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沐辞变本加厉的刺激着李博士,他面前这间关着门的屋子,有东西! 李博士眯着眼:“那扇门,防火,你这么做没有用的。” 燕沐辞不以为然:“哦。” “没关系,外面这不是还有药瓶吗?都是可燃的吧,反正你把我弄的腺体也坏,警察还四处通缉我,我可不想去找季明银作伴儿,我现在活着,也是受罪!我们就一起死了得了,李叔。你不是想做我家人吗?我看看我妈同不同意!”燕沐辞揪起了李博士的衣领。 燕沐辞意欲趁李博士没有回过神来,拽着他的手打开那扇门,可是不知怎的,突然是不上来力气。 李博士从燕沐辞的手中挣脱出来,整理了整理衣服,“这屋子里的味道熟悉吗?你的腺体就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你就可以完成你的使命了。” 楚孟秋的信息素!从那扇门后飘出来的! 燕沐霎时头晕目炫,软了手脚。 那扇门打开了。 里面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散发着电流的机器,电线的错综盘杂的像是....人体神经系统! 中间放的是一个....活体腺体。 泡在一种液体里諵凮的某种腺体! “这是...楚孟秋的腺体。” “对,但是它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李博士半拖半抱的将燕沐辞弄了进去,“接下来,就是你的腺体了,以后你的腺体就代替他的,放在这个里面,产出来的信息素可以直接用作缓释剂的研发,用于腺体机能转换!” 李博士没有了以往德高望重的束缚,整个人就像是个精神分裂的病人:“这将是多么伟大。” 燕沐辞在信息素的催化下,越来越不清醒。 李博士从他的白大褂里拿出了刚才摘下的医用手套,拿着一把医用刀仔细地消了消毒。 随着信息素的催化,赶在路上的叶瑄河手中的检测器也随之不停地报警。 滴滴滴—— “数值达到临界值!” “数值达到临界值!” 黑暗中,那一声声的警报像是一根无形的刺,狠狠地捅在叶瑄河的中枢神经上,全身的血液几乎全部冲上了头,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在车里,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眼看着他就要着了,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他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整个人也因为呼吸不规律而出现了头晕。 “再开快一点儿!”叶瑄河一个寸劲窜到司机旁边,焦急道。 “小瑄河,你冷静冷静!”尤景西赶紧将人拉过来。 “怎么冷静!100了,燕沐辞现在可能已经出意外了!我怎么冷静!” 叶瑄河完全由自己的感性支配了身体和情绪。 数值警报响起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也随着这一声声的动静崩溃了。 叶瑄河的手掌沁出了很多汗,他死死的握着拳,眼睛看着前方,像是在计算还有多远的距离。 燕沐辞....等我,一定要等我! 沿途的光影交错,抓不住一个完整的影子。 实验室里,李博士已经给燕沐辞注射好了麻药,准备将腺体内的芯片取出来。 燕沐辞强撑着:“李敬尧,你注定会失败的。” 李博士笑眯眯的眼睛,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如水般地沉稳。 手里拿着的刀朝着燕沐沐辞的腺体落去,“打了麻药,不会疼。” 燕沐辞闭上了眼睛。 所以他等不到了吧。 刀锋落到腺体上,他感觉不到疼,只有一种拉扯感。 皮肉开绽的拉扯感。 结束了吧,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叶瑄河就不用给他输入腺液了,就不用在消耗着他活着了。 他隐隐约约看见李博士用镊子夹出了一片血糊糊的东西。 很快,他的意识渐渐地消失了,眼皮好重,他试图抗衡着,可是... 真的支撑不住了... “燕沐辞!” 突然的一声,好强烈的呼唤,在他的耳边回响... 是他做梦了吗?他怎么好像看见叶瑄河朝他而来了... 不安的、担忧的、眉头皱了一个大结的、好像快要碎了的叶瑄河....
第五十四章 “快!快救救他!” 肃静冷色的医院通道间,一抹红色好生扎眼。 医生们推着救护床,着急的疏通人流,神情紧张地往手术室跑去。床上的人全身的血迹,与冷色的医院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燕沐辞脸上身上满是血水,这个本应该皮肤白净,眉眼好看,鼻子高挺的人,此刻整张脸异常的苍白,双手毫无支撑垂在推床外面,没有一丝生机。 很快,在一行人的推送和路人的注视以及细语惋惜下,手术室门上的灯亮了起来。 “病人失血过多,激素紊乱,腺体大面积损伤,需要紧急输血。”医生用有些急切又沉稳的,略有些机械感的声音传递着消息。 “插入静脉插管,采集血样,送去血库,病人需要马上输血,病人紧急入院标号是....” 燕沐辞手指微微屈了一小下,小到没人察觉,他感觉有人在她身上动来动去,但是感觉不到疼,她已经没有痛觉了,只剩下几缕几不可闻的呼吸。 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要采血,有人要给他上呼吸机。 还有抽泣的声音... 有人在哭,因为他吗?因为他也许会离开这个世界而伤心吗? “燕沐辞...” 还有一声一声像是浸在水里的呼唤... 此时他只想睁开眼,再看一眼,虽然也不知道还能将目光凝聚在哪里。可是眼皮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只扯开了一条让人难以察觉的缝隙,入目只有冷清的白,没有一丝生气。 他寻找着那声音的溯源... 是因为要死了吗?他尽力让双眼聚焦,可是好难,这个世界最后给予她的只是一片模糊啊。 生与死好像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终于他支撑不住,闭上眼睛,像是什么都释然了一样。 在医生的施救下渐渐的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 最后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共鸣着全身。 如果可以的话,请救活我。 如果不可以,那么谢谢你们,如此竭尽全力想留住我。 叶瑄河,尽管我知道会很痛苦,但是我还是贪心的想让你永远记住我。 就像我给你的永生花一样。 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小瑄河,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去休息吧,燕沐辞这边有动静了,我会通知你的。”尤景西看着叶瑄河两个大黑眼圈,心下担忧,这个样子,燕沐辞没醒,又得再倒一个。 此时的叶瑄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狼狈的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伤口,却不知道怎么处理。 也许不会愈合了。 “他之前都是一个人来医院的,这下他有我了,睁开眼看到我,他会很开心。”叶瑄河几乎是喃喃出声的,一晚上没有睡的缘故,他脸色蜡黄,精神状态也很差,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颓废。 尤景西从小看着自己的这个小侄子长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不过也是,从小到大,其实他父母给他的碍于关怀并不多,几乎是一个人长大的,虽然平日里善于言谈,但是从心里面并没有让任何人靠近过自己,这个燕沐辞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魔力能把他这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小侄变成这样。 也许是因为自己终于被需要了吧,也许这也是一种被认可的归属。 叶瑄河什么都不缺,但是他是飘忽不定的,他从没有在哪里站稳住过脚,哪里似乎都不允许他站稳。 “小瑄河。。。”尤景西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无奈,看着也是心疼。 “他会像妈妈那样吗?”叶瑄河声音有些沙哑,想到这里,安神漠然暗淡下来。 会像妈妈那样,永远醒不过来了吗?叶瑄河嗓子突然就发紧,眼眶叶热了起来,“尤叔,怎么总是差一步呢?” 他绝望的眼神苍凉的像是医院冷清的色调,带着生离死别的,看的人心里不忍。 尤景西没有回应。 叶瑄河的目光随着尤景西垂下的头变得沉重,眸中霎时闪过一抹笑意,像是嘲讽。 他突然能明白叶崇明为什么会明知道转化腺体机能不可取,却还是那么做了,如果是他,他也许叶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又想了想,他不会这么做,因为燕沐辞是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情的,他也不会接受这种有悖于道义的相救。 李博士经过那件事以后,直接进了监狱,判了死刑。 叶崇明也因为包庇等罪名进去了。 整个叶氏人心惶惶。 燕沐辞在重症病房足足带了一个星期,最后转到了VIP病房。 好消息是燕沐辞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也有坏消息,也许他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瑄河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出现多余的情绪。 那段时间尤景西都吓坏了,让人偷偷的看着他。 叶瑄河在封远洲的帮助之下,在一年之内将叶氏重新整治好。 他每天晚上忙完之后,都会来医院抓着燕沐辞的手,跟他说说话,分享分享他一天的发生的事情。 这一天,风和日丽,又到了一年的夏天,晨光像第一次带燕沐辞住院时那样撒进来,叶瑄河提了一碗面,还有一杯加了珍珠的奶茶。 “燕沐辞,我今天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专门过来陪你的。”叶瑄河将东西放好,走到燕沐辞的身边。 叶瑄河安静了一会儿,听着着屋子里各种设备的声响。 而后,很平常的开口:“燕沐辞,之前你说要养我的,现在可到好了,我天天给你交医药费,你的良心过的去吗!我可告诉你啊,这里一晚上就要花我一万块,你这又是白piao 上瘾了吧你!” 得到的只是燕沐辞的心跳声,没有人回应。 叶瑄河说着哼笑了一声,声音渐渐有些哽咽。 他吸了一下鼻子 ,转身拿过了保温盒:“不过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原谅你了,我去年跟那个面馆的老板娘学了好久,才学会儿的长寿面,我现在可是得心应手了,你要不要尝尝。” 叶瑄河的眼泪在他挑起第一缕面条的时候,大颗大颗的滑落了下来。 “你这个狗东西,都躺在这里一年了,怎么还不起来!”叶瑄河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 那是他的爱人,永远沉睡的爱人。 “我....我还给你买了奶茶,你这个挑剔鬼,三分糖,但是加了珍珠,你就说你生不生气!”叶瑄河眼睛红红的。 叶瑄河最后整个人趴在燕沐辞的手边,像是泄洪的堤岸,被整个瓦解了。 声音带着恳求,一字一句都带着颤抖:“燕沐辞,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是说要我带你去看世界吗?我现在赚了很多钱,足够我们去很多地方,看很多不一样的风景,你这样躺着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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