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滋滋冒油、色泽诱人的烤羊肉,江闻皓不禁扬了下眉:“想不到祁叔还有这本事?” 覃子朝笑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杨志祁这会儿忙得差不多了,把围裙一卸,穿着个大汗衫走到他们跟前坐下,用牙直接嗑开了瓶冰啤酒:“来,走一个呗。庆祝你们高考结束,脱离苦海!” 两人也不跟他客气,各自开了瓶啤酒跟祁叔碰了下。 杨志祁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了下,问覃子朝:“说说,考的怎么样?政法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 杨志祁点点头,又看着江闻皓:“你呢?” “央音,应该也还行。” “好、好…”杨志祁满意地感叹了声,给他们一人递了串羊肉串,“尝尝!……说来也巧,我才回牡丹江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帮人抓了个小偷。被偷的老爷子做了将近五十年的烧烤生意,跟我聊的挺投缘,直接把他的一手烧烤本事连带着秘方交给我了。” 江闻皓咬了口羊肉,果然味道极好! 肉应该是专门腌制过的,佐料的配比也刚好合适。既把羊肉的鲜香发挥到极致,又不抢它本身的味道。烧烤的火候更是炉火纯青。 江闻皓冲祁叔比了个大拇指:“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烤羊肉。” 祁叔被江闻皓哄的挺开心,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这家铺面也是那老爷子家的,他现在跟家人一起到漠河去了。我就把店面给盘了下来。” “漠河?”江闻皓来了兴致,他一直对我国这个最北的小城市十分感兴趣,很想去看看。 “祁叔,从哈尔滨到漠河要多久?” “坐火车十几个小时。”杨志祁问,“怎么的,打算去一趟?” “听说现在这个月份,是漠河最容易出现极光的时候。” “有没有极光不知道,但星星是真挺漂亮的。”杨志祁说,“你们要想去,我就提前跟老爷子说一声,刚好他儿子在那边开了家旅行社。” 江闻皓抬头望向覃子朝:“怎么样,去看极光么?” “听你的。”覃子朝柔声道。 杨志祁淡淡撇了他一眼,问覃子朝:“你俩的事儿,你妈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杨志祁顿了顿:“她…还好吧。” 覃子朝点点头:“她说能多了小皓这么个儿子,她很高兴。” “那就好!”杨志祁这才算是又松了口气,站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去跟漠河那边联系下。” “不忙祁叔。”江闻皓说,“我们两个自由活动就行。” 杨志祁想想也对:“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儿倒还更方便些。” 他又重新坐了回来。 得知徐秋云已经接受了两个孩子的事,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下来。当即又拉着江闻皓和覃子朝喝酒吃肉,兴头上来了干脆又去整了瓶白的,横竖要让覃子朝陪他划上两局。 久别重逢,自然是少不了的兴奋激动。 这一喝就到了后半夜。 杨志祁的脸上早已彻底蒙上了醉意,大着舌头一会儿说他们两个臭小子个顶个的有出息,一会儿又说自己当初诈覃子朝,听到他说喜欢上江闻皓时,虽然脸上装得很镇定,当晚却失了整整一夜的眠。接着莫名其妙又扯到了他前不久才买的一条秋裤上…… 覃子朝见杨志祁说话明显开始逻辑不清了,划拳时便又故意放了几回水,等找到一个气口时劝道:“不早了祁叔,您住哪儿?我们送您回去。” 杨志祁打了个酒嗝摆摆手:“我今儿晚上就在店里住。你、你们订好宾馆了没?没订的话我给你们安排。” “来的路上就订过了。”江闻皓道。 见杨志祁不信,又把手机上的订单记录拿给他看了眼。 “我知道这宾馆。”杨志祁拿手一指,努力聚焦着涣散的目光,“嗝,就在那前面不远。” 江闻皓:“对。” 杨志祁又缓慢地点了点头:“行,你们明天还去漠河玩儿。我就不拦你们了。” 他撑着桌站起身,脚步有些打飘。覃子朝见状赶忙将人扶住。 “我今天高兴……”杨志祁推开覃子朝,不让他搀自己。随即抻开俩胳膊,一边一个地把江闻皓和覃子朝架住。 “你俩都给我好好的,听明白没有?” 不知为何,喝了个二麻的杨志祁在说这句话时似乎又带了几分清醒,“以后的路可能没那么好走。不论任何时候都要记着,你们当初决定要在一起的那天,是多么的坚定。” 江闻皓和覃子朝对视了一眼。 “知道了,祁叔。” …… * 把杨志祁送进屋里休息后,两人帮他关上了灯,又拉下了店门口的卷闸门。接着步行往宾馆的方向走。 夜市已经散了,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 带着暖意的风吹起一个塑料袋,将它卷向空中,又挂在了头顶的电线杆上。 江闻皓和覃子朝今晚都喝了不少酒。覃子朝倒还好,江闻皓此时已经到了脚踩棉花的状态。 方才在祁叔面前,他极力保持着清醒的样子,直到现在总算松了口气。被风一吹,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醉意。 覃子朝知道江闻皓喝多了,屈指在他的棒球帽上叩了下:“让你少喝点。” 江闻皓撇撇嘴,把自己的帽子扶正,忽然停下注视着覃子朝。 覃子朝被他一副明明醉了还强作镇静的样子逗乐了,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干嘛呢?” 江闻皓的喉结动了动,随即眯起眼冲覃子朝一勾手:“你过来。” 覃子朝抿抿唇,听话地俯身将脸凑近。 叭! 江闻皓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好了,走吧。”江闻皓亲完抬脚又要走,结果刚迈出两步,后衣领就被人突然拉住又给拽了回来。 接着一个带着酒意的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之后,他的记忆就变得有些恍惚。 怎么回的酒店,又是怎么做的登记通通都只剩下七零八碎的片段。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扒干净了扔进酒店的浴室。 四周弥漫着浓重的水雾,耳畔不断传来淋浴“哗哗”的流水声和低沉地呼吸。 他的面前正对着一面镜子,镜子上同样布满了水蒸气,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扶好。” 手被对方拉着撑在洗手池上,十指穿过指缝与他紧紧相扣。 “等、覃子朝…!”江闻皓有些慌乱,可叫出对方名字的时候,自己就先被发颤的声音吓了一跳。 覃子朝被他这么一叫,眸色变得更沉。 吻着江闻皓后脖颈上的那块软肉,轻轻咬了下。 江闻皓“嘶”了声,头不由向后仰去。 被酒意熏红的脸此时烫得厉害。眼底也布上一层水光。 他咬咬牙避开视线,不敢去看面前的镜子。可又被对方高大的身型笼罩在怀里,动都不能动。就像只被猎豹盯上的兔子。 这样的落差让江闻皓十分羞恼,正想开口放几句狠话。脸却被对方掰过,强迫式的让他不得不重新面对镜子,嘴上却仍是用无限温柔的语气哄着:“乖,看看自己…” “我特么…看…你个鸟!” 身后的人低叹口气:“你想看也不是不行。” “覃子朝!你变态嘛?!” 覃子朝沉沉笑了下,拉着江闻皓的手伸向镜面,如同在教他一笔一划地练习写字般,将镜子上的雾气一撇一捺地擦掉。 眼前的一切彻底清晰的出现在了江闻皓面前。 “好可爱啊,小皓。”覃子朝发出声低哑的喟叹,从镜子里看着江闻皓湿润的眼睛,喉结又是重重一滚。 “你话真多!快点的别墨迹了!”江闻皓咬牙催促道,多少有些自暴自弃。 “再想想…该说什么?” “你够了!” “不对。” 江闻皓快要被逼哭了,可满口脏话愣是不敢在这个时候讲,生怕惹来对方更过分的惩罚。 在覃子朝的又一次提问里,他终是张张嘴,羞耻地闭上眼睛: “班、班长…求你了。” “好,你求。”覃子朝轻声询问,“小皓想让我干什么?” “…帮、帮我。” “叫声老公。” “覃子朝你!” “叫。” “老…老公。” “呵,好乖。” 往后的那些话便再不能连贯成句了。 …… * …… 漠河的北红村,号称北国最北的地方。 即便时值盛夏,这里也依旧感受不到一丝暑气,分外凉爽。 当江闻皓踏上这一片土地,站在漫天的星空下时,突然就觉得有些恍惚。 和覃子朝在前往柳安的山道上相遇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可当他抬头恰好迎上对方那双温柔漆黑的眼眸时,又觉得或许他们早在上辈子就已经相爱了。 “所以漠河到底能不能看到极光。” 江闻皓仰望着浩瀚穹宇,手被覃子朝攥着揣进衣兜里。 “极光的确在这里出现过,但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覃子朝轻声解释,“我们这里是东经的123度17分,北纬53度33分,能看到极光的概率微乎其微。” 江闻皓皱了下眉:“啧大哥,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覃子朝顿了下,望向江闻皓:“只要跟你在一起,看不看得到极光又有什么关系?” “覃子朝你真是……”江闻皓闭了闭眼,唇角却还是忍不住向上扬起,“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他说完,又抬头看了眼这漫天星河,奔跑了起来。 “跟上!”江闻皓转身冲覃子朝大喊。 覃子朝低头轻笑了下,迈开脚步追上了江闻皓。 地平线的位置隐约有了亮光。 他们就这样,一起跑向明天。 ……
第85章 光阴 七年后。 北京东边某座传媒产业园区内有一座明亮的白色建筑。 不同于其他公司那样,它的门前并没有立着显眼的招牌,更没有跟风似的把那些不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的项目海报都挂在玻璃上。 但只要是行业里的人都知道,这是近些年圈子里最有名的一位新生代音乐制作人的地盘。 录音室内,刚出道不久的偶像团体正在录制他们的新歌。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珍惜这次机会,毕竟公司为了和这位姓江的制作人搭上线,可谓是花空了心思。 比他们更紧张的是经纪人。此时的他隔着玻璃正襟危坐在制作人的身边,端咖啡的手不由握紧杯子,一会儿盯着他们家艺人,一会儿又偷偷瞄制作人几眼,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自家孩子一个表现不好,这位江老师会直接摔耳机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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