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问了两遍,上一次他是为了躲难,这一次听了刘兆兴的真心关怀,才是悔过:“长记性了。” 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严聿征一把扯下他头上的眼罩:“没有下次。” 光明再次恢复,边淮用力闭了闭眼睛,这才看见眼前一片模糊的玻璃窗景,还有对面楼顶那上下流动的灯。 他一进到这间屋子就戴上了眼罩,根本不知道自己跪往哪个方向。 见了庐山真面目,不由倒抽一口气,心说玩的真大,这是要让他颜面扫地,做全世界可观的淫种。 严聿征办公室挨着书柜的地方有一面镜子。前两年讲究清正廉明,所有领导屋里都配了一面镜子,用来响应“正衣冠亮德行”的号召,督促他们心中有尺,不做贪官。 严聿征家里几代都是红色背景,他倒不至于做贪官。只是人人不知他的背后性癖小众,既喜欢玩弄年轻男孩,又喜欢做掌权的dom,私底下能接触到他的人大多自愿脱光。 因为在那痛楚背后,他们可以拿到的,是常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高级资源。 边淮跟了严聿征两年,时间不长不短。但他清楚自己挨了多少顿惩罚,也从严聿征身上得到了多少东西。 在他身上,名牌已经数不胜数。而那其中最显著的一项,是严聿征将他从白湖芭蕾舞团直接提到了京芭,实现了芭蕾圈真正的阶级跨层。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那次抽检的缺席。想着严聿征玩够了,也在这间办公室里出尽了丑,被他榨足了精,边淮这才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牛仔裤,慢慢穿上。 “职称评选一年只有一次,这么重要的机会,你却缺席了一次课堂抽检。”严聿征当然不高兴,“评审团不止我一个,我要给你搞一个一级演员的头衔,对不对得起别人?” 边淮自知做错,系上衬衣扣子,低头说:“我理解您的难处。今年……”算了,“我明年不会出任何意外,不让您失望。” 严聿征在他身上过足了瘾,通知司机:“在楼下等,结束了。” 他把手机装进兜里,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 边淮的冲锋衣也搭在上面,他看严聿征多拿一件,出声叫他:“严生,我的外套。” 严聿征知道自己多拿他的,等人弯腰把地上的小羊皮鞭子收进盒子,存放进保险箱,这才递给边淮:“用点心,既然吃资源咖这碗饭,就做到天衣无缝,别让别人抓到把柄。” 他讲话实在难听。边淮蹙了下眉,很快把头低下去,乖乖回应:“是,我记住了,严生。” 一前一后离开行政楼,严聿征率先坐进座驾,扬长而去。 中间停了七八分钟,另一辆宾利缓缓从辅道开进来,停在旗台正前方。 周围密布监控,边淮冲锋衣帽子戴上,口罩挂在耳后,比明星出街捂得还严实。 三步坐进后座,他长舒一口气,吩咐司机:“还是老地方。” 宾利顺着闸口出去,经过保安亭,值班大叔一看车牌号,识相放行,没多问一句。 司机降下车窗,跟人递了根烟,客套几句。后座车窗始终紧闭,边淮从里看向保安,见他好几次都往后看,目光八卦打量,眉头再一次皱紧了。 司机察觉他气压不高,升上副驾窗户,向前行驶。 12点的京市依旧热闹喧嚣,这一路车流不断,大道上偶尔飞驰过几辆重低音超跑,很快又变换队形,消失在前方。 司机见惯了这场面,眼珠始终向前,专心开车。 边淮脑袋靠着玻璃,背不敢往后贴,悬空而坐,那叫一个困倦。 两年前他从小县城来京市,像做梦一样,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攀上严聿征这样的权贵。 在家乡每年看春晚,人们见到那些歌唱家都会八卦一番,谈论他们背后是哪位领导。 传的最广的就是当红女高音秦悠悠,原因她上不比宋女士,下不比小流量,却能哪一年春晚都压轴出场,还头衔一年比一年多,显然是背后的“大领导”一手操作,才让她如此好命。 边淮对娱乐圈不感兴趣,秦悠悠唱歌是好听,她背后的金主人们从现有的领导里议论一遍,好些人猜是严聿征,可流言蜚语满天乱飞,最后却没有一家报社登有关他的内容,反而在那之后有关秦悠悠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锁,连官媒关于她的词条都找不到了,只剩一张除了人民和毕业院校一无所有的百度百科,神秘到网络讨论度竟然为0,稀奇可叹。 秦悠悠背后是不是严聿征边淮不清楚,但起码这两年,他还真没见过除了自己之外的女床伴爬了严聿征的床。 宾利从中央大道一路开进京芭后面的宿舍楼,减速停止。 后座半天没反应,后视镜中看不到人脸,司机扭头,叫了声:“到了,醒一醒。” 边淮睁开眼睛,开门,迷迷糊糊往下走:“谢谢,早回。” 司机跟了严聿征半辈子,知道他什么癖好,这辆宾利也大大小小接过不少人。 边淮在那些年轻男孩中不算最漂亮的一个,可他身上有一股很吸引人的韧性。明明不是富家少爷,却对严聿征给的一切待遇随拿随用,和之前那几个客套自卑的小孩完全不一样。 论年纪司机更大,可论身份,他也只是个车仆。 见边淮走路不大方便似的,司机拿了药包下去:“宿舍有消炎药吗?要是没有,这个您带上,止疼凝血特别管用。” 边淮原本上了台阶,听到这话又下去,接过来东西。 一只药包倒不算太大,拉链扯开,里面烫伤药挫伤药止疼喷雾什么都有,他翻了翻,甚至还瞧见一只全是外文的小瓶。 “这什么?”边淮实在好奇,打开闻了闻,清凉的草香。 “也是涂抹的药物。”司机说,“治疗撕裂很有效果,百试百灵。” 边淮一怔,反应过来是哪儿撕裂,咧嘴笑笑,觉得嘲讽:“这也是严聿征安排的?是不是你每回送人回去都得附赠一个药包,里头全是他的‘馈赠’?” 他这股火来的有根有据,一个司机都知道严聿征性癖,还知道百试百灵。 百试百灵——边淮把小瓶子放回包里,问:“哪来的百?他真睡过几百个,像传闻中那样?” 司机知道说错话,忙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种药很管用,是国外带回来的,您不舒服可以使用。” 停了停,“严部的私生活我不清楚,我是司机,他真正睡过几个我真不知道,我只听命接送。” 为难他实在没意思,边淮说声谢谢,开门进去。 京芭前头是舞团,后边就是宿舍楼。他们没分什么男宿女宿,一楼睡的都是男孩,二楼是女生,大家不是寄宿的初中生,门口也没设什么门禁和宿管阿姨,只要不耽误排练,就是凌晨回来都行。 今天下午总考,傍晚他又挨了一场,身心实在疲惫。 来到地方要进,门把手却怎么都按不动。 边淮怔了怔,从兜里掏出钥匙这回别说开门,拧都拧不动半圈。 显然有人在里头用钥匙把门锁插住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今天总考表现的很优秀,还被评审团点名夸,让其他师兄弟特别妒忌。 原本边淮就是从小地方舞团提上来的,刘兆兴平时多带他就算了,排练时除了首席,剩下一个主位就给他,前排又是主要角色,评委看不见才怪。 京芭大部分学员是京市本地人,虽不排外,但边淮在这儿跳了两年就爬这么高,背后着实蹊跷。加上他性子就不是收敛的人,根本学不会尊长爱幼有好事儿可别人上那一套,这些人背地里都挺排挤他,打心眼看不起,又把他拽不下去,只能酸不拉几的妒忌。 门打不开,边淮拔出钥匙,拍了叫:“睡了吗,麻烦开下门,让我进去。” 里头有打游戏声,却没人给他开门,也没人理会。 “李师兄,小周师弟,能听见么,开下门呗?” 边淮叫半天没人应,耳朵贴门上。 里头果然有小声说话的动静。 估计几个人都没睡,听他敲门,还挺清醒,可就是怎么也不给他开。
第3章 “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早早回宿舍,只有他在外面玩。我们是他奴隶啊,还得守着给他开门?” “说不定他不是在外面玩,是练舞呢。” “别傻了,白天评委点评你没听见啊,这次评职称八成他得弄个一级。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一起学舞,凭什么他那么牛逼,才两年就爬那么高还要团长亲自带?说他没背景,你们信吗?” “不管有没有,都跟咱没关系。而且这是宿舍,不让他进来他上哪儿睡?” “爱上哪儿上哪儿,不是牛逼么,爬谁床找谁睡去,少来恶心我们。” “……” 前头几句怕他听见,声音还压的挺小。 后边越说越气,就这么隔门骂出声,故意说给边淮听。 边淮可太清楚这几个师兄弟什么德行。除了一起从小地方来的李谢恩,那几个京市户口的本地人处处针对,看他不爽好久了。 今儿把他关外面,算宣战,也是矛盾挑明。 他们跟他这个“资源咖”不共戴天,不愿睡一个屋。 楼下声音挺大,朱薇不放心,下楼看怎么回事。 瞧见边淮站在门外头,几个师兄弟还在里头阴阳怪气,顿时明了。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跟我上去。”朱薇是京芭首席,平日就看不惯这几个挑刺的。 见边淮被欺负,轻轻推着他的背,要带他上楼。 背上的伤被碰到,边淮“嘶”一声,疼的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朱薇看他疼成这样,“后背受伤了。怎么弄的?” “没事。”朱薇从边淮进团就对他很好,他是真心拿她当师姐,“摔了一下,不要紧。” “晚上团长请吃饭就你没来,洪从南他们几个可能因为这个有点意见,你别往心里去。”朱薇知道他今天这门敲不开,把边淮带到自己寝室,“璐璐跟她男朋友出去了,今晚不回来,我睡她那儿,你睡我床吧。” “谢谢师姐,给你添麻烦了。”边淮一笑,朱薇拍拍他,去洗漱。 他从行政楼回来就想睡觉,眼皮直打架,被洪从南他们几个一骂又不困了,脑子格外清醒。 严聿征下手太狠,挨打的时候边淮就知道今天这一顿少不了,可没想到这么疼,心里骂骂咧咧,他真是下了死手,把自个儿当俘虏对待了。 以往在宿舍,他还能让李谢恩帮忙涂个药。 今天女寝留宿,边淮看着后背这一片伤,不由叹气,不知道该怎么上药。 小羊皮鞭子看着细,抽上去特别疼,痕迹也一个星期才能消得下去。严聿征以前从不会用这玩意儿打他,边淮知道自己做错,也知道严聿征也是恨铁不成钢,除了骂他两句下死手,没别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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