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神采晦暗不明,抬腿向我逼近,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
第5章 沈博开团 嘉良一步步来到我面前,我没有后退,因为我坚信他不会主动跟我动手。 他停在我身前,右手厄制住我的下巴,“难道没有么?” “那个家伙为了救你手腕都脱臼了!他当时还想去抱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为了你去哭!” “每次赵规来你都站着跟他有说有笑!” 嘉良双眼死盯着我,“难道有我陪着你还不够,想再找一个车夫?” 他这句话太难听,我用力挣脱出他的桎梏。 “徐嘉良!你的良心真对不起你的名字!”我冲他大喊:“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不痛么?” “当初是谁跑前跑后给你父母料理后事?” “是谁日夜颠倒就为了不让你父母打下来的事业付之东流?” “是谁老实本分给你经营农庄?” 我看着他,失望透顶。 “徐嘉良!你现在的吃喝拉撒都是我齐淮给你打下来的!我都是为了能让咱们两个过上好日子,可你现在说我和别人有染真让我寒心!” 说完我不等他反应回到卧室,使劲将房门关上反锁。 巨大的碰撞声过后是无尽的沉寂,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有力的声音另一头连接着房门外的那个男人,他的心是否也像我这般剧烈地跳动。 “咳咳……咳……”刚才喊出的那几句话因为胸腔剧烈起伏,导致我还没完全恢复的肝脏又开始闷痛。 我扶着床慢慢蹲下,嘴里咳个不停。我怕动作太大震动到肋骨,忍耐性的频繁咳嗽让我干呕了几次。 卧室的门把手被拧动,外面传来嘉良略带担忧的声音:“淮淮开门,你是不是伤着肋骨了?” 见我不开门他语气有些急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你吵架,你先开门让我检查检查,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对你来说,一个有了外遇的男人不值得关心……”我对着门说道。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我背靠床沿,混沌的脑袋嗡嗡响,像是有蜜蜂在里面开舞会,不受控制地开始去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想到我手术后刚醒,那时候嘉良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估计就是怀疑我和赵规之间有什么。 可他为什么会往这里想? 农庄的大小事儿都是我去应付,所以我和赵规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以前可没这反应。 目前只有一个可能:沈博背着我给嘉良上眼药。 那天出意外所有人都在场包括沈博,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看到的那些行为添油加醋地告诉嘉良。 毕竟我和赵规聊天是真的;赵规为了我手腕脱臼也是真的;至于他去抱我和流眼泪那更是嘉良亲眼所见。沈博啊沈博~你还真是双管齐下,一边设计让我受伤,一边挑拨我和嘉良的感情。可我和嘉良相爱有五年了,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 我不理解,甚至有些怀疑这段感情的含金量。 难道说在这五年的光阴里嘉良一直在隐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可平日里我们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都印证嘉良是个神经大条、不在乎细微末节的大男子,而不是敏感多疑的性格。 我摇晃着身体来到卧室书桌前坐下,拿起笔将当年那两件事的前因后果写下来。 当初在大学时有一个大一的同院学弟,那家伙是个恐同并带有极强歧视的直男。 我和嘉良报考的同一所大学,当时在学校里面的一些亲密照片被他拍了下来,然后发到表白墙上,还带头在上面作势。 更过分的是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我的电话号码,连同微信一起给我发恶意信息。嘉良每天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我也没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他。 他只知道我把人堵在厕所打了一顿,并不清楚我打人的缘由。最后还是我找到表白墙请他删除相关信息,这才平息风波。 至于我将两个女老板是搞养殖收购的,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两人还是嘉良父母在世的时候就定的合作伙伴。 那天我带着嘉良去重新走流程,可这两个半老徐娘却看上了嘉良。 嘉良出去上卫生间,两人就一直在包厢里跟我暗示,意思无非就是很早就看上这小子了,如果他能和两位姐姐交往交往那这笔生意就继续做。 说是交往,但怎么交往双方都心知肚明。 嘉良的外表是那种花花公子的帅,人的言行举止也轻浮得很,跟一些酒肉朋友说话也不上调。或许整是这样,两个女老板就想来硬的。 也怪我当时话头太软,等听见嘉良回包厢门口时两人都往门口冲,我上去拦,这喝了酒的人都有些飘,你推我往间就红了眼。 等嘉良听见里面的动静时,就见我一个人把那两个女老板给打了,为此还被狠讹了一笔……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一楼的大门被打开,嘉良应该是出去了。 我没动,直到写完了当年那两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还用情至深地写了一段“自我感动”的小作文,准备明天塞给嘉良。 以前起了矛盾都是他来哄我,嘉良脸皮厚,即便我踹他屁股他也只会边揉边囧着一张脸赔罪。 五年来这是他最生气的一次,甚至差点对我动手。是受沈博挑唆也好,多年积怨已深也罢,这是他先发起的问题,我得给个答复。 两张A4纸被我压在身下,晚上十一点多嘉良还没有回来,我实在是困得不行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次日清晨,我是被楼下的交谈声吵醒的,趴在窗边看是几个来干活儿的农工。他们围着一个人说着什么,而那人正是已经被我解雇的沈博。 他被用袖子不停抹着眼泪,肩膀一耸一耸。 来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我,肤色暗沉,眼仁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个状态实在不好压制外来的感情觊觎者,但楼底下这些人的架势我不出面是不准备“罢休”了。 打开卧室门,不知何时回来的嘉良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他身上盖了件薄褂,眼下的乌青和疲惫想来昨天很晚才回来。 不紧不慢刷完牙,用冷水扑两把脸我这才下楼。 圆厅的大门一开,清晨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地。几双眼睛齐刷刷注视着我,原本和善热情的眼神如今都变了味儿。 我扪心自问平日里对得起农庄里干活儿的工人们,四季果蔬他们可以往家里拿,工资也是每人月四千五。 这在我们这个落后小县城来说真的不算低,就算是那些有些规模的酒店主厨除去奖金一个月也才五千多的工资。更别提逢年过节我都出钱买礼品送给这些农工。 沈博在几个人簇拥下泣不成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亲戚来找我,为自家受欺负的小辈讨公道。 我看着沈博嗤笑一声。 一个老汉上前两步,“齐淮,小博这孩子干活儿挺勤快的,你为什么要辞退他啊,他虽然年纪小,干的活儿却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他是这群人里最先来农庄干活儿的,六十出头的年纪身体和精神头却比年轻人还好,整天红着一张脸喜欢喝点小酒。 “是啊,”另一个大姨紧跟着开口,“小博心可善嘞,还给我们拿水喝,感觉工资高可以开低点嘛,孩子喜欢在这儿干就让他干呗~” 后面还有人附和。 我看着小博,他却装作不敢看我,被一个大姨护在怀里抽泣。 他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他了。 我没跟那些上来劝说的搭话,而是问沈博:“我为什么解雇你,咱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博,我只解雇你算是好的,毕竟你这大好年华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众人听出我话茬不对,那些劝的都不说话了。 沈博收住眼泪,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一时有些错愕。 “齐哥,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金戒指……” “我知道那个金戒指是徐哥给你买的你很爱惜,但不能因为我年龄小加上是新来的就认定是我偷的啊!” “昨天下午我跟你解释,甚至提出调监控,可你就是不调……” 他说着眼泪又留下来了。 他偷我金戒指? 嘉良是给我买过一枚金戒指,上面有朵很大的并蒂金玫瑰看起来十分俗气,但我却很喜欢嘉良的心意。 后来这枚戒指太扎眼,加上我怕不小心把上面的金玫瑰给碰掉,就收起来不戴了,现在正锁在保险柜里,除了我和嘉良谁都打不开。 可这件事我从没跟沈博提起过,他也没见过我有什么金戒指。 那金戒指的事儿是谁告诉他的? 沈博这话将我打个措手不及,如果我现在说被那大袋红薯砸中是他在背后捣鬼在场的人肯定不信。毕竟在外人看来沈博并没有作案动机和嫌疑,别人只知道他提出换袋子,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如果我现在和沈博撕破脸,那看其余人的态度只怕从今以后对我的管理产生负面影响。 老板丢了戒指却要怪罪到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头上,况且这个学生还是那么讨人喜欢、纯真善良。 我有些冒火,“沈博,我可没说你偷我的金戒指,你……”变故来得太突然,我有些揶揄。 看着沈博眼底划过的得意,我再次开口:“我昨天下午跟你说的是最近那些请假的工人都要回来,农庄一时间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你是个孩子干这个总有些不太好。” 我脸上挤出笑容,“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申禾是我的朋友,他那里正好缺个助手,工资多还体面,整天能接触到各种人对你以后上大学的人际交往有很大帮助。” 沈博沉默片刻。 “原来是这样啊,小博咋想的?”老汉笑着看向沈博。 “其实这个看孩子个人的选择嘛……” 我打断老汉的话:“现在农庄的工作也是收尾,这些叔和大姨都是一直在这里干的,你说如果为了你去辞退他们那多不好,是不是小博?” 其他人都不出声了。 “我……”沈博抬起通红的眼,“我来干活儿的第一天就说不求能拿多少钱,就为了锻炼自己,只要能在这里干活儿工钱不要也无所谓!” 我们两个隔空对视,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夹杂着一丝旁人看不出的邪念。 最后我同意他继续在农庄里做暑假工,回到楼上我坐在床边胸口闷得难受,肋骨断裂处好像开始隐隐作痛。 作为老板,我今天的言行必定会产生不良后果,这是沈博那个家伙蓄意准备的。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找了“帮手”让我畏手畏脚不敢强硬辞退他。 回头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嘉良,他丝毫没有被下面的动静打扰,如果这件事跟他说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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