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哥,你看我煎的鸡蛋,这次是不是特别好?” 肖闻闭目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事重重的模样,自从江从道病好了他就常常坐在某个地方发呆,也不去工作,电话时常响起,他也不接。 他甚至连饭也不吃,只做江从道的那一份,江从道问他,他只说没胃口。 这样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让江从道很是头大,十八岁的他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就知道不吃饭绝对不行。 肖闻:“说了你别进厨房。” 肖闻看着那两个煎得黢黑的鸡蛋,拿起筷子又放下,似乎有点生气。 “鸡蛋不便宜,省着点吧,弄来点时间不容易。” 江从道有些失落,但又不甘心,想办法将煎糊了的外皮撕掉,将没糊的那块重新放到肖闻的面前。 江从道:“这个呢?” “我真的不饿,”他甚至都不把眼睛睁开:“你自己吃了吧。” 那一周肖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江从道急得整天围着他转,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肖闻只是缄口不谈,偶尔被缠烦了,还会一声招呼不打地离家出走。 这次没来由的疏远一直持续到两周之后,肖闻回来时红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江从道到浴室里,从走进去的那一秒便开始亲吻,毫无预兆地扒掉自己和江从道的衣服,急切又疯狂的模样让江从道有些手足无措。 他将浴缸旁放的两大桶水全部掀了进去,将浴缸填了个半满,推着江从道便翻进池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泡着水来过一次之后,江从道已然反客为主,将人打横抱进了卧室,这次开始得稀里糊涂,却不影响他对此抱有激情,只是在快要结束时,江从道忽然停了下来。 肖闻:“继续......干什么你?” 他背对着江从道,身后的人忽地向前,恰好擦过。肖闻一抖,倒吸一口凉气。 江从道:“这几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躲着我?” 肖闻试图搪塞:“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他妈都快......” 话没说完,江从道忽然探手上前,紧紧一握,用指腹将[]的地方堵住: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松手。” 他说着再次动了起来,每次乍然停止时都能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肖闻被他撞得发软,重心不稳,伸出手臂撑住了墙。
第50章 肖闻:“你把手给我松开......” 江从道:“肖闻,你告诉我为什么。” 肖闻比他大了六岁,待他好,为人处世都比他强,将他捧在手心里爱护着;他待在肖闻身边,偶尔绊两句嘴,但从未像今天这般惹得肖闻真的生气。 肖闻:“你给我松开......” 他猛地挣脱,将江从道甩开,抽离的瞬间床单上洇出一大片湿痕。 他平了平心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口吻有些冲了,拉过江从道吻了上去,带着一点道歉的意味,轻柔地拂去江从道散落耳边的碎发。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江从道与肖闻额头相抵,鼻息交缠,语气近乎哀求:“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掉......” 肖闻被这句话刺痛,他见不得江从道这副卑微的模样,但又被即将到来的期限扰得心烦意乱。 江从道八岁时失去父母,自那之后寄宿在姑姑家里。他像一个漂泊在海上淹不死也上不了岸的人,好不容易在十八岁等到了一艘船,他想要永远留在这艘船上,再也不想回到冰冷的海。 “闻哥,你别离我那么远,我只有你了......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他在一遍一遍地重复,好像说的次数越多,这句话就能越真。 江从道一直得不到回答,几近崩溃,肖闻偏过头去,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闻哥,你回答我啊......” “你想要我说什么?” “你不会离开我,是吗?” “是,”他长叹了一口气,偷偷摘下江从道送给他的那枚戒指:“不会离开你。” 肖闻想,就当耍了个赖,让这枚戒指代替自己,是不是......也不算食言? 放屁。 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 可他又确实没什么别的选择了,索性就做个骗子吧,做得像一点,最好让江从道能够就此恨上他,释怀掉以后偶尔想起,还能吐口唾沫骂他一句: “呸,狗东西。” 那样他们心里会好受一些吧。 于是在江从道搂着他睡去之后,他又把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在第二天清晨时结了房子里的电费,买好了早餐放在桌上,说了违心的话,做了违心的事,最终将那枚戒指从窗户上扔了出去。 只留下江从道一个人再次溺入海中,一日日守在原地,却久久等不见那一艘船来。
第51章 闹剧结束之后,衣衫不整的肖闻被云刃带走,而他被白廷舟手下的几个人拖进了尽头的那个单人间,锁了起来。 “对不起......” 江从道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但只嘴唇动着,听不见声音。 他本以为白廷舟不会就此罢休,可从早上等到晚上,除去中途有人送来了点吃喝,便再没其他的动静。 江从道窝在墙角,身上有淤血的地方也麻木觉不出痛,一双眼睛睁着,看不见几分生气,送饭的人趴在门口扫一眼,都想上去探探他的鼻息。 尤其是到了晚上,他灯也不开,淡白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一条一条地铺在他的脸上,映出脸其上斑驳的血痕,便更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意思。 “诶,里边那个,你现在能出来了。” 江从道动了动眼珠,看向门口说话的人,看得那人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瞪我干嘛......跟鬼似的。” “滚。”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门口那人识相地走了,或许是因为怂,也没敢还嘴,只把钥匙往屋里一扔便溜了去。 秋末冬初的风穿过没关紧实的窗子,江从道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很快被冻了个透心凉。 他这才想起来动弹几下,伸手去关漏着一条宽缝的窗户,但无论他使了多大的力气都拉不动,江从道眯起眼睛一看,滑轨上被人打了颗钉子。 “草......”他冷得紧,嘴唇冻得发颤,脱去浸血的外套,打开墙角水龙头,沾了点水将自己身上的脏污擦干净,趔趄着钻进了床上。 但连被子也是潮湿的,江从道一时间分不清是谁在拿谁取暖。 他觉得自己像是失温,这么冷的天,凉气钻进毛孔,照常说是个人都要冷得睡不着,江从道却怎么都睁不开眼了,睡意上涌,逐渐笼罩住所有的感官。 只剩下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闻哥,有人欺负我。] 地下酒吧里繁杂闪烁的灯光,红蓝的灯带来回变换,寻消遣的富家子弟举着酒杯塞进他的手里,要他把那杯酒全都喝光。 “陪我喝一杯,赏你五年。” 江从道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场面,他接过那一杯酒一饮而尽,伸出手来,示意男人付钱。 “别急,再陪我睡一觉。” “你只说了喝酒。” “我不给你又能怎样?陪我睡一夜,上下随你挑。” 江从道没空在这陪他掰扯,抬手给他一拳,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但那男人更兴奋了,神经病一般要江从道再打他一拳。 这下江从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想甩开他赶紧走人。肖闻还在门口等着他,江从道不想让他等得太久。 江从道:“我没空和你纠缠,松开。” 吧台上的王辛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将手中的酒调好了忙不迭地跑来当和事佬,谁料没等他走到跟前,一个眼熟的面孔就挡在了江从道的身前。 王辛定睛一看,是肖闻。 那就没他的事了。 “在外面等你很久了。”肖闻帮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回家吧。” 他拉着江从道的手向外走,后面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追赶,紧接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肖闻眉头一皱,揽住江从道的腰,侧过头问了句:“怎么回事,惹上别人了?” 江从道看了一眼后面追上来的人,本想说没什么,但瞧见肖闻那双眼睛,临了变了卦: “他们欺负我。” 其实后来他有些后悔了,特别是回到家以后发现肖闻的胳膊被玻璃划伤流了血,需要缝针的时候。 江从道从那天开始便暗自决定不再缩到肖闻的身后,哪怕他只是想要体验一把有人罩着的感觉,也不想肖闻因此受伤。 可世事无常,他没想到,相逢后的一桩桩一件件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在追寻真相的路上屡屡遇险,把他护在身后的人还是肖闻。 五年前肖闻用命给他换药欠一次,他从黑市出来肖闻照看他欠一次,从赌场里把他带回家又欠一次。 这份还不清的债始于在地下酒吧的一场相遇,一个与平常无二的雨夜,肖闻拉住了独行在沙海之中的他,说要带他回家。 自那之后,江从道这个名字,才真正动听起来。 而现在......他再难听到那个人喊他的名字。 --- “死了?” “没死吧。” “昨儿晚上够冷的,真冻死了可别怪我。” “钉子你打的,不怪你怪谁。” “被子又不是我弄湿的......付棍儿,你去看看。” 被点到名的男人本来已经退到了人群后面,被昨天的光头一把拽到了最前面。 叫付棍儿的是个瘦高的男人,“付棍儿”应该算个诨名。他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像是被欺负惯了,不敢进去也还是畏畏缩缩地拧开了门,光头推了他一把,叫他麻溜点。 江从道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但是脑袋有些昏沉,不想理会也不想动,估摸着是病了。 他睁开眼瞧了瞧窗外,天还黑着,艰难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 “活......活着呢......” 付棍儿指指江从道,拥在门口的人听见了信儿一哄而散,几秒钟就不见了影。 “起来做祷告吧。” 他推了推江从道的胳膊,小声说道:“迟到了会被关进黑屋的。” 本来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要是被关进偏殿里怕是真要出人命。 江从道烦躁地用手捂住了脑袋,付棍儿也不再多管闲事,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门。 要是按照江从道从前的性子,他大概率是不会去了,但现在不是他能再莽撞行事的时候,细细想来,之前肖闻那么多次遭罪,包括昨天,全部都是因为他。 江从道不敢再惹事了,眼下的处境,顺着白廷舟的意愿走,对他或是对肖闻都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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