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德要的就是这种货物,所以贺执就得是这种货物。 然而贺执现在觉得,周沉似乎比他更懂得游戏规则。 “任何有心理疾病的人都会对暴露病情感到抗拒。暴露病因的线索会被他们藏起,如无自愿,你很难拍到这样清晰直白的照片不是吗?”周沉翻看照片,一张一张欣赏。 “你是故意的……”贺执感到背后透着凉意,他关上的门就好像周沉为他准备好的牢笼。他跟着布好的诱饵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却不自知,。 “我没想发出去,只是做个……” “准备。”周沉替贺执把话说完, “所以你还能拿到这份合同,贺执。我也得做个准备。” 贺执看向周沉,终于明白他是蛛网里的猎物。他对着周沉坐下,半闭着眼睛醒酒:“难为你这么处心积虑。”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虑,这份合同他没有不签的理由。 刘明德不同意,周沉不同意,就连他那个固执己见,脑子已经出了毛病的爹也不能同意。 他需要钱,刘明德需要合作,而周沉,需要一个能肆无忌惮上床还没有负罪感的物件。 除了他自身细微的别扭和难以言说的执着以外,周沉的要求没有任何不妥当。 “周导,我就问一句,为什么?”贺执睁开眼,闲谈一般问周沉, “就为了咱俩当初那点过往你能惦记到脑子出问题?” 贺执的神情像认命的牧羊犬,遗憾的是丧家犬没有提问的权利。周沉把合同递到他面前,问: “药,吃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周导:果然不是好人,和我一个路子,祸祸他没有道德问题! 贺执:#¥%……&*##
第26章 【22/11/08修】 贺执单手撑着周沉的大腿,感受逐渐升温的空气。 酒精带来的朦胧与混沌早已消失,周沉摁压在他头顶的手掌与散乱发丝遮挡部分视线,逼侧的环境另气息与温度都更加清晰。 “刚签完就要用,您可真是一点不吃亏。”贺执不紧不慢地调侃,仰起头,温热掌心滑过头发,接触皮肤。 贺执透过指缝向上看,凸起的骨节阻碍视线,将周沉的脸分割成几部分,宛如碎裂的镜面。 和周沉在一起的几年里,他们会亲吻,会拥抱,却很少做全套。至多窝在床上或沙发里用手或口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大多数时间都是贺执主导。周沉会睁大眼睛,满脸潮红的看着贺执,青涩如林野间的野果。 贺执喜欢逗弄这样的周沉。 透过指缝看到的周沉微微蹙眉,苍白的皮肤上不见任何变化,依旧病态而阴沉。那双盯着他的眼睛犹如深潭,即使下层暗流涌动,表面却平静如波。 这不是以前的周沉。是熟透了的,长了硬壳与尖刺的果子。 贺执嘲讽的嘴角慢慢抹平,有种难以言明的失落。 手掌从头顶转向脖颈,滚烫的温度与被包裹的触感让贺执皱眉。收紧的力度像是在确认对猎物的所有权,贺执迟疑了片刻,没有制止周沉。 周沉轻柔抚摸贺执的脖颈,因为过度拉伸而泛红的皮肤格外令人着迷,袒露的区域好像在邀请他人的掌控。 窒息不是什么好趣味,周沉在贺执脖颈间犹疑了很久,最终放弃了这一选择。 贺执被摁在沙发上时不爽地挣动了一下,随后将脸埋进沙发靠背里,想:像发情的狗。 手里的皮肤一起一伏,呼吸速度微妙地加快,周沉俯下身问:“害怕?” 贺执不满地挺腰,又被压了回去。 柔软靠垫将耳朵半遮半掩,贺执好似听到了一声轻笑,又好像那只手衣料摩擦制造出的幻觉。 周沉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肩膀传来一阵疼痛,随后是湿热。 “操……”贺执咬住沙发垫,“真特么是狗啊。” …… 鸟鸣换来小镇的清晨。未沾染工业的青草与泥土气息组成特有的微风,在街巷里穿梭。 贺执依靠着卷帘门,占据某家没开门的店铺门口,和卖早餐的大妈面面相觑。 “宿醉啊?” “啊?……啊。算是吧。”贺执含糊地回答,思考要不要挪个地方。 “也就是年轻敢这么折腾,酒不是好东西,得少喝。”大妈撇了贺执一眼,带有长辈特有的嫌弃与关怀,从笼屉里挑出两个包子来, “喏,喝点粥。吃点东西,胃里能舒服不少。” 贺执在严肃又慈祥的注视下接过袋子,愣了片刻,去摸手机: “多少钱,我转给您。” “不要你钱,喝完了早回家,别在这蹲着妨碍我生意。”大妈挥挥手,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贺执拿着两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杯粥在马路牙子上呆坐,顿时觉得自己更像失魂落魄的丧家犬了。 酒精没在胃里留下永久性伤害,随着暖热气流与汗水蒸发得一干二净。贺执捏揉脖颈,酸痛感由肩颈开始牵连着每一个关节发麻发酸,控诉过于疯狂的使用。 贺执不喜欢xing爱,尤其是在公司破产以后。挑起别人的欲望成为他谋生的手段,其中属于个人意愿的部分被淡化,只剩下无意义的行为和有意义的关系。 在以往的经历中,贺执总能控制在浅尝辄止的范围里。只要气氛和语言到位,感官一样能被满足。行为并不是必须的环节。 但很明显,这个定论不适合周沉。 暧昧的氛围是成瘾症的催化剂,挑逗的情话无法满足病理性的身体反应。 周沉不是贺执能握在手中的兔子。 贺执揉乱头发,惯常翘起的腿尴尬地岔开,连轻薄衣料的摩擦都会剐蹭红肿造成疼痛。 他咬牙冷吸一口气: “嘶……疼死了,什么疯子!” “还脱敏治疗,可真够给我面子的。差那临门一脚吗?”贺执狠狠咬了口包子,从来没这么希望自己在情事上牙齿能更尖利一点。 啃完两个包子一杯粥,被亏待的胃得到满足,暖洋洋的热流烘着腹部,让贺执感到困倦。 一大早只顾着蹑手蹑脚偷衣服偷手机,丝毫没有时间去照顾被酒精和周沉轮番折腾的胃。 贺执打开手机,通讯录上冠有字母A的人哑然变成了周沉。贺执对着那一个字母两个字愣了片刻,完全没想起来周沉是什么时候改了他手机上的备注。 方畅的电话打进来: “我的祖宗!你哪去了?” “……”贺执看着手里空掉的塑料袋子,想了想说, “吃早餐。” “吃早餐……贺执你真是早晚被弄死都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收尸!”方畅怒吼, “现在给我回来!” “知道了。”贺执丢掉垃圾,用手撑了撑地,腿部和腰部的酸痛立刻卷土重来。贺执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理直气壮地躺了回去:“回不去,来接接病患呗?” 方畅骑着电动车在小镇的巷子里疾驰,愣是开出了速度120的架势,就怕贺执真的被周沉抛尸小巷。 跑掉了小电驴一半的电量,方畅终于在犄角旮旯里看到了沦落“野外”的贺少爷,对面还有个生意红火的早餐摊。 “你犯什么病,躲这里吃早餐?”方畅下车,去拽没骨头似的贺执。 “大姨做得包子太有魅惑,实在没办法抗拒。嘶——轻点,跟我有仇是吧。” 方畅把人塞在后座上,没再多说话。 贺执在他这里是只裹了两层皮的刺猬。做事够狠够绝,但要是两张皮都掉了,就只能把柔软肚腹露在外面,任人宰割。 所谓露肚皮,大致表现在语言的攻击力上。 贺执从来不会色厉内荏,他办事的态度基于他拥有的本钱。弱者别想拿到同情,强者别想找到把柄。如果无可奈何,贺执剩下的就只有无所谓的态度,以隐瞒他的弱小,维系他的尊严。 方畅将头盔递给贺执,把他皱巴巴的衬衫拉紧: “不知道以为你炫耀勋章呢,手腕也是,能不能遮着点。我说你俩玩得够花的啊,用不用我帮你找刘总请工伤费啊?” “去吧,刘明德巴不得给这个裱墙上去。”贺执举起手腕,大大咧咧地展示上面的红痕。 “挂不挂墙上一会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刘总在宾馆等你呢。” 贺执总算察觉到事情不对劲,问: “他来干什么?” 方畅扭动把手,疾驰的电动带起一阵风。 贺执听见方畅说: “有人爆了你的黑料。”
第27章 【22/11/08修】 贺执没能进房间。刘明德一个电话把他和方畅指派到了车里。 贺执在后座对着手机将爆料贴和相关评论全部翻了个遍,才等来刘明德。 “看完了吗?”刘明德问。 “连一年前剧组官宣下的评论都看完了。”贺执放下手机,搓揉发酸的手腕。 刘明德的来意不是解决突然出现的公关危机,贺执在看到他手中的公文包时认定了这个想法。 被偷拍爆料不是什么新鲜事,盯着刘明德的人多,盯着贺执的人也多。大部分信息都是捕风捉影,半真半假地往外漏。越扑朔迷离的信息越能引起看客的兴趣。不管饵是什么做的,只要够香,总会有对应的鱼来咬钩。 刘明德手下的公关团队很擅长应对这些事情。不说别人,方畅就拥有处理事情的能力与人力,根本不值得刘明德亲自跑一趟。除了周沉,贺执想不到在这个偏远的小镇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能吸引刘明德。 方畅说: “这次的事,有点蹊跷。帖子针对的不是贺执,而是《追凶》。” 爆料人自称是剧组内部人员的朋友,在喝酒的时候偶尔获得消息,说剧组里的演员作风有问题,凭靠身体上位,三流演技,一流床技。在此之前用这种手段拿到了无数优秀的资源。导演承舟是个被盯上的冤大头,每日和男演员滚床单滚地昏天黑地。 圈子里靠身体上位的事情屡见不鲜,爆出来甭管真假总有人会信。爆料人给出的所有图片都模糊不清,也没有什么私密空间的实锤,顶多能清晰地分辩出暧昧气氛。全靠一张嘴在讲故事。 英明的是,这个爆料人每说一段都会强调朋友喝多了,说的话肯定略有夸张,但其中的几点还是比较可信的。这种走一步退半步的办法博得了不少人的信任。 《追凶》影视化的消息没有官宣,周沉也没有创建官方账号。读者只知道承舟在得奖后拒绝卖掉版权给国外导演拍摄,并在颁奖仪式上留下了“没有人比创作者更了解作品”这句话。 在扒出承舟的原名是周沉,且是个导演后,原著粉就充满了期待。开机那天,周沉也只拍了一张小镇上的古树,说了一句:它和沈晗昱家乡的树好像好像。 承舟和《追凶》有着相似的风骨,读者对《追凶》的爱自然而然转嫁给了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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