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觉得江余或许是会唱戏腔,但是戏腔不等于唱戏啊! “是啊鱼鱼,唱戏是门童子功。” 大家都觉得江余在说笑,甚至开始替江余觉得尴尬了。 江余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了顾知潮的办公桌上,双臂撑在身后,晃了两下腿,向后歪头看向顾知潮:“怎么样,顾知潮,让我去吧。” 顾知潮冷漠地看着他,“我不信你。” 江余没料到这句话,笑容霎时僵住了,表情有些难看。 半晌,江余回过头来,垂下头看着地面,浅浅地笑了。 不信他,顾知潮不相信他了…… 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他骗了顾知潮,从一开始,见到顾知潮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谎话,活该顾知潮现在也不信他了。 没关系,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还能争取一下。 江余抬起头来,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朝着王承招了招手,原本看傻眼的王承立刻意识到,他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赶紧跑了过来。 “有钟棠老师的联系方式吗?麻烦给她打个电话吧。” “这个……虽然我有,但想来老师这个时间应该睡了。”王承有些为难。 陈静咬了咬牙,说道:“还没睡,你们来之前我们才打过电话,她在戏校里给学生排戏。” 王承听后就伸进兜里掏手机,同时不自觉地看向了顾知潮,但立刻被吓得收回了目光,他拿着手机颤巍巍地犹豫了片刻,还是播了出去。 江余拿过手机,打开免提。 电话嘀了几声,终于被接起来了。 “您好,哪位?” 对面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简短的一个开头语,就让人觉得她一定是个婉转美丽的女人。 江余听着声音愣了片刻,以为自己听到了江挽。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向钟棠问好:“棠姨您好,好久不见了。” 对面很久都没有回应。 江余身边,几个人都凑了过来,看江余的眼神都变了,但没人敢说话。 虽然钟棠没出声,大家却都莫名能感觉到她的凝噎。 终于,对面传来一声悠长的,带着颤抖的叹息声。 “唉——是小鱼呀。” 戏校里,钟棠的几名学生见老师目光含泪、声音颤动,不免都有些担忧,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 钟棠抹了抹眼角,保养得很好的皮肤上只有浅浅的细纹,此时已然湿润了。 她对着学生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用功,不必管她,然后转身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走廊的风有些凉,钟棠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是滚烫的,烫得她微微颤抖,头脑也是热的。 “棠姨,我听说您突然病了,怎么样了?”江余坐在办公桌上,无视了众人惊异的目光,默默问道。 “还好还好,现在已经吃上药了。” “嗯,您要多注意身体。” “你也是啊,小鱼……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呀?” “这不是想您了吗?”江余俏皮道。 钟棠当然知道江余没说真话,上次这孩子主动联系自己,还是小时候江挽逼他练功,来跟她告状的。 而自从江挽离婚后,就刻意淡了与她的联系,江余也就很久都没给她打电话抱怨了。 钟棠擦了擦眼角,温柔道:“别跟我扯皮,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棠姨还能不帮你吗?” 见钟棠直接,江余也不再弯弯绕绕了:“您突然病了,那个和白酥乾的综艺不是去不了了吗?” “哦,你认识那孩子呀?” “不如说我认识顾知潮,他是我老板。” 钟棠听了觉得惊奇:“小顾是你的老板呀?世界还真是小啊,唉,我突然生病,还真是给他添麻烦了,等等,你不会……” “嗯,我想替您上台。” 钟棠瞬间呆愣在原地。 她是知道江余的底子的,那可是江挽的孩子,怎么会差? 可是这么几年了,她一直默默关注着江余的消息,从没听江余在摄像机下提过身世,也没听江余唱过一句戏。 钟棠担忧道:“小鱼,你近些年还练着吗?而且你母亲她……会同意你登台吗?” “唱一段儿应该没问题,至于我妈……她不会说什么的。” 江余说道这里就默默地垂下了头,声音稍显晦涩。 只有顾知潮和王承懂得,江余的母亲不会说什么,是因为在再说不出来了。 一直板着脸的顾知潮,此时在江余背后露出了一瞬的心疼。 他从前没问过江余的家庭,江余也不主动提及。 能被江余藏得这么深,那个叫江挽的女人,一定是江余不可承受的痛苦。 钟棠在对面犹犹豫豫的,总觉得江余说话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不过,江余肯主动联系她,总归是个好兆头。 “你肯唱,江挽又不反对,那我自然没意见了,只是你很久没开嗓了,多少生疏,不如来找我吧,我正好在学校带着学生排戏,你赶紧来,时间不多。” 钟棠答应得很果断。 此时办公室里,提着一颗心的众人都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互相看看彼此,还是免不了露出惊异。 他们在用眼神彼此交流。 “你听说过江余的母亲吗?”“没有啊!” “你听说过江余会唱戏吗?”“没有啊!” “你们听说过江余和钟棠有交情吗?”“完全没有啊!”
第63章 江美人 虽说事情暂时解决了,但大家仍旧都没办法从震惊中走出来。 江余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转过身面对着顾知潮。 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趁机邀功的时候,他却抿了抿嘴问道:“可以相信我吗?” “……我送你去戏校。”顾知潮只是沉默片刻,随后起身开始穿衣服。 没有回答他,这就是不信了。 江余垂下眼帘,有些无可奈何,谁让他自己作的。 办公室里,几个人直到江余和顾知潮离开,还是没有回过味儿来。 沉默片刻,他们先揪住了陈静:“静静,你有这个资源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们在这儿大半夜给人打电话?跟传销似的!” “你以为我知道呢?这混小子瞒我这么多?回去我必然锤爆他狗头!” 陈静气不过,江余作为一个艺人,连这种事都不跟她说一声? 听刚刚的电话,江余的母亲和钟棠应该是有交情的,大概率是同门。 钟棠什么出身?那可是戏曲名旦的亲传弟子!最年轻的梨花奖得主! 那么想来江余的母亲出身也不会差,而且江余肯定也是从小受训练的。 陈静想到这里都快疯了,能和曲艺界搭上边,这路人缘不得爆了?江余就一直瞒她到现在? 有人想起什么,抓住了王承,“对了承哥,鱼鱼和老大是不是闹矛盾了啊?我看他俩气氛不对。” 王承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刚刚出去的两人可是前两天才大吵了一架的!这路上别出点什么事吧? 陈静也揪住了王承,厉声质问:“我看鱼鱼没灾没病,活泼得很,老大怎么说他病了?他俩出什么事了?” 被围了一圈,王承顿时有些惶恐。 作为顾知潮的经纪人,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咳咳,这个你们就别八卦了。” 王承刚说完,质疑就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 “诶?你这么说,肯定是有瓜啊!得是个大瓜!” “有瓜不和兄弟们一起吃,王承你是不是人啊?” “就是,我是鱼鱼的经纪人,有权知道他的生活状况!” “别瞒着了,说说又不会死!” 原本还严肃沉重的氛围,由于江余的到来而瞬间轻松下来,犹如解开封印一般,几人刚才被顾知潮压制的情绪都反馈到了王承身上。 这群人都是一副“你不说出点什么来就别想出这个门”的架势。 而王承完全不敢说,他知道他一旦说了,别说出门了,他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能见到。 地下车库,江余紧赶慢赶地追着才没有被顾知潮甩下。 他知道顾知潮是故意的。 他也能理解,换了他,突然被告知相处近五年的情人其实身怀绝技,他肯定也难以接受。 更何况这个情人前几天还突然提出解约,妥妥的想要背叛,还死命不肯说理由。 江余现在看看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大写的一个“骗子”。 顾知潮先一步上了车,随后就发动车子,江余赶紧跑过去钻进车里。 刚落座,还没系好安全带,顾知潮就踩下油门飞驰出去,又在拐角突然减速,江余被甩得差点脸贴前玻璃。 “我知道你生我气,但也不至于拿生命安全开玩笑吧。”江余一边咬着牙吐槽,一边扒住扶手,颤颤巍巍地去摸安全带。 但是顾知潮显然不想理他,自顾自地把一辆原本减震满分的商务车,开得比过山车还刺激。 江余是很容易晕车的,而顾知潮也知道。 只是,顾知潮想听江余服个软,求个饶,对他说句“你慢点,我受不了”。 而江余则铁了心地要忍着,甘愿受着顾知潮的折磨,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 他们就一直僵着,直到一个路口,前面路灯变红,顾知潮远远看到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提前减速,把车停稳了。 “……打开窗户。”顾知潮突然出声吩咐。 江余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是怕他晕车,贴心地想要他透透气? 很快,江余还是顺从地把车窗摁了下去。 窗户打开的时候,江余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知道了,顾知潮其实是想冻死他,恶毒的男人。 正当江余暗暗吐槽的时候,身上忽然一沉,是顾知潮把自己的衣服脱给了他。 “你身上有烟味。”顾知潮微微皱着眉说了一句,随后红灯就变了。 车子再次启动,起步已经稳了很多。 江余愣了片刻,把顾知潮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什么嘛,只是闻到自己抽烟了啊,死洁癖。 穿着顾知潮的大衣,江余把脑袋靠在车窗边吹冷风,企图缓解晕车。 虽然现在已经稳下来了,但刚才那段儿实在太过颠簸,实在是给他晃得五脏六腑都绞缠在了一起。 想吐。 但是吐在车上的话,这个死洁癖估计会嫌弃自己。 江余默默忍着,脑袋是晕乎乎的,身上却十分温暖,一时之间异常困倦。 这个时间放在过去,他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的,江余合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模糊,原本寒冷的风竟然也逐渐变得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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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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