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恶地躲开,双眼满是怒火。 “呦,不听话啊~”徐嘉良从我兜里拿走手机,站起身,“那就罚你住小黑屋吧。” 他说着,将墙壁上的蜡烛吹灭,顺便拿走了火柴盒。 铁门关上的瞬间,整个房间陷入无尽黑暗。 这下真成了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没有任何光亮。 我又慌又乱,根本不知道徐嘉良要干什么。 难不成他这是准备关我一辈子?就像新闻里报复妻子的变态丈夫? 当然,或许徐嘉良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过两天就会放下身段求我原谅。 想到这儿,我好受些。可是…… 我又回想起前几天,他在出租屋门口蹲我时,露出的恐怖嘴脸。 那样子,像暗夜丛林里的山魈,又或是枉死报仇的冤魂。 如果当时萧易没有出现,那我肯定会被徐嘉良给……还有他刚才的神情,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徐嘉良既然费心思将我抓回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刚才借着蜡烛的光,我发现这是一间废弃的杂物室,这里有许多徐嘉良父母那时候堆放的杂物,我身后就靠着堆废铁架子。 可我在铁楼生活办公了三年,整栋楼除了圆厅大门是铁之外,其余全是木门。 我能确信,这个房间就在铁楼一层的某个地方,只不过我从未发现。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和徐嘉良冲突过后的激愤被周围环境安抚,可心思沉下来之后我又觉得胸口发闷。看着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我有些呼吸困难。 闭塞的房间,没有流动的空气和视野,这让我心生恐惧。 “徐嘉良……”我喊了一声,这三个字过后便是永寂。 我挣扎着站起身,“徐嘉良!” 我大喊,四周黑暗如放大镜将那点儿恐惧无限放大。 我腿有些软,一蹦一跳来到铁门前用肩膀用力地撞。 “徐嘉良!” “放我出去!” 我大喊,想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让胸口好受些,可周围全是陈腐的灰尘味儿。 铁门被我撞的咚咚响,我想通过这刺耳高频率的声音让自己不再那么恐惧,同时这声音又让我心悸地不行。 原本我是最不怕黑暗的,可自从被沈博陷害掉进地窖后,我对黑暗,特别是封闭环境下的黑暗有了阴影。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中,只要是在狭小黑暗的环境下,我就心悸恐惧、眩晕恶心。 上网查了才知道,自己的症状是幽闭恐惧症。 这东西和深海恐惧症差不多,有的人是天生惧怕,有的是后天形成。 想到在地窖的那几天,我就浑身发软,双腿不稳瘫倒在地上。 “徐嘉良……快放我出去……”我头晕得不行,连说话都费劲。 我或许不怕死,可我无法接受死前的痛苦。 躺在地上,看着无边的黑暗,呛人的灰尘味儿侵蚀着身体,幽闭恐惧症带来的窒息感让我意识短路,唯有闭上双眼才能好受些。 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瘫倒在地上的我模糊间听到门外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我拖着身子来到门后面,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下一秒门打开,有光亮从打开的门缝透进来。 在光亮有一掌距离时,我猛地从门后跳出来。用身体将整扇门挤开,看见拿着手机照明的徐嘉良。 他有些意外,我使出浑身的劲弹跳而起向他撞去! 想象中的撞击感并没有传来,徐嘉良反应很快朝旁边躲开,接着抓住我的衣服将我扣在怀里。 “徐嘉良!我杀了你!”失手的我气愤不已,两眼发黑地疯狂乱撞。 见我这样,徐嘉良没生气,将我打横抱起重新放在杂物室的地上。 蜡烛被他重新点燃,微弱的光将黑暗驱散,我的头晕心悸好了大半。 “你怎么了?”徐嘉良注意到我脸色惨白,上来想抹去额头上的汗。 我偏头,“你要是想让我死,就把我关在这儿吧!” “但是,求您大发慈悲,给我个痛快!” 面对我的愤怒,徐嘉良没说什么。他转身从门外地上拎了个背包进来,顺手将门重新锁上。 “我说了,是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徐嘉良拉开拉链。 “淮淮,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离不开你。” “我只能这样把你关在这儿。” 徐嘉良语气里带着悲伤,他从背包里拿出几件换洗衣物,是我之前落在出租屋的那些。 “淮淮,你知道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那个小巷子里蹲你么?”徐嘉良身上的衣服换了,我能闻到家里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 此时的他,样貌好看了许多。 他蹲在我面前,拿湿巾擦拭我脸上的灰尘。 其实我能看出来,这杂物间是被徐嘉良提前打扫过的,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仓促并没有很干净。 湿巾的冰凉让我的眩晕好受不少,我任由他在我脸上鼓弄。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在那条巷子里住过。” “只不过是另外一家。” “那边租房子最便宜,所以我就去调了监控。” 徐嘉良深沉的双眼泛着涟漪,火光在他瞳孔里摇曳不定,似乎要活过来似的。 听他这么说,我想了想却没有印象。我高中时期班里同学有在那边租房子住的,我也去过几次。 但印象里并没有我自己租房子这回事。 徐嘉良叹了口气,脸色惆怅。 “淮淮,你怎么能忘记呢?” “大二放暑假的时候,咱们回来,我说要为了你和家里人出柜,坦白咱们两个的关系。” 经徐嘉良提醒,我一下子记起来。这怎么能忘。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放假回来,徐嘉良毅然决然说为了我要和家里人出柜。他不想在家人面前以朋友关系定义我,于是他一个人和父母周旋了整个假期。 那时候已经开学,为了等徐嘉良,我就在二高旁边的那条小巷子里找了间出租屋。 凌晨时分,我睡梦中感觉似乎有人钻进了被窝抱着我。当时我吓坏了,以为是小偷,转身却闻到徐嘉良身上那久违的味道。 当时,黑暗的房间里我们面对面相拥。他说:“淮淮,以后来老徐家你可以自称是徐嘉良的男朋友了。” 那晚,我眼泪就像开闸的水,怎么都止不住。 徐嘉良说他太爱我了,不想在父母面前伪装,更不想我以朋友的身份踏进他家大门。 “整整七十一天……”徐嘉良眼里泛起泪光。 “两个多月的时间,淮淮,你知道我那两个多月是怎么过的么?”徐嘉良上来抱住我。 他的脸贴在我胸口处,双臂紧紧地抱住我。 我当然知道,经常去徐嘉良家的我清楚徐父徐母的脾性,自然也明白如果徐嘉良在他们面前阐明我们的关系,那将迎接怎样的暴风雨。 可是,我看着怀里扮可怜样的徐嘉良。 我顶开他,“这不是你非法限制他人自由的理由。” 见打感情牌没用,徐嘉良眼中的悲伤收起,将手里的湿巾扔在我脸上。 “淮淮,反正你现在已经落到我手里,再也不会离开了。” 徐嘉良扬起得逞的笑,眼里全是满足。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副眼罩,凑近掰着我的脸强行给我戴上。 我感觉不对,大声问:“你要干什么!” ◇ 第56章 争端 “干什么?” 徐嘉良掐住我的下巴,凑近耳边道:“淮淮,你知道,自从你走之后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没人再陪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连钓鱼都变得无趣。” 我听出徐嘉良声音中的忍耐,他这段时间似乎真的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前两天我没找到你,我尝试让自己冷静不去想你,可发现根本做不到!”徐嘉良的指腹在我脸颊上摩挲,似乎手中是件精美的瓷器。 “不是还有沈博么?”我语气平淡。 “你想做的这些事,他都可以帮你完成。” 听我这么说,徐嘉良沉默几秒。 “你还在生他的气对不对?”徐嘉良似乎找到这所有问题的突破口,忙追问。 我从他手中挣脱,摇头。 “徐嘉良,你从没有认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我本以为这段时间你有所长进,不成想还是这个样子。” 身体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难受,我挪了挪身体。 “我当日掉进地窖,完全是被沈博陷害。至于他为什么要陷害我……” “他的目的和我一样,为了倾吞你们家的资产,被我抓包后因怕进局子就利用小橘子将我骗进地窖。” “你……” “这些事你从没跟我明说过……”徐嘉良有些心虚。 我抬头,语气释然:“明说?” “你明知道沈博夹在中间会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可你却从没有说过让他走的话。” “徐嘉良,我不是在纵容沈博,而是想看你如何处理咱们之间的问题。” “可是,我发现你对我的喜欢,对我的爱是那么浅薄。我出事掉进地窖你没有深究,沈博一次又一次对你图谋不轨你装作没有看到……” 我说道一半戛然而止,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 徐嘉良上来将我环抱住。 “淮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就是看你受伤了,才没有想那么多……以后我和别人划清界限,心里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徐嘉良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就心软了。 “淮淮,我的好淮淮。都是我的错,咱们把误会解开好好过日子可以么?”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这几天入睡前我都习惯性地去抱你,可我辗转才发现,你已经走了,属于咱们两个的小窝里只有我一个人。” “淮淮,我的精神都出问题了……” 听徐嘉良说这些话,我浑身疲惫地不行。花言巧语他最擅长,可我深知他做不到。 见我摇头,徐嘉良身体发僵,然后松开我。 “我都这么卑微地求你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徐嘉良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用顾及什么了。” “听说,人的视觉受阻,其他感官会成倍放大~”徐嘉良尾音上扬,带着邪魅的笑意。 “所以有些人喜欢蒙着眼睛,因为这样更刺激。” 徐嘉良说完,上来就要解我的衣服。 我惊呼出声,疯狂挣扎。 “徐嘉良,你别这样!” “咱们之间五年的情分,你不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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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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