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跟傅余晚说话,轮得到你说吗!” 看着傅谷瞪圆充血的眼睛,傅祎浅心跳差点停止,被这狠狠的语气吓得瘦窄的肩膀缩了缩。 “傅祎浅轮不到你来教训。” 用尽耐力才没把傅祎浅的手甩开,傅余晚咬着后槽牙,露在外的脖颈青筋清晰可见,“傅谷,你觉得你配做父亲吗,什么气都往女儿身上撒,轻女也要有个度!” 顾清蓝在中间相劝:“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邻居听了也会不舒服的……” “我少说几句?你怎么不让他们少说两句!”这会酒劲上来了,傅谷从脖子到耳根都红透了,“你们姐弟俩一唱一和跟我顶嘴,商量好打算气死我这个爸爸吗?!” 傅余晚眼尾嫣红,鼻翼翕张,压低嗓子说:“你如果不说这些恶心的话,谁会吃饱了撑的去顶你嘴,说到底还不是你先挑起话题的。” 傅谷被他说得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恰好傅祎浅一说话就把他的愤怒值拉满了:“都够了,我们各退一步,先别吵好吗……” “要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玩意,我也用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傅谷说,“作为姐姐没带好头,你就该打——” 傅祎浅漂亮的杏眼染出红晕,几滴泪水在眶里打转,傅谷抬手的倒影跌进去。 啪! 穿破雨天的声音清脆响亮,陆言辞站在阳台的步子不安的挪了挪,攥着的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给傅谷来个亲密相贴。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 预想的痛感和灼热感在傅祎浅泪珠划过脸庞时,并没有出现,她扭过头慢慢眼睛睁开一条缝——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吊灯的光,整个阴影打在她身上。 傅余晚挨了那不轻的一巴掌,白皙的脸蛋立马浮上扎眼的红,嘴角的一丝血被他歪过头后马上用手擦掉。 顾清蓝说不出话了,不可置信地捂住惊讶的嘴唇,傅谷放在身侧的手也不可察觉的抖了抖。 “晚晚……” 傅祎浅哑着嗓子念道。 在傅谷巴掌落下的前一刻,她记得是傅余晚把她往后挤,挡在前面。 傅谷打错了人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走到玄关拿伞离开,顾清蓝来不及慰问,只说:“伤口用热水敷一下就不会肿了,你爸爸就是太冲动,我会说他的。” 话音刚落,她匆忙跟上傅谷出门。 “晚晚!” 随着傅祎浅的惊叫,陆言辞脱鞋在外拉开门就往里闯。 傅祎浅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傅余晚才没扑通撞着地板,“陆言辞,快来帮忙!” 陆言辞扶坐起傅余晚,看见对方两颊通红,被打的那半边颜色更深,他倒吸凉气:“傅谷打他了?!” “先别说这个了。” 傅祎浅踉跄着起身,跑到厨房翻箱倒柜,道:“晚晚去找你的时候是不是淋了雨,他现在都发烧了!你快把他抱去房间!” 又发烧? 陆言辞伸出手——额头果然有点烫。 真是梅开二度,次次碰上这种情况都能发烧。 “陆言辞……” 傅余晚伸手捂住后颈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抓住陆言辞的领子,“不是让你别进来吗,你还……进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别说话,你先睡会儿。”看着那熟悉的红色顺着后颈蔓延到他的半张脸,陆言辞抱起傅余晚往楼上赶,“你傻了吗?他打你不会躲?” 傅余晚埋在他的肩窝喘息:“他不是打我,他要打傅祎浅,我不能,不能冷眼旁观……” 他现在浑身疼得想撞墙,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是真的恶化到极致了。 “陆言辞,陆言辞……” 傅余晚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裹成小小的一团,露出半个脑袋,双眼湿漉地看着陆言辞,伸出来的一只手还拽着他的小拇指,“好晕……。” “等喝下药就不晕了。”陆言辞轻吻他的额头,“忍一忍,我去看看傅祎浅那边。” “好……” 陆言辞一走,傅余晚支着半个身体坐起来,赤着脚跌跌撞撞走到门旁的角落里,混乱的脑袋让他感觉很痛,掀开箱子上的大衣,在里面翻找到白药瓶,手忙脚乱倒出两粒,生生咽了下去,靠着墙渐渐平复自己的心态。 傅祎浅朝茶几上的碗药抬抬下巴,说:“你给晚晚端上去吧,我先上个药。” 陆言辞刚碰到碗的边缘,余光瞥见傅祎浅在给那块一元硬币那么大还血肉模糊的伤口消毒,汗水打湿了刘海贴在额前,放下棉签却又够不到离她有点远的医箱。 “自己手有多长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讽刺完她,陆言辞走到旁边搜出大号的创口贴,撕开膜对准她的伤口贴上去,“好了。” 傅祎浅难得道了谢,捞过旁边的垃圾桶扔掉那双沾血的长筒袜,陆言辞自觉偏过脑袋,端起快要凉了的药,问:“要我扶你上去吗?” “去你的,老娘腿没瘸到要人扶着上楼的地步。” 陆言辞:“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 “去去去。” 这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样。 嘴硬王者。 陆言辞进房间时,傅余晚刚坐到床边。 “你别乱动,待会烧又高了怎么办。” 傅余晚乖乖躺进被窝,“低烧,坐这么一会不怕。” “我怕。” 看见他的红印渐渐消褪,陆言辞松了口气:“来把药喝了。” 傅余晚:“……” 陆言辞:“还要我喂你?” “不用。” 傅余晚接过碗,喝了一口就苦得吐吐舌头:“什么玩意?连花清瘟?” 陆言辞点头。 傅余晚盯着剩下的半碗药陷入沉思,“傅祎浅的膝盖怎么样了?” “还好,虽然有点难看,好在伤口不大,不影响她走路。” 傅祎浅咔哒开门开出一条缝,露出个脑袋:“晚晚,你好点了吗?” 傅余晚颔首:“你的……” 傅祎浅锤了捶胸口:“没事,你姐我好得很!还能再绕着操场跑两圈!” 就在陆言辞刚要对她冷嘲热讽,她就提前说:“还有,我要上课去了,明天下午放假,你来接我好不好?” 陆言辞: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知道傅祎浅为什么要他去,但一想到刚才的事——傅谷肯定会找机会继续数落傅祎浅,所以傅余晚应下:“嵩立第三附中是吗?” 傅祎浅想吃了糖的小孩子,兴奋的点头:“是是是,所以你会来对吧?” 傅余晚:“嗯。”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傅祎浅说,“我先走了,拜拜。” “注意安全,雨天不方便打车去。” “好的——” 傅余晚浅笑。 这个傅祎浅就是个傻子,不就去接她个回家,激动成这样…… 嗯? 旁边怎么有点冷? 他转头就怼上陆言辞不苟言笑的俊脸,眨了眨眼:“怎么了?” 陆·醋坛打翻·言辞抱臂靠着床头,佯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怎么,只是感叹你们姐弟的感情真好呢。” 傅余晚扬扬唇:“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在吃醋。” 陆言辞死鸭子嘴硬:“哪有啊,我脾气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吃醋呢。”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呢。” 陆言辞故意在“呢”字加重语气,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要是张章和叶忱在这里,听见这梦幻的“呢”音,估计早就笑死了,傅余晚还没笑到那种程度,“你以前也用这样的语气跟你的前任们怄气?” 吃醋的语气…… 有吗? 应该没有。 陆言辞诚实的摇头:“基本上都是她们跟我怄气。” 雨声渐大,噼里啪啦砸在地面、树叶、墙壁…… 阳台的小吊兰被风刮的摇摇欲坠,发出吱呀的声响。 傅余晚拿起柜上一套夹着笔的试卷,翻开,陆言辞说:“我要是有心情就去哄两句,没心情连话都懒得说,她爱咋咋咋。” “你就哄那么几句,能哄好?” 陆言辞嗤笑:“你这是在质疑我的魅力。我可以百分之二百告诉你,就没有女生我哄不动的。” 听完,傅余晚列的草稿飘了起来,道:“傅祎浅?” 陆言辞抿抿唇:“……母老虎除外。” 本来还想问书姐你哄得动吗,没想到陆言辞一语成畿,直接畿断了傅余晚接下来的话,没办法。 “你谈一个女朋友谈过最久的是谁?” “三班的晓楠,也就……一个星期多两天?” 陆言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傅余晚在套他话,撑着床靠近他,狡黠地笑道:“小十六,这是要查我的感情史吗?” “你不敢说?”傅余晚反问。 “敢说,为什么不敢说。”陆言辞揉着他的头说,“对喜欢的人,我向来有满分的耐心解惑。” 傅余晚莞尔:“我对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感情不感兴趣。” “……” 陆言辞按住他的手:“我和那些人没有发生过什么,最多也是轻轻亲一下……但是我跟她们分了之后没再说过话,他们找我复合我也是直接拒绝的,包括那个晓楠在内。” 傅余晚静静地看着他。 “除了前面说的那个,我谈女朋友一星期后就换了,空窗再久也不会超过两天……” 在这陆言辞停了下,在思考该怎么说下面的话,傅余晚扬眉:“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有多花心还是你女朋友有多少,又或者是你换对象的速度比我换衣服来的快?”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几个意思!”陆言辞挠挠头,“我就是想告诉你,距离前一次恋爱,我已经空窗两个星期多了……因为你难追。” 傅余晚将手盖在陆言辞撑着床单的手背,倾身和他对视:“真的很难追?” 陆言辞不知道他这样问的意思,只是愣头青地点头:“有点。” “怎么说?” “就……明明我已经和你做了那些亲密的事情,你的一些眼神,表情,还有举动,都让我觉得你已经动心……可到后面还是你亲手一棍子抡醒我,每次你都把我甩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 “啊……原来是这样。” 傅余晚笑着,露出一排洁净的牙齿:“你就没想过放弃?” “没有。” 陆言辞回得很快,矢口否认道:“难追归难追,你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还是要试试的。万一你刚好要答应了呢,岂不是错过了一个值得我喜欢和珍惜的人? “你如果没有说绝对不喜欢我的话,我可以一直追……你要是说了不喜欢,给个小小的动力,我还能再追十年。只要是你,是你傅余晚,我做的这些就都值得。” 说完,他从傅余晚的手上收回目光,看向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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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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