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心头一紧,“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他们骚扰你?有报警吗?” 夏小满语气轻松:“就,他们想摸我,他们说我长成这副模样就是给人欺负的,我咬了其中一个人,没有报警,当时小,又害怕,好在师傅一直在按摩店不远处守着,听到动静赶过来把我带走了。” 不止被人骚扰,他在反抗后被那几个人按在地上打,那时他的眼睛还能看到一点,他护着袋脑,看着几双鞋子在他面前来回切换,他们骂他,贬低他,说他一个瞎子长着一张勾人的脸学别人玩装清高,夏小满被人性吓到,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店主默许的。 “你知道那几个人的信息吗?” “都过去很久了,我早忘了,我连他们的声音都忘了,人间美好,我的脑容量有限,我可不想记着不好的人和事,怎么,你还想回去替我教训他们呀?” “有这个想法,如果你知道他们是谁的话。”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过的很好,没有因为我的脸受困扰。” “这就是你戴比你半张脸大的墨镜的原因?” 夏小满下意识的扭头对着周聿白的方向:“这你也知道?其实还有一点,我的眼睛跟其他视障患友不一样,他们有些眼珠浑浊,眼珠是黄,灰,或者白色。” “你的眼睛不盯着细看跟普通人无异。” 甚至比一般人的眼睛更漂亮。 ---- 最后一章存稿,避谶,拼音“bì chèn”,避开不谈的意思 最近冷,大家注意保暖哦
第17章 记住我的样子 “嗯,他们总喜欢问我是不是真的瞎,总觉得我看得见,戴上墨镜能阻挡大部分问这类问题的人,少部分没礼貌的直接摘墨镜,对于不礼貌的人我也不用礼貌,我会反击。” 周聿白笑道:“你怎么反击?” “我往地上躺,撒泼,打滚,大喊有人欺负瞎子了。” “挺像你的作风。” 夏小满跟着笑:“逗你玩的,我会说不吉利的批语送给他们,他们可能不信命,但会被我的话影响,会提心吊胆,我是不是很坏?” “不会,你做的对,下次碰到这种人,直接报警。” “诶,我们为什么要站在厨房聊天?” 周聿白抓起夏小满的手放到自己脸上:“那回到刚刚的话题,你想知道我的脸长什么样吗?” 夏小满还没反应过来,手已贴在周聿白的面庞,周聿白指引着他摸向眉毛,夏小满的指尖覆上去,眉宇修长,眉毛浓厚,“你的眼睛一定很大。” 周聿白松开手,任夏小满的指尖在他脸上探索,或许是刚站着吹过冷风,夏小满的指腹还是跟白天一样的凉,微凉的触感落在皮肤上,扰得周聿白内心泛起涟漪。 夏小满的手指逐渐往下,睫毛翘长,摸上去的时候他的睫毛微微煽动,双眼皮,眼睛很大,继续往下是鼻子,周聿白的鼻梁高挺,快要摸到嘴唇,夏小满收回手,夸道:“你的五官生得很好看,虽然我看不见,但能想象得出你的模样。” “我没戴口罩,你还没摸完。” 夏小满的手又被周聿白带着,这次直直落在周聿白的嘴唇上,他的唇很软,说话的时候气息打在夏小满被温热的指尖,轻轻的,柔柔的,周聿白说:“记住了吗?” “记住什么?” “我的样子。” 夏小满老实回答:“没记住。” “那就再摸一遍。” 气氛有点怪,距离太近,有点暧昧,有点黏糊。 夏小满摸着他的眉眼,突然问:“你有想起以前的事吗?你这年纪这个长相应该有女朋友吧,你家人,你女朋友应该会找你。” “记起一点点,我没有女朋友,家人也不会找我。” “为什么?” “他们当我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夏小满掩盖着心虚,试探着问,“那你还记起别的了吗?比如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 周聿白故意逗他:“依稀记起一点,好像是有人将我打晕,你知道是谁吗?” 夏小满往卧室走,走的时候没注意前面的椅子,直直撞上去,“不知道,我去睡觉了。” 周聿白看他揉着膝盖走路,上前拉着他坐到那两张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旧沙发上:“腿撞到了,痛吗?” “不痛啊。” 撞的声音这么大哪可能不痛,周聿白拉起他的裤子,夏小满的腿上布满青青紫紫,时间久远的退成褐黄色,周聿白按着他小腿不让他躲:“给你上点药,有药油吗?” “不用上,真没事。” “腿上的伤都是撞的吗?” 夏小满躲不开,只觉得被他抓住的小腿一阵酥麻,“难免磕碰,很正常的。” 周聿白揉着夏小满的腿,很奇怪,有种想要保护夏小满,让他不要受伤的冲动。周聿白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心肠软的人,更没有英雄情节,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他就是想要夏小满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见周聿白没说话,夏小满的手摸过来轻推他肩膀,“真的不痛,你怎么不说话了?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夏小满,”等他唱完,周聿白故意逗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唱歌很难听。” “怎么会,师傅说我唱歌很好听。” 他的声线偏少年音,简单的儿歌被他唱出空灵的感觉,宛如站在山谷听到蓝精灵的欢笑声。 “逗你的。”周聿白撩起他另一条腿的裤脚,另一只腿伤痕很多,替他擦好药油。 隔天,周聿白从冯师傅那里要来夏小满的病历及超声二维图像,拍下发给魏铎,让他紧急挂个专家号请医生看看超声图像,魏铎再次发出疑问:“你在那边有朋友?” “刚认识的。” 中午,魏铎给出回复:“拍的看不清,医生说要看原片。” 周聿白约魏铎晚上在上次的老地方见。晚上,魏铎如约赶到奉城,一下车便问:“到底谁的片子,让你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让我过来。” “一个收留我的人,说来话长,总之,我希望他的眼睛能恢复光明。” 简短将夏小满的情况概况,魏铎听完,点头:“我已经在托人找专业教授了,你的事怎么样了,周家的事我打听不出来。” 周聿白这几天一直盯着公司动向,深夜用父亲的帐号登录集团内部系统,他用的很小心,退出时会清除登录痕迹,没有人会怀疑董事长的帐号有问题,越危险,越安全,利用后台得知周成宏拟任命为总经理助理,正在流相关流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周聿白倒是淡定,到现在的情况急也没用,“有纸和笔吗?” “车里有。” 他们回到车上,魏铎打开车顶灯,看着周聿白在纸上写写画画,“你画的是什么?” 前面画着一个丁老头,纸的末端写着:“天冷吹风扇,天热穿棉袄”。 周聿白将纸递给魏铎:“你拿着,去周家别墅找刘伯,他看到字条就知道是我。” 这是周聿白跟刘伯之间的暗号,小时候周聿白总被罚,刘伯会给他唱自己编的小曲,其中有两句正是“天冷吹风扇,天热穿棉袄”。 刘伯在周家帮衬十几年,周聿白还没出生他就在,小时候周聿白没人管,大部分时间是刘伯照顾,有一件刘伯半夜突发疾病,那晚刚好周聿白睡不着,听到声音将他送到医院,周聿白的你亲周廉之根本不管这些锁事,刘伯的医药费、护工费用全是周聿白负责,出院后刘伯辞去周家工作回家休养。 两年前刘伯唯一的儿子因病去世,周聿白恳请母亲再次将刘伯接回周家负玉文盐责家里卫生,说是打扫卫生,实则养老。 “然后呢,要刘伯怎么做?” “周成宏既然能找人假冒我的尸体,他一定会把我用过的东西换掉,让刘伯收集我爸的牙刷、头发、指甲,毛发必须是带毛囊的,我爸早晨起床容易流鼻血,将他擦拭过带血痕的纸巾一并收集好,后面做亲子鉴定和DNA检测用。” “也好,以周成宏的性格,很有可能对外宣称真的你已经出事,这些后面能证明你的身份。” “嗯,你回去一切照常。” “那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周聿白:“你最近多加小心,周成弘生性多疑,等他查到我跟你的关系,一定会派人盯着你。” 睡前夏小满记着帐,周聿白将语音播报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收入90元,支出:买菜57.5,大师傅咳嗽抓药50,张师傅修眼镜80。 夏小满记录好今日收支,自己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明天换个地方摆,穷点没关系,大家都平安就好。” 周聿白坐过去:“我明天去找工作。” 总得找点明目正大光明的拿钱给夏小满,到时告诉他自己找到工作,每天工钱三百,上交两百。 “好啊!”夏小满一听欢呼出声,丝毫没有掩饰他的雀跃,“其实我早想让你出门找点事做了,我提出来怕你以为我赶你走,明天让林广浩带你去找,端盘子洗盘子跑跑堂之类的工作应该不难找,多锻炼下你自己,年纪轻轻的,总待家里不好。” 周聿白压下笑意:“不用,我自己可以,不是说要锻炼我吗?” “也行,别给自己压力,慢慢找,实在找不到回来跟着我也行,我虽然给不了你什么 ,但不会饿着你。” 周聿白十九岁学习炒股,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同年跟魏铎一起成立工作室,二十三岁进入周家集团负责华南区全区业务及开发,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别给自己压力,父母对他抱有期望,公司员工惧他怕他,叔伯只想从他这里捞取好处,只有夏小满说不会饿着他。 “你是要养我吗?”周聿白笑问。 “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帮我干活,可不能白吃白住。” “好。” 夏小满拿着衣服去洗澡,习惯性的数着步子,想起沐浴露应该用完了,熟门熟路的去客厅的柜子倒他自制的沐浴露,起身时不小心碰到凳子,腿部传来温软的触感,夏小满自语:“嗯?撞了不痛?” 摸向凳子边缘,软的,夏小满带着疑惑摸遍屋子里所有带着边角家具,凳子,桌子,全都包上了软棉条,就连窗户边缘都包上了一层,夏小满站在窗前,喊周聿白:“周白,这些是你弄的吗?” “怎么样,夸我。” “夸你,周白,你是个好人。” 周聿白笑着揶揄:“你就这么夸人的?” “好人就是夸人的最高境界,你怎么想到包这些,在哪买的?” “母婴店。” 夏小满扬起眉:“母婴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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