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三年前曾有一支富人的商队途径此地,半路上车子却因为高温爆了胎,一行人弃车而行,误打误撞地闯进了这里。 于是不久之后,沙漠之中有一座伊甸园,一片拥有湖水的绿洲,这件事在富人区很快传开。 起初人们只是远道而来在这里安家享乐,无可厚非,但很快便有富人觊觎上了这片土地,企图占据地盘,将翡翠城包装打造成专属于富人的狂欢之城。 城中的城民自然不同意,关闭了城门,不再让任何人进入。 本以为这样就能换来原本的和谐安定,未曾想迎接他们的是炮火和尖刀。 那一日城门打开,房屋倒塌,蓝色的湖水被鲜血染成血红,一块沙漠翡翠,三日之内破裂成为碎沫。 兰达:“你们不是喜欢抢吗?怎么轮到我们去抢的时候,你们又不愿意了?” 云刃:“这......这个嘛......” 探讨道德问题肯定是没戏,磨嘴皮子还不占理,云刃只能耍无赖:“翻旧账多没意思,现在条件摆在这里,你考虑考虑?” 兰达:“我说了,翡翠城的城民不怕死亡。沙鼠会继续截断运水线路,直到水价下调到我们理想的价格。” 眼看局势陷入死局,而江从道一直沉默不言,云刃用胳膊肘杵了他两下,示意他帮帮忙。 江从道抬眼看向兰达,眼神深邃而阴郁。 “那些喊你‘妈妈’的孩子,你也舍得让他们去送死吗?” 兰达:“他们......也是翡翠城的一份子,自然不怕。” 她说这话时眼神微动,这微小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云刃的视线。 云刃:“可我看有的孩子才刚刚七八岁,还有的刚会走路。” 他站起身来,适时地放出自认为最有分量的一句话: “您既然也知道我们不讲规矩,那我也不能保证三年前的悲剧不会重演,毕竟那帮富人连自己人都欺负,的确是有些......不择手段,卑鄙下贱呢。” 他耸了耸肩膀,转头向外走去。 谁料江从道前脚刚踏出门槛,一根棍子就朝着他的脑袋招呼过来,他反应快伸手接住,却见旁边的云刃已经和别人扭打成了一团。 寡不敌众,江从道正准备掏枪,却不知从哪蹿出个半人高的小孩来,趁他不备直接攀着大腿抽走了他腰间的枪。 没了枪,两个人再能打也还是渐渐落了下风,最终一个被按趴在墙上,一个被踹倒在地上。 兰达从屋内走出来,看向江从道:“把他和那个小孩一起关起来。” 随后她垂眼,与云刃目光相对。 兰达:“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沙鼠是除不尽的,就算你们将翡翠城里的所有人都杀光,也休想落个清净。” --- 江从道醒来时,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并不是夜里什么都看不到的那样的黑,他能感觉到自己眼前蒙了个什么东西,遮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到一阵沉沉的胀痛,嘴里又干渴得厉害。他试图伸手摘去眼前的那点屏障,但手腕上一股外力紧紧束缚,他无论如何都挣不动半分。 “好人......你醒了吗?” 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江从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偏了偏头,问道: “方多米?” “是我!是我!” 方多米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雀跃,想来是江从道昏了太久,久到让方多米以为这人死掉了。 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江从道屏息凝神,朝着有风来的方向动了动。 实际上连动一动都很难,因为他的双脚也被人捆缚着,大抵是被拴在了什么东西上,能移动的空间还没有一米远。 这么绑着太不自在,他翻了个身,面朝上,深吸一口气后卯足了劲喊了起来: “有没有人啊——”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清脆的而非沉闷的,像是钥匙插进锁孔,随后是一阵说话声,紧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很轻,步伐也快,直觉告诉江从道,这是个孩子。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再乱叫把你嘴也堵上。” 江从道一听这说话的声音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连忙又道:“能不能帮我把脸上这块布拿下来,我眼睛里进了东西,很不舒服。” 小孩应该是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听他这么说没答应也没离开,过了一会才回答说: “那你等着......我去叫我阿爹来。” 他说着便要走,江从道心知大人要比小孩难对付多了,只能赶紧将小孩叫住。 江从道:“不用了......宁七,你帮我解开就行。” 离开的脚步声顿然止住,那小孩好奇地回过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江从道只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瞎猫撞着死耗子,撞准了。 江从道:“我手脚都被绑着,跑不了,你就帮我把眼睛上这块布解开吧。” “不行,他们看见了会说我的。” “我眼睛不舒服。” “那你等着,我去叫阿爹......” “别!”江从道见这小孩不好糊弄,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倒些水来行不行?” 宁七一愣,兰达只说要他看好这扇门,除了他和阿爹以外谁都不能进,倒是没说不能给口水。 但是兰达讨厌这两个人,他们是坏人。 宁七:“不给。” 江从道:“兰达把我关起来,就说明我以后还有用,总不能就这么把我渴死吧?” 他咽了咽,干裂的嘴唇一阵阵痒痛,还带着一丝丝的腥甜。 小孩子不经唬,觉得江从道说得也有点道理。 “那你张嘴,”宁七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壶:“快点,一会我阿爹要回来了。” 几口水下了肚,江从道总算找回一些力气。 江从道:“谢谢了。” “宁七!” 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江从道和宁七同时一怔,后者连忙将水壶别在腰间,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别在这里待着,回屋里去。” 男人脚步匆忙,语气有些急促,江从道察觉其中异常,放轻了呼吸侧耳听着。 宁七:“不是说好前半夜让我守吗?” “城里来了人,你先回屋去,不要出来。” “什么人?”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快回去。” 男人将宁七赶回了屋,没一会又打开了铁门,解开了拴在江从道脚上的绳结,粗鲁地拉着他的胳膊拖了出去。 而在翡翠城的城门附近,一辆越野车缓缓停下,白廷舟跨下驾驶座,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到了,下车吧。” 一路颠簸,肖闻额头挂着一层薄薄的冷汗,面色不佳,在清冷的月辉下显出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白廷舟难得脱去了西装,换上了一身没那么正式的休闲衣,好像他并不是来解决正事,只是来度个假,他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百来号人,拿着武器大摇大摆地跨入了城门。 被惊醒的城民面面相觑,警惕地拿出了藏在家中的枪支或弓弩,但没有人敢贸然上前阻拦。两列黑布蒙面的高大男人跑入城中,有序散开,将手里装着帐篷的黑色包裹均匀散布于城门附近。 兰达匆忙赶来,厉声喝到: “什么人?!” 白廷舟:“别紧张,我只是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来借住几天。” 兰达举着火把来到城门:“这儿不欢迎你们。” “欢不欢迎不是说了算,有本事,就把我们赶出去吧。” 他跨步向前,却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大步走来。 “滚出去!不出去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他怀中挟持着一人,趔趄地跟随着上前。江从道脸上蒙着的黑布在拖拽的过程中下滑到了鼻梁上,露出原本掩盖其下的那双眼睛。 肖闻半夜里便被折腾过来,疲惫至极意识恍惚,直到此刻看见江从道的脸才算真正清醒过来。他倏地攥紧了拳,支着身子便要上前去,那男人却忽然掏出一把枪抵上了江从道的太阳穴。 “别过来,都滚出去!不许进城!” 白廷舟侧目瞟了肖闻一眼,只见那人额角已经泛起了青筋。 他勾唇一笑,眼神轻蔑地点过江从道:“但其实,他的命对我们并不重要。” 肖闻闻言猛地侧过头,蹙着眉,紧绷着嘴唇,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只见他用手指碰了一下白廷舟的手背,压低声音:“不可以......” 白廷舟:“要我帮你吗?” 肖闻顿了顿,僵硬地点了点头。 “帮你可以,”白廷舟看向被人拿枪挟持着的江从道,眼神中带有些兴奋:“抓住我的手,我就帮你。” 肖闻一怔,下意识看向江从道,后者正望眼欲穿地凝视着自己。他一时为难,但什么事都大不过性命,肖闻只好照着白廷舟说的做。 而这一幕被江从道尽收眼底。 白廷舟:“那好吧,看在我......朋友的份上。” 他对身旁的领队说了些什么,只听一声哨响,方才那些士兵便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包裹,有序地从城门中撤了出去。 但他们只是走到离城墙二十米远的地方,重新将包裹放在了地上。 白廷舟:“我们不进城,这样总可以了吧。” 兰达:“无赖。” 那男人见状,顿然激愤起来,竟然直接给手枪上了膛,更加用力地抵住江从道的脑袋: “我让你们滚出去!”他吼叫着,唾沫横飞,面露杀意:“有多远滚多远!”
第33章 肖闻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却听一声枪响。他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他闭了闭眼,用力将失焦的眼神聚集在江从道的脸上,却见那人眨了一下眼。 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下一秒忽然回过神般将视线转移到挟持他的人身上,只见一行血迹从男人眉心处流下。 那人就这么瞪着眼睛向后直挺挺地一倒,甚至连江从道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巨大土砖垒成的城墙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架在砖缝正中,隐匿其后的狙击手在黑夜的掩饰下,不动声色地监视着这城中的所有人。 白廷舟:“如果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就都别动,我不能保证下一个死掉的是谁。” 他伸出手指了指:“可能是他、她、他,也可能......” 指尖停留,所有人都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可能是他。” 他指着一个偷偷跑出来躲在人群之后探头探脑的孩子,佯装友好地朝他招了招手。 这下所有人都噤了声,肖闻向前迈了一步,两步,没人出来阻挡,人们都忌惮着那一颗不知道射向何方的子弹,又或许是因为肖闻实在不像有危险性的人物,并且他确实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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