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权点点头,掀开珍珠吊帘走了出去。 “柳姐帮我按个暂停!”余木对女人说。 余木一直把他送到运河边,快分别时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怎么样?有帮到你什么吗?” “有的,”陶权说,“谢谢你们。” 余木笑了笑,“那你叫车吧,你上车了我再回去。” 你上车了我再回去。 陶权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是霍湘爱说的,余木疑惑地望着他:“怎么啦?” “没啥,”陶权说,“哦对了,那天在帐篷……你是不是知道我心里在默念什么?” “不啊,”余木说,“我们哪儿有那么多神通,就纯粹解读卦的含义而已,没你想的那么玄。” “但你们老板算得还……挺吓唬人的。” “她也是看图说话而已,玄学只是玄学哦,别太放在心上,你命由你不由天!”余木笑着说。 陶权嗯一声,转头看向被日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面,白天的水浪也很漂亮啊,霍湘也会这么觉得的。 【作者有话说】 权子哥的星盘配置:日月射手座同度数,月得核心区。 金星在摩羯座?比较隐忍和承担。水星可能在射手或者双鱼,因为讲话不清不楚(?)火星在狮子座,行动力强发火的时候无懈可击。 土星一定在4宫,代表家庭不好。 (ì _ í)湘子哥的等写到再公布!
第25章 告白-杏黄狭间 霍湘花了不少功夫祛除野合门口的臭味:地砖用醋和小苏打洗了好几遍,除臭剂也用了一整瓶。 这期间野合暂停营业,直到杨哥帮忙把玻璃橱窗重新安上才恢复。 陶权被晴姐带走后就没回来过了。 他们一起种的牵牛花在一个悄然无息的早晨偷偷开了花,绝大部分是桃红,有几株是蒲桃青那样的淡紫。 天气一好客人就会变多,这些天对霍湘来说算忙的,也可能是因为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当陶权不在,他才意识到陶权其实干了非常多的活。 不过打一开始他就知道陶权迟早要去忙娱乐圈的事,倒也无所谓眼下的手忙脚乱。只在经营之余催促陆超继续招人,平日早到个半小时给人面试。 前来面试的人大多都是刚毕业的学生,霍湘聊了一轮就觉得他们十分不合适。 他让陆超开高的工资不是只想要个服务员,而是打算培养一个新掌柜。 好事多磨,霍湘不着急,做足了招到合适人选之前独自上班的心理准备,野合该怎么经营还是怎么经营。 至于那晚,霍湘有自己的冲击。 在他的认知里,Tina脾气变差是因为病情恶化,一个人如果身体不好,自然情绪也会比平时混乱。 每当Tina失控,无论摔东西还是回避所有人,霍湘都没埋怨过,始终守在她身旁,等她的狂躁消散。 唯一一次冲突是医生建议Tina住院,她无论如何都不肯,两人就爆发了争吵,Tina甚至扬言要杀了霍湘。 最后在卫天城的协助下,霍湘强行把Tina带进了病房。 但Tina住院以后不肯见他,他只能坐在长廊里干等,有时会听到TINA摔东西的声音,一般是把他带的鸡汤和粥砸了,更多时候是一片死寂。 霍湘将这一切归咎于那次吵架带来的后果,很多次想进门给TINA道歉。 但护士不放他进去,以至于他连TINA什么时候离世的都不知道。 这些年来,霍湘对那段时光一直抱有遗憾,随着年纪的增加,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破门而入,去跟他最好的朋友谈清楚。 遗憾粉饰了回忆,让TINA变成霍湘人生里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但截止到那晚。 卫天城扮演破案的福尔摩斯,仅用几句问话就让这份回忆尽数变质。 最开始是撒掉卫天城的钱,然后是拒绝邀请他们去驻唱的经纪人,接着是手术后拒绝复健,最后是佯装吃药却吐掉,硬生生把身体拖垮。 所有一切反常的行为可以用卫天城给他发的消息总结: “她喜欢你,并且用了比我阴险百倍的方式把你留在身边。” 除此之外卫天城还发了很多消息,试图用一针见血的方式伤害他。 “她骗你说会跟你一起去驻唱的时候,就想好要自杀了,要不是你把她带去医院,她会选择在你面前自杀,说真的霍湘,她没死在你面前,你应该感谢我。” 霍湘没有回复,把卫天城买酒的钱退了回去。 或许他应该听陶权的不给卫天城打折,就不会让他切断和卫天城来往的时候还带有那么一丝人情味。 至于Tina,有些事霍湘不去想,不代表他没意识到。 卫天城的消息,只不过佐证了潜意识里一直提醒他的东西。 而一个谎言被戳破,所改变的,就是霍湘的世界里,重要的人又只剩下妈妈一个了。- 七月最后一天,朗日清风,万里无云。 牵牛花长势不错,偶尔有几只珍珠白的蝴蝶过来采蜜。 霍湘开工前陪娟姐在隔壁咖啡店喝了两杯,溜海盗的时候买了两份鸡腿饭。 夜色如期覆盖,音箱说今晚我想唱雷鬼。 酒吧里的欢乐总要比其他地方的多,酒精会左右人们的心情,霍湘喜欢看大家喝醉的样子。 娟姐摇骰子很有一手,每次开战都是最后一个喝趴的。 看似心眼活络的眼镜则不然,上头后会被娟姐诓得连喝数杯。 杨哥爱吃水果,喜欢把各种自带的水果往啤酒里泡。 三驰那帮人偶尔也会喝醉,取决于霍湘想不想让今晚的演出带有酒精感,如果想,那他给乐手们打的生啤会选择双倍甚至三倍的印度淡色艾尔,然后只需要一个半场,打鼓的那个小伙子就会开始乱来,假如三驰这时也喝到位了,那野合就会进入跳舞环节。 但霍湘是禁止大家脱衣服的,如果有人喝狂了想挑战规则,那他会直接把人扛去卫生间锁起来,他有一个被锁频率的名单,陆超稳居榜首。 今晚还好,大家都是普通的蹦迪,在雷鬼节奏下甩头扭臀,点到为止。 时间来到客人散尽的凌晨两点。 霍湘把卫生打扫完,准备喝完最后几口酒再回宿舍。 他点了一根烟,用夹着烟的手指搅动杯里的冰块,等杯璧起霜后,连同烟雾一起将酒吞下。 这时候要咂嘴,以示对威士忌的尊敬。- 陶权推门时正好听到那声享受的“咂”。 他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身刺绣棒球服,他没弄响风铃,他迎上霍湘的深灰眼眸。 “晚上好啊。”霍湘打招呼时带着一种好久不见的笑容,陶权掐了掐虎口,自以为很帅地低头走向吧台。 他不想跟霍湘寒暄,也不想耽误霍湘下班,径直走进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跟霍湘一样的烟熏威士忌。 霍湘没问他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而是笑着:“我记得陶主唱不是不喝威士忌吗?” 陶权挑挑眉,一口把威士忌干掉,他用了一颗霍湘凿出来的冰球,却没感觉到霍湘在冰球上留下的任何痕迹。 他学着心上人咂嘴的样子,一副很好喝的表情,“还不下班吗霍掌柜?” 霍湘掐灭烟星。 陶权一直觉得霍湘掐烟的方式很酷,直接用拇指和手指揉搓烟星,有时烟星会绽放出转瞬即逝的小烟星。 “正要去换衣服呢,这俩杯子你帮我洗一下呗?”霍湘说。 陶权点头,看着霍湘如何舒展双手,如何慢悠悠地拐进更衣室。 他做坏事之前一般不需要壮胆。 但今天他需要,在霍湘脱离视线后捞出霍湘酒杯残留的冰块,这些冰块表面光滑,他想让它们变得更光滑,所以他把冰块塞进了嘴里。 陶权快速咬碎疑似被霍湘舔过的冰块,像上次吃冰激凌那样,大脑被冰冻了。 嚼冰块的声音好像骨骼碎裂一样,他笑了笑,然后踩着不锈钢工作桌翻到吧台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一步往更衣室跨去。 在仓库和洗手间重新装修之前,更衣室的灯是月光白,他有次问过霍湘为什么要把月光白换成杏黄,霍湘说这样的灯光才会让人觉得温暖。 陶权推门走进霍湘喜欢的温暖灯光。 这里太过逼仄,多一个人就挪不开步。 换好衣服的霍湘疑惑地看着陶权。 陶权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让他紧张,他心跳不止。 “我最近去学看手相了,”他镇定说,“霍老师再让我看一次可以吗?” 他的影子盖住了霍湘的脸,因此看不清霍湘的表情。 “在这儿?” 陶权没回答这个问题,仅用了两秒就完成了握住霍湘的手并且环住霍湘的腰把霍湘推到墙壁的动作。 “霍湘。”他第一次和霍湘如此近距离地讲话,他猜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我有话想对你说,你不要打断我,我争取一次性说完好吗?” 这些日子陶权一直在思考许烟给他的那些古怪的话,而他同样很擅长思考,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解决那些“究竟”。 现在,他打算把得到的答案分享给霍湘。 但他不擅长告白,所以前面的话显得有些偏离主题: “霍湘,晴姐其实没说错,没有资源是我咎由自取,我其实一直没把工作的事放在心上。 “我不喜欢我的工作,也不喜欢杭城,杭城总是在下雨啊,今年算好的了,去年连下了三个月,烦都要烦死掉。 “……我老家不太下雨的,也比杭城更有人情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杭城吗? “因为我爸妈说只要我保送大学,就带我来杭城毕业旅行,但之前跟你说过,他们在高考那天去世了。 “但总要毕业旅行的嘛,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去看了雷峰塔,爬了南高峰,……真没想到啊,杭城的市中心居然是景区。” 他的霍湘是一个礼貌的人,截至目前都没松开他的手,也没推开他,仍被他的影子覆盖,仍用深灰色的眼睛看他。 手心开始出汗了,他得加快时间。 “当时我本来打算逛完就去自杀的,”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为了掩饰,说完后他干涩地笑了一下,“不过西湖没那么容易淹死,有些地方水很浅……” “总之……”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我没自杀成功,还被陆超捡到了,并且在野合听到了你的歌声。” 这要比他在舞台上发言紧张万倍,他甚至觉得不用说下去霍湘都知道自己是要表白。 但他一定要说出口:“然后我就爱上了你。” 霍湘的眼皮跳了一下,陶权加重了握住霍湘的力度:“等我说完!” “不是喜欢上你,是爱上,没有夸大的成分,如果有比爱这个字更……”他想不出来合适的形容,“更准确的话,我就会用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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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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