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没……没事的……”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第106章 “不会有事” 坐上救护车时,我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可能谁都没料到一场出动了武警和狙击手的绑架案会出现两个伤者,救护车驶向医院时发出的鸣笛响彻天际,比我的心跳还剧烈。 警车在前面开路,我盯着担架上被戴上氧气罩的许衷,沾了血的衣服可以黏在我身上,已经干了,只留下深红的痕迹。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直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医生有条不紊地联系院方,查看伤口。 救护车很快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几个早早等候在医院门口的护士接过了担架,往医院里面跑。 我下意识地要追过去,一时间忘记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站立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涣,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陈渡的声音,他身后站着谢远,手上提着一个水果篮,看见是我,惊讶地跑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突然就理解了许衷在废弃工厂里看到我时的心情。 “许衷在六点多的时候跟我们说他把你救回来了,让我们过来看望你,陪你说说话,”陈渡示意谢远帮忙把我扶起来,坐在轮椅上,他给我剥了个橘子,橘子皮塞进了谢远的手里,“他人呢?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伸出手,橘子掉在地上。 陈渡一愣,我猛地抓住了陈渡的手腕。 “许衷出事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变了,“我就说怎么突然来了一辆救护车——你身上不会是他的血吧?” 我点点头,又松开手。 陈渡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医院,又看看面无表情地吃香蕉的谢远:“这个地方好像要预约才能挂号,我不太清楚,要不我给杨明阳打个电话?” “不用,那里有我就行。”许纭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没有化妆,长长的头发随手盘了起来,看上去很疲惫,“沈涣,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行吗?不然我只能叫人给你打镇定剂了。” 谢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剥了一根香蕉,陈渡看着我身上满是灰尘和鲜血的衣服,也劝道:“我跟谢远轮流在手术室门口帮你等结果,不会有事的。” 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没有更多力气去反抗,在点头同意之前,先问了许纭:他不会有事,对吧? 许纭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她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不会的——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让他出事呢?”许纭接过了轮椅,她依旧挺直着背,在外人面前,她始终都是一副克制有礼的模样,“你们俩也跟着进来吧。” 陈渡有些诚惶诚恐地答应了一声,我任由许纭将我推进了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再一次扑面而来,几个衣着整齐的护士行事匆匆地来来往往,许纭从垂直电梯上去,先安置好跟上来的陈渡和谢远,再把惴惴不安的我推进了病房。 “我先去手术室等着结果,”许纭的声音有点抖,她咽下了那道有些痛苦的呜咽声,“结果出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缓缓地点头,在麻醉剂的推动下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麻醉剂的效果太强,我没有做梦,吵闹声和议论声在我耳侧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落在我耳朵里,像是隔了一张纸,什么都听不清。 我睁开眼睛时,还有点茫然。 直到所有记忆随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一齐向我袭来,我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顶灯的光明亮到有些刺眼,墙壁刷得雪白,一旁的床头柜上摆着几束花和几个水果篮,我的手机放在旁边充电,银行卡被压在底下。 我身上穿着干净柔软的病号服,额头上的伤口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右腿上重新打了石膏,左手正在打点滴,药瓶里还剩下一小半药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渡端着水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我,眼睛一下就亮了:“你醒了?” 我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陈渡把杯子递给我:“这是刚倒的温水,你先喝一口,再吃药。” 我喝完水吃完药后,才算鼓足了勇气去问他:他怎么样了? 陈渡一脸迷茫地看着我的手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你想问什么?” 我艰难地打字:许衷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醒呢。”陈渡说,“我听医生说,幸亏刺进去的面积不深,救治的也算及时,再拖久一点,就不好说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 陈渡一边打量着我的神色,一边又补充道:“但是跟他一起送过来的那个男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我呆住了。 “他不是绑匪之一吗?”陈渡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 我想起靳重摇摆不定的态度,他扑过来挡住许钦言刺向许衷的刀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得不到答案,只能怔在原地。 “你要不躺一下?”陈渡问道,“你脸色看着挺差的。” 我摇摇头,去拿我的手机。 陈渡拖着椅子在一旁坐下,担忧地看着我。 我一点点地翻看着在我被绑架的这几天,许衷给我发的消息,焦急、担忧、紧张、内疚……这些情绪隔着屏幕,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淹没在其中。 陈渡叹了口气。 我是在三天后,才听到许衷醒过来的消息。 许纭告诉我可以去看望他时,我险些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揉了揉眉心,带着倦意朝我笑了笑,嘱咐道:“只有十五分钟探视时间。” 我在护士的帮助下打开了病房的门。 许衷躺在床上,被门口的动静惊动,看到是我,一下就笑了起来。 他的脸色还是大病初愈的苍白,笑容却格外满足:“我说过我会没事的,对吧?”
第107章 “后半辈子” 可能是姜约翰看在姜月沉的面子上,格外尽心尽力的缘故,许衷身上的伤养得很好,几乎没有出现过发炎的情况,拆线的时间都比我要早。 相对而言,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靳重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我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被许纭催促着从许衷的病房里离开之后。 许衷依依不舍地看向我,我朝他挥了挥手,直到房门被许纭轻轻关上。 我自认为自己右腿的骨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愿意坐轮椅,拄着拐杖不那么熟练地往自己病房走去,在心里思考什么时候让许纭把我和许衷安排在同一件病房时,突然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 “麻烦让让,谢谢。” 我贴着墙,侧过身,年纪很轻的小护士朝我点了点头,她手里拿着两个药瓶,从我身边快步走过,消失在了拐角处。 陈渡听我提起,便耸耸肩回答:“是靳重。” 我一愣。 陈渡丝毫不见外地拿了个苹果,三两下就削了皮,咬了一口,点点头:“许衷没有跟你说吗——医生说那把水果刀插得太深,即使送过来的还算及时,但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好像撞到脑袋了,反正引起了一堆并发症,现在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呢。” 我沉默着从果盘里拿了一颗冬枣,犹豫了半天都没放进嘴里。 陈渡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想去看他?” 我自然没有这个想法,果断摇头。 “我听许纭说,许衷已经联系上了靳家,”陈渡啃着苹果,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可能过不了两天,靳家就会派人把靳重从这里接回加拿大吧。” 他在那里感慨靳重的命好——再过半个月,许钦言一手主导的绑架案的处理结果就要下来了,靳家花了很大的力气,走了不少关系又花了钱,才把靳重从其中摘了出来,没让他陷入牢狱之灾。 许钦言就不一样了。 许衷不可能轻易放过他,更何况他后来冲着鱼死网破往许衷身上来的那一刀更是将把柄递到了许纭手上。 陈渡说完靳重就开始说许钦言,最后总结道:“不一定是无期,但是至少是十二年以上。” 我又拿了一颗冬枣。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靳重,但是能够想象得出来许钦言的惨状。 陈渡把冬枣从我手里拿出来,放了回去:“你拿了又不吃,放手里盘什么?” 我朝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第二天,我照例去许衷病房时,他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花瓶里的那朵快要凋谢的花。 “陈渡跟我说,你昨天问了关于靳重的近况?” 我微微皱眉,心想陈渡怎么什么都说,许衷先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笑道:“你别怪陈渡,是我问他的。”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 许衷见我不理他,也不生气,他拿着百合的枝干,将花探过来,轻轻扫了一下我的下巴。柔软的花瓣蹭过我的皮肤,有点痒,我下意识地偏过头去躲,他突然倾身向前,亲了一下我的嘴角。 “笑一个嘛。” 我在这方面还是没有许衷的经验丰富,一下就红了脸,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许衷先我一步笑了起来。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又害羞了?”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衷没能收获我的笑脸,有点失望,但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挺好的,我已经跟姜约翰说了,让他把我跟你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我没想到许衷也有这个想法,愣了愣。 “你不愿意吗?”许衷歪了歪脑袋,“在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想你都要想疯了。” 他说话一套一套的,我的脸越来越红,只能苍白地辩解道:没有不愿意。 “那就这么定了。”许衷满意地拍了拍手,他的手指亲昵地蹭过我的嘴唇,“等我们的伤好的都差不多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我有点好奇:什么地方? 许衷朝我狡黠地笑笑:“你猜猜看?”见我犹豫,他点了点自己的侧脸,“或者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我不想遂了他的愿,又实在好奇,于是凑了过去。 我的本意只是碰一下脸,谁知道许衷趁着这点间隙凑过来,直接给了我一个嘴对嘴的亲吻。 百合花掉在了地上。 我什么手势都比划不出来了。 “逗你真好玩。”许衷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舔了舔嘴唇,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极了偷到鸡的狐狸。 我强装镇定:所以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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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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