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追把锅里的饭拿出来扒拉了几口,然后瘫在椅子上。 真吃不下去了,一如既往的咸。 余女士回来已经是凌晨了,余追被渴醒了,起床喝完水回房时被东西绊了一下。他打开了客厅的灯,看到喝得烂醉倒在沙发上的余芸,无奈地喊了声:“妈,你又喝多了。” “吵什么吵,出去还不让人喝了!你们男的没一个好的。” 余追给她端来蜂蜜水,说:“你起来喝一口,解解酒,不然明天头痛。” 余芸坐起来一饮而尽,手撑在余追肩上,骂道:“死普信男,长得这么丑,真以为老娘看得上他,说我勾*引他,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娘画得这么美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真是恶心透了!!!” “妈,少骂两句,别人都睡了。” 余芸闻声看了一眼他,站起来理了理衣领,满意地说:“还好我生的儿子不是普信男,还帅,遗传我,不是遗传你那死鬼老爸的。”她说完,踉跄地走出去了几步。 余追见状,赶紧扶她回房间:“你别折腾了,睡吧。” “真乖!妈明天给你买玩具玩。”余芸笑嘻嘻地裹着被子入睡。 余追啃着一个包子,拎着一大袋早点上楼时,正好撞见扶着一个阿婆下楼的许阳。 “阿婆好!”他喊了一声,又扬起嘴角问许阳:“吃早餐了吗?” “你好你好。”刘阿婆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许阳,问:“你同学吗?真有礼貌。” “是。”他说:“我吃了早餐。” 刘阿婆越看他越满意,拉过余追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声音慈祥:“你是楼上新来的住户吧?长得真帅,鼻梁真高。”又瞥到了余追提的早点,更高兴了,头歪到许阳那边,笑着说:“怪不得长得这么高大,原来吃得也多。 你可得好好学学人家,你长得这么瘦,阿婆一只手就能掐住你的手腕。” “夸张了阿婆。”许阳说。 “哪夸张了!你说是不是小伙子。”刘阿婆看向余追。 余追的视线移到了许阳的手腕上,许阳的腕骨突出,手腕又细又白,在光线的照耀下透露出手腕处的青筋。他感觉他的一只手也能握住许阳的手腕。然后附和着:“瘦,他是瘦。”又接着说:“不过,这早点也不是只有我吃,还有我妈呢。” 又聊了几句后,余追就上楼送早餐了,刘阿婆看着他的背影,问:“他叫什么名字?” ——— 上课预备铃响起时,余追终于赶到教室。 “赶紧交物理作业,不然科代记你名了。”还没等他缓过来,身旁就响起了许阳善意提醒的声音。 余追赶紧翻书包,在科代记名前的最后一刻将作业交过去了。 在第二个铃声响起了后,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中年女老师踏进了教室,她手里拿着三角板,看到班里的情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拿着三角板往桌上敲了敲:“怎么才刚开学就睡了?假期还没睡够?都给我站起来醒醒。” 站了一节课,贺恪哀嚎了一声,恨不得用502将自己粘在凳子上,喊道:“灭绝师太不愧是灭绝师太,刚开学就站了一节课!!!” 在旁边捶打着小腿的曾屿受不了他的喊叫,掏了掏耳朵,用手肘撞他:“闭嘴!” “她经常让你们站着上课吗?”余追看着周围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问许阳。 许阳从装书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粉色的锤子,说:“送你一个,拿着捶腿。” 余追已了然,从包里掏出一颗芒果味和一颗橘子味的棒棒糖作为交换。 许阳看了一眼,说:“我对芒果过敏。” 余追又给他换了颗草莓味的,问:“你还对什么过敏不?或者不吃什么?” 黎晴看完了整个过程,插了一嘴:“不吃的?那他可多了,你要是想给他吃的就先问问他,他贼挑,你记不住的。” 许阳知道他是感谢他送他锤子,他手撑着下颚,盯着窗外的绿叶,说:“你再给一颗水蜜桃味的糖给我。” 余追看了一眼教室墙上的钟,起身离开,留下了一句:“等我。” 尽管进入了九月份,广东的天气依旧燥热,教室的一台空调完全供应不来。许阳鼻尖热得冒出了点细汗,他将窗帘拉上,避免了一些光线带来的热气。 才过去了两三分钟,余追就回来了,他将一瓶冰的蜜桃乌龙和一扎糖放到许阳桌面上,说:“每个口味我都拿了点,不过没有芒果味的。” 许阳稍愣,回过神来问:“你没给自己买吗?” “我没什么要买的,有纸吗?” 许阳将纸巾递了过去,说:“这水多少钱,还有糖我只要一颗,我把钱转你。” “钱不用转我,但是我要加你的微信。”余追避开他的手抽了几张纸,又将自己的凳子挪远了一点。 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问:“方不方便现在就加?” 许阳的微信名是他自己名字的缩写,头像是一个可爱的橘色小猫,背景是初次见面的那家便利店。余追趴在桌面上,指尖滑动屏幕。许阳的朋友圈很短,一翻就到底,但他还是看了许久直至上课铃响起。 许阳在上化学课时三番五次瞥向他,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配完最后一道反应方程的平,然后问:“你要不要坐进来点?看你半个身子都在桌子外。” “可以吗?”他问,然后又补了一句:“我有点臭,怕熏到你。” “没事,我不嫌弃你。” ————— 大中午的太阳更加毒烈,自行车的坐垫已经烫得不成样子。许阳带上帽子,推着自行车在林荫道上走着,给坐垫散散热。 过了一会儿,许阳骑着它出了林荫道。光照下的许阳肤色更加白皙,帽檐下的脸小巧,鼻子翘挺,鼻尖上的痣愈发明显,握住车把手的手指指节分明,又长又细。 等许阳骑到巷子里时,汗液顺着纤细的脖颈流进衣领中,他在楼下停好车,有些受不了的解开第三颗扣子,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擦汗。 余追刚巧回来,手里又提着两大袋东西。白里泛红的锁骨映入眼帘,他顿了顿,说:“又,又好巧啊。” 许阳将扣子扣上,说:“我先上去了。” “一起。” 楼梯的空间很小,尽管余追控制住自己与许阳的距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许阳微凉的手背。 余追于是挪到许阳的身后走,盯着他的背影不由地出神。 他想,明明是大热天,许阳的手背却这么凉;明明都出了汗,却只有许阳的身上散发出洗衣液的清香味。 他想得出神,没留意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直直撞上那人的后背。 许阳怔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他,问:“你没事吧?” “抱歉。”余追连忙挪开距离道歉。 虽是道歉但却心不在焉,视线一直在地上,许阳叹了口气,说:“没关系,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小阳,回来啦!快洗手吃饭,阿婆今天做了你最爱的椰子鸡汤。”厨房里的炒菜声与阿婆的声音传出来。 许阳脱了鞋,笑着说:“阿婆,我想先洗个澡。” 阿婆端着汤出来,给许阳勺了一碗,说:“那阿婆先把你的鸡汤晾凉,快去洗吧。”她趁许阳洗澡的时间做完了菜,又把今天做的龟苓膏从冰箱取出来用盒子装上。 “小阳,你待会洗完澡先把龟苓膏送到楼上,还剩下一盒你上学路过琪姨家给她送去。”阿婆吩咐道。 余追躺在床上又点开了许阳最新朋友圈的照片,照片中的许阳正抱着头像中橘黄色的小猫,他穿着白色衬衫,笑得一脸温柔。 他长按屏幕,鬼斧神差地将照片保存了下来。 “儿子。”余芸敲了敲房门,说:“楼下送来了龟苓膏。” “楼下送来的?”余追有点疑惑。 余芸将龟苓膏打开浇上蜂蜜,说:“对啊!是一个挺白净的男生,说是你同学。” “我知道了。” “那你记得谢谢人家。”
第3章 比赛?! 燥热的天气、枯燥的课、密密麻麻的板书,无论哪一点都能让坐在教室里的少年昏昏欲睡,才上课不到十五分钟,教室就倒了一大片。 空调只摆放在前面的角落里,余追坐在倒数第三排,几乎吹不到空调风。他从书包里拿出中午充好电的小风扇递给了眼神迷离却依旧挺直腰杆撑着上课的许阳,说:“吹会吧。” 许阳拿到风扇,还处于迷离的状态,他望向他,轻声问:“你不吹吗?” 余追指了指头顶上的小型吊扇,说:“我还能吹到这个。” “谢谢。”许阳开了小风扇,吹出来的风却是热的,还是没能缓解身上的燥热。他握起了笔,只能更加集中精力去做题。 “都迷迷糊糊的,算出来了没有。”化学老师赵轻看着倒了一片的人,有些不悦的皱眉,然后随意往后扫了一眼,看到还没倒的许阳与余追,选了其中一人:“许阳,你来。” “答案是192。”许阳回答。 “很好,坐。”赵轻松开了眉毛,满意地笑了笑。 下课铃声一响,班里热得受不了的几个男生冲到空调前,将扇叶掰了下来吹了一会。 “爽!太爽了!”贺恪吹凉了就跑了回来,他将手臂伸给曾屿,说:“同桌,你要不摸摸看,特凉。” “走开!”曾屿不耐烦地拍开了他的手,继续趴在桌子上。 “不摸就不摸!凶什么?!”他说:“许哥,余哥,你们要不摸摸?” 余追看了许阳一眼,推开了他的手,笑道:“你余哥,许哥都不想摸。” 贺恪失落地收回了手,黎晴看到他那样,忍不住吐槽:“变不变态啊贺恪。” 贺恪瞪了她一眼,瞥见了许阳桌上夹着的小风扇,问:“许哥,你什么时候买的风扇啊?” “这是余追的。”许阳被他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自己拿着余追的风扇吹了一节课,他不好意思地看着余追,问:“要不我帮你充回来吧?你现在要吹吗?还有电,你吹完给我充。” 余追盯了他一会,然后移开了视线趴在桌子上闷笑,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用,我不热,也不用帮我充回来,是我自愿给你吹的。” 贺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转移注意力盯着窗外,看着正对教室的篮球场,二中的篮球场很大,但却是露天的。尽管是大热天,篮球依旧不缺乏爱好者,爱好者们几个几个组队,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关于战胜夏天的比赛。 余追之前的学校靠海,夏季时海面蒸发,微风拂过,海的咸涩味总是萦绕在鼻尖。走在回家的那条道上蔚蓝的大海映入眼帘,海鸥在头上飞过,发出一阵阵叫声。现在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大海,而是一栋栋耸立的旧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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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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