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还男生吗?”陈千歌疑惑,“我不反感这世上的任何感情,但我一定是喜欢女生的。” 靳子桀垂低眼睫,把照相机的录像给关了,佯装开玩笑地说,“你别这么肯定,这个说不准,万一以后有男生像韩蔚哥这样对你求婚呢?也不说求婚吧,表白呢?” “拒绝拒绝还是拒绝,”陈千歌抬手比叉,“坚决达咩,我可能还会揍上去。” 靳子桀:“.....” 他要是不听见陈千歌如此决绝表态的回答,他可能真的会跟着韩蔚一样,就在纳木错面前把心意说出口,于是他只能把视线望向那片湖泊中,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心声说,我喜欢你,陈千歌。 在一起吧。 让我们相爱吧。 或许纳木错也听见了。 自驾游说累也累,但属于是身疲心不疲的那种,他俩是准备返程了,韩蔚和姜鹤还没有结束,用韩蔚的话说,我和姜姜要把西藏作为度蜜月的地点,所以两个少年和他们分别。 在分别之际,韩蔚神秘兮兮地把靳子桀叫到他身边谈了些话。 “加个微信,把录下来的视频给我过来呗,”韩蔚掏出手机,“谢了兄弟。” 就算韩蔚不找他要视频他都有这个打算,但没想到居然被韩蔚抢先一步,他和韩蔚加上微信以后,韩蔚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说,“你喜欢你那个兄弟?” 靳子桀吃了大惊,怔愣地问韩蔚怎么知道的。 “你眼神都快在他身上拉丝儿了,跟要吃兔子的狼似的,”韩蔚说,“不过你那兄弟是直男啊看样子,你小子喜欢上直男有点难搞哦,不,准确点儿说应该是很难追。” 靳子桀一幅你怎么懂这么多的样子看着韩蔚。 “不要崇拜哥的观察力,毕竟年长你几岁,”韩蔚拍拍他的肩,“但是咱们不要干那种缺德事儿,直掰弯什么的就算了,不好。但是你实在放不下这段情感也没关系,你要慢慢去润划他,不要让他对你生产厌恶感,一旦厌恶感生成了,你俩就是一辈子的仇人了。” “意思就是不能急于求成呗。”靳子桀说。 “哎对,就是这个意思,”韩蔚对他竖了个拇指,“我就是看你那急切焦灼的样子才提醒你,我看他是真的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万一闹掰了其实也挺惋惜的,是吧。” 靳子桀轻点头,呼出一口气,“谢了韩蔚哥,那个,方便问一句你是怎么,额,追上姜鹤哥的么?” “想知道?”韩蔚挑眉,“四个字,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靳子桀不确定地问。 “嗯,我和他高中认识了,一直到大学毕业再到现在工作,我就黏在他身边,”韩蔚说,“你看你姜鹤哥长得好看吧,追他的人可以排到法国,我那个危机感很重的,所以这么多年他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除开他出国留学的时候。” 韩蔚断断续续给他讲了他和姜鹤的故事,故事太长只能截取一半,这也给靳子桀提供了不少的思路和鸡汤。 要想你喜欢的那个人不离开你身边,那你就拼命和他并肩。 “韩蔚哥跟你鬼鬼祟祟的都说了些什么?”车开在路上,陈千歌问。 “鬼鬼祟祟?我俩很光明正大的好不好,”靳子桀没忍住笑,“都说了些...如何把喜欢的人追到手的方法。” “他把你喊过去就给你说这个啊?”陈千歌有一种等了前菜很久结果却是馒头的噎感,“你又不追人,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我操,你丫的不会早就有喜欢的人瞒着我没说吧!” 靳子桀被他的惊炸弄得方向盘歪了歪,“什么鬼啊!我俩天天在一起我他妈上哪喜欢人去!” “那他给你莫名其妙的说这些干什么?”陈千歌沉思地摩挲下巴。 靳子桀怕他再猜下去真把命门给猜准了,只得转移方向说,“想听韩蔚哥和姜鹤哥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果然,听到这儿陈千歌眼眸一亮,八卦的心止不住了,“想啊想啊,快说说。” 回去时车子倒没有抛锚了,就是突然来了一场极端的天气,下了一场大雪,冷空气席卷而来,把进藏和出藏的车打得措手不及,所有上高速的车都被堵在了国道上,堵了很久。 靳子桀和陈千歌来的时候备的有棉衣,毕竟高原上的气候随时都摸不准,但是尽管他俩穿着冲锋衣外面盖着棉衣,在车上还是冷地发抖。 他俩坐在后驾驶紧紧靠在一起取暖,靳子桀给陈千歌编织的围巾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毛线很软,围巾又长又宽,就搭在他俩的脖颈前。 “果然把你织的围巾带来是正确的。”陈千歌咳嗽一声说。 靳子桀把棉衣往陈千歌那边拢了拢,笑了声,“是谁说大夏天的送什么围巾?” “拜托,北京不热吗?说实话你把围巾送给我时我真的有点绷不住。”陈千歌说。 “绷不住想哭?” “想笑。” “得。”靳子桀点头说。 “不是,你怎么学会织围巾的啊桀哥,”陈千歌侧头好奇地看着他,“这玩意儿很难织吧?之前我妈给我织的时候我看到都觉得这不是一般人能够织出来的。” “怎么说呢,还好,”靳子桀说,“本来我原计划不是想给你织条围巾,想给你织条毛裤。” 陈千歌啧了声,“牛逼。” “你怕冷嘛,冬天都要穿秋裤的人,”靳子桀笑着说,“后来想了想毛裤贴身应该会不舒服,索性给织围巾算了。” “...你其实可以给我织毛衣。”陈千歌提出意见。 “行呗,今年冬天给你织。”靳子桀打了个响指。 “哎哟,你女朋友以后幸福咯,”陈千歌靠在靳子桀的肩上笑,“我就不会织这些东西,也不想学,要是以后我有女朋友了,我直接给她批发十几套保暖衣秋裤,给我狠狠的保暖,哈哈。” “暖男。”靳子桀这样形容他。 堵了几个小时的车路口终于通了,靳子桀想去驾驶位开车时,陈千歌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轻缓地把陈千歌的脑袋搁在靠背上,然后抖掉自己身上的那件棉衣盖住陈千歌,陈千歌整个人就像一只蚕宝宝靠在那里,靳子桀没忍住笑了笑。 回到北京没有多少天就要开学了,陈千歌什么心情不知道,反正靳子桀是挺高兴的,整天神慌不定,坐立不安,一天要给陈千歌发八百遍消息,靳忱虽然看不惯靳子桀那没出息的样不过既然考上了985他也不好埋汰什么,还暗戳戳地给他儿子加了零花钱。 和韩蔚加上微信以来,靳子桀每天都能看见他发到朋友圈旅行的照片,但是照片全是姜鹤一个人,活脱脱一炫对象狂魔,他给韩蔚发完视频以后两人很少聊天,开学去学校他发了条朋友圈,韩蔚给他评论了句开学快乐。 -你和你兄弟是上的同一所大学吗? -嗯,同一所。 -厉害啊你小子。 -【狗头】 -加油哈,祝你学业有成,把你兄弟追到手。 -好。 -切记,不能急,千万不能急,不要做不尊重他的事儿,当个默默守卫的骑士也可以,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你的【加油】。 -知道了。你每天这么发姜鹤哥的照片在朋友圈他不介意吗? -不介意啊,爱一个人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啊,况且我炫我老婆的盛世美颜怎么了吗?【狗头】 -肉麻的成年人。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以后估计比我还狂热,小子。 开学那天,靳陈两家的大人本来都打算送自己的小孩儿去学校的,但是陈千歌和靳子桀拒绝了,说多大的人还需要家长陪同去大学报道,况且学校还不是很远,就几站地铁的事儿。 偏偏就是几站地铁,陈千歌还忒装逼地开着老爸在他成年送给他的超跑去学校,他装就算了,还要拉着靳子桀一起装。 把bking发挥到了极致。 后来两个人被挂在中农大的校园墙整整四年,后来两个人被称为农院双子星,后来两个人因为祁苒吵了大架,后来陈千歌只身一人去了四川支农,靳子桀才发现自己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再拖下去他将会永远失去陈千歌。 从高三到大学毕业,这五年的时间,他好像那沉浮海面的灯塔人,在看不见尽头的海里,渴望爱,渴望陈千歌的爱。
第73章 当靳忱把靳家的所有势力交付给靳子桀的时候,靳子桀脑子里瞬间就想到六年前,他求助他哥搞阎家他哥对他说的话,靳子桀,我想看到你自己动手。 这次靳忱说不插手就全然不管靳子桀了,任由他发挥,他赌上靳家的家族命运,赌上对陈千歌老妈的承诺,毅然决然跟谢家打响征战,看似他后背空无一人,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就是陈千歌,每当他陷入崩溃之际时,他总能感受到陈千歌在他耳边轻声鼓励他,桀哥加油。 过程是繁忙的,过程是疲惫的。 靳子桀白天形如行尸走肉麻木地做着一切事情,晚上回归鲜活□□对陈千歌说话,也只有在跟陈千歌说话的时间他内心的阴霾才逐渐散去,那是一束光,是穿透黑暗的光。 甘溪村炸山的新闻引起全国的轩然大波,互联网发达,有人录的视频传到网上也遭到社会人士的讨论,尤其是听到甘溪村的资助人竭尽全力保山最后却落到个尸体不完整的结局,民愤压不住了,对政府,对幕后的高层人员进行长达一个多月的网暴与讨伐。 他们骂道,这是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如果要这样的黑恶势力当官,那还是人民当家做主吗?活脱脱的剥削。 卷宗可以被压,舆论压不了,尽管花钱压热搜,但话题依旧一轮一轮被顶上来,他们为甘溪村埋在山下二十多位村民祈祷,为死去的三位英勇人士默哀,为陈世锦的儿子躺在床上至今还是植物人的状态呐喊,陈千歌一定会醒过来。 这无疑给靳子桀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与余滇蓝联手重新调取了谢慈的卷宗,收集谢立东贪污腐败,勾结境外势力的证据上传法院,但是全部都被人拦截或者驳回来了。 “操,”余滇蓝坐在靳子桀的办公室烦躁地把跟有三本字典厚的文件一推,“妈的还能不能行了,谢立东这个老贼!”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靳子桀冷嗤一声,“光是找这些证据,底下的人差点死了几个。” “那怎么办,你爸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有一个月了,”余滇蓝蹙眉,“这还是在有靳家的势力下,要是你爸收回权力,岂不是地狱坦荡荡,恶魔还在人间吗?” 靳子桀捏了捏鼻梁,“我会在这一个月,把他整下台的。” “靳子桀,这个时候你别说大话,”余滇蓝说,“谢慈没死呢,要我说实在不行咱俩一人提枪把谢立东和谢慈干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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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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