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来过法国,但是为什么法语说的那么流利。” “因为我大二时申请到了公费出国留学读研的机会,所以自学了一年半的法语。” 提到这件事情祁安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他不耐的勾了勾嘴角,像是说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去办了签证,买了机票,找好了住所,结果就在开学的前两天,学校打电话和我说[你的名额被撤销了,你把机票退了吧,学校会补偿你雅思和签证的费用]” “我倒是没觉得有多震惊,这种事情年年有,我申请出国留学的时候就听到过……” “只是我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学历和工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和权利。”祁安怔怔的看向乔言酌。 “我虽然在一流大学珠宝设计系毕业,但是实习工资只有3500块,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祁安突然笑了,然后摇了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自从出生就是有钱人,这么和你说吧,当时A市的地下室2500块一个月,我和另一个农民工合租,每个月房租1250块。” “福利院的资金周转不开,虽然院长和老师们自己掏腰包补贴,孩子们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当时还有很多参加高考的弟弟妹妹,他们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只能尽力每个月给他们寄1500块。” “手里就只剩下750块,当时租的房子到市中心的公司坐地铁要2个小时,我每天都骑自行车上下班。” “你吃过那种很硬的馒头和烧饼吗?当时为了省钱,不是泡面就是廉价面包和超市里打折处理的馒头和烧饼,买上一斤咸菜,可以吃半个月。” 乔言酌抬起头望向祁安,眼底充满了心疼,祁安无所谓的靠在椅子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小烬,他就是我资助的孩子,我怕他的大学生活和我一样艰辛,所以很照顾他,他也和我很亲。” “后来,我偶然间遇到了我的任职公司的董事长,他对我很感兴趣,他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他说我很像他的一位故人,如果我愿意跟着他,他每年会资助福利院100万,即使我以后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断资。” “我思考了很久,最终同意了,我困在他身边六年。” “六年啊……我了解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习惯,他爱吃的菜,他喜欢的颜色……” “他有胃病,每次应酬过后就会痛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乖乖的躺在我的腿上让我给他揉肚子。” “每年江尘述的生日,他都会带我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地方,然后盯着我的脸一遍遍的喊[阿述,我好想你]……” 祁安笑了,他开始放声大笑起来,渐渐的,笑声里掺杂了些许哽咽,祁安感受到手背上滴落了一些滚烫的液体。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好像对他动了真心,我知道我们没可能,所以我一直在压抑我的情绪。” 乔言酌伸手轻轻的擦去祁安的眼泪。 “后来,江尘述回国了,我知道我们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也应该结束了,可是我舍不得他。” “我不想这样的,那天晚上,我卑微的求他……” “[淮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成他的影子]” “他沉默了,第二天我就回了B市,我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祁安换换抬起头看向乔言酌:“对不起,言酌,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过去。” “哥哥……”乔言酌用力的攥紧了手指,他的心底深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感,仿佛他的灵魂被撕裂开一样。 “哥哥,我好心疼你,我不想你这么痛苦。”乔言酌皱着眉头说道。 “言酌,我对不起你……”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对沈淮之的感情……” “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避开他。”祁安无奈的低下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乔言酌。 “言酌,我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们给对方一个冷静的时间。”祁安伸手轻轻的拂过乔言酌的脸,眼底满是不舍。 “……” “哥哥,不要抛弃我,好吗?”乔言酌俊美的脸上非常苍白,他像突然跌在冰冷的河里,四肢浮浮的,完全失了气力,头脑也有点儿昏,思想仿佛一圈一圈飞散的烟,凝不成个固定的形式。 “言酌,我们冷静一下吧。”祁安忍着剧痛说出这句话。 “好……”乔言酌像突然跌在冰冷的河里,四肢浮浮的,完全失了气力,头脑也有点儿昏,思想仿佛一圈一圈飞散的烟,凝不成个固定的形式。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把手上的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酒店餐厅内 乔言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坐位上,无声无息。 “Bonjour Monsieur, vous avez besoin de quelque chose à manger Voici le menu, vous pouvez commander.(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吃点什么呢?这里是菜单,您可以点餐.)”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乔言酌。 “I need wine, a lot of wine(我需要酒,很多的酒)”乔言酌对服务员说道。 “Monsieur, pour ce qui est du vin, le Brandy est - il correct(先生,酒水的话,白兰地可以吗?)”服务员问道。 “Add another bottle of whisky.(再加一瓶威士忌)”
第026章 醉酒 “D'accord, Monsieur, s'il vous plat attendez un peu, car il est l'heure du dner, il est donc possible de choisir entre les paquets de steak et les paquets de pates, qui sont disponibles gratuitement dans ce restaurant.(好的,先生,请您稍等,因为现在是晚餐时间,所以可以选择牛排套餐和意面套餐,是本餐厅免费提供的)” “Steak, medium rare.(牛排,五分熟)”乔言酌无暇顾及服务员在说什么,只是草草选了一个。 “OK, attendez un peu, s'il vous plat.(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取走菜单之后就退下了。 乔言酌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开始思考起祁安的说的每一句话,仿佛一切事物都被涂上了灰色,让他感觉世界充满了绝望,欢乐和快乐远离,无从寻觅。 心情像一片落叶,漫无目的地飘荡在空气中,再也没了鲜活的生命力,内心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所笼罩,让他难以平静,恐惧和忧虑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内心。 “Monsieur, voici votre whisky et votre brandy, le steak attend encore un peu.(先生,这是您的威士忌和白兰地,牛排还要稍等一会。)”服务员把两瓶酒放在桌子上,微笑的对乔言酌解释道。 “Bon.(嗯)”乔言酌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乔言酌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随后俊朗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丝自嘲,然后低下头,用不冷不热没有感情的声调自言自语道:“没有人能陪我喝酒……”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他望着窗外,唇角勾出了一丝很淡的的轻笑,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一样。 “我自己一个人喝……”乔言酌说着就打开酒瓶,仰起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浓烈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辣意润入咽喉,仅仅只是一口,乔言酌只觉得头晕脑胀,腹部也烧得慌。 此时他脸色薄红,醉眸微醺,眼睑耷拉着,迷离的眼像是蒙上了层水雾。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乔言酌摇摇晃晃的坐在桌边,双眼迷蒙,两颊绯红,一反常态地自言自语起来。 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开心,这些开心的背后竟隐藏着这么多不得已,和被动的豁达开朗。 “好痛啊……” “这里……”乔言酌用手轻轻俯在自己的心脏处。 “我好痛啊……”乔言酌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声线喑哑,泪水就一颗一颗顺着冰冷的面容砸下。 眼泪从他无神发灰的眼睛里滚落,他愣在那里许久,不知所措,他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一样,嗓音低沉沙哑。 “我不想放手……”乔言酌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酒瓶,因为他的用力,手指有些渐渐发白。 “Monsieur, a va Besoin d'aide(先生,您还好吗?您需要帮助吗?)”邻桌的女人注意到了乔言酌,有些关切的上前问道。 “Monsieur Monsieur Pouvez - vous m'entendre(先生?先生?您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女人看着乔言酌愣在原地没有反应,有些担心的用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 “Je vais bien, je suis juste de mauvaise humeur, merci pour vos soins.[我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好,谢谢您的关心]”乔言酌在女人的催促下渐渐回神,把翻译器给女人看。 “Tout va bien, Monsieur, vous ne pouvez plus boire, vous avez déjà bu 500ml, quelque chose va mal avec votre corps si vous consommez de l'alcool à nouveau.(没事就好,先生您不可以再喝酒了,您已经喝了500ml了的威士忌了,如果再摄入酒精的话,您的身体会出问题的)” “Je suis infirmière et j'espère que vous pourrez écouter mes conseils.(我是一名护士,希望您可以听取我的建议)”女人对乔言酌友好的点了点头。 “Merci.(谢谢)”乔言酌回给女人一个微笑。 直到女人走出餐厅,渐渐消失在乔言酌的视线里时,乔言酌又回归了平静。 夜色渐浓,餐厅里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了,乔言酌拿着剩下的酒走到靠窗的位置一个人坐下。 他静默良久,还是打开了那瓶白兰地的酒塞。 一口,两口,三口,直到乔言酌的脑子里再也想不起来任何事情,目光所及之处也渐渐模糊…… 乔言酌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祁安……哥哥,你在哪里?” 他痛苦地呜咽,像一头无家可归的小狗,声线暗哑,眼角沁出一滴泪,近乎失神地呢喃着:“哥哥,你在哪里,怎么又就不要言酌了…….” 另一边,祁安手里的画稿涂涂改改,除了原稿,剩下的什么也没有画出来。 祁安略微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轻轻放下画笔和画板,平静的注视着窗外。 天色逐渐暗沉,乌黑的云海四处飘动,雨淅淅沥沥开始下下来。 “下雨了……”祁安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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