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租在一栋两层的小平房里,平时员工的办公区就在一楼,二楼是拍摄的内景,还有老板的办公室和餐厅后厨。 刚到公司就看到一群人在忙着打杂,并且招呼他们两个刚开过来帮忙,还说忙完这些就过去,老板已经去点餐了。 白忍冬跟在程有麒后面,走到公司用来出外景的房车里面,去帮忙卸东西。 程有麒说,“接下来我们又要继续拍内景,所以得把器材都搬到二楼去。” 白忍冬抬了个纸箱,忍不住好奇问,“平时经常都是这么搬上搬下吗?” 程有麒若有所思地说,“也不算经常。前段时间一直出外景,设备都在车里,今天转回来要拍内景,所以才搬。” 白忍冬问,“公司只有这一套设备吗?” 程有麒解释说,“设备倒是内外景各一套的,缺的不是设备而是人手,人手只有一组,无法同时兼顾。” “以前的剪辑师离职大半个月了,公司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人,这段时间的剪辑都是我和商务在帮忙应付,所以真的是每天都在盼着你赶快来呀!” 原来如此,难怪还没见面呢,在电话里就说那么客气的话,看来不是客套,而是冤种老板把剪辑师的活也派给了他! 搬完东西,白忍冬又跟着程有麒去洗手间洗手,在两人站在一起小便时,白忍冬的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白忍冬一激灵,连忙提起裤子,转身一看,是个陌生人。站在他对面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笑嘻嘻地看着白忍冬。 然后说,“新面孔!你就是冬哥吧!” 果然是老了吗? 很久没出来上班了,与世隔绝几年,再回到都是应届生小年轻的职场上,我已经是“老人家”了吗。 程有麒也提起裤子转了回来。 三个人边在洗手池洗手边寒暄。 程有麒告诉白忍冬,刚才和他打招呼的人,是公司商务,叫何敬书。 何敬书也很客气地和白忍冬说了一些,“整天盼望着你来呢!”之类的客套话。 白忍冬想,看来公司氛围不差,用不着太社恐。 一把年纪还社恐,也太丢人了。 程有麒说,让白忍冬等他一会儿,他要到工位上保存还在跑着的渲染文件。 等程有麒弄完,公司的人都走光了。 程有麒有些抱歉地问白忍冬,“冬哥,聚餐的地方离公司有十公里呢,我们两是打车过去,还是扫电动车过去?” 白忍冬说,“开车去吧。我的车就停在文化园区的车库,外面有栏杆但没保安,我还以为这边不可以开车进来,早知道可以开进来,就停公司楼下了。” “那冬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坐车吗?” “当然可以。” —— 作者有话说: 敬书下个月就要离职了。 之前忘记说了,补充一下: 《他是我的好室友》这篇文开头的时间设定是2016年尾,跨的第一年是2017年。
第4章 打算在小城市继续躺平 两人走在路上时,程有麒和白忍冬说,“冬哥,你平时可以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楼下有停车位,而且不收费。” 程有麒还和他讲,这些楼原来的居民,早就搬迁了,楼也推平得差不多。 就留下现在这几栋,说是作为文化产业园区,这些小公司的员工宿舍。里面住的大多数,是在这里上班的员工。 白忍冬觉得,四个人住也太挤了。 完全没有个人空间,而且他们三个看起来就像刚毕业那种学生,怎么也就将就个几年,总会有更好的出路。 但自己为了上班,却从单身公寓搬过来和他们挤在一起。 这日子未免也越活越回去了吧。 白忍冬开车,程有麒坐着副驾上,玻璃上有水雾,程有麒用手指头划玻璃。 白忍冬问他,“你是毕业刚工作吗?” 程有麒看着后视镜里,瘪了瘪嘴,然后理了理戴在头上的毛线帽子,说。 “今年才毕业,就工作了几个月。” 白忍冬看他照镜子顾影自怜的样子还挺臭美,便又笑着打趣说。 “难怪你们一个个看着那么年轻有活力,我已经三十了。不过和你差不多,没怎么上过班。以前都是自由职业。” 程有麒说,“我才二十呢。” 白忍冬的心吓得抽疼了一下,十岁! 我的天,我已经这么老了吗?白忍冬还挺惊讶的,虽然程有麒看起来是还小,没想到这么小,还以为他们最多就相差五六岁。 相差十岁,别说是叫他声“哥”了,在程有麒老家,按辈分都可以管白忍冬叫叔了。 程有麒侧身,看着白忍冬说。 “我比敬书他还小五岁呢。公司就我和敬书我们两,是今年毕业的应届生。只不过我是大专毕业,他是研究生毕业。” “敬书毕业前,就在公司实习了大概一年,而我来公司,也才四五个月吧。” “之前跟敬书住一起的运营大哥,下周离职,宿舍以后就我们三个人住。” 白忍冬问,“新的运营招到了吗?” 程有麒说,“当然还没有招到。” “那运营的工作怎么处理?” 程有麒说,“估计又是暂时安排给我和敬书去做吧。老板说,我们是年轻人,年轻人,就应该多学习多做事。” 白忍冬说,“你老板这是在PUA!” “之前让你们剪东西,现在又要干运营!工资的事怎么说,难道活是白干的吗?” 程有麒也不是故意说老板不是,而只是在和他讲公司的情况,没想到,他先替自己生气上了。 程有麒马上安抚道。 “没有没有。干活还是有工资的。干了哪个岗位的活,就会分到哪个岗位的基本工资,老板事先有说清楚的…” 白忍冬也没有那种和老板“斗智斗勇”的经验,但是听到说空缺岗位的活,是分给新来的干,就有些愤愤不平罢了。 程有麒看气氛有点不对头了,便缓和气氛地笑着说,“冬哥。你才刚来,可不能被吓走了。其实老板人还可以。” 白忍冬还没有见过老板本人。 今天来报道时没见到,只是在线上面试时,在视频里见过。 老板在视频里,是长得慈眉善目的,而且说话语速很慢,不像个急性子。 车很快就开到聚餐的地方了,是郊区的农家乐,这座城市很小,十公里早就开出市区了。 在这种小城市,还找到剪辑师的工作,对于白忍冬来说只能是万幸。 不然他得卷起铺盖,到大城市谋生了。 ———— 人物介绍: 白仁冬:30岁,剪辑师。以前在边区挖矿时是爆破工程师,后来遇到一些人生波折,到小城市躺平。虽然外表长得斯文白净,颇有艺术气息,但内心却是个一板一眼的理工男。南方人,比较含蓄,很随性,很会做菜。在周围人眼中,是可靠的大哥。
第5章 和室友参加周末公司聚餐 自认为已经躺平的家伙,当然不想再去大城市奔波劳碌,当初他就是从大城市逃到小地方,来“养生躺倒”的。 自由职业这些年,白忍冬除了买车,还是有些积蓄的吧,不上班也饿不死。 开着车到处旅游,也能潇洒几年呢! 但是那些钱,是他的“老本”,是他给自己存的真·养老钱。他没有房子,又没有家庭,下半辈子也只能靠自己。 “三十岁不考虑养老,六十岁时的报应,就是突然死在大路边上。” 这是白忍冬关注的一个丁克up的名言。 那个丁克up经常发表一些毒鸡汤,他和白忍冬还不一样,他是个异性恋,还结了婚,有妻子,只是没有小孩罢了。 但是白忍冬,就是光棍一条。他打了三十年的光棍了,母胎单身到现在。 白忍冬不看路,直接跟在程有麒的身后走,还在思绪飘飞地想这些有的没的,转眼间就走到了一个鱼塘边上。 周围的光线有点暗,路也变得很窄。程有麒指着前面的饭馆说,快到了!还转过身来,好心提醒白忍冬让他小心。 “冬哥!小心点。路滑!!” 程有麒刚说出路滑两个字,白忍冬瞬间就像是中了他念的“咒语”似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程有麒连忙伸手去捞! 程有麒身手敏捷地冲过来,一只手抱住白忍冬的肚子,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勒在他的脖子上,捆住了险些摔倒的他。 白忍冬从背面,顺势滑进了程有麒的怀里,虽然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但是裤腿蹭到了地面上的水潭,有些湿了。 程有麒和白忍冬两个人差不多高,一米七几,反正都不到一米八。冬天穿外套,看起来体型,也没有差太多。 程有麒虽然说话声音奶甜奶甜的,但长相并不是奶油小生,更不能算纤细。 小麦色的皮肤,不像刚二十的“小朋友”,而更像二十五六的壮小伙。就感觉身体都发育好了,还特有精神。 白忍冬不清楚他体力怎么样,怕路太滑,压在他身上,把他压倒,于是连忙找到身体的平衡点,然后站直了才和他道谢,谢谢你,要不是你要摔跤了。 程有麒问,“冬哥,你是不是近视看不清,我刚刚看到你踩进了土坑里。” 白忍冬说,“是有点近视,不过度数低平时就没戴眼镜,只有工作才戴。” “老板真是的,找这么个破地方。” 程有麒转过身去,自顾自地小声抱怨了一句,但是这种抱怨,很快就被烤鱼的香味给冲淡了,还没到饭馆,远远地就看到鱼塘亭子里一群同事在烤鱼。 看到程有麒和白忍冬从黑漆漆的地方冒出来,本来抱着孩子在烤火的老板,也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朝着他们打招呼。 老板是个身材清瘦的中年男人,穿一件羊毛衫,怀里的孩子扎着小辫,穿着可爱的粉色蝴蝶套裙,白色的小皮鞋。 老板把孩子抱到他们跟前,说,“叫叔叔呀。你看,来了一位新叔叔。” 小女孩很乖巧地说,“叔叔好。” 小朋友还很好奇似的,眼睛转来转去地打量着白忍冬,然后拱着手说。 “叔叔你好白呀!像面粉一样白呢!” 老板亲了他女儿一下笑眯了眼地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哈哈哈。叔叔以后和爸爸一起去太阳底下拍电影,晒了太阳以后,就会变得跟爸爸一样黑啦!” 白忍冬的肤色偏白,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居家不外出,不晒太阳的缘故,他感觉自己的肤色比程有麒白了两个度。 老板的妻子把孩子抱走了,说要给孩子喂饭,一晚上都在玩,一粒米都没吃。 老板和白忍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连忙招呼员工们去入座吃饭,还说先吃饭,饭后再继续烧烤,待会还有露天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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