒是一句实诚话都没有,我帮你用刀一点点撬开,嗯?” 他控制不住的抽搭,口腔内残血未褪,却仍旧不服软,瞋着泛红的眼,对着男人愤恨道:“我都说了临梓的死与我无关,你还想干嘛?疯子,你这个疯子,临梓是个疯子,你也一样。” 余真犹记得那日风和日丽,云淡风轻,跟往常并无不同。放学回家后,临梓堵了他的路,将自己拖进巷子里进行欺辱,却不碰巧遇到些真混混。 他眼睁睁的看着临梓跟混混们从一开始的口角问题,演变为激烈的肢体冲突。 在混乱不堪的打斗过程中,余真趁乱逃离腥风血雨,恶战厮杀的现场,令人困倦,腥甜的风刺入鼻腔吼骨,他听到了身后那道熟悉,而又刺耳的呼救声。 往日所受的屈辱,委屈,在那一刻爆发成极端的一念之差,他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将其抛之脑后,拔腿坚定不移的离开后,再也没回过一次头。 临梓是个双面人格的疯子,人前纯良和善,人后又会撕下精心设计的伪装,将他视为弱小,好拿捏的猎物,将其拖下万劫不复,晦暗无光的地狱。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关系很好来着。 他正恍惚间,对方的手指却在悄无声息中移了位置,用指腹摩挲过自己发肿发烫的脸蛋,黑深的瞳孔处,蛰伏出蕴藏已久的疯狂,由衷咋舌感叹,“这张受伤的脸,就连哭起来的样子,都很漂亮呢。” “怎么办,我这个疯子,真是要不舍得打你了。” 余真看着男人突变轮转的神色,内心更加不安了起来。 又要发什么癫?刚刚还一副想杀了他的样子。 略微冰冷的指尖划过他失了血色的苍白皮肤,深深地锲入发根之内,动作极为亲密,像极了正在调情的热恋期伴侣。 对方知道他左耳听不清声音,还故意将侧脸偏了过来,把嘴唇贴近自己的右耳耳根,死死抵着,“那不如换个法子?” 他惶恐,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空气中传来金属扣被解开的清脆声响,男人将不远处的机位对了过来,猩红的摄像头,宛如恶魔之眼,阴瘆的让人背脊发麻。 到底要干什么? 危险的气息,层层叠叠的逼拢。 他挪动着身子退缩,奋力挣扎,却还是无济于事,留给自己的,只有被铁链磨出血丝的皮肤,以及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别过来,别过来……” 男人抽出皮带,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余真绝望,撕心裂肺的嘶吼,对方却置若罔闻,继续将其逼到角落,一把扯住他纤细白皙的脚踝,撂倒在膝盖之下,然后欺身而上。 “我为什么要听一个骗子的话。” 祁宴深早就给他判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我不是……唔……” 话还没说完,嘴又被堵上了。 浑浊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错纵横,沉重的骨骼压的他喘不上气,插翅难逃,如陷沼泽,难以脱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沉越深,无法自拔。 …… 不远处,响来了阵电话铃声。 余真很清楚,那是自己的。 祁宴深过去,帮他拿到了电话,上面的备注显示是妈妈。 酸涩,不甘的劲一触即发,可余真却没处发泄,只能自行消化,压着一股在爆发边缘的怒气。 祁宴深捏着个光盘,对着他歪着头饕足得逞,人畜无害的笑,性感好看的薄唇微煽,说的却不是些好话,“听说你是个成绩优异的尖子生,你说,要是让你的家人亲戚,朋友同学,知道你是个下三滥的贱.货,会怎么样?” 听到威胁后,余真的眼眸血丝遍布,密密匝匝,那张昳丽精致的脸逐渐褪去润红,转化为一片没了颜色的惨白,他哑着嗓子抵抗骂道:“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祁宴深视若无睹他的抓狂,下了没得商量的命令,冷冷言,“跟你妈报平安,我自然会放你回家的。” 电话被接通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余真还是自行揽下一切所受的折磨与苦难,吸着泛着酸水的鼻子,苦涩卡刀的喉咙,缓慢镇定的扯了谎言,“妈,今天店里有点忙,我晚点回去,给我留门就行了。” 电话屏幕里头传来母亲熟悉,关切的声音,“小真啊,也别光为了打兼职落了学习,下次跟老板说,放你早点回家。” 余真喉腔紧涩,勉强挤出一个字眼来,“好。” 作者有话说: 主角是成年人,不是未成年吖,不写未成年。 求个收藏,家人们,求个收藏,下跪感谢?。
第三章 有趣啊有趣 祁宴深确实打算让他走了,紧锢在手脚上的铁链,终于脱落而下。 重获自由后,余真盯着皮肤上遍布的淤青,伤痕,全身的血液骤然沸腾,心中怒火如燎原之势,瞬时爆发。 他抬起颤抖发软的手,往上方男人的脸扇了一巴掌过去。但被对方先一步,手疾眼快的掐住了划出血痕的手腕,往头顶上方摁去。 骨骼撞击到墙壁,他蔓延着血锈味的喉腔,只能发出稀碎唏嘘的呜咽声,就连敛着的眼皮,都彻底没了生气。 只见祁宴深抿嘴哂笑,听则平静的语调下却暗藏汹涌,“我现在放你走,但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指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 余真睚着他,眼泛湿润之色,满是愠怒,咬牙道:“你做梦。” 男人黑深的眸,倏地笼上层薄薄的寒意,看着他怒目圆睁,愤怒万分的模样,嘴角竟染上点残忍而又天真的笑意,“你试试吧,忤逆我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冷白滑腻如和田玉的手,覆盖到他略微肿起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很是温柔。 完全没了刚才的凶狠劲,像是在试图驯化一只平日里乖顺,只是偶尔才闹情绪的小狗。 “……” 嘴唇被干涸了的血液染的殷红,他哑着嗓子,被对方柔中带刺的话语,胁迫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绝望而又崩溃。 夜色深浓,逐渐暗沉。 他从装饰精致,装潢华美的偌大别墅里落荒而逃。 明晃晃的路灯,将余真的身子照的单薄而又欲坠,他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去。 路边高楼林立,霓虹灯五光十色,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却没有一分热闹与欢愉是属于他的。 揣在掌心的手机传来几条陌生信息。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视频发出去。】 【看看是我发的快,还是你走的快。】 疯子在跟踪他? 余真扭头到处望去,可四下空无一人。 再次怔着低眸,他点开屏幕上的黑白对话框,却只见些混乱不堪的画面映入了眼帘。 瞳孔黯淡,再也没了一丝光亮。 站过陌生的街道,余真望着眼前的红色勋章建筑,腿僵直在原地,却迈不开一步,失去了刚刚飞蛾扑火般的勇气。 隐忍的哽咽声裹挟在夜中,浓的让人拨不开般的沉重压抑,余真紧抿嘴唇,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也才刚刚成年罢了,论心智,城府,手段,远远不及眼前这个笑里藏刀,金玉在外,实则败絮其中的男人。 实在是打不过,骂不过,反被对方折磨摆布了一通,还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继续受着。 去公共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整理好衣物后,余真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调理好心态回到了家。 门没锁,母亲在锅里给他留了饭,还是热的。 他囫囵吞枣的吃了几口,勉强填饱了下肚子后,便也没继续吃下去。 彼时门外吭吭吭的传来了阵敲门声,很是粗暴大力,吵的人不得安宁。 余真将碗筷放下,只听到醉酒的父亲,在门外大声嚷嚷,“把门给我打开。” 一听这声,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再不开门,指定会把街坊邻居都吵醒。 余真只好把门打开了。 一进门,一身烟酒味的父亲就揪着他的头发,拽了过来,对着自己的耳朵,怒气冲冲的吼道:“小聋子,你这个月工资呢,赶紧给爸爸,爸爸急着要花钱。” “我没钱!” 他吃痛反抗,但身上本就有伤,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很快就被酒鬼父亲撂倒在地,踹了几脚泄愤,“他妈的,我生你养你个逼崽子,你现在能赚钱了,还把钱藏着掖着不让老子花,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我打死你。” 余真抱着头阻挡对方的殴打,躲闪着往角落里缩去,母亲听到打闹的动静后,从屋里头出来,过来劝阻,“他哪里还有钱,孩子他爸你也别出去赌钱了,找份工作养家糊口吧,小真都要上大学了。” 父亲听闻后,停住脚下的动作,觉得母亲碍事,又过去推了把,谩骂道:“黄脸婆,别多管闲事。” 接着,余真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冲入自己的房间里头,把藏在床底下的存钱罐拿了出来,笑的一脸猖狂得意,嘴脸恶臭道:“我就知道钱在这里,小真啊,咱们家这条件你还上什么学,趁早出去打工得了,隔壁家老王他儿子初中辍学就没读书了,现在都成大老板了。你读这几个书能读出什么名堂来,到头来还不是要给人家当打工仔。” 不行,这个钱他要用来…… “把钱还我。” 余真不堪重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上去想把钱抢回来,又被对方猛地一大脚,踢了回去。 肋骨那几乎没什么脂肪保护,一下子的剧烈碰撞,只让人觉得疼的厉害。 “呸。” 父亲往他身上没素质的淬了口唾沫,骂了句脏话,然后摔门走了。 等酒鬼父亲离去,他胡乱的抽着纸巾,略显狼狈地擦拭过从鼻子里流淌出来的簌簌鼻血。 母亲一边哀怨的叫着老天爷,然后叫自己把头仰起来,这样血就不会再流出来了。 母亲注意到他左耳上的助听器不见了,连忙问道:“小真,你的助听器去哪了?是不是刚刚被你爸爸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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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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