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芳并不知道她和邓春磊见面的事被宋父意外撞见了,她正在手术室外安抚一脸不耐烦的姜铭:“忍一忍,你想玩什么时候都能玩,现在你爸伤得这么重,正是表现的时候,难道你想把家里的东西分给姜行?” 闻言,一脚跨出去的姜铭硬生生停下了步子。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既然姜行已经跟傻子结婚了,那凭什么还要来占家里的东西!那些都应该给他才是。 “这就对了。”刘继芳松了口气,她向来疼爱这个唯一的儿子,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都不为过。要是姜铭真倔起来,她还真拿他没办法。 好在她儿子随了她的聪明,关键时刻十分靠得住。 “到底怎么回事?”姜铭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掏出手机点开了游戏,在等待加载的间隙抬头问刘继芳,“我爸和姜行怎么会一起出车祸?” 吊儿郎当的,看不出半点亲爸在手术室抢救该有的焦急和担忧。 “不知道。”提到这个刘继芳顿时皱起了眉。 宋家那边根本不搭理她,她跑前跑后的好不容易搭上了那个一起出事的司机,结果只说是意外。 怎么可能是意外,刘继芳根本不信。 前脚姜建设挖了姜行他妈的骨灰,后脚就出了车祸,没有猫腻才有鬼! 可宋家她不敢招惹,究竟怎么回事只能等姜建设醒了再说了。 最好是姜行故意的,这样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榨出些油水,看宋家人的样子还挺重视他的。 也是,刘继芳恶毒地想,长了那样一张脸天生就是会勾-引人的,说不定宋家老的小的都被他迷惑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爸,”她收回心神,走过去拍了拍姜铭的肩膀,“待会儿公司的高管会来,你起码要做出个悲伤的样子,听妈的,妈不会害你。” 姜铭本来想发火,这不让那不让的,难道就这么干坐着不成?无不无聊啊。然而想到老头子的财产,又偃旗息鼓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行吧。” 刘继芳这才欣慰地笑了。 她生产时伤了身体,这辈子只这会有这么一个孩子。不管是抢也好夺也罢,她都要把最好的留给他。 至于姜行,刘继芳目露轻蔑。她能把他推上绝路一次,就能推第二次。 姜行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病房里黑漆漆的,身体也疼得厉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还被困在车里。 “宋元洲。”他下意识喊了一句。 下一秒,耳边立刻传来宋元洲惊喜的声音:“阿行你醒了。” 音量不大,却让姜行狂跳的心立马平复了下来。他舒了口气,问道:“现在几点了?” 宋元洲说:“六点四十六。” 六点? 姜行一怔,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直到转头看到外面的无边夜色,这才恍然,原来自己睡了一下午。 头顶的灯亮了起来,是宋元洲起身打开的。 姜行眯了眯眼,眼睛有些无法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东西,”宋元洲在床头蹲下,一字一句地将医生的叮嘱转达给姜行,“要再等两小时才行。” 末了,小心翼翼地在他小腹上摸了一下:“阿行,你饿不饿?” 饿倒是不饿的,就是疼。 饶是姜行惯来坚强,也忍不住有些色变。怕宋元洲担心,他本来想强撑着忍过去。但不知怎么的,自然而然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有点疼。” 经过这次的事,他好像在宋元洲面前更加放松,也更加真实了。 宋元洲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急了:“疼得很厉害吗?”他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简直恨不得以身代之,把所有的痛苦都转移给自己,“我去叫医生。” 说着,就要去按呼叫铃。 手伸到一半被姜行拦住了。 “没事,这是麻药过后的正常反应,很快就好了。” “真的吗?”宋元洲将信将疑。 “嗯。”姜行应了声,看着他皱着脸的模样有些后悔。怎么就说出来了呢,有什么疼不能忍着,非得让他跟着着急。 吸了口气,调整好语气道:“真的只有一点点,你吹吹就好了。” 阿行真可爱。 宋元洲抿唇偷偷笑了一下,居然信这种只有小孩子才相信的话,不过他是不会揭穿的。很痛快地点了点头:“好。” 屋子里温度适宜,不高不低,宋元洲轻手轻脚地掀开姜行的被子,解开他的病号服,对着他小腹处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闻哲喘着粗气,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 阿行开车一向稳,怎么就出了车祸,该不会是他那个禽兽爹干的吧。 妈的什么狗-屎玩意! 也不知道阿行伤得怎么样了,可千万别缺胳膊少腿,他那么骄傲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个。 闻哲越想越怕,心律都不齐了,红着眼睛砰地一声推开病房门,快步冲了进来:“阿行,你怎么……” 剩下的话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戛然而止。 洁白的大床上,姜行平躺在堆叠着的被子旁,衣服半解。而宋元洲正埋首于他小腹处,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闻哲:“???” 闻哲:“……” 闻哲面无表情地退出去关上了门:“对不起打扰了。” 他妈的可不是出了车祸么! 原本病房里是车,他一来可不就变成了车祸! 他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第27章 闻哲动作太快,姜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隐约瞄到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不等细看就已经消失了。 姜行:“?”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闹鬼了? 他问宋元洲:“你刚看到什么了没有?” 宋元洲照例茫然脸:“啊?” 他全部心神都在姜行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上,心疼还来不及,压根没注意其他。 好吧,姜行扶额,就知道指望不上他。抬手将衣服拢上,又艰难地拉过被子盖住腹部,这才对宋元洲道:“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 不大可能是医生,因为那人穿的不是白大褂。 也大可能是宋父宋母,老两口每次进来之前都会很有分寸地敲门。 那就是有人来看他了? 可姜行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会是谁,干脆让宋元洲出去瞅一眼。 宋元洲是很乐意为姜行做点什么的,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好过一点。闻言立马下床穿鞋,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与此同时,闻哲也从那种撞见朋友开车现场的懵逼和尴尬中回过神来了。他不是傻的,刚刚纯粹是小黄人上身,看到那个动作就联想到了某些不纯洁的东西,下意识就做出了反应。 这会儿冷静下来了,方才察觉到不对。 姜行就算想和宋元洲做点什么,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跑到医院,应该是真出车祸了。 闻哲拍了下脑袋,快被自己蠢哭了。 不过那一眼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知道了阿行伤得没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舒了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重新拉开门,然后—— 跟想出去的宋元洲撞了个对脸。 四目相接。 宋元洲看着闻哲。 闻哲看着宋元洲。 脸上齐刷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宋元洲:“……” 他怎么来了?! 闻哲:“……” 他怎么也在?! 两人雕塑一般在那里对峙了十几秒,最后还是闻哲先妥协了。 他拽了拽脖颈上的领带,冲里面喊了一声:“阿行,我来看你了!” 姜行一怔,没想到会是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和闻哲感情不好,而是没料到他出事的消息会传得这么快。 “我当是谁呢,”姜行笑了,因为肋骨有伤不敢大声说话,音量比平时小了不少,“你怎么进来又出去了?” 提起这个,闻哲脸上稍稍有些不自在。他摸摸鼻子,没敢说实话,怕姜行当场跟他绝交:“我以为走错病房了。” 幸好闻哲平日里就是大大咧咧一人,再加上姜行刚麻醉过,脑子转得有些慢,没听出他话里的漏洞:“谢了,我没什么事。” “害!”闻哲摆摆手,很没有眼力见地在床头坐下,把宋元洲挤到了一边,“咱俩谁跟谁啊,说这些干什么。” 他探头过去,想要看看姜行的伤,奈何被子盖得太严实,一点儿看不到,只能开口问道:“你伤哪儿了?没问题吧?” 姜行摇摇头:“肋骨断了几根,再就是头上伤了一点,其他没什么了。” 肋骨啊。 闻哲咂舌,他小时候不懂事装超人从三楼往下跳过,就摔断了肋骨和腰椎。差点没疼死,至今都不敢回忆那段日子:“打钢板了吗?” 姜行说:“没。” “那还好,不严重。”闻哲长舒了口气,从来时就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看来阿行这次比较幸运,只受了轻伤。 那股迫切的担忧劲儿过去了,他开始刨根究底:“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出了车祸?” 姜行沉默了一下,本不想说自己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但瞄到闻哲额头上因为跑太快而沁出的汗珠,鬼使神差地改了口,第一次将姜建设的所作所为跟外人和盘托出。 “卧槽!”闻哲这个暴脾气当场就忍不了了,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他、他还是个人吗?” 姜行嗤笑。 姜建设要算人,那世界上就没有畜生了。 “等等,”闻哲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猛地回头看向姜行,“不是,姜行,你疯了吧!跟人渣同归于尽,亏你想得出来!你、你让我怎么说你!” 直接开车冲进护城河啊,他光想想就后怕不已,简直恨不得给姜行一巴掌。这是能开玩笑的吗?一不小心可是会送命的! 但瞄到旁边虎视眈眈的宋元洲,到底没敢下手。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这一下要是真打下去,今天这医院的icu可能就要多一个人了。 “你以后可千万别犯傻了,”闻哲神色复杂,万万想不到向来冷静理智的姜行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道,“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嗯,”姜行点了下头,说,“不会了。” 他会珍惜往后余生的每一天,跟宋元洲好好过。 “我看看你头上的伤。”闻哲也不是唠叨的人,说了两句见姜行确实转过弯了也就不再啰嗦,站起来俯下了身。 脑袋可是个要紧的地方,他之前听说过,有些人出车祸去医院检查没什么问题,但后来却总会时不时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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