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打火,暖气吹得慢,叶阮拢了拢皮衣,聊胜于无地盖住大腿,手下意识往辛巴的方向摸,想暖一暖,结果摸到一堵墙。 扭头一看,辛巴半只身子已经被雁放挤下了座位,而雁放正以一种堪称惊恐的表情看着他,皮衣外套还脱了一半。 “这么怕我跑?!”雁放嚷嚷着,手上却动作利索地脱了外套,绕过半只辛巴盖在叶阮腿上。 一股.血气方刚的暖意裹上来,叶阮眨了下眼,柳叶变得柔和,收回手说:“回家拿护照,顺便看看你的新车。” “车?什么新车?”雁放来了兴趣,“你送我的吗?” “算是吧。”叶阮瞧着他尾巴都要竖上天了,不忍心告诉他车提了三天都没记起来给他上牌照,委婉道:“还没上牌,正好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你送的我肯定喜欢啊。”雁放一扫阴郁,美滋滋地盘算着:“还没上牌啊?那我不得要个NB开头的!” 宁远还记得巴结人,一直躲在前排偷听动静,闻言立即点开通讯录给自己熟识的关系网发消息询问。 不过三分钟,他握着手机扭过头去,大湾区同胞的自信简直要溢出他平实无华的表面,“大少爷,我刚托人问了下,NB没有了,SB行吗?” 迎着雁放杀气腾腾的脸,宁远再次竖起大拇指:“帅爆!” 【作者有话说】 宁远:SB=帅爆了,没毛病啊?(挠头)
第13章 凌晨,路虎低调地拐进雁家主宅,车灯打灭,隐匿在如墨般浓重的夜幕中。 这时间段繁莹早就睡美容觉了,雁放打死不打算踏入家门,下了车背着手装模作样在车库里溜达,央求守夜的老董去趟别院帮他取护照。 俩忘年交头对头商量了半晌,雁放再三叮嘱:“董叔,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务必神不知鬼不觉。” 弄得老董心里挺慌的,在主家待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种做家贼的感觉。 叶阮在车里交代下属安排工作,闻言忍不住侧目。等老董悄咪咪执行任务去了,他捞起腿上的衣服下了车,“你的衣服。” 雁放低头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手,没接:“你披着吧。” 他揶揄道:“这大晚上的,兄弟总不能连件衣服也不可以互相借吧。” “那我松手了。”叶阮毫不留情地说完,指尖一松,皮衣往下坠落一厘米的距离,被雁放捞住了。 “你还真扔啊。”他嘟囔着,抖了下外套翻身套上,微风携着一股香甜味飘来,雁放立刻舒坦了。 嚯,身体乳又换回去了。 正心情荡漾,原地转悠的辛巴掉了个头,又拱了雁放一屁股。 雁放:……这臭狗。 目睹了一切的叶阮颇具包庇意味地转过身,假装视而不见,“我先送辛巴回去,一刻钟后在这儿集合。” 雁放冲辛巴做了个鬼脸,满脸写着侥幸:珍惜这十五分钟吧,马上你主人就要归我了。 辛巴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一反常态地跑过来,用爪子轻轻点了下他的膝盖,眼神很是灵性。 雁放警惕地半蹲下身,上身后退的不能更明显,开玩笑,马上出国了,可不能再给整破相了,顶着张伤脸到国外去那丢的可是洋相! 然而辛巴抬起前爪,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掌心上。 一向水火不容的一人一狗握了个手,但因为彼此都太看不惯对方,这种友好的场面仅存了两秒。 雁放:……有种突然被竞争对手发好人卡的感觉? 辛巴冲他晃了晃尾巴,姿态依旧高傲,黑漆漆的眼睛透露着一种坚定,像是第一次认可了他。搞的雁放蠢蠢欲动想摸一摸它的头,辛巴嫌弃极了,一个敏捷地旋身,追上叶阮头也不回地走了。 雁放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头。 小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等集合的这段时间,他猫在车库里来回巡视,一眼就在那辆玛莎拉蒂MC20旁边看到了一辆还未上牌的巴博斯G800。 野性霸气的越野车型,内外黑红的经典配色,哑黑改色膜加红线条点缀,雁放……哦不,无数男人的梦想。 老董刷完了家贼体验卡,拿着护照和一件厚外套回来,左右找不见大少爷去了哪里,只听见车库深处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挺严重的,像是谁犯了哮喘。 老董循声走去,找了一圈的大少爷仰躺在车座上,手摸着内饰的真皮缝线,神色如同范进般疯癫,眼珠缓缓滑向老董,问:“董叔,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老董还没到耳背的程度,自然听见了,但顺着他问:“什么?” 雁放深吸一口气,被刺鼻的气味呛得咳嗽:“我心花怒放的声音。” 他从驾驶位上直起来,趴在车窗上看老董,“董叔,我好像有点幸福的喘不过气了……” “哎!”老董一拍脑袋,当即抬手去掐雁放的人中,“快下来!我忘了这车喷了除醛剂,正放着闷甲醛呢!” 一刻钟到,叶阮出现在车库,雁放正垂着头抠着手被比他矮了一头的老董教育。鼻子下方嘴唇上方还有一道明显的深红色掐痕,给他人中掐出个滑稽的十字来。 老董操心地教训完他,又对叶阮欠了个身,小声交代道:“快走吧,老爷再过会便要起夜了。” 叶阮点点头,睨了雁放一眼,随口问:“他又怎么了?” 老董难以言喻:“甲醛吸多了,吹会儿风就好了。” 上了车,雁放裹着轻便棉服歪在车窗边吹风,冬季的北风犹如凌冽的刀子,刮得人面颊生疼。 他缓了一会,侧过身,余光瞥见叶阮换了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下身搭一条毛呢西装长裤,头发披散着,被贯穿车厢的北风不懂怜惜地掀起落下。 那张包裹在发丝间的脸一如既往的好看,眉眼淡淡,漂亮得毫不费力,下颚颈线画出骄矜的弧度,如掀起障目的树枝便可窥见远山雪峰。 雁放看得出了神。 拐过一条街口,乍宽的路风更烈,叶阮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檀木简簪,将吹乱的头发挽了起来。 雁放回过神,抬手把车窗按了上去。 车子到达一栋公寓楼下,接上了宁远。趁他放行李的时候,雁放往叶阮那边挪了挪,贴着他问:“你送我的是那辆大g吗?” “嗯。”饶是叶阮没有偏头,也能感受到身侧如火般炙热的视线,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雁放的眼神骤然亮如车灯。 他小心翼翼地问:“改的吗?” “不是。” “我靠!”前排司机和宁远受了惊,同时扭过头来,受够了这少爷一惊一乍,双双又把头扭回去了。 “限量版啊……”雁放反倒像不满意似的,身子也坐了回去,靠着车枕默默沉思,状态反常到让人难以忽视。 在这寂静弥漫的几分钟里,他心里一架天平左右摇摆,已经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绑架、争夺、爱恨情仇种种后果罗列一番,加在一起相去悬殊,抵不过大G对男人天然的诱惑力。 “你想什么呢?”叶阮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抽离,忍不住问道:“不喜欢吗?” “没有。”雁放摇了摇头,语气迟滞,乍一听让人以为他接下来要酝酿出怎样的感谢或是感慨。 片刻,雁放真诚徐徐道:“此生不悔入豪门。” 到机场已经三点过,车里一对逗哏捧哏聊了个把小时,嘴皮子都磨困了。宁远打着哈欠拿证件去值机,雁放什么也没带,顶天立地一小伙儿,帮叶阮推着他的行李箱。 机场并没有想象中空旷,不知去哪里的航班延误了,目之所及的座位都被占满。赶路的旅客脸上堆积着疲倦和嫌怨,机场工作人员面带歉色地发着毛毯,经过雁放时他也凑热闹要了一条,摊开盖在叶阮肩上。 “谢谢。”叶阮轻声说。 无意间扫到他删除信息的动作,消息聊了数十条,雁放没打算看,单瞧见联系人写着“淮青”。 “没座了。”雁放收回眼神,“要不你坐行李箱上?我推着你。” 这对话让不远处一对依偎着站在一起的小情侣听了去,女孩子攥拳给了男孩一锤。 人比人气死人,别人家的情侣总是羡煞旁人。 在男孩子的“哎哟”声中,叶阮拒绝了雁放的好意,“不用。” 雁放不知道旁边有人盯着,依旧我行我素地弯下腰按了按箱子顶部,像是在测试承重能力。叶阮直觉有些尴尬,想出声制止他:“我不累……” “那你推着我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叶阮愣住了,旁边那对小情侣也愣住了。 雁放横跨一步坐在小他体型两倍的行李箱上,双脚踩地滑行了一小段,半个屁股显然都沾不到座,依旧喜道:“哎我累死了,这箱子挺结实啊!” 叶阮偏过头看了眼肩上的毛毯,心想把监控盖起来叫宁远揍他一顿。 雁放精神焕发,独自开心地闪烁着,“我还是第一次出国呢,好激动。” 四年前被接回来,繁女士就把一切能够彰显身份的东西给他补齐了,身份证更换的同时还给他办好了护照、港澳通行证。 当妈的挺热络,谁知雁放在商学院一关就是四年,这些东西放在别院蒙了尘,一晃半个有效期都过去了。 “我是去办事的。”叶阮怕出乱子,提前打击他的积极性,“你跟着我,没什么玩的时间。” 听到办事,雁放略微严肃了一些,眼神隔空逡巡一番,“嘶……我没带电脑,电脑在炭头那儿呢。” “应该不需要。”叶阮抿了下唇,被他搅得不是很确定,激将道:“如果有需要,你换台电脑就无法操作了吗?” “太小看我了。”雁放不接招,自信断言:“只是用着顺不顺手的问题。” 聊完想起被自己遗忘了一晚上的炭头,雁放十分没脑子地在三点半给人打了个电话。 炭头梦里正给大哥剃头,电话铃一个激灵,给大哥推了个时髦的阴阳头,快给炭头吓尿了,惊呼还好是梦! 这人也没脾气,接起电话替雁放高兴了两句,开始尽职尽责地汇报:陈国富酒后推人,警务人员伤势不严重,加上他家中有未成年需要抚养,最终让判了一年刑。警察联系了街道居委会,大妈们也可怜球仔,最近准备让他重返校园拾起学业。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待着,周末回家也有刘警官和工作室这帮人照应,讨债的找不到球仔头上,这件事看样子是算揭过去了。 “那谁?地头蛇放出来没呢?”雁放热心吃瓜。 “隆哥上周就放出来了,前两天烟酒铺重新开业了。”炭头攥紧手机,气道:“他可真赖!我去他店里晃悠了好几圈,他都装没看见。” “算了,球仔拿那几条烟我也没赔给他,各扫门前雪吧。” 雁放眼神划回来,无心地跟叶阮对了个视,他本来就姿态散漫,不觉起了逗弄心思,痞气地冲美人挑了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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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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