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小小的沟通,沈煦川心里好受很多,九斤并不排斥新成员,不管将来迎接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他坚信两个孩子会和睦相处。 他从九斤的公主房出来,靠在墙壁摸着下巴,还在窃喜。 “幸亏九斤像我,要是随了许青沉那个独居动物,一定会说,什么弟弟妹妹,统统给老子滚...”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侧边压来,越过沈煦川的脸庞。 沈煦川来不及转头看清楚,就听见许青沉那又沉又柔的声音:“你还挺了解我。” 许青沉像座山一样靠了过来,立马就把沈煦川整个人罩住。 他好高,他好迷人。 沈煦川掀起眼皮,无数次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德行,”沈煦川还因为食谱的事闹脾气,说话没好气,“另类,怪胎,不给任何人面子,除了长得帅有才华啥也不是,九斤像你就遭了。” 许青沉的手撑在墙上,青筋脉络清晰,带着一种荷尔蒙的性感,扯着嘴角:“有些是天性,改变不了,她是我的女儿,有一部分注定像我。” “像你这样傲慢?”沈煦川扭捏地咬唇,“找对象可难了..” 许青沉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逼视着他:“难吗?你去问问海丝特,她接过多少封求爱的书信,好多人想要给我生小孩的。” 不知道哪点触动了沈煦川的心房,心脏骤然传来失重感,他扒拉开许青沉的手,低眸看着脚尖,怄气地说:“那你就去找别人生吧,我不拦着,我祝福你。” 一阵微妙的沉默忽然包围住两个人。 沉寂像涨水那样,在他们周围越长越高。 沈煦川低着头,许青沉也低着头。 从许青沉的角度看,有一滴泪珠落在了两人的脚之间。 今天的沈煦川特别爱哭,神经异样敏感,可能是得罪了泪神,稍微说一句不对劲的话就淌眼泪。 “我不会去找别人。”许青沉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人把眼泪收回去,干脆直接了当的说:“我心里只有你,少爷,别哭了。” 这些还不够,沈煦川又掉了一颗泪珠,仍旧不肯抬头。 许青沉用更直白的话表明:“我只跟你上/床,只跟你玩拔萝卜游戏。” “......”好吧!这有点狠,也够露骨。 沈煦川就喜欢露骨的,越黄越好。 他的眼泪瞬间干涸,从耳朵尖的皮肤开始泛出一层鲜艳、滋润的光泽,等他抬起脸的时候,整张脸布满红晕,白里透红,因为怀孕脸也变得圆润,很想让人咬一口。 “一言为定!”他的身子往前探,顺势搂住许青沉的腰,“只能跟我做那种事,不管有多少封情书,有多少爱慕者追求你,长得好看也不行,你不可以心动,我过一段时间就大肚子了,你可别出轨。” “闹够了?”许青沉的样子有些无奈,很想把他的脸捏紫,“闹够就回去睡觉。” 沈煦川的手往上移,改为搂脖子,美滋滋地说:“你抱我,公主抱。” “不要脸。” 许青沉说完便将人打横抱起。 -- 第二天是周日。 许青沉已经渐渐改掉懒床的习惯,为了沈煦川和九斤调整了作息,晚上很少熬夜,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九斤。 他起床很早,第一件事就是把时笙定制的规律表贴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餐厅门口,健身房门口,前院和后院,包括他们的卧室。 等他搞定一切,沈煦川也起床了。 沈煦川走到哪都能看见那张‘讨厌’的规律表,懊恼地揪着头发,冲天喊冤:“是什么改变了许青沉,他不是一个比乌龟还随意的人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正经,好烦人,我好倒霉..” 许青沉瞅他一眼说:“别叫了,先吃早餐,吃完了做运动。” 沈煦川扭头喊道:“爸爸,我来了。” “乱叫什么。”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九斤叫。” “再叫一声爸爸,我就减掉一片瘦肉。” “糟老头子,算你狠!” ...... 凭良心讲,许青沉对待沈煦川并不苛刻,虽然嘴上很严厉,但实际行动还是很宠着沈煦川。 偷偷给他的菜加量,除了吃饭的时候很少管他,更不会控制他的娱乐活动。 沈煦川只是饭量比以前减少,其他的没变,还像从前那样自由。他从家里跑出来,坐进一辆跑车里,踩中油门放大引擎声,驱车赶往市中心赴约。 他约了Barry见面,在一家刚开业的德国餐馆。他来的时候,Barry已经独自喝完两扎啤酒。 “知道我不能喝酒,你还馋我。”沈煦川坐下来就开始抱怨。 Barry打了一个响指,叫来服务生,很刻意的又要两大扎冰啤,若无其事道:“这家店的啤酒真的很棒,你要不要试试?” 沈煦川摆摆手:“算了吧,老许知道又该唠叨我,我不想惹他生气。” “九斤的时候..”Barry指指他的肚子,“你也没有到这种程度,还说是超人体质,OK,我可不会逼迫你,叫点东西给你吃。” 沈煦川忙不迭点头:“快快快,喝不喝酒无所谓,东西一定要吃的。” Barry帮他要了一份什锦香肠拼盘和一份脆烤猪膝,随便要了一杯饮料。 沈煦川抢过菜单,加了一份黑式肉糕。 “老天,你很饿吗?”Barry不可置信。 沈煦川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笑得有点心虚:“我还好,咱俩一起吃嘛。” Barry摇摇头,喝一口啤酒,说:“有什么事想跟我商谈?” “商个屁的谈,不会用词别用,”沈煦川嫌弃的一撇嘴,“找你出来聊聊天,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你作为旁观者给我点建议。” Barry凑过来,满眼八卦的意味:“什么事呢?你又移情别恋了?不喜欢画家了?” 沈煦川懒得斗嘴,两只手拖住脸颊,悠悠地叹口气:“Barry,我想结婚。” “偶买噶!”Barry瞪大眼珠叫道,“这是很棒的事!你为什么愁愁的?” 沈煦川抿住唇,低眸说:“我觉得他不会同意..” “谁?” “还能是谁,画家!” Barry抱着肩膀,表现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为什么他不同意?他不是接受你的爱了吗?天哪,你和他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吵架,就是...他不喜欢,”沈煦川再一次叹气,“我了解他,他不喜欢那种形式,上次给我庆祝生日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我跟他提结婚,我猜他肯定会拒绝。” “你们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这是Barry在网上现场搜索的用词。 沈煦川心里憋着一股气,不乐意道:“当然!早就到了,二胎都有怎么会不到位,我俩感情不差的,我就是依照他的性格猜测,结婚这件事我从回来就开始想。” “直接告诉他,”Barry一拍桌子定下来,“为什么犹豫,这不像你的作风,你可是川导,告诉他不好吗?” 这时候,服务生端上来两道新菜。 沈煦川先以吃为主,执起餐刀和餐叉就开始往嘴里送东西。 等他吃完两根烤肠,才瓮声瓮气的开口:“你不懂,我不能太任性,只顾自己开心怎么行,我也要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他已经够宠着我了,他从不给人画像,却为我破例,他的画在我眼皮子底下丢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可是他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他为我做了很多,我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Barry插嘴道:“你为他生了九斤。” “九斤也是我的女儿,是我自己想要,又不是他逼着我,”沈煦川缓慢地摇头,不停地用餐叉插着肉排,“这件事我更没理,我不能拿这种事压着他,太没品了。” Barry摊开手,有些爱莫能助:“那就不要结婚好啦。” 沈煦川放下刀叉,脸往前凑,说话的声音带点哼唧:“怎么办,我想结婚,我想跟他结婚。” “对对对,”Barry指着他的脸,忽然间两眼放光,“保持这样的状态去告诉他,你想结婚,就用这样的语气,他会同意的,我都要点头了。” “........” 沈煦川低声嘀咕:“你点头有个屁用。” Barry哈哈大笑:“不要想那么多,希望渺茫又怎么样,试一试才知道,他点头就皆大欢喜,不点头你就为他让一次步。” 沈煦川沉吟片刻,似乎赞同脑子里闪过的一些想法,仍旧感到泄气:“希望不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Barry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哦对,是来日方长,结婚的事没必要太急。” 沈煦川瞪一眼,往嘴里塞了一块肉,狠狠地咬几口。 他低垂着眼眸瞄自己的肚子,幻想一些美好的画面。他跟一些新娘有相同的想法,想趁着肚子还不明显时穿一身帅气的西装和许青沉举行一次仪式,哪怕是最简单的仪式。 他像个少女,总是幻想他和许青沉的婚礼。 不需要有太多的来宾,他就是想看许青沉给他戴戒指时的样子,向他许诺永远不离不弃。 -- 当天晚上,沈煦川回来的很晚,天空是深蓝色的。 他在门口正好碰见要走的时笙,两人打个照面,双方都有心事,打招呼的方式意外的稳重。 时笙一脸的丧气样,笑得很勉强,仿佛整个灵魂被悲戚所包围。 这种情绪立马感染了沈煦川,他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师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时笙的表情已经给了沈煦川答案,明显是挨批了,就差写在脸上了。 沈煦川谨慎地说:“你师父是不是心情不好。” 时笙默默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心事重重的转身走了。 霎时间,沈煦川觉得希望更渺茫了... 前院点亮几盏射灯,照得院子里有些发黄。许青沉独自坐在海棠树下喝茶看书,穿的很单薄,夜风一吹,领口便开始浮动。 他看上去很仙,也很冷。 沈煦川轻咳一声,朝他走了过来。 许青沉闻声抬眸,目光属于那种不冷不热的平淡。 沈煦川低眸看着他:“九斤呢?” “已经睡了。”许青沉把书放下,拉过旁边的竹椅,示意沈煦川坐下。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平静,没有抑扬顿挫,没有重音。 沈煦川不要坐椅子,只想坐在他的腿上。 要是以前早就不管不顾,可是今晚的沈煦川有些紧张,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坐在了椅子上。 许青沉倒了一杯新茶,冒着热气的,递到了沈煦川的嘴边,“喝一口,你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冷气。” 沈煦川张嘴抿一口,迟疑了一下才说:“你是不是骂时笙了,我看他的状态有些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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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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