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而清淡的茶水顺着喉管流下,像是有净化的作用。 他看着一旁很‘干净’的许青沉,心里想着神仙该有的日子,确实好了很多,那种恶心的感觉慢慢褪去,随之而来的是积压的力量。 缓过来的沈煦川生龙活虎,拍拍胸脯站直身体,脸色也恢复了先前的红润,他甚至想跳起来证明自己的精力。 “这就是何斯体质。” 许青沉:“.......” -- 时间随着钟表的指针在悄悄前进,不知不觉又过去一周。 这天下午,C市下了一场小雨,路面湿漉漉的,到处闪着蚌壳状的圆形光亮。 别墅的前院有一池干涸的池塘,里面积了一层雨水,可以照映出人的面颊。 小九斤特别喜欢,有事没事总是往池塘跑。 她把乌龟放到池子里,嚷嚷着也要下水玩,时笙知道后立马拒绝,她伤心的差点哭出来,急的直跺脚。 时笙想了一个笨拙的办法,他穿上雨靴抱着九斤下池子,蹲着看乌龟在浅水里爬行。 小九斤指着乌龟叽叽喳喳的说话,开心地分享自己的童话故事以及最近的绘画成果。 近期海丝特总是往别墅小院邮寄绘本,小九斤一连看了好几本,学会很多新单词,可以完整且清晰地说出一段话。 她很聪明,有几张五彩缤纷的油画让时笙眼前一亮,一个小孩子会用记忆和想象是很值得表扬的,这个年纪的很多孩子连画笔都不知道是什么,少数聪慧的孩子只会照着书上的图案画。 不愧是许仙儿的女儿,如此的异乎寻常。 九斤开始跟时笙叨叨自己编想的故事,她的思维已经超出同龄,想的一些东西听上去很幼稚,但却是很难得的完整的故事。她白天要做医生,接待很多患者,晚上是一家之主,有很多妹妹围着她转。 时笙耐心地听她讲故事,充当了一次患者。 他把手腕交给她当做工具,配合医生的任何要求。 九斤把圆润的小指头搭在男人结实的手腕上,有节奏地点了点,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特别有反差萌。 从时笙的角度观察,这样的九斤像极了许青沉,偶尔也能现出几分许青沉的魄力,比如她在自己的小屋里只做大姐大。 “呀!笙笙!” 九斤把手指拿开,捂住了半张脸。 时笙装作很紧张的样子问:“医生,请问我得了什么病?” 九斤认真地说:“嘘嘘..” “什么?”时笙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医生,你说的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九斤习惯性地含住手指,歪头思索,童音响亮:“虚,笙笙,我会给你吃药。” “.......”时笙憋屈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九斤,虚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你跟谁学的?” 九斤笑道:“爸爸!” 时笙的八卦之魂瞬间燃起:“爸爸虚?” “不!”九斤一本正经地指了指时笙的胸口,“爸爸说,笙笙冷,怕冷,虚。” 原来师父还记得上次去S市出差,他冻得直哆嗦的糗事。 时笙无言反驳,也实在无力跟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去辩解这种事。 九斤在池塘里玩够了,嚷嚷着找爸爸。 时笙依旧拒绝:“不行哦,爸爸在做事,我们不能去打扰。” “做肿么?” “一些好事。” “唔...笙笙,我还想玩医生。” “好吧,我陪你玩,但你不能再说我虚。” .... 同一时间,许青沉一个人在后院坐着,桌上和地上都散落着一些淘汰的画纸。 这两天他和沈煦川都比较忙碌,沈煦川忙着俱乐部的事,几乎是早出晚归,他则是沉浸在设计中,专门为自己和沈煦川设计了两款婚戒。 他想为两人的婚礼做出一点贡献,为了能让沈煦川开心,他要有点参与感。 一周的时间内,他改了又改,撕了又撕,终于画出最满意的图案。 他打量着画纸上的戒指,刻画的很立体,一些细节有意凸显出来,害怕别人看不懂,他特意在空白处写了几条备注。 完事以后他打电话给海丝特,询问工期要多久。 海丝特早就有所准备,直接给出答案:“十天之内。” 许青沉算计着时间,不太满意地皱眉:“能再快一点吗?” “不能,”海丝特叹口气,“劳伦斯,我找的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雕刻大师,他是听了你的名号才妥协,十天是最快的期限,换一个人就要等一年。” “我不管,反正不能耽误我的婚礼。”许青沉态度强硬,一副谁也不好使的霸道样。 有时候他真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军阀。 海丝特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只能安抚他:“我问过奔奔,你们的婚礼要十天以后,我相信来得及。” 许青沉冷着脸提出一个要求:“我要见他,雕刻师。” 海丝特笑了:“他也正有此意。” “很好,”许青沉的脸色由阴转晴,“有些细节我不放心,我要亲自跟他谈。” 海丝特道:“满足你。” 这件事很快实施起来,海丝特的办事效率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第二天上午,许青沉就被告知航班信息。 雕刻师是法国人,现居米兰。 许青沉决定亲自去找人聊聊设计灵感,顺便监督一下工作进度。 本来海丝特还希望他矜持一下,毕竟他是更有名的画家,但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一套,眼睛一斜,仅用一句话就把海丝特噎得哑口无言。 他凉凉道:“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价钱好商量。 不过海丝特选择闭嘴,社交方面一向由她做主。 下午两点的飞机,海丝特陪同许青沉一起离开。 沈煦川接到消息便风风火火地赶回别墅小院。 他一路小跑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终于寻到许青沉的身影。 对方站在床边,行李箱摊开着,正在慢悠悠地往里扔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煦川一个箭步上前,抢过男人手里的不知名物品往旁边一甩,急切又担忧地问:“你要去哪啊!” 许青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淡定地捡回被他扔掉的内裤,说:“去米兰。” “去那干嘛!”沈煦川又把那条内裤抢过来,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急的声音都带有哭腔,“你..你不会要逃婚吧。” 许青沉去拉扯那条内裤,闻言动作一僵,有些发怔地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男人。 没有错,沈煦川不争气的又哭了。 他气愤地甩着那条无辜的内裤,哽咽道:“你不想结就不结,我不会逼你,咱不结婚了,你不要走。” 许青沉张张嘴,想要说话。 沈煦川完全不给机会,又一次把内裤甩到空中,抱住许青沉跟放炮似的喋喋不休:“好吧好吧,取消!不结婚了,我们就这样过日子,本来我也没有非要结婚的意思,你不要害怕。” “你说完了吗?”许青沉抽动一下嘴角,“让我说一句。” 沈煦川点点头,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海丝特没告诉你原因吗?” “还用她告诉嘛!我一听你要走就知道怎么回事,你八百年不出一次门,这次走的这么急,一定是反悔了。” 沈煦川把人抱的更紧,生怕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许青沉先是叹气,随即笑了:“小傻瓜,真是个急性子。” “我不急了,”沈煦川红着眼睛说,“我再也不急了,你别走...” 许青沉捧起沈煦川的脸,温柔地帮他擦拭眼角的泪痕,低笑道:“怀孕就变得爱哭,肚子里也是个小哭包。” 沈煦川随便他怎么调侃,不在乎,只在乎他想不想逃婚。 “别跑,我不逼你。” 许青沉嘴边的笑容加深,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不是逃婚,我去米兰见一个人,我设计了一款结婚戒指,我想亲自见证它诞生的过程。” “啊?”沈煦川呆住,“不是逃跑啊。” “当然不是。” “呜呜呜..我就知道。” 沈煦川这次是假哭,一直在许青沉的肩膀上蹭鼻子。 许青沉抱住他,亲吻他的耳垂。 过一会儿,沈煦川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戒指..你好有心。” 许青沉说:“我也该做点什么。” 沈煦川有些害羞地低头,眼里闪过异样的情绪,心里在活跃。 其实结婚戒指他早就准备妥当,不过在听到许青沉的话后,他立马改变先前的计划,隐瞒了这个消息。 他执起许青沉的手背,郑重地落下一吻:“我非常期待。” 许青沉微微点头:“谢谢你的期待。” 沈煦川不舍得分离,抱有希望地询问:“非要亲自去吗?” 许青沉的面容变得正经而坚决:“当然,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可是我没有办法陪你去...”沈煦川不开心地抿唇,“太突然,我来不及准备,俱乐部还有好多事。” “海丝特会陪着我,你安心处理俱乐部的事,还有我们的婚礼,时笙会照顾你,注意饮食规律,不要让我担心。” 许青沉的话音带有明显的安抚。 这让沈煦川郁闷的心情稍微转好,可心底依旧存留着莫名的哀伤。 还没分离呢,他就开始提前想念。 许青沉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不哭了?” 沈煦川扬起下巴:“你又没跑,我有什么好哭的!” 许青沉笑道:“不哭就去把我的内裤捡回来。” 沈煦川学着宫女的姿势做个请安的动作,假声假气地说:“遵命。” 他不仅把内裤捡回来,还帮助许青沉把行李收拾好。在这方面,他比许青沉强很多,知道什么该带什么不该带。 “老许,米兰的气温很低,你出门多穿点,还有还有,记得打电话保平安,你不要一个人走路,我真怕你走丢,记得想我和九斤,我们等你回来,你快点哦。” 沈煦川不放心地在许青沉耳边唠唠叨叨,说着说着,又开始郁闷了。 许青沉趁着还有时间温存,抱着他哄了一会儿。 他被哄开心了,忽然灵光一闪,打个响指说:“走之前打一炮吧。” 许青沉:“.......” 小色魔的心思终究没能如愿,因为海丝特提前来接人。 沈煦川抱着九斤把人送出家门口,亲眼看见许青沉上了一辆商务车,双方互相挥手道别。 这幅画面令人感叹。 海丝特忍不住调侃许青沉一番:“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许青沉望着窗外的沈煦川和孩子,目不斜视地回道:“我知道你羡慕。” 海丝特朝车顶翻个白眼,对司机说:“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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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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