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愤怒、绝望、不安、倦怠……但不管如何,他都无法逃离这永无尽头的今日,后来他开始试着做不一样的选择,善良对待他人,积极改变,终于在结局时,成功逃脱了循环魔咒,并收获了爱情。 于是主角顿悟,换种心态去面对人生,或许会从乏味的日子中品出不一样的味道,同时,不管明天会不会来,都要学会享受此刻能把握在手中的今天。 荧幕上开始滚动片尾感谢名单时,礼堂的顶灯也被打开,温暖明亮的灯光照亮礼堂每个角落。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将凌星河从电影中拉回现实。 他解锁手机,看到短信发送自陌生的号码,内容很简单: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跑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凌星河将短信内容读了好几遍,握住手机的手猛地捏紧,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陡然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尽管发信人没说姓名,他却一下子就猜到了对面是谁。 明明没有给学校留他的电话号码,他是怎么找到的…… “喂,喂。”一位工作人员拍了拍话筒试音,“请同学们不要急着离场,记得填写一下观影卡片,离场时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凌星河放下座位自带的小桌板,握笔在卡片上简单写了两句话。 本来是有很多感想的,但是看到那条短信,他连握笔都手抖,更别提静心写了。 写完后他收起桌板起身,打算请身边同学让他出去,抬头才发现坐在他右手边的人竟然是曲翊。 不过是谁都没关系,凌星河现在也顾不上,他手脚已经发冷,只得强作镇定道:“麻烦让一下。” 曲翊从脚边拿起雨伞,没有让路,答非所问:“外面在下雨。” 凌星河见他短时间内没有要让的意思,转身往另一边走去,从墙根的缝隙里挤到后面一排,从后排座位前绕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快要失控,手都有些发抖,没法再在有人的地方呆下去了,也没法再强撑着和谁说话。 将卡片交还给工作人员时,他只往那边一递便匆忙走了,工作人员没拿稳,卡片飘然落地。 正当工作人员打算绕过桌子将卡片捡起来时,一只手先他一步捡了起来。 曲翊拾起地面上的卡片,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即愣在原地。 卡片上的字迹清秀工整,下笔力度有些大,仿佛力透纸背。 写着两行字: 【影片主角没有一刻不在期望能逃离今天,去往未知明天。可如果是我,我宁愿永远被困在过去的某一天,我希望明天永远不会来。】 我希望明天永远不会来…… 曲翊手下用了些力,硬质卡片变得有些弯折。 礼堂外廊下站了许多没有带伞,等待雨停的同学,凌星河绕过他们,脚步匆匆,没有停顿地直接走进雨中。 正值晚课下课,去往宿舍的校道上尽是打着伞的人。凌星河觉得烦躁,避开人群,转了方向,往还未建成的音乐厅工地方向走。 雨势不小,雨滴不断落在凌星河脸颊,顺着向下流淌,但他并没有想要擦拭的想法。 为什么凌为民会找到他的号码?那是不是也快要找到他的学校了?他找过来有什么目的? 焦躁不安下,他没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身影撑着伞,一直跟着他。 未竣工的音乐厅位于苏城大学的西北角落,位置较偏僻,晚上一般没有人会来这里。四周寂静,只有路灯落寞地照射着混着泥灰的马路。 凌星河终于寻得一处无人的地方。他倚着路灯杆,伴着雨声心想,大概不久之后凌为民就会找过来了吧。 或许是一个月,或许半个月,或许就是明天。 “喂。”一道有些粗粝的声音响起。 凌星河认出了这个声音。 是他,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你以为你不回家,换了号码,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凌为民穿着一身肮脏的工装,打着一把印着银行字样的伞,不知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 他停在凌星河面前,相隔两米,雨水顺着雨伞滑落形成水线遮挡在两人中间,他也没有要上前一步为凌星河遮雨的意思。 “你来这里做什么?”凌星河攥紧拳头。 “来找你啊,成年了就管不住你了是吧。”凌为民哼笑一声。 “我成年了,你不再是我的监护人了,别来找我。” “我可是你外公,你不该赡养我吗。”凌为民将重心都落在一只脚上,站无站相,“我看你过得挺不错的,听说还拿奖学金了,有不少钱吧,不给点外公生活费吗?” 凌星河抬头冷冷地看着凌为民,看着那和他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面前的人是他的外公,是凌雯的爸爸。 在凌雯去世后,他与凌为民住在一起。可是凌为民好赌,将凌雯留下的钱挥霍一空,甚至在交不起凌星河的高中学费时,让他出去打工,不要再继续读书了。 如果不是凌为民,他怎么会去曲家借钱?又怎么会知道有关曲家的真相?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那这几年一定过得不会这么煎熬。归根结底,都是凌为民的错。 但是,在他刚得知真相发高烧发得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是凌为民帮他买的药,还照顾了他几天。如果不是那些来得及时的药品和照顾,他可能早就病死了。 所以之前每过段时间,他都给凌为民转一点钱,只是为了表示感谢和感激,但后来凌为民越要越多,他便不再给了,换了号码让凌为民找不到他。 “我给你很多钱了,现在我没钱,别来找我。以后我也和你没有关系。”凌星河冷声说。 “小兔崽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没有我就没有你妈,哪来的你?我可是你长辈,你给我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凌为民站近了些,表情有些玩味。 凌星河一下子被激怒,上前一步抓住凌为民的衣领:“不许提我妈!” “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提!”凌为民嚷起来,“你看我女儿死前还给我留了一大笔钱呢,你呢,也得给到那个数吧!” 十八岁成年了就该出去打工赚钱养他了,他盼着凌星河给他送钱呢,谁知道他偷偷去考了大学?但管他是不是还是个学生呢,都能养活自己,还能没钱给他不成? 凌为民心里丝毫不着急地等待着,等着凌星河像以前一样再给他转上几百块。 “那你杀了我。”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凌为民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 凌星河声音听着冷静,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我死了,我银行卡里的余额就都是你的了。” 凌为民看到刀表情一变,然而凌星河强迫着将刀塞进他手里,又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处带。 “往这里划,这里是颈动脉,容易死。”刀锋已经快要碰到皮肤,凌星河却还是手上用着力。 凌为民突然怕了,他只是最近赌博输得太多,想来要点钱,他可不想杀人,凌星河怎么像个疯子? 他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啊。 凌为民赶紧往回用力,整个人吓得脸色发白:“你有病啊!你自己找死别赖上我啊!喂!” 凌星河手上没松劲,刀还在慢慢向皮肤处移,感受到雨水落到刀面上溅起的水花已经砸在了脖颈上,他闭上了眼睛,等待刀尖刺入皮肤。 就在刀口快要贴到皮肤时,一股力从侧面袭来,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猛地拉开了他的手。 哐当一声,折叠刀应声落地。 “凌星河!”曲翊抬脚将刀踢得远了一些。他的伞不知去哪里了,整个人被淋得很湿。 凌星河还没来得及说话,凌为民倒先震惊出声:“你是……那个送药的小孩儿!” 曲翊瞥了凌为民一眼,说:“你在这别走。” 随后就拉着凌星河往活动板房的屋檐下走。 凌星河低着头,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带到了没雨的地方。 曲翊拿衣袖帮他擦了一下脸颊上的雨水,声音低似轻哄:“我去跟他谈,在这等我一下好吗?” 凌星河没说话,抵着墙蹲了下去,雨水随着动作从他身上滴落,在脚下积聚了小小一滩。 曲翊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雨里,捡回被他着急时扔掉的伞,走到凌为民面前。 两个人撑着伞在雨中交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曲翊一直是冷淡的表情,凌为民的表情却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变成了如临大敌。 十分钟后,凌为民骂骂咧咧地往校外走,曲翊又回到了活动板房的屋檐下。 凌星河听到动静倏地站起身,一手径直掐上曲翊脖子,使着力将他抵到墙上。 撑开的雨伞随着惯性被甩到一旁,伞面上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 手越收越紧,曲翊逐渐感觉呼吸困难,大脑有些缺氧,但他没有反抗。脖颈间的那只手上沾着雨水,冰冷带着湿意,他的血管在凌星河的指尖跳跃着。 他在缺氧引起的晕眩中听到凌星河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曲翊,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第17章 无人可恨 “曲翊,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雨势逐渐大了,变得如瓢泼一般,豆大的雨点打在活动板房的彩钢板上,劈里啪啦,余响回荡。 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滑,在廊下形成一道细密的雨幕,遮住夜风,让屋檐下的空间变得私密。 这一方干燥空间只有两个被淋得很湿的人,其中一个呼吸急促,眼神里带着狠厉;另一个呼吸困难,直到真的撑不住之时终于抬手握上另一人的手腕,用力带离。 新鲜空气一下子灌进肺里,曲翊大口地呼吸,雨水顺着额前的头发下落,滴在两人的手腕上,分不清手腕和雨水哪个更凉。 “为什么会认识?他说的送药又是什么意思?”凌星河等不到曲翊回答,冷厉发问。 他所能想到的与凌为民有关的“送药”的事只有十六岁那次高烧,可那怎么会和曲翊扯上关系? “他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曲翊和他对视着,伸手想将凌星河额前有些遮挡视线的潮湿刘海拨到一旁,被凌星河格挡开。 “回答我的问题!”凌星河怒意隐现,一只手用力抓住曲翊肩膀附近的衣服布料,指骨捏得发白。 曲翊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碰到凌为民,还是在凌星河在场的情况下。 出于很多目的,他并不想让凌星河知晓那件事。更何况,要怎么开口呢? 说他当时在别墅门口将凌星河推倒后就后悔了,去凌星河的学校找他却发现他请了病假吗; 说他找到了凌星河的住址,在门口蹲守了几天却发现凌星河一次都没出过门吗;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5 首页 上一页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