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裴景山都很克制自己,不会喝醉,他又比较爱干净,从来不在这栋房子里喝酒。 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是因为那个叫言和光的? 外卖来了,郁安志把药给裴景山喂了,又给裴景山灌了几大杯水,两人一起瘫在沙发上。 郁安志问:“你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裴景山“嗯”了一声。但好像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早知道照顾人这种事,还是让陈思来了。 郁安志就说:“怎么忽然喝这么多酒?” 裴景山不讲话。 郁安志等着等着,就差点睡着了。 结果裴景山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问:“你觉得我喜欢白柯还是言和光?” 郁安志:“……啊?” 他还以为是国际风云、家族巨变、最不济也要是公司破产,裴景山才能郁闷成这样。 结果才几天不见,他那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好兄弟,在这里为情所困,甚至都到了买醉的地步! 郁安志瞪着他:“我知道你很离谱,但你先别这么离谱!” 裴景山仿若听不见,又问了一遍。 郁安志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的,于是说:“白柯吧。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他?” 裴景山闻言,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最终点点头。 他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郁安志拉了他一下:“你要去哪儿?” 裴景山坚定地说:“找白柯。” 郁安志听着就觉得听让人头疼的。当初这王八蛋干的就不是人事。 白柯本来也是这个圈子里,虽然势力、财权什么的都小了一点,但是以前积攒的人脉都在,结果就因为不愿意跟裴景山,现在…… 他要是白柯,他指定得刀了裴景山。 而现在裴景山醉成这个样子出门了……郁安志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白柯好运。
第27章 哐哐哐—— 白柯半夜被砸门声惊醒,从猫眼一看,就见裴景山一身寒气地站在门外。 犹豫了一下,白柯打开门。 他太知道裴景山是什么人了,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收场。 开了门,白柯闻到一股酒味,微微蹙眉,卡在门口的位置,没让他进门。 “大半夜的,什么事?”白柯问。 裴景山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柯说:“你现在喝多了,我不跟你讲话,有什么事,等你酒醒了再说。” 裴景山说:“我喜欢你。” 又是这句话。 这句话白柯简直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不,你不喜欢我。”白柯冷淡地说。 裴景山就像是一下子被什么刺激到了,情绪激动,固执地说:“不可能!我喜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难道是我吗?” 白柯深吸一口气,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这么多年了,裴景山全是无法交流的样子,今晚上也许喝多了,反而听得进去他说什么。 白柯道:“你以为你对我是喜欢?我今天就告诉你,不是。裴景山,你只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而已。你这种人,傲慢、狂妄、偏执、接受不了失败,永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当时为什么追我,原因恐怕连你自己都忘了吧?” 裴景山隔着门框被灌了一耳朵话,缓慢地处理了一下其中的意思,然后想到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追求白柯? 一开始的原因是什么来着? 裴景山没想起来,嘴硬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就是喜欢你。” 白柯冷笑:“电影看多了吧你。你要是想不起来,我替你想。” 裴景山皱着眉。 “你那个早死的堂哥,叫裴景绪,比你大两岁,各方面都很优秀。过年的时候,家中长辈经常拿你们作比较,你心里很不爽。因为你其实不比他差什么,只是晚出生两年而已,家中长辈却要求你照着哥哥的方向去努力。所以,你什么都想跟他比、跟他抢,对吧?” 裴景山尘封的记忆被打开,缓缓道:“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都忘记了。” 白柯却继续冷笑着说:“你没忘。你记得比谁都清楚。因为当时,我是你堂哥的未婚妻。” · “你是谁?”俊秀冷漠的少年问。 白柯从前院进来,把淋湿了的长柄伞收束,放在门口廊下,轻轻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雨露。园林中的葳蕤草木被大雨打得歪斜,墨绿色泽如洗。 坐在听雨厅的少年窝在中式的红木椅子里,软垫被靠得歪斜,手机里传来很轻的游戏声音。抬头看他,很不耐烦:“我问你是谁。” 白柯揣摩了一下他的五官,跟裴景绪是一脉相承的俊朗,就是年纪还小些,显得有几分稚嫩。 少年的手机里传来声音,他又把头埋回去,冷漠地说:“不说清楚,我就叫保安了。” 白柯这才温声道:“白柯。” 就是那一瞬间,白柯看见少年的头缓缓抬起来,游戏也不玩了,缓缓坐直,眼中闪着一种近乎骇人的光。 “你是裴景绪的未婚妻?”少年轻声问。 “……是的。”白柯答。 而白柯的噩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 “都想起来了吗?裴总。”白柯的声音无不嘲弄,“若不是景绪的死真是意外,我肯定会亲手杀了你。” 裴景山试图回忆当时的情景,想不起来了。 宿醉让他头疼欲裂,白柯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他不喜欢白柯?怎么可能! 他喜欢,这种事情难道别人还能帮他做决定吗?他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明白! 白柯冷漠地看着他,发现裴景山没有一丝一毫松动的样子,不出所料地冷笑一声。 果然,这种人,永远固执己见。 裴景山说:“不、不是。我爱……” 白柯直接打断他:“你谁都不爱。不爱我,也不爱那个言和光,你只爱你自己。” 裴景山可能真的喝了很多酒,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陷入了思维困境。 白柯觉得实在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把人一推,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裴景山发了一会儿呆,回家去了。 第二天酒醒,他捂着头坐起来,脑中一片空白,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柯昨晚说了什么。 “醒啦?”坐在沙发上的郁安志看着电视说,“为了你我可一晚上都没回家呢。” 裴景山走到他身边坐下。宿醉难受。 “你可真是……”郁安志扭过头来看着他,“找到答案了吗?情圣。” 裴景山摆摆手。 郁安志不往自己的初心使命,试探着说:“你跟那个言和光……没有以后了吧?那飞尘的事儿,你也别太跟他计较。咱们讲道理啊,是你跟言和光分开之后,飞尘才去的,所以要怪其实也怪不到他头上。你说是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裴景山听着就浑身难受。特别是第一句,什么叫“没有以后?”,郝飞尘就这么迫不及待? 裴景山说:“这是我的事。” 郁安志说:“那不一定。你跟人家也没签合同,而且当时你还动手打人,人家愿意跟谁好,是人家的自由啊。” 裴景山一楞:“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郁安志说:“我也是听说。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现在已经自由了,你懂‘自由’是什么意思吗?” 裴景山被他说得心头火起,说:“滚蛋。” 郁安志啧了一声,站起来,走之前说:“你这霸王龙脾气趁早改改。不然以后谁都受不了你,等着孤独终老吧你。” 等郁安志走了,裴景山才想起来看手机,一看,上面居然有言和光的未接电话。 他直接回拨回去,那边很快就接了。 裴景山少见的有点紧张,不知道言和光会说什么。 “裴先生,我有些事想和您说。” “嗯。说吧。” “就是关于宁星阑的公司……” “……”裴景山一下子被点着了,“你他妈打电话给我,就是问这个?!” 他怒火中烧,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宁星阑,宁星阑,就他妈一天想着宁星阑! 裴景山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诡异地捡起了手机,又拨了回去,说:“可以谈。有条件。” 言和光温声道:“您请说。” 裴景山说:“你来和我当面说。” 言和光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温声道:“好。” · 言和光到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他在S市没打算常住,直接就联系了裴景山,陈思去接他。 裴景山在公司里面处理事情,言和光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刚挂电话,一扭头,表情不愉。 “裴先生。”言和光说。 裴景山半笑不笑地说:“原来你还认识我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言和光露出一点点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裴景山道:“我当时准你走了吗?” 言和光语气平淡,也很客气:“是您当时让我滚的。” 说伤心难过,其实有一点,毕竟也是有过那么多温存美好的时光,一点做不得假。 但是谁让他确诊了呢?生死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罢了。 裴景山恼羞成怒,但也无话可说。 言和光坐在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背挺直,微微低着头,浑身上下有种别样的气质。柔和的,没有一点攻击性。却好像韧性十足。 裴景山再次发现他和白柯的不同之处。 或者说,除了这张脸,他们真的不太像,哪里都不像。 所以直到此时,裴景山才问出那个早就该问的问题:“……被我当成白柯的替代品,你难过吗?” 言和光安静地看着他,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色的花。 言和光缓缓摇头:“我一开始就知道,是我自愿的,而且……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比起我几年前的时候,要快乐得多。” 裴景山皱眉。就这么喜欢他? 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大少爷,难得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但是裴景山忽然想起了言和光洗掉的标记,上前一摸,果然还是那道疤,触目惊心。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跟我过了?”裴景山问,“直接洗掉标记。你挺下得了狠心啊。” “……”言和光有些疑惑,“可白先生回来了,您不是很喜欢他吗?” 言和光一向是不以最坏的恶意看人的,而且他对裴景山甚至感同身受。 ——他们都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但是白柯还活着,他甚至能重新出现在裴景山面前——这甚至让言和光有种很扭曲的嫉妒。 只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 看他这副淡然的样子,裴景山就很不爽:“但你不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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