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言不说话。
“不想告诉我?”
“……嗯。”
“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因为瞒你的可多了, 温言在心里回答。
很早就喜欢你, 故意靠近你,勾引你,让你对我死心塌地。
圈住你。
其实温言也挺霸道, 他只允许江寒的目光停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知道江寒对他有渴望, 所以轻轻一勾, 江寒就上当了。
温言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情意。
江寒这个人疼他到了骨子里。
“江寒。”
“嗯。”
“江寒。”
“我在。”
“寒哥……”
江寒笑起来:“言言,跟我撒娇呢。”
温言主动抱江寒, 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江寒蹭了蹭温言脸颊:“刷牙了没, 饿不饿?”
温言摸到颈间的玉:“平安坠吗?”
“嗯, 给你的。”
温言摸了一会。
江寒凑到温言耳边:“宝宝……岁岁平安。”
温言垂眸勾着江寒的衣领:“寒哥……”
“我在呢。”
温言今天喊了很多遍江寒的名字,像确定,又像依恋,江寒每次都会给出回应。
给足了安全感。
“先刷牙,等下吃早餐。”
“想吃糯米团。”
“好。”
下来时,温言已经将自已遮挡严实了。
高毛领,看出一点痕迹。
用过早餐是十点多,阳光撒在院子里。
江寒搬出竹椅晒太阳,桌子上摆着一堆温言爱吃的零食。
怕他无聊,又拿了几本课外书。
晚上,江寒抱着温言躺在床上:“言言,再等等我。”
温言听懂了:“后悔吗?”
走上这一条路。
江寒抱紧了温言,努力传递温暖安全:“言言,是我喜欢的你,你不要觉得内疚。”
“言言,你那么好,有你是我的幸运。”
言言,你那么好,感谢你喜欢我。
温言看着江寒的脸,目光平静而缱绻:“寒哥,不要瞒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因为走过,所以知道这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因为担过风雨,所以想要撑伞。
他们都想为对方共同分担。
江寒深深望着温言,那里有坚定,有信念,还有一种称之为坚不可摧的勇气。
“言言,总有一天,我们会在阳光白雪之下。”
阳光和白雪注定不能共存,但他要为温言打造一片盛世繁天。
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阳光白雪之下。
总有一天,他要向全世界宣告。
天地为证,日月为昭。
带着所有人的祝福。
温言感受到了心脏的细微颤粟。
那是为江寒而跳的。
“言言,”江寒在温言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珍而视之,“总有一天……”
带着全世界的勇气。
过年之后,假期过得很快。
转眼就要开学,到了分别的日子。
这天江高不在,周雨给俩人装了很多吃的。
箱子沉甸甸的,都是外面买不到的,满满的心意。
待了一个月,俩人也有些不舍,和周雨抱了抱。
分开时,周雨眼眶有些红:“以后没事常来,城市生活节奏快,不顺心了,就来姥这里待待。”
温言心情也沉重,周雨对他很好,把他当亲人对待。
“姥姥,保重。”
“保重,”周雨挥挥手,不愿再看,“到家了打个电话。”
“我去跟老高道个别。”
“你就不用去了,小言去道个别吧……”
说是这样说,俩人还是去了。
江高爱钓鱼,大半时间都守在水库边。
不像江咏那是假文艺,江高是真入了定。
离别氛围,江寒努力挑起开心的氛围,但这一走,以后见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
见一面,少一面。
“老高,你腰不好。以后少砍柴,多钓鱼。”
“姥爷,以后会再来看您的。”
“活那么大岁数也够了,不用你们小辈操心。”
老爷子见得多,也看得开。
总之儿孙自由儿孙福,他活够了,潇洒一生。
临走前,江高支开了江寒。
知道江高是有话对温言说,江寒识趣地走开了。
江高目光有种独立于岁月的沧然,那是看破世俗红尘后的淡然。
江高没看温言,拍了拍草地,说了个“坐”字。
掷地有声,温言坐了下来。
“家里还有人吗?”
“……有。”
“不是亲的。”
“同父异母……”
鱼钩被扯动,远处有缥缈的风声传来,江高良久没有说话。江面薄雾沉沉,烟波笼着山水,天边无尽无际没有尽头。
温言看见了老人浑浊的眼睛,浑浊但清明。
“江寒他爸混账,以后要是给你气受了,就来找姥爷。”
温言鼻子蓦然一酸:“姥爷,您知道了……”
“你叫我一声姥爷,我把你当亲孙。”
老人利落收网,一条游鱼自水面雀跃而出:“我老了不中用,努力活到你们那个时候。”
温言心里难受:“姥爷……”
江高潇洒摆摆手,风吹动了老人鬓白的头发,以及岁月过后的沧桑皱纹。
“走吧……你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老人闭上了眼,不愿再多说。
温言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红绳坠子滑了出来:“姥爷……保重。”
人走了后,江高睁开眼,眼底有轻缓的笑意。
“小兔崽子,下手挺快……”
江寒在路口等温言,看见温言来,不用多说,伸手抱住了人:“不难过,以后再来。”
温言头埋在江寒怀里,声音闷闷传来:“寒哥,以后我们多来这里看看吧。”
江寒摸着温言的头,轻声安抚:“好,以后多来。”
来时紧张新奇,去时恍若隔世。
一路上,温言兴致都不怎么高,吃的也很少。
温言心思很细腻敏感,容易受情绪影响。
江寒懂他,所以也不用安慰什么,就在温言身边陪着他。
温言把这当成了家,所有才会这么难过。
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这度过的。
晚上到了家,东西都来不及放好,江寒就去了温言家。
按了门铃,门被打开,温言心情还是有些低沉。
江寒抱了抱人:“下午都没吃什么,给你买点粥好不好?”
温言摇摇头:“不饿。”
江寒轻轻拍了拍温言的背,轻哄:“宝宝,吃点好不好,我会担心。”
除却离别的原因,熟悉的地方总是睹物思人。
青花镇里有江寒的回忆,也有温毓的回忆,温言想起了温毓。
加上来时晕车的原因,温言这一路都吃得很少。
最后还是买了一碗粥,温言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江寒又喂着人吃了些。
江寒洗完了澡出来,看见温言在整理以前的东西。
奖状和照片,都保存得很好。
有一张是温言和温毓的合照,梧桐树下,林荫小道,温毓抱着三岁的温言,面对镜头,笑得温婉。
江寒时常想,如果温毓不曾离开,那么温言现在也该是幸福的人。
至少在他缺席的十多年人生中,该是幸福的。
江寒走上去,环抱着人:“言言,你还有我。”
温言低头看着江寒抱着自已的手,轻轻碰了碰:“别担心,只是整理一下。”
江寒蹭了蹭温言颈间:“有什么事叫我,我去铺一下被子。”
……
第二日,江寒醒时,温言还在沉睡,恬静的睡颜,怎么都看不腻。
他亲了亲温言的眼睫,满足地看了一会温言的睡眼,才起身下床。
下午,有阳光,花被照顾得很好,杨谦隔一个星期便会来浇次水。
温言悠闲地躺在吊篮上,翻看着小说。
冬日的暖阳照在温言瓷白的脸上,有种岁月静好,脸上绒毛清晰可见。
江寒打完电话,解释了下昨晚为什么不回家以及不接电话,一转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温言在夕阳下睡着了。
浓密的睫毛卷曲着,皮肤在阳光下白到可以看清淡青色的细小血管。
江寒心里泛起燥热,喉结无意识滚动。
他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握住了温言的脚踝。
睡梦中的人惊了下,下意识回缩,一截红绳挂在清瘦脚踝上。
温言脚趾很好看,粉嫩细白,修剪整齐,因为惊动而微微蜷缩着。
触感太明显,温言睁开了眼,一双还没睡醒眸子望着江寒:“怎么了……”
江寒替温言穿好鞋,将衬衣解开的一颗扣子扣上了:“天气还没好,倒春寒,容易着凉。”
温言看了看脚上的拖鞋:“新买的?”
“嗯,你原来的那双不保暖。”
今晚的夕阳很美,落日余晖散成绮,衔接天际,喧嚣城市被笼罩在静谧绯阳之中。
行人都各有归宿,万物也皆有归巢。
江寒以前性子无羁,总感觉这些不是他想要的,若问他要什么,他又回答不出。
但此刻,他抱着喜欢的人,听着心跳,与温言共赏日落,忽然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他想与温言就这么走下去。
细水长流地过一辈子。
“言言,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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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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