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明灭,边榆叼了根烟在嘴里。 若只是卖酒赚钱,在段东恒手下倒也可以。 边榆虽然不参与酒吧的经营,但段东恒不是个没底线的人,更不可能干出逼良为娼这种事,酒吧内所有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自愿的,其实明面上酒吧连少爷公主都没有,都是按照酒水销售招的人,其余的不过是那些人的手段,还有为自己将来的谋划,这些事段东恒不管,他觉得人各有路,自有选择。 边榆没说话,谢之临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是瞎傲,明明都到了那个地方,哄人也不会,卖酒真难啊,去了这么多天才卖了一瓶,还是边少您开的。”谢之临笑着笑着表情越来越苦,“所以那天我以为我来了机会,以为能多赚点,能早点摆脱现在处境,没想到——谢谢边少救我。” 他鞠了一躬,这些谢谢十分郑重。 边榆扶起他问:“于腾找你麻烦了?” 谢之临摇摇头。 这会儿酒劲儿上头,谢之临的思绪有些乱,难为他还能逻辑清晰地跟边榆道谢。 两个人就这样在冷风里站了许久,这期间饭店门开了好几次,里面聚餐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了,又过了十分钟,谢之临的同学才出来,看见门口杵着的两个人说:“哟,在这呢,我说这两人跑哪去了,结伴放水?” 这真是熟络了,什么话都往外飘。 “那行,你俩再站一会儿,我们也结伴放个水。” 卫生间在饭店后面,两个旱厕。 等人时谢之临问:“一会儿边少怎么回去,打车还是?” “我叫了代驾,不用管我,倒是你们回去小心点。” “哦对了边榆。”还有两个没去厕所的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赶忙道,“今天饭钱晚点让谢之临给你转过去,哪能要你请客。” 学生出来玩一般都是AA,刚刚他们去结账的时候听前台说已经结掉了。不是不领情,这些学生也不好意思平白叫人请客,本来就是半路叫来的人,搞的像是刻意叫人付钱似的。 边榆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没跟他们多客气:“行,不过等下次去酒吧玩算我的。” 俩人“哟哟”两声,又开始哄谢之临。 放水的人过了好久才回来,最后那个一边走一边扯裤子说:“上个厕所还要排队,也不知道谁掉坑里了还是怎么的,有一个位置半天都不出来。” 几个人互相架着往回走,边榆挥手送走了人,这才慢慢悠悠地去了停车场。 停车场里此时已经寥寥没几辆车,边榆一眼就看见自己那辆,旁边已经等好了代驾,正低头玩手机。 边榆解了车锁后将钥匙递给代驾,自己则坐到了后排。 车驶离时开的很慢,一路上都是收摊的小贩,边榆看了几眼后头靠着车门小憩了起来。 一路通常,安静的车里只能听见两道呼吸声。 直到感觉到车停稳边榆睁开了眼,他没下车,代驾也没出声,最后还是边榆懒得跟他耗下去了,看了眼驾驶位嗤笑道:“劳您大驾送我回来,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回去睡觉了。” 边榆眼皮开始打架,虽然回去也不一定能睡着,但不代表他想跟这么个心怀叵测人待着。 “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边少贵人多忘事已经忘了我呢。”前人轻笑一声,透过后视镜看着边榆,“许久未见,边少还是这么英俊帅气。”
第13章 那代驾一身衣着极为考究,头发一丝不苟,浑身没有半点伪装的痕迹,显然打定注意边榆不会对他怎么样。 边榆撇了一眼后视镜中映着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这种话还是免了吧,有事说事。您别告诉我是您手里的产业都破产了,入不敷出靠代驾谋生。那您这可就不专业了,毕竟能大半夜还出去喝酒应酬不省人事的,估计没您穿得好,万一人家看见您这样,酒劲儿上头再揍您一顿。” “哈哈哈,边少真会开玩笑。还不是边少贵人事忙,难见一面,不得不不费点心思。边少放心,您叫的代驾我给了钱让他回去了,不会乱说,今天咱们见面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边榆:“别人知不知道我不在乎,说到底在风口浪尖上的不是我,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没多少人惦记。” “边少这就是妄自菲薄了。边家最近这两年可谓是如日中天,怎么说您也是边总的亲儿子,有血缘在,这桦旌早晚是您的。就好像苏家这么多私生子,不都进世桓了么?” 哦,进入正题了。 边榆眼尾稍动,嘴上却不接他的话茬:“怎么我听到的似乎和您说的不太一样,我可听说边家这几年一直被苏家压着。” 苏珉弢眸光闪了闪,很快轻笑一声:“边少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又何必跟我绕弯。” 边榆浑身没骨头似的瘫在后座,眯着眼睛继续装傻:“苏三爷想说什么,我这人脑子不灵光,听不懂。” 边榆名声在外,不管是不是装傻,苏珉弢都是做了准备来的,自然也不回因为这点小事被激怒,脸上笑容不减。 “边少这是不相信我也是情理之中,当初您吃了那么大的亏,自然不能随便相信我们苏家人,我此番前来虽有些冒昧,却也是带着诚意。” 边榆不太想知道苏珉弢的诚意,这人狂妄自大,这么急着找上门肯定没好事。边榆这才刚回国,总不能傻了吧唧的送上门给人当出头鸟玩。 这时苏珉弢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的东西边少应该会感兴趣,我想我们目的既然相同,即便做不成朋友也应当能成为合作伙伴。今天是我唐突,就不多打扰了,下个月宴会上再见,希望到时候能听见边少的好消息。” 说罢苏珉弢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后视镜里,边榆看见苏珉弢走到街边阴影里,那边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车,不知跟了多久,样子十分低调。 车里再次恢复安静,边榆低头看向眼前的牛皮纸袋,直到身后那辆车彻底消失在夜色里,他才揉着眉心下了车。 第二天边榆一早坐到了段东恒办公室里,段东恒推门进来时吓了一跳,捂着心脏说:“你来也不知道知会一声?你是不是把我公司的人都收买了,我刚刚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跟我提你来了。” 边榆靠在段东恒的老板椅上,点了点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我来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到,不知道我在。你帮我看看这些东西。” 段东恒在市区另有办公地方,开着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经营范围很杂,边榆当初看见他的营业执照时,还以为他把工商系统里所有的范围全挂上去了。 自然没那么夸张,段东恒对此的解释是:为了生存。 拿过牛皮纸袋,段东恒反倒像是客人,一边解绳子一边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哪来的东西?” “垃圾堆捡的。”边榆把玩着桌子上的一根笔,来回转了几圈,见段东恒看得差不多了接着说,“东西你先收着,别让别人看见了。其他的不用管,你就帮我查查那个女人去的哪个妇产科,孩子生哪了,养在什么地方……” 那文件是一份孕检单,还有几项体检报告,其中一部分信息被打了马赛克,只留下各项指标表明胎儿很健康。 “这不会……”段东恒手指刮着那几张纸,“是你的私生子吧?” 啪嗒—— 转动的钢笔在桌子上摔出老远。 边榆斜了一眼段东恒。 段东恒咳了两声:“那什么,开个玩笑,那这是……” “边博义的继承人,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查就查。”边榆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临走之前又强调了一遍,“查孩子就行,别的不用管。” 段东恒眉头一挑,瞬间来了兴致:“怎么着,你这小妈还是个熟人?快说说,我认识吗?不对啊,你上次让我查安昌大学…难不成这个小妈还是个学生?造孽啊你爹……” 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段东恒的嘴还张着,圆润的嘴角很快变成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今天这少爷有点不对劲啊,竟然这么好调戏。 他将文件随手一扔吹了个口哨,声音刚出,紧关的门扉就再次被人推开。 “段总。” 段总撅着嘴巴看着来人,那人咳了一声说:“边少刚刚让我转告您个事。” “什么事?”段东恒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表情,整理着被他扔乱的文件。 那人瞄了一眼办公桌,吸了一口气快速说道:“他说您那根钢笔上的钻石掉了。” 原话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但是他没边少的胆子。 那可是段东恒心尖上的东西啊,据说是什么顶尖品牌,贵的吓人。 说完那人麻溜地关上门跑了。 段东恒手上还举着收拾一半的文件,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办公桌边缘躺着的那根笔,和落在地上反着光的钻—— 这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到底哪里不对劲,这个特么是肇事逃逸不想担责! 段东恒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边榆你个狗东西!” * 边家寿宴可谓是声势浩大,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请柬,还有一些削尖了头想往里钻的小明星们。 是想找个金主靠山,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咖位一时说不好,不过不少大人物们倒是很愿意带个漂亮的在身边当装饰。 边榆刚进场就碰见了个熟人——今年刚捧了影帝金杯的文睢。 文睢今年不过三十,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如此荣誉,可以说努力和天赋缺一不可。从前也有人质疑过文睢背后有金主捧他,不然怎么一出道就资源不断,然而这么多年下来别说蛛丝马迹了,就文睢的行程也不像有时间能陪金主,慢慢地这种说法也就散了。 文睢虽说身在娱乐圈,但到了现在这个地位于这个阶层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本就是相貌出众的一个人,刚一出场就众星捧月般地围了一大堆人,拍照的、说话的,忙得不可开交。 边榆只看了一眼就端着酒杯绕开了。 这个场子他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毕竟边家少爷出现在苏家的寿宴上,光听着都觉得是来找茬的。 可惜他想躲,别人却不给他躲的机会,苏芮安挡在了他得面前,一双大眼睛瞪成了铜铃,看向边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边榆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着来人:“怎么的苏小姐,这可是你们自己家的席面,要是闹开了难看的可不是我。” 这段时间边榆满脑子都是边博义那边的破事,倒是忘了这位苏小姐。边榆至今没闹明白苏芮安的敌意来自何处。 苏芮安:“你今天竟然真的来了?!” “不然呢,不然您给我讲讲你为什么不希望我过来?”边榆笑得不以为意,丝毫没被苏芮安眼底的威胁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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