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酒劲可能上来了,傅余晚脑子开始涨晕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耳根红了个透,他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 不过…… 这要换作是别的男生和他表白,估计他不把人揍进医院就算好的了,陆言辞的话—— 好像还行。 傅余晚被自己这个突然的想法吓一跳,酒差不多醒了一半,但大脑还是像是被机器搅拌一团乱还嗡嗡作响。 突然,贺期远的一句“再见到那姓关的非打死他不可”,让关阳于的脸在他混乱中一闪而过。 封尘已久的那段丑陋不堪的记忆重见天日,傅余晚眼睛睁大,瞳孔振动,呼吸开始重起来。 “你!你个畜牲给我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还就要碰你了,谁让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无时不刻不在想,要是有机会你落在我手里,你不会好过的。 “比起肉体的伤害,我更喜欢蹂~躏别人的精神。” “滚!!滚啊!!” 傅余晚刷的起身说,“我去厕所一趟。”不等贺期远说什么,他狼狈的逃离包间,跌跌撞撞冲到厕所,都快把晚饭全吐出来了。 没办法,只要脑子一冷静下来,就全是那混蛋的脸。 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冷水往脸上冲洗,衣服前襟打湿大半还是没能把那张脸“冲”掉。 他又接着跑进一个隔间反锁,腿不受控制的发软,渐渐无力,身体滑落跌坐贴着门板。 “难怪江闻语栽在你身上,你长得确实不赖,我也不亏。” “比起肉体的伤害,我更喜欢蹂-躏别人的精神。” “……蹂-躏别人的精神。” 脑海里的声音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挥之不去且永远都在。 傅余晚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白,头发被抓得凌乱,掌骨突出的手背还有自己指甲划得几行红痕,触目惊心。 “闻哥……” 慌乱之中,江闻语温柔秀气的脸清晰浮现,越过他,身后似乎还能看见一个人—— 如果说江闻语的微笑是春日的和风,温暖舒心,那后面那个男生笑容灿烂的脸,就是夏日的骄阳,撞散阴暗寒冷,紧紧拥抱自己。 陆言辞。 嘀嗒。 嘀嗒。 泪水低落在地的声音,在无人空旷的空间异常突出。 “还以为自己忘的掉……” 傅余晚抱着双膝,冰凉的水珠如断线珠子一颗一颗滴落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起……” 说起来,这是傅余晚出事以来第一次醉的稀巴烂。 酒精作祟吧。 视线已经模糊,傅余晚双眼浸湿,眼尾通红,嘴里还是念念有词:“闻哥,要是当初听你的话不翘课,就不会被拖进巷子,不会……” 门外响起脚步声,傅余晚捂住嘴无声的抽泣。 闻哥,对不起。 陆言辞…… 对不起。 手机来电铃声已经不知打破过多少这种场景了。 “学神,你还在厕所?” 傅余晚尽量不让他们听出异常,学平常的语气:“嗯,要回去了吗?” “呃……我们大家已经在饭馆门口了,你——” “知道了,这就过去。” 贺期远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发愣,道:“我还没说完呢。” “陆校霸已经去了,他们指不定已经见过了,你说有什么用?”伊晴晴抱着陈婉的细腰说。 傅余晚慢慢站起身,双腿还在打颤,不知不觉已经蹲了有快半小时了,神经都给压麻痹了。 咔哒。 傅余晚没站稳,脚突然软下来,撞进某个人怀里。 淡雅的青草香与厕所刺鼻的消毒水格格不入。 “十六乖,不哭了。” 傅余晚下意识说:“我没哭。” 脸上的泪痕虽然被傅余晚用袖子抹掉了,但红红的眼眶是骗不了人的。 陆言辞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还在倔什么,紧紧搂住他的腰,但还是顺着他:“好,没哭,是我看错了。” 他刚到饭馆时就碰上出来的贺期远他们,得知傅余晚可能喝醉了并问清在哪后,一刻也不敢停歇,所以进来时,傅余晚嘀咕的话他听了七七八八,原本还在为他撩妹子的事情生气,但现在看来,真是浇灭的干干净净。 “谁欺负你?” 傅余晚抬头看他,“嗯?” 陆言辞严肃地说:“你刚才说谁把你拖进巷子里?” 酒精作祟,傅余晚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竟然将陆言辞看成了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江闻语,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但……能别说了吗?我难受,闻哥。” 闻哥。 江闻语。 陆言辞全身的血仿佛,在这个名字说出的一瞬间凝固,心跳都差点停了。 傅余晚这是……在向那个江闻语示弱? 他感觉自己连呼吸很痛。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傅余晚。” 陆言辞漆黑的眸子在碎发之下的阴影中,散发的戾气越发瘆人。 但很快,那些愤怒,不甘,嫉妒……更多难以启齿的情绪,在怕吓到怀里的人这个念头出来时收起。 他额头抵着傅余晚的,轻声道:“你说,我是谁?” 傅余晚开口:“闻……” 陆言辞压抑自己,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下,说:“你看清楚,仔细辨认,再说一遍我是谁?” 傅余晚后退又被他圈回来,只好认真看面前这张光影模糊的脸,在江闻语和陆言辞这两个名字徘徊,最后傻乎乎地试探着说:“陆言辞?” “乖,我在。” 陆言辞满意的吻了吻他额头,背起基本无法自行走路的傅余晚,觉得他现在醉了肯定没看清才认错了人,心里总算踏实很多。 “我们回家。” “嗯。” 很久没有吭声的傅余晚在寂静的街上开口说话。 “陆言辞。” “怎么了?” “你是不是听到我哭了?” “你猜。” “那么小声,你应该没听到吧……”傅余晚嘀嘀咕咕。 陆言辞笑笑。 他发现啊。 傅余晚在意识混乱比如发烧醉酒的时候,特别呆萌可爱,简直难以想象这时的他,和白天那个浑身散发冬天寒风气息的冰山是同一个人。 来日方长。 他总有一天会开窍的。
第36章 会让你好好记住我 傅余晚坐在客厅沙发上,小声地打了个喷嚏,陆言辞找到干净的干毛巾从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牛奶,热的。” 他看着傅余晚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慢慢露出笑容,准备去厨房给他弄点解酒汤,才走两步手就被温热的指尖握得滚烫。 傅余晚肩上的毛巾滑落一角,捧着的牛奶差点撒出来,抓着陆言辞不放,嘴角还沾了点白渍。 他脑袋还是很晕,迷迷糊糊地说:“你去哪?” 陆言辞就任他握着:“给你煮解酒汤。” 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傅余晚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落地窗外的黑暗,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这边。 他握住陆言辞的手抖了抖,尾音发颤:“我不喝,你……你坐在这,就坐在这。”他松开一会拍了身旁腾出的位置,马上又抓上陆言辞的手,“陪我说说话。” 难得猫咪这么粘人,陆言辞来了兴趣,煮汤的事不急,他照他说的坐在旁边,“你——” 傅余晚悄悄往他那挪了点,紧紧挨着他。 陆言辞眯眼,把滑下来的毛巾给他理上去:“说话是吧,那小十六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给一个漂亮小姐姐穿外套吗?” “漂亮小姐姐?”傅余晚仔细回想,“伊晴晴?天气冷她穿的少……” 陆言辞神经紧绷:“!” 傅余晚喝了口奶,接着说:“是陈婉提前猜到伊晴晴不会穿多点衣服,让我拿她的外套下去给伊晴晴。” 陆言辞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那时候你在?” “不在,” 陆言辞一回生二回熟地搂住傅余晚的腰,倾身落吻在对方唇角,舌尖若即若离地舔掉那块诱人的奶渍,分开时不轻不重的咬了咬他的下唇瓣。 他温柔的抚摸傅余晚的脸,看着他懵懂呆滞的表情,笑道:“但是我有天眼。” 傅余晚觉得他在把自己当三岁小孩骗,扭开头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喝着还剩一半的牛奶。 小猫咪生气了。 陆狗想撸猫。 可爱的小猫咪谁不想撸呢? 陆言辞从后面抱住他:“你几岁了?” 虽然很生气,但并不妨碍傅余晚酒后吐真言:“十六。” “家里除了你还有谁?” 傅余晚以为他说的是现在这个家,答:“傅祎浅。” “没了?” “没……还有傅谷和顾清蓝。” 陆言辞挑眉:“真的没别人了?” 傅余晚认真:“将来可能还会有傅祎浅对象和我对象。” 陆言辞听笑了,“那你说,你的对象可能是男的吗?” 大脑已经被酒精支配,但理智还是奋力抵抗才残存了一点,傅余晚说:“不知道,将来的事还早,说不定。” 陆言辞:“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傅余晚:“不知道。” 陆言辞:“林星星呢?” 傅余晚:“不知道。” 陆言辞:“贺期远?” 傅余晚:“不知道。” “啧,怎么在感情这方面就一问三不知啊。”陆言辞咕哝道。 傅余晚听见了:“不知道。” 陆言辞想起还有个江闻语没问,刚想说就被傅余晚打断:“你快去煮汤,我不和你说话了。” “还早,不急,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来。” 傅余晚用力推开他,放下空杯子坐到他对面,连头都给裹起来了,露出眼睛看:“不说了。你今天话好多,以前你一天都说不了这么多话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 陆言辞有种强烈的预感,眉头微微皱起——他是不是又在自己身上找别人的影子了? 说的不错,傅余晚现在还醉着不清醒,前面在外头说陆言辞是陆言辞的事已经忘光光,江闻语的影子又再次和他重叠。 他道:“不可能,闻哥你自己说过,你喜欢安静不喜欢当话唠。” “……” “难道你也喝酒了这都忘了?” “……” “我起初还以为你是陆言辞——” “够了!” 陆言辞掐断他的话,腾的起身,指甲掐在肉里的疼痛让他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为什么那个江闻语总是能被傅余晚张口闭口提起? 为什么每次都要拿自己和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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