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莲台微微抬了抬眼皮,掩不住戾气,“没什么,小女生跟我闹脾气呢。”他嗤地笑了声,难掩嫌恶。 林仁美看出他有些不甘愿,“那个卓家的女儿文婷确实不是个好相处的,那你……” 陆莲台摸着自己的手腕,像是想着些什么有些不屑,但最终平复下来,不咸不淡地说,“算了,我能搞定。两家的生意都跑上了,这种时候不可能一刀两断,谁那么傻……我只是不满意卓家的家长太纵容卓文婷了,凭什么要我哄着她?真当跟我在谈恋爱呢,戚。” 陆莲台想说他连恋爱都不哄人,一个卓文婷她配吗? 陆瑞也知道陆莲台没什么耐心,但好在他清楚这个大儿子的事业心重,也没有太担心。又讨论了一些事情,他便说自己再和卓家家长商谈。 吃完饭,林镜轮准备回房间了,他走到楼梯口突然又停住了,回头望着陆莲台。 “哥。” 陆莲台比林镜轮大十二岁,对林镜轮的心境有时和陆瑞差不多,他挑了挑眉,“你要不然上去要不然下来,堵楼梯口干什么?” 林镜轮下来了,“你真要跟那个女人结婚?” 陆莲台有点烦,但没否认。 “所以,你跟郁梵是彻底分手了?”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陆莲台眉心蹙起来,“关你屁事。大人的事情你少插手。”陆莲台不高兴。 林镜轮没再说什么,他就是确认一下。 隔天是镜轮表姐的婚礼。林家很重视,宴请各方宾客,十分隆重。 林镜轮在现场和一帮年纪相仿的朋友心不在蔫地闲聊,不多时就和唐桓一起躲到角落抽烟。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我以为你不回来呢。”唐桓说。唐家和林氏有些业务往来,唐桓又和林镜轮又是高中同学,有着天然的亲近。 Hela 林镜轮眼也没抬,“是不想回。” 他突然把没抽两口的烟死死地往灭烟土里按灭,很烦闷的样子。 唐桓问,“怎么不高兴了?” “没。” 林镜轮看了一眼人群,问“那人招了吗。” 唐桓说,“他什么都没招,就是个拿钱办事儿的。先前控制住那两个偷拍的家伙,还继续盯着吗?” 林镜轮,“他的上线是哪儿?” “算义和堂老许的人吧,跟你们陆氏有那么点关系。你觉得是你哥安排的?” “不知道。如果是我哥的话……我们把人抓了,那人没法交差,可是后续也没有换人来盯……我哥也没有来找我。我觉得很奇怪。”林镜轮拿不准。 “嗨,那有什么。你哥没那么当回事儿呗,不就是个情人嘛,还是男的……当初派人去盯着偷拍是为了把柄,是敲打人家呢。估计早忘了,现在又忙得结婚哪儿想得起来。” “也许吧。” 一个月前,林镜轮听郁梵说自己是陆莲台派来监视他的时候,就留了心眼。 出于担心他安危的理由——林镜轮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他将错就错地从那天起开始跟着郁梵上下班,然后果然发现郁梵的住处附近有监视的人——这话说出来,唐桓还嘲笑了好他一阵子,毕竟以他跟着郁梵的贴身程度……以及自身的专业性都完全不足以承载“保护一个人生命安全”的职能。 ……他不过是顶着监视的身份才能有理由地靠近郁梵罢了。 最后,也还是找到唐桓用当地的势力把那两人按住了,关起来。 后续唐桓的人一直在郁梵的身边跟着,持续关注了一段时间。 最近因为郁梵实在不愿意被跟着才作罢。 由于郁梵认定是陆莲台干的,他受到郁梵先入为主的影响一开始也一直认为是哥哥安排的人……但是过去这么久了,林镜轮越来越怀疑,这不太像陆莲台的风格。 “你整这事儿是为了抓你哥的把柄吧……但你不是对陆氏的继承权没兴趣吗,转性儿了?”
第13章 你怎么在这里? 林镜轮还没回答,狐朋狗友涌了过来,拉他们去鬼混,他们这一圈的年轻人有钱有闲玩得很花。 只要不闹出事,家里基本不管。 一人说场子都热好了,这种场合少不了姑娘和助兴的东西,有些稀罕物弄起来十分费事,也不是每次都有,但今天有。 大趴已经开始了。 林镜轮几乎是被裹挟着带走,他离开前,林仁美埋怨地剜了他一眼。理论上小儿子怎么也应该参加完晚上的晚宴再走,但他们那一圈的二世祖每个人家里都有两下子,牵扯太广,林仁美没拦住。 林镜轮于是在酒池肉林里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的别墅,乌烟瘴气的每个屋子里都是人,基本是不认识的网红野模,唐桓和人玩德州扑克。林镜轮在他旁边看着。 有人拉林镜轮去办事儿,唐桓在旁边笑得打跌,“他就算了,人就算是天仙下凡也撩不动他的凡心。”他认真又恶毒地说,“他是个性冷淡。” 知道上次林镜轮找他借车结果是去商务应酬,唐桓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林镜轮一向难得开尊口,这次却马上说,“我不是性冷淡。” “你还不是??我TM你都多大了还是个处,还不是性冷淡。” 林镜轮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污辱谁呢,我不是处。只是看不上他们。” 他眼神有些荷尔蒙爆发的野性与激情的回味。不纯洁得让人看懵了。 唐桓被烟呛了一下,边咳边憋不住问,“卧槽——真的假的?!” 他追问林镜轮,“到底是什么神仙能让你破戒??你快带我见见,让我长长眼。” 林镜轮有点郁闷地整个人瘫倒在椅背里,往下滑,“……还不是时候……不过已经很好了。”他说。 之前他以为要等到六十岁。与这个目标相比现在确实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唐桓觉得诡异得厉害,“怎么回事,人你没搞定?” 林镜轮苦着脸,“他不让我碰他。” “……”唐桓无语了,这根本就是完全没戏啊,他只好说,“那你准备怎么样,放弃吗。” “做不到。” “哈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嘛,能理解。” 林镜轮睨了他一眼,说不明白也不想解释什么。 唐桓突然说,“你接下来回C市吗?要不然先别回去了,在J市收留我吧……” 林镜轮不置可否,“你怎么了。” “唉,我家里逼着我去唐氏实习……我哪是那块料啊,不管是技术还是管理口,我都不行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唐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要不然你帮我去吧!对啊,你帮我去唐氏吧,不管什么职位都随你挑……你现在做的事情也不用全身心投入吧。怎么样?” 林镜轮摇摇头,“我怎么可能去唐氏,疯了吗,我妈不揍死我。” 唐桓反驳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也够你家里人揍你八百遍了吧,你还会怕他们吗?” “那不一样,”林镜轮说着,突然笑了笑,“不过你的提议到确实挺有意思。” 这天郁梵要带着驻场经理去杜纳丽。 郁梵到了地方,见过鲍女士,便手把手地教驻场经理开始进行管理框架的调整。 这个环节是要与管理团队按敲定组织调整和人员增裁的正终章程,这是个麻烦且得罪人的环节。 郁梵全程带着助理、驻场经理,不带表情地在杜纳丽的财务数据表和五年计划目标书上面划线,他不直接反驳别人,也会耐心解释,但在僵持时……他一定会让对方在否决提案的同时提出完成目标的办法。 然后杜纳丽的高管们就发现了,这是一个表面温和但是完全油盐不进的人形机器。他所有的一切都服务于杜纳丽的商业计划和鲍女士。 午餐休息时,鲍女士热络地和郁梵提起了他那个小帅哥司机,不吝赞美。 “又年轻又干净乖巧,不止是司机吧,在哪里找的。” 郁梵本想随说是我弟弟,但想起林镜轮矢口否认,不认他做哥,这随口的话就说不出来了。郁梵带着完美无缺的笑意搪塞过去了这个话题。 这时郁梵收到王向荣的消息,他点开一看发现是张聊天截图。 某个行业群里有人讨论杜纳丽是远星抢了另一家公司的项目,还说手段不太体面。 -王向荣:小心一点。咱们估计是得罪了人。 郁梵也是这样想的,但毫无头绪也就不去想了。 结果这天开完会,突然有同城快递上门。 远星的员工大部分都坐在了位置上,听到动静齐齐回头,就看到戴着白手套穿着十分考究如执事一般的“快递员”手捧着巨大的玫瑰花束,站在前台处,礼貌恭敬地询问。 “郁梵先生在吗,有您的鲜花。” 远星集体哗然。 999朵玫瑰。 很土,但是好壕。 谁送的?? 郁梵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隐身,只能上前签收。 他接收着各式各种灼热好奇的眼神,让快递员把花放在了前台。 郁梵,“寄送人的信息有吗?谁下的单?” “对不起,我们只负责配送,不清楚客户的信息。” 郁梵找了一圈没有卡,他打开了陆莲台的微信对话框,上面原本显示的197条未读消息的红点被消除。 -玫瑰你送的? -理我了,喜欢吗? 郁梵深吸一口气,把陆莲台给拉黑了。他现在十分确信,不一会儿满公司的人都会认为花是杜纳丽送来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隔天在杜纳丽,郁梵和驻场经理碰完头,他强调说,“你必须要在杜纳丽的管理层面前刷满存在感,取得他们充分的信任——才是一个合格的驻场经理。从现在起我不会跨过你主动和鲍女士及核心管理层成员交流,一切信息都从你这个唯一的端口来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树立你的权威性,但如果你出现失误、或不能给他们安全感,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吗? “会无视你,直接来找我,那你永远成为不了一名企管咨询师。” 郁梵意外地话说得重了一些,这名经理二十八岁,有五年的行业经验,理论来说是个不错的苗子。但是此时,他看到对方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是不信任的闪烁。 郁梵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对方有点懵,“……是避嫌吗。” 避嫌,他吗? 避什么嫌? 他退居二线不主动与鲍女士及核心管理层交流是为了避嫌??? 郁梵无声地和对方对峙了几秒,深深地为自己选出这样一位人物而感到悲哀。 然后对方说,行业群里都在说……杜纳丽的项目之所以会落到远星,是因为郁梵和鲍女士之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毕竟上次当众送999朵玫瑰示爱,传说鲍女士还送给郁梵一辆库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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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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