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只能无奈地放下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纪宴礼。 盛黎又想起他陪沈汀白提前去卡生芮开放供人看场地和设备的那天,不知道那天是看到谁了沈汀白看了很久,最后笑了笑。 盛黎问沈汀白看到了什么。 沈汀白含糊过去。 盛黎想,他不应该让沈汀白含糊过去的。 盛黎道:“那个和阿汀碰撞在一起的是陈家的儿子,查的东西能显示碰撞在一起是个意外。” “那刹车呢?” 盛黎摇摇头:“暂时没查到。” 纪宴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汀会醒的。” 这话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告诉盛黎。 手术室的红光闪了又闪,明明灭灭,纪宴礼的心仿佛也跟着它跳动。纪宴礼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酸涩地眼睛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纪宴礼不想去看时间,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祈祷,祈祷沈汀白平安。 天空泛起白肚皮,纪宴礼才恍然回过神,他迷茫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就连盛黎休息了一会起来跟他在说话,他都有些转不过脑子盛黎在说什么。 盛黎不忍:“我说,朱家那边来人了。沈家刚刚也来了,两家争执起来,沈志被朱家骂走了。” “你去休息一下吧,你级别再高、再强,这样透支下去你会更严重。” “嗯。” 纪宴礼想,不能这样浑噩下去,阿汀还等着他,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公司也都等着他,他不能倒下去。 他得把脑子顺通一点,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逻辑都有点不通。 纪宴礼蜷缩着身体躺在医院的房间里。 好冷。 阿汀,我冷,你最心疼我了不是吗? 所以,快点醒来看看我吧。 这是纪宴礼这么多年后第一次梦到自己小时候。 酗酒的Alpha父亲,软弱被PUA成功觉得只有依附Alpha才能活下去的母亲。 破旧潮湿的屋子,漏雨的房间,那个时候他站在门前,黑暗一眼望不到头,仿佛化身无尽的深渊要吞噬他一般。 冷,太冷了。 纪宴礼哆嗦着身子,将被子裹了又裹,额头冒着细密地冷汗。 当晚,纪宴礼发起了高烧。 …… 手术室里,血块粘糊着眼皮,身体的机能越来越沉,沈汀白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声音仿佛破了风:“舅舅…咳……” 轻轻一咳仿佛也耗尽了他的力气,朱烬有些不忍。 朱烬是朱家的二儿子,主攻医学,也是那天沈汀白去见朱曼时见到的医生、叫的舅舅。 年轻那会儿,朱烬最是疼爱妹妹朱曼,沈汀白的容貌随了朱曼四五分,血水细小地伤口模糊中那张脸更像朱曼了。 朱烬不忍直视地撇开脸:“阿汀,纪宴礼他……” 沈汀白的手指勾住朱烬,摇了摇,示意朱烬不要再说了,撑着自己还有意识抓紧时间道:“舅舅,沈志给我的百分之七的股份我已经卖给了一个人,一个和沈志不对付的人。前几天,沈望秋的母亲来找过我,她给了我一份沈望秋联系方子谦做手脚的证据,我看了。很关键。” “她来找你?” “她说只希望到时候如果把沈望秋和沈志搞进去了能放过她。” “还有那些和沈志一起的人,沈志一定会找那些人把他动用私权的,只要他们动了权,那就可以查。” ****** “今天的召开会我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前几天卡生芮举行的赛车场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撞车事件。其中一个就是我们沈总的儿子——沈汀白。” 原本安静的记者们听到男人嘴里的爆料信息时瞬间沸腾起来,蜂拥而至,手中的话筒怼了又怼。 这在男人的意料之内,男人勾了勾唇,很快又摆出伤心样。 “我听到后非常痛心,我去卡生芮调查,东奔西跑了很多地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被我找到!”
第17章 他的阿汀啊…… 记者们眼睛更亮了,人群涌动。 “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此次放声的赛车碰撞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吗?” “王总。请您具体说说。” “王总……” “王总,请您回答。”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抬手示意安静,沈氏大楼的的沈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沈志抓起传话机:“闭嘴!关掉他的话筒,把电停了!” 王总耳麦里传来沈志的咆哮:“立刻给我闭嘴!没有我的允许私自召开发布会你想干什么!?” 王总无视掉他的话,面对摄像头笑道:“我这里有一段录音,请大家一起和我听一下吧。” “咔哒”一声,录音里滋了两声声音随之而来—— “事成之后,钱、权沈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动动手脚。” 另一道声音显得有些弱:“卡生芮这种地方我怎么进去动手?” “我会安排你进去的。”沈望秋不耐烦地声音还在继续,记者们已经晃动起来,“方法、地址、东西我都给你,你直说,做不做?有沈家在你怕什么!?” “难道你不想除掉沈汀白吗?” “关掉!”沈志来的很急,冲进大厅,怒吼道,“立刻关掉!” 记者见到正主来了,马上包围过去,无数闪光灯和话筒对准沈志,沈志被急得措不及防。 “沈总,沈望秋先生几年前就进入沈氏管理,沈望秋先生在录音的话是否代表也是经过您的同意了呢?” “沈总,外界一直传闻您以前的家庭和睦是造假,您觉得是否属实呢?” “沈总听了录音后续准备如何处置沈望秋先生?” 沈志被推搡的毫无反手之力,台上,王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最后看时间差不多了王总才拿起话筒沉声道:“一切结果我们将由警方来告诉我们答案。” “沈望秋先生就在刚刚已经被带走审问,沈总,您相信他吗?” 王总的话简直是将沈志架在火上烤。 现在的情景反转的沈志还没回过神,他突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保住沈望秋了。 要是他说相信,沈望秋真出了事,整个公司都会遭殃被外界抵制。要是他说不信…… 他作为沈望秋的父亲都不信那这件事沈望秋是无辜的可信度就更低了。 沈志倒不是想保沈望秋,沈望秋是他最喜欢的一颗棋子,他亲手培养的,就这样折了沈志想想都觉得怪可惜地。 沈志强扯出一抹笑:“我相信警方,我也很期待警方给出的结果。” —— 医院房间里,纪宴礼愣愣地看着电脑上播放的直播——沈氏的召开会。 果然,果然是沈家做的手脚。 可是……沈氏的这个王总为什么会有证据,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件事来。 纪宴礼抚摸着沈汀白的照片,照片里的人伸手挡着太阳光,笑盈盈地回头看他。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一个轨迹运转,车祸、警方、沈氏、证据、沈望秋和方子谦似乎每一步都被人预料掌控。 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答案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如今重伤躺在手术室里的沈汀白。 他也问自己,他该插手还是停手? 纪宴礼握着栏杆的手不断收紧,沈汀白似乎不在意他插手或者停手,好像无论哪种结果沈汀白都有办法解决。 沈汀白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脏的位置抽痛起来,喉咙仿佛被人呃住,纪宴礼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濒死的鱼儿想要求救。 沈汀白,我该怎么做才好。 就在这时,纪宴礼的肩膀被人拍了拍:“纪总。” 朱烬将纸巾递给纪宴礼,眼眶红红的:“纪总,你知道了?” 纪宴礼点头,朱烬夸道:“真聪明。” “我需要做什么吗?” “追查,动用一切纪家能动用的去查,问警方要结果。那些人会怕的,他们怕了,自然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朱烬看着面前年轻的Alpha,灰头土脸,下巴上有些胡渣,信息素有些乱,朱烬叹了口气:“你也别怪阿汀,他当时也没太多保证,怕出事连累你……” “我不怪他。我只是——”纪宴礼低头,“有点觉得自己没用,让他没有更多安全和保证。” 朱烬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只余下一句:“阿汀说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方子谦。” 朱烬准备走时纪宴礼又开口问道:“沈志有一年用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法子对付朱家,朱家式微,这些是和伯母有关吗?” “是。你见过的,曼之这么多年都在医院,这都是他沈志弄的!” 朱烬出了病房后纪宴礼有些迷茫起来,他初见沈汀白时就听其他人说过,沈汀白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是一对极开明温柔的夫妻。 直到后来他和沈汀白结婚通过沈汀白的吐槽和情绪才知道不是的,那对恩爱、家庭和睦的夫妻形象在他这里开始瓦解。 如今沈志的形象又被推翻然后翻新。 纪宴礼不知道沈汀白是从小就知道沈志是这样的人,还是后来发现的。 纪宴礼想,若他是沈汀白,后面发现自己高大和蔼的父亲是这样他或许会疯一段时间。 同沈汀白商量结婚谈话那天纪宴礼就能感觉到沈汀白变了很多,那时候的沈汀白全身都似乎带着尖锐地刺,从前的沈汀白即便带着刺那也是软刺。 他的阿汀啊……
第18章 黑市 “沈总,直说吧,现在怎么办?” 中年男人推开水杯,烟草味的信息素在偌大地办公室里横冲直撞,沈志被呛得差点掉眼泪:“吴总,您放心好了,李总那边都更手下的人交代好了,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的。现在不过是小鱼蹦哒罢了。” “哼!说得好听!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我的股价跌了多少吗!?我的损失你来赔吗!沈志你是聪明人,这么多年我们都不是没有玩出个人命,我知道你现在有心培养沈望秋,但你不能拿我们练手这么坑我们吧。” 吴总拍着桌子痛心疾首:“他沈望秋落了这么大的把柄,媒体们全爆出去了!即便现在压的压,撤的撤。可是只要是发出去了的东西再怎么都是压不住的,现在都顺藤摸瓜的开始讨伐起我们来了。” 吴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劝道:“将沈望秋弃了吧。” “吴总,我不是没想过。但要是沈望秋想要求生反水了抖搂其他出来怎么办?”沈志喝了一口热茶,“现在媒体群众都看着,我们这时候要是派人动手那才是落了更大的把柄给人家。” “吴总,现在就有人等着我们动用私权呢。” “只要我们现在不动,除掉姓方的,望秋到时候就算判刑,我会动用最好的律师让他减刑,望秋他是聪明孩子,他会明白还怎么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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