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不语,袁珏每年都要养弄色芙蓉,虽不是什么花王,却是极其美丽,过程由绿到紫,艰辛是其次。 袁珏拿着把锋利的剪刀,轻轻修剪弄色芙蓉的残叶,“你们养的这盆,没有我那盆养的好,什么原因呢……” “夫人技艺高超,我们养出来的弄色芙蓉,只能供您欣赏一二。”女佣说。 袁珏却不这么觉得,她认真修剪着,可惜那那盆送了出去,摘掉了根茎,再无生长的机会。 “泽恩怎么没把乐池带回来……”袁珏自顾自的问,手中拿剪刀的力度届时加大了几分。 “乐池不来也就罢了。”袁珏说。 女佣静静旁听。 “新年啊……怎么能不陪陪妈妈呢……”袁珏培养出相当优秀的儿子,却不怎么和他亲,除平时会护着她之外,貌似没有多余的母子情。 女佣道:“少爷最近在忙着联考。” 袁珏笑笑,“一个连全国竞赛都不会在乎的人,那种小联考简直信手拈来,他是不是在怨我,我这般为他付出……” 女佣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挽回。 “在说什么胡话呢?”左灏忽的出声。 袁珏抬头看去,惊声:“呀,你怎么回来了?” 左灏从身后抱出一朵艳丽的花束,“马上是新的一年了,我总要陪陪你,泽恩不懂事,我还能不懂事吗?” 袁珏有些惊喜地看着那束话,艳丽的玫瑰,在左灏眼中,非常衬她。 袁珏轻笑,“怎么每年都是如此。” 左灏反问,“嫌我俗?阿珏不是很爱这个么?” “很爱归很爱,可你连口味都不换。”袁珏嗔怪道。 左灏说,“这个跟那些不同,这是从西班牙空运过来的,听说寓意有长生不老。” 袁珏哼声,“买这些,只知道花冤枉钱。” 左灏认真,“给你买个高兴,别为泽恩没有完成的事伤心了。” “这一桌子,都是我做的。”袁珏提起就难过。 “不怕,我吃。” 袁珏抱着那束花看着走向餐桌的男人,再低头细细琢磨玫瑰。 忌日收到这么艳丽的花儿。 会不会被错怪…
第45章 算了吧,要喜欢 阮乐池醒来时,大致是十一点半,他蜷缩在床褥里,室内亮起一盏微弱的台灯,别墅外的其他人家户,熙熙攘攘。 窗户透着一丝光亮。 已然是在为新的一年放些烟花庆祝。 阮乐池垂眸,因为是父母亲的忌日,别人热闹度过,唯有商家沉郁死寂,他靠在床头,不知是哪儿吹来夜风,他缓缓拽好被褥一角。 怪冷。 那场车祸,阮乐池记得清清楚楚,他忘不掉,车祸被引燃,血液随着雨夜溢到了阮乐池脚边,血水比起雨水,给他的感觉不同。 那是父母的血。 整个车道寂静无声,甚至连鸣笛声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孩从安静到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场车祸除了阮乐池,周边的车辆有所被影响。 寥寥无几的几句话都在叹息,双方撞车的人都死了。 阮乐池作为阮家无人监看的儿童,无力担负车祸引起的各种费用,以及多年来阮氏欠下的钱债。 当年警察顺着他的家族背景,找到了整个阮氏家族,出来创业的阮家,同等于被割了出去,不再所属阮氏家族。 于是,阮乐池就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儿。 “叩叩——” 阮乐池忽的抬眼,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 阮乐池下了床,赤脚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商澈盯着手机屏幕的视线转移到了阮乐池身上,“王叔特地做了些夜宵,吃点再睡。” 阮乐池抿唇,“我不饿。” 商澈说,“你下午没吃东西。”又在墓园待了将近半天。 阮乐池还想在说些什么让商澈确信他不饿,思想挣扎一阵后,他点点头,“那哥哥等等,我马上下去。” 商澈应声,“穿好鞋。” 阮乐池手指攥紧门把手,他低头看了看赤着的双脚,折回路去穿好了那双小萌虎棉鞋,径直下了楼。 王萧左右都忙,本来商家没有放烟花庆祝新年的到来,但不知道商澈抽什么疯,要他在零点前买些安全性高的烟花回来。 又忙着指导保姆调味做饭。 另外一位保姆手中拿着一瓶小小的药膏,见阮乐池走了下来,便迎上去,“小少爷,开饭前先消一下肿。” 阮乐池听话的跟保姆走到一旁,他睁大眼,眼底下红了一圈,偏生这家中除了阮乐池娇生惯养外,其他人再无这种福气了。 他们做工人的常常有讨论,说是商澈会惯人得很,胜似宠妻狂魔,却又凶巴巴的。 保姆便涂便说,“日后少爷切不可再做这种傻事了,皮肤刚过了红疹也难免会重新过敏,少爷的体质,可不同啊。” 阮乐池点头,他托着浓浓的鼻音,“意外。” 保姆笑笑,“哪有那么多意外,大少爷若是不去墓园,您今天就要在那儿度过了。” 阮乐池不语。 保姆收拾好药瓶,“这个药,少爷明儿带着去学校吧?除了消肿,还有不少作用,什么苍蝇蚊子哪,管用的很。” 阮乐池说,“好,谢谢阿姨了。” “别跟我客气。” 家里的保姆佣人比平时多了些,貌似都在为新的一年做准备。 “想什么?”商澈擦过阮乐池身边,拿走了桌上的茶杯。 阮乐池看向商澈,“很热闹。” 商澈拿着茶杯的手下意识顿了顿,左右都是脚步声,想来阮乐池不适应。 商澈抿了抿干涩的茶,“总是活在过去,你不会长大。” 阮乐池眉头微蹙,“为什么?” 商澈犹豫一阵。 阮乐池问,“永远活在当下吗哥哥?” 活在当下,没有过去,痛苦的人还是他,在他个人的世界观里,最为耻辱的事无非是忘了父母的亡。 商澈否决,“不是。” “那是哪儿。”阮乐池反问。 阮乐池寻求不到方向,可商澈的答案永远如同大海捞针,既捞不到又是徒劳,从前以商澈为向导,或许他还能找到生的活的路径。 活在当下,这一切的源头,阮乐池的视线落在商澈身上,他绕开商澈,又是他极端了。 商澈的声音悠悠响起:“总之,新的一年他们会保佑你过得更好,他们爱你,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阮乐池愣了一下,侧目是商澈越过了他。 “过来吃饭吧,今天有烟花。” 阮乐池脑海中闪过那句话,迟迟挥之不去,他走到餐桌对面坐下,王萧将专属他的套餐端了上来,并说,“商总要求我订的烟花,在十一点五十前,会送过来。所以小少爷您再等等,顺便消消食。” 商澈胃口不怎么样,他随意吃了些,端着茶杯,细细观摩价值连城的茶杯。 阮乐池从竞赛回来后确实没吃东西。 商澈低声问,“竞赛如何?” 阮乐池回答,“自我感觉良好,物理比较超纲。” 商澈:“那就随时做好高考的准备。” “我知道。” 王萧出门去迎那送烟花的车辆,将烟花送到了别墅后花园,即刻便让人去通知商澈和阮乐池了。 阮乐池放下碗筷,他从前忌讳在这一天,是因为忌日。 站在偌大的阳台,后花园置办了不少烟花。 零点倒计时时,家家户户欢笑声越发大了起来,各有各的乐。 直至零点,时间跳入新的一年。 商家后花园的烟花迟迟没有动静。 王萧一个人在楼下数了数商澈吩咐的烟花时间,是零点七分。 至于为什么,王萧哪知道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能商澈喜好七。 阮乐池见没有动静,他偏头望着商澈,商澈微仰着头仰望邻家的烟花,烟花璀璨好看,炸开了天空的一片,星星点缀,星星坠落。 直至零时第七分钟。 王萧总算大声往楼上吼,“准备放了!” 点燃火光,烟花蓦然飞向天空,如同一朵绽开的昙花,绚丽夺目,阮乐池吓得连连后退,烟花离他离得太近。 阮乐池静静回味商澈的话,倘若真是那样,他能持续幸福的话,那么换取幸福的代价是什么呢?阮乐池在烟花盛开的情形之下。 他的目光锁定了商澈。 不喜欢商澈,不会引来祸根。 “许愿。”商澈说。 阮乐池闭眼,双手合十。 愿望,父母来一趟他的梦。 再者,十年感情非一日。 放弃,他做不到。 算了吧,要喜欢。 商澈不知道许什么愿,他不像阮乐池那样会想父母,会有更多牵挂,商澈从小没有太过大的情绪,商澈只知道,在父母死亡前,他们希望重新孕育二胎。 商澈并非性.冷淡,他看着别人也会觉得幸福,但他无以言表,并非无爱,只是那份爱他需要他的父母先爱他。 如果不是父母离世,这世界商业半个巨头商氏又怎么可能落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父母离世,那么他现在有两个弟弟,一个非亲,一个至亲。 商澈不排斥多子女家庭,他排斥的父母说他性.冷淡,转头要生别的孩子了。 商澈连他们的死都是在最后知道。 这样的父母,商澈不知道用什么爱,商澈自小放弃演员梦,可以表现他的情绪,可以让很多人喜欢他,而他就此不需要父爱母爱,也只有圆梦,才不会被父母说成性.冷淡。 商澈信过有真正的父爱母爱,那是去阮乐池家时才有的情景,阮乐池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所以阮乐池失去了父母。 商澈也那么做。 尽职尽责,做个哥哥。 商澈家中独子,父母离世前,他的朋友就是数不清的作业,一些不会说话的电子设备,商澈从来不想他们。 看阮乐池许愿许的认真,商澈想了又想。 他现在缺什么?不缺了吧?缺爱。 商澈闭眼,缺爱又怎么样。 希望阮乐池永远快乐。 再无其他。 烟花临近收尾,阮乐池哈欠连天,考试就让他耗费了很多体力,能坚持到这个点,已然是底线。 阮乐池迷迷糊糊地回了房,躺在软趴趴的床中央,胡乱的扯了扯被子。 新的一年,如商澈说的那样,是该开心。 但不要拿商澈换。 商澈路过阮乐池的房间,门微敞,台灯还亮着。 商澈看见的一幕。 阮乐池像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 商澈放慢速度,走了过去,哪家小孩盖被子盖个角,他欲要将被褥盖住阮乐池,却不曾想阮乐池直接睡在被褥上。 商澈耐心损耗了点,他打横抱起阮乐池,单手掀开被褥,再放下阮乐池,捻好被褥。商澈找来空调遥控器,微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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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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