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寒皱眉,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然而,这一望就恰好对上了林榆望过来的目光。 林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眼花了。相比之下,陆汀寒就镇定多了,既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也没有流露出喜悦。 林榆因为昨晚被陆汀寒抛弃的事还在埋怨中,但在酒吧碰见陆汀寒,总让他有种出轨被抓包的窘迫感,这大概源于陆汀寒对他的吸引力远大于他对陆汀寒的吸引力。 他在陆汀寒那股冷冰冰的眼神下,慢吞吞的踱步到了陆汀寒的面前,乖顺的叫了一声:“陆哥。” 陆汀寒瞥了一眼他的打扮,淡淡应了声“嗯”,然后转身将吧台上的酒单用指尖摁着,轻轻推到了林榆面前,问:“喝什么?” 林榆摸不清他的态度,也不敢拂了陆汀寒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酒单,却不看,他心虚一笑:“我跟陆哥一样就行。” 陆汀寒没接话,盯着林榆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一杯伏特加。” 梁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闻言却没有动手,陆汀寒喝的是他特调的伏特加,度数很高,林榆十八九的样子,肯定受不住,一杯下去,怕是要进医院了。 谁知,林榆闻言也没怵,而是望向梁晋,露出有些稚气的笑容,声音温温柔柔的:“谢谢。” 然而就是这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却让梁晋怔住了。 太像了。 看见照片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巧合,看到林榆笑,他才明白,发生在陆汀寒身上,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论无情,陆汀寒还真是一如既往。 他默默把伏特加换成了一杯普通度数的酒,然后当着陆汀寒的面,递给了林榆:“抱歉,伏特加没有了,给您换了一杯。” 陆汀寒听着他的鬼话,没说什么。 一时间吧台陷入了沉默,陆汀寒喝着酒,看都不愿意看林榆一眼,梁晋拿着个酒杯,来来回回擦了七八遍,摆明了一副看戏的模样。 林榆捏着酒杯,摩挲了好久,事实上,他跟陆汀寒说的每一句都需要很大的决心:“陆哥,你今晚回家吗?” 这句话其实等于在问“你今晚陪我吗?”。 林榆端着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望向陆汀寒,陆汀寒看他,一时忘了拒绝的话,昨晚江谨的眼神好像也是这样,湿漉漉的。 酒有些上头,陆汀寒伸手揽了一把林榆。林榆立马惊喜的凑近,好让陆汀寒靠得更舒服一些。他原本只是带着试探的意味,但没想到陆汀寒今晚真的愿意陪自己。 陆汀寒捏着他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因为酒气变得有些迷离,酒吧里晦暗不明的灯光从他扯开的衬衫领口流进去,隐约可以看见那片坚实性感的胸肌。 林榆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陆汀寒身上的男性荷尔蒙,确实是让许多圈内人都神魂颠倒的。 林榆正欲扶着陆汀寒往外走,突然陆汀寒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陆汀寒松开人,嗓音因为酒气变得有些散漫沙哑,也因为被打断而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因为隔得近,所以林榆大概听清了对面人说的是:“江先生又在躺椅上睡着了。” 江先生? 林榆的第一反应是,他好像没听过陆汀寒有过的情人里面有姓江的? “麻烦。”,陆汀寒很不悦的挂断了电话,虽然表情上是十分的不耐烦,但却动作上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揉了一把眉心,然后冷淡的对刚刚还准备共度春宵的情人说:“找个司机送你回去,不要让我在这种地方看到你第二次。” 陆汀寒就是这样的,蛮横,霸道,掌控欲强,如果有人在跟他的同一时期还出入一些娱乐场所,那么两人的床伴关系就会立马解除。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有很多人对他趋之若鹜,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他那张脸和性感的身材,人家都说,像陆汀寒这样的人,睡到就是赚到,成年人谁谈感情,不都是你给钱,我做事,大家你情我愿的嘛。 况且,陆汀寒给的还真不少。像林榆这样的,要不是两个月前在片场被陆汀寒看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部狗血脑残剧里打酱油,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品牌代言,广告剧本不断呢。 陆汀寒走后,梁晋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眼角微红的人,有些于心不忍:“大明星,我送你回家吧。” 林榆抽出一把钱甩在桌子上,颤声怒道:“谁要你可怜!”,说罢,就要往外走。 梁晋连忙走出前台拉住他,劝道:“嗨哟,小宝贝儿,你冲我发什么火。陆总那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我说你也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干脆断了算了。” 林榆甩开他的手,落下泪来:“你根本不懂!” 梁晋好声好气的念叨:“是是是,我不懂。”,心里却没好气的吐槽道,贵圈真乱。 周围不断有人投过来奇异的目光,梁晋有些急了:“哎呦——,祖宗哎,你别哭了,再过会儿,还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了。”,他无奈扶额,心道陆汀寒真不是东西,在他这儿白喝也就算了,到头来自己还得替他收拾情债。 林榆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抹了抹眼泪,问:“你跟陆哥很熟吗?” 梁晋一愣,然后呵呵笑着扯谎:“不,我跟他不熟,一点儿———都不熟!” 废话,要是说熟,那还不得被拉着调查户口啊,而且还是别人的! 回到家后,陆汀寒酒也差不多醒了。管家上前来替他拿外套,陆汀寒换好鞋子后,边挽袖子边问:“今天吃东西了吗?” 管家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只喝了一小半碗粥,吃了两口鱼。” 陆汀寒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便朝花园走了去,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要不是管家在陆家待了十多年,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让陆汀寒如此上心,养尊处优的少爷为此还特地去报班考了营养师,专门为江谨配餐,管家大概也只会觉得陆汀寒过了冷漠了。 陆汀寒绕过大半个院子,终于在一把缠满紫藤萝的躺椅上看见了江谨。 自从江谨被他管控起来以后,每天最大乐趣大概就是在院子里看看花,然后就这样看着看着睡着了吧。 陆汀寒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盯着躺椅上的人看了好半响,江谨的皮肤很白,是在昏暗的环境中都能肉眼可见的白,就是太瘦了,其实为此他也很苦恼,亲自配营养餐,亲手下厨,却怎么也养不胖江谨几两肉。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带江谨去万晟投资的私人医院体检,医生说:“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抑郁的。” 陆汀寒怔了好一会儿,才在江谨面前蹲下了身来。 江谨的眉头微微的皱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陆汀寒抬手替他抚平,很轻很柔,没有惊醒睡梦中的人。然后,他又轻轻的扶起了江谨,让人靠在他的肩膀上,江谨挣扎了一下,哼哼唧唧的梦呓的两声,最后还是乖乖靠了上去。 陆汀寒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朝卧室走了去。 刚放下人,管家就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陆汀寒扫了一眼床上的人,一手扶着腰胯,接过碗,一口闷了,然后把碗递还给管家,道:“您去休息吧,今晚我照顾他。” 于是,管家轻轻带上门,识趣的走了。 陆汀寒站在床边,揉了一把头发,然后往浴室走了去。等到身上的酒味完全被沐浴露的味道洗尽以后,他才吹干头发,上了床。 江谨侧躺在床中间,脖颈处还有昨天晚上留下的红痕在暗暗的暖光灯下若隐若现,陆汀寒看着他,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躁,下腹也有蠢蠢欲动之势。 他突出的喉结滚动一下,“啪”的一声关掉床头灯,把人按进了自己炽热的胸膛。 江谨其实已经有些朦朦胧胧的意识了,感觉被人抱进了怀里,他下意识觉得是陆汀寒,但是昨天晚上陆汀寒实在是发泄得太狠,压着他做了整整一个通宵,生理上的困倦很快又把那阵朦胧的清醒给压了回去。他在那人怀里闻了一下,确认没有那股刺鼻的酒味以后,就任由人抱着不动了。
第3章 窒息的沉溺感 晨光熹微,第二天早上江谨醒来的时候,陆汀寒已经起床了,等到他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陆汀寒正穿着一身灰色的棉质睡衣在往餐桌上摆早餐盘子。 听见楼梯间的动静,陆汀寒回头看了一眼,江谨立马移开了正在看他目光。陆汀寒注意到了,但并不在意,只道:“过来吃早饭。” 江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事实上他是百般不愿意同陆汀寒共进三餐,因为陆汀寒吃饭的时候总是盯着他,然后给他夹很多很多的东西,他不想吃,可是陆汀寒总是用床事逼着他吃完。 江谨规矩的坐下,陆汀寒递给他勺子筷子,在他对面落座,然后一边给江谨夹碟子里的奶黄包,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江谨摇摇头,夹起奶黄包咬了一口,面皮松软,奶黄酱香甜可口。即便是他这样一个对陆汀寒带有偏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陆汀寒的厨艺确实是非常好的。 陆汀寒盯着他一口一口的吃掉了自己夹过去的奶黄包,目光深沉,像一匹等待猎物进餐的狼一般,在江谨咽下去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忽然起身,躬身凑了过去,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停在了江谨的嘴角。 江谨下意识要躲,陆汀寒却突然发力在他的嘴角一抹,然后抚上江谨的后脑勺,把人压向了自己。 “唔——” 江谨甚至来不及反应,陆汀寒带着湿意的唇就贴了上来。 “唔……嗯——”,江谨抬手反抗,双手却被陆汀寒的另一只手死死的钳住。陆汀寒熟练的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肆意的掠夺着他口腔里的气息。 暧昧的,湿腻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江谨脸上逐渐浮上了一层薄红,呼出的鼻息也越来越热,越来越急。 陆汀寒却不肯放过他,放在他后脑勺的手又加紧了力度,江谨的口中有一股淡淡的奶黄酱的甜味,这更让他心猿意马。 突然,陆汀寒倏放开了人,退后半步,手一抹唇角,发出了“嘶”的一声,舌头上传来一阵痛感,他却不恼,反而笑道:“行啊,长本事了,学会咬人了,就是力道轻了点,下次记得用力点。” 江谨大口大口的喘息的,闻言怒视陆汀寒,冷道:“下次……再伸进来…我就把你舌头咬断。” 陆汀寒置若罔闻,从容坐下,开始慢悠悠的吃早餐。江谨却是一刻也不想跟这个人多待,轰的一声起身就要走。 陆汀寒在他背后悠悠道:“坐下,把早饭吃完。” 江谨懒得理他,脚步不停,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却听到陆汀寒掷地有声的话:“你不是想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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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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