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着黑布的时候,“苏齐云”猛地抬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齐光被踩的整个人一缩。 他居然低低笑了,没再打算掀开黑布,也没抽走自己的脚,像是享受一样任由他踩。 “苏齐云”一点不客气,又狠狠送了他一脚。 可能是等待太过于无聊,齐光下令,手下的人理解送了个平板电脑过来,他把电脑在苏齐云的膝盖上摊开。 “云云你看,这个击穿地心的绿色k线漂不漂亮?我把他送给你,作为我们今天正式在一起的纪念好不好?这根k线,以后会永远留在历史当中——我和你,将会被一起铭记下来——” 他指着的是被做空的月证指数大盘。 他切到以月证指数上100个蓝筹股为标的的外盘全时ETF基金,一样是根顶天立地的大阴线:“你看,不止我,国外基金都不看好夏国挺过这次货币危机,都在跟着做空。这次砸下去,要恢复过来,可能比当初日本广场协议后失落的二十年还要久。” “现在,和我回美国,离这个没救的国家远远的,是最正确的决定,云云。” 他的话还未落音,这根在屏幕上顶天立地的绿色k线忽然开始浮动——绿色蜡烛的底部开始逐渐逐渐抬升,这根k线不再是根实心柱子,底部渐渐出现了一根细细的绿线。 这代表着,原本被砸到底部的低价,在缓缓抬升。 有人,在买入,还是大量买入。 “怎么回事。” 齐光的声音瞬间变了,他立即切了离岸夏币分时图——这张有如心脏跳动痕迹的图表。 今天的价格开盘之后,朝下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直线,这意味着今天开盘延续急速下跌,而且持续低迷。 但现在,这根细小的白线,居然像登山一样,一点一点,缓缓往上爬升—— 有人在买入夏元! 齐光冷静了片刻。 应该不会是国外资本,国外现在都知道Mudwater要复制此前金融风暴,正在大举做空夏元,这世上,不会有人敢和他作对。 难道是…… 齐光转头看着他身边沉默的人:“是你么?是你么云云?他们在网上那样说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助那些人?” “苏齐云”心中无奈。 自导自演有意思么,病情资料舆论反噬压根就是齐光一手操纵的,现在来装深情—— 齐光砰一声合上平板电脑的盖子,忽然站了起来。 他在偌大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语未发。 忽然,他快步逼近了苏齐云,声音也阴沉下来:“反正你现在在我手上,你帮他们又能怎么样!你救不了他们!” 他再度折了回去,来回地踱步。 “船呢,为什么还不开船!”他朝着屋子里侧站着的人喊,看他们沉默不语,更是重重走到沙发末端,拎起话筒—— 桌上放着两部电话,一部卫星电话,另一部则是可以直接和游轮指挥台通话的专线。 “喂,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开船!” “齐总。”电话里的语气听着非常谨慎,“出港航道一直被两艘巨大轮船堵着,我们用无线电呼叫了他们,也呼叫了顾氏港口调度室,可——” “我对你如何无能的细节不感兴趣!给你五分钟,我要马上起锚开船!” 他直接撂了电话。 无巧不成书,他刚满心烦闷的放下电话,旁边那一台电话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齐光接起来,里面是纯正的美音:“请问是Mudwater对冲基金经理,齐先生么?” 齐光应了一声。 “这里是政策研究办公室,这里是策略秘书。总统想知道,今晚的美元异动,和你之前的计划有关么?” “美元异动?” 齐光拉回一旁丢着的平板,迅速切回美元综合指数—— 如果金融市场和战争一样硝烟弥漫的话,现在的盘面一定是多轮轰炸过后的残骸废墟。 美联邦货币被砸到十年最低价位,并且还在不断下探,创下记录。 “这在我的计划之外。”齐光如实回答,“这通电话是对我有要求指示么?” “我想齐先生应当明白。” 电话猛然挂断。 齐光沉默着坐了会儿。 “云云,你这样我就不太喜欢了。我们现在即将要去美国,你这是什么意思——砸掉美元,你让我一上岸,怎么面对那边?” “云云。”齐光坐过来,贴近他的膝盖,一副交心对话的样子。 “齐总。”最开始支使出去的手下回来了,又重复了一遍原因,“是顾氏港口调度出了问题,那两辆巨轮没有地方去,只能停在航道上。” “荒谬!” 身旁传来啪啪两声打火声,齐光给自己点了支烟,他又拿起卫星电话,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直等到快要挂断才被接听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听着睡意朦胧的:“哪位?” “顾伯伯,是我。”齐光讨好地笑了一声,“深更半夜的,一点小事,想麻烦您。我现在在月城港口——” 啪,电话挂断。 齐光深吸一口气,缓缓按灭烟头。忽然,他猛地抄起烟缸,狠狠砸在地上。 他又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花了好久才略微平静下来。 “云云,云云,估计是顾明彰那个胆小鬼倒戈了,你别怕,别怕,我会带你一起离开这里的。” 即使遮着黑布,“苏齐云”也明显察觉出来,室外的光亮不一样了。 从原本有节律的灯塔光芒,转为红蓝频闪的灯光,他一眼认了出来——是警灯! 他等到了! 齐光靠在窗边看了一眼,忽然大步走了过来,直接拎起了通往驾驶台的电话:“现在出航,马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们不肯让,就给我撞!” 他哐地砸上电话。 再不走,再不走真的要来不及了。 他彻底坐不下来了,有些焦虑的在室内踱步。 之前美国虽然保住了他,但他在国内做过的一些事情被罗瑞捅了出来,从身份上来说,他现在是不应该出现在国内的。 西班牙那次,是巴塞罗那警局控制住了他,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但万一被控制在国内警方手里,两边都是针锋对决的大国,他又亲手砸崩了夏元——这回想要再进行外交引渡,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绝不能被抓住。 “云云,我们想别的办法走吧。” 齐光上来拉他的胳膊,人却忽然顿住了。 一只大手死死钳住了他的手腕,齐光只愣了一面,对方忽然把他的胳膊反拧过去,左手咔嚓上了铐子。 齐光满脸震惊地回头,想看清自己蒙着黑色盖头的“新娘”,屋子里站着的人听着响动,立即朝这位新娘扑了过来—— “都别动!” 这位新娘依旧蒙着盖头,一手抓着他被铐住的手腕,一手扼着他的喉咙,齐光手下的人有所忌惮,枪都上了膛,但没敢再往前一步。 齐光背对着这个人,明显感到了不同,之前他的手一直反绑在背后,为了不惹人注目,像押解罪犯那样在手腕处盖了个黑布。 出于对罗临平的信任,他也没有检查过——现在看来,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没有被反绑住。 ——罗临平。 齐光死死咬了牙。 舷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达声,罗临平刚刚乘坐的直升飞机悬停着,像是预先知道这一切一样,朝里面喊话:“老齐,要帮你么!一个亿,美金!” 齐光低声骂了句脏话。 靠向海岸的那一侧传来了蹬蹬蹬的上楼声音,很显然,闻着味儿追来的警察,还有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要冲进这间屋子。 齐光的喉咙还被紧紧遏着,倒是身边的“新娘”潇洒甩下盖头,露出年轻英俊的脸。 顾培风刻意偏头,揶揄地看他一眼:“娶老婆自己不看清,怪谁呀,‘老公’!” “你!” 齐光被他铐住的那只手趁机拧了他一把,立即下令:“都瞄前门!” 唰一声。 所有长|狙短|枪全部指向紧紧关闭的门口。 顾培风听着脚步声,估测冲进来的第一波警察,顶多三到四个人。而齐光屋子里的人,大略一扫就有六七个,还不排除室外可能有巡逻的人。 这样下去,警方不一定占优势,齐光这边又都是不要命的雇佣兵,硬刚说不定形势会逆转。 他最好能需要吸引齐光手下的注意力,同时还不能让齐光再次溜走。 这样,这次行动的胜算才更大。 顾培风看到了沙发某侧以供站起时扶一把的安全扶手。 钢铁制成,牢牢楔进地上。 “里面的人听着,齐光涉嫌操纵市场、洗钱、故意危害金融秩序、恶意做空本国货币等多项罪名,现已被正式立案批捕,请配合警方工作,交出犯罪嫌疑人。重申一遍,配合警方工作,交出犯罪嫌疑人!” 喊话三遍,室内依旧僵持。 “齐先生,命还是走?”另一边,悬停着的罗临平再度拿出涂满毒药的苹果,诱惑他,“难道你的命就值这么大点钱么?两个亿才能帮你了哦——” 齐光的眼神,显著在往悬停的直升飞机那边瞟。 这间屋子共有三个门。 左侧现在埋伏着警方,右侧悬停着罗临平,而最后方是通往另一个舱室的大门,其实齐光和顾培风站着的位置非常靠内,最靠近的是最后方的门,左右两个前门和他的距离,区别不大。 “里面的人听着——” 几乎刹那之间,齐光所有打手瞬间朝着顾培风扑来,他一把把齐光的左手铐在防摔护栏上,旋即伏地,躲在沙发背后。 一串子弹就打在离他不过十几厘米的地方。 “快!帮我解开!”齐光朝他们吼。 其中一个打手立即冲上来:“齐总,这好像是特制的钛钢手铐……” “我他妈管你什么钢!” 手下把话憋了回去,哐哐开始用枪托砸起这个黑漆漆的手铐。 能砸开我喊你爸爸。 顾培风在心里暗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吸引注意力,拖到警察上门—— 他背靠沙发,尽量掩护着自己身体,和其余的打手纠缠着。 左侧前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妈的!”齐光忽然瞪了眼,“把我后面那小子给毙了!” 手铐是砸不开了,几个人对付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指令一下,那些人几乎同时朝沙发背后冲了过去。 顾培风一看不妙,急忙借着掩体,迅速逃进了最后端的舱门里。 “C4给我!” 没等手下反应过来,齐光左手被铐在防摔栏杆上,右手直接抽了他手下腰间的手|雷,咬掉保险栓,朝着顾培风逃进去的门缝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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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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