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学跳舞专业的吧?都学了什么舞种?”陆时深兜兜转转终于问出了他今晚请虞迟吃饭的目的。 虞迟漫不经心的夹着鱼肉送进嘴里:“古典舞,现代编舞,还有一些民族舞,爵士舞,也都多少会点,但不精通。” “几岁开始学的?” “四岁。”虞迟放下筷子,他已经吃饱了,想起第一次接触跳舞是被妈妈带去看舞剧,算是对舞蹈一见钟情,从此走上跳舞这条路。 当然,那个时候虞正坤还没有欠钱跑路,他家还算富裕,承担得起他十几年学舞的花销。 虞迟随意的擦了擦嘴巴,一双狭长清亮的眼眸微微上挑,含笑问:“怎么,你也想学跳舞?唔……晚是晚的点,倒也不是不行。” “我就随便问问。”陆时深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跳舞的样子,怕倒胃口。 而且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他不懂跳舞,但艺术相通,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被美的事物吸引。 他今天看虞迟跳舞没看够,作曲的灵感仿佛只是昙花一现般很快就断了那根弦。 他还想看虞迟再跳一次舞,想把那根弦续上。 那一定会是首不错的曲子,甚至可以当做乐队的主打曲…… 思虑间,棚子外淅淅淋淋的下起小雨,虞迟扫码买单,毕竟收了3万块钱,哪有还让人家请客的道理。 “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呢?”虞迟说着站起身,怕再不走一会雨就该下大了。 “我没事干。”陆时深稀里糊涂回了句,他在培训中心的时候已经和周恒阳打过招呼,那俩人开心去了,他自然就没什么事要干了,“雨下这么大,我送你回去。” 虞迟看了眼外面的毛毛细雨,又狐疑的看回陆时深。 “走走走,墨迹什么。说了我请吃饭,你都买单了,我还不能送你?”陆时深说的理直气壮。 其实是刚刚饭桌上只顾着吃,完全没找到借口跟虞迟说,想让他跳舞给自己看的事情。 他拉着虞迟上车,毛毛细雨飘洒在车窗上,积累成一串串水珠缓缓滴落,虞迟微微倚着车窗,红绿灯的光投射在水珠上,在他脸上交错辉映出妖冶艳丽的颜色。 陆时深觉得这样安静坐着的虞迟像是水中月,镜中花,有些不真实,像是一戳就会破碎。 于是开了一路,陆时深竟没忍心打破车内的安静,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让他跳舞的事情。 车子还是在昨晚的路口停下,虽然陆时深说要把他送到家门口,但都被虞迟拒绝了。 这会儿雨仍然没下大,毛毛细雨不足为虑,虞迟道了声谢,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或许是下雨的缘故,明明不是很晚,天空却已经黑尽,道路两边更是没有什么行人。 虞迟步入转角的小巷,刚走没两步,目光注意到巷子里三个蹲在墙边抽烟的男人,这三人都穿着拖鞋,吊儿郎当的模样。 此时,三人也都齐刷刷的抬头撇向虞迟,目露不善,并纷纷将嘴里没抽完的烟丢地上。 虞迟心中警铃大响,在那三人准备站起身的刹那,他扭头想跑。 然后巷子入口已经被另一名光头壮汉给挡住了。 光头往墙根处吐了口痰:“虞迟,看到我们你跑什么?你家欠了公司那么多钱,是不想还了吗?” 虞迟面色沉静,眼眸里不但没有半点慌张,甚至波澜不惊的笑道:“怎么会呢?我记得每个月都有按时还利息,这个月的利息在月初的时候已经打过去了吧?” “只是还利息就够了吗?本金呢?!”光头凶目圆瞪,示威般的将双手手指掰的咯咯作响。 与此同时,后面那三个混混也在缓缓逼近虞迟。 电光火石间,虞迟含情的眼眸流转出刀锋般的锐利,在对方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他率先一拳朝面前的光头砸了过去。 “嗷哦!”光头吃痛的闷哼,整个人跌到一旁。 虞迟拔腿就跑,谁料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手从背后扣住,强大的拉力猛的把他整个人往后拽了一大步。 虞迟没有片刻犹豫,被拽住的同时,转身一脚往身后混混的腹部踹去,挥出的勾拳准确的又击中另一名混混的下颚。 “他妈的,你还敢先动手,给我摁住他!”光头怒斥,魁梧的身体扑了过去。 得利于跳舞的柔韧,虞迟灵活的避开光头的攻击,然而对方人多势众,他下方失守,屁股被措不及防的踹了一脚。 噗通一声,虞迟重心失衡的单膝跪地。 “跑啊!老子让你跑。跟你爸爸一样烂的贱种!”光头顺势又一脚踹到虞迟背上,两步上前想把他抓起来揍。 交锋间,虞迟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光头的领口,用力将人掼倒到地上摁住,接着狠狠一拳砸在光头的鼻梁上。 雨珠顺着虞迟白皙的脸颊滑落,那张妖冶的面孔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你跟谁装老子?我是你老子!” 见势,三个混混赶忙将虞迟拉起来,往巷子里的墙上一砸。 ‘咚!’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墙壁上,强烈的眩晕感随即而来。 虞迟头晕眼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几人按倒在地,拳头和脚接踵而至,脑袋、脸蛋、腹部,不同的地方传来了轻重不一的疼痛。 “呸!”又不知道是谁的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 虞迟双眼昏花的已经快要睁不开,泡在污水里的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将嘴巴里含着的那口血水吞咽下去,猛地抬头用脑门撞开摁在自己身上的人,早已经蓄势待发拳头顺势反击而去。 但这一次,虞迟的拳头挥了个空,不是他判断失误,而是压在他身上的光头突然被一道猎豹般的身影扑开。 陆时深带着光头滚在污水里,如同深夜里出没的头狼,压制着对方,一拳又一拳发狠的砸在光头脸上。 ‘嘭!’‘嘭!’‘嘭!’陆时深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狠,几乎要把对方的五官砸烂。 另外三个混混被这个突如扑来的人吓得纷纷迟疑了两秒,直到听见光头嗷嗷惨叫才反应过来上前帮忙。 与此同时,虞迟也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抱住其中一个混混的腰身,将其撞开。 光头已经没有战斗力了,陆时深却并没有忽略背后的动静,在混混即将攻击过来时,他嗅到了危机,猛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扼住了其中一名混混的脖颈,又一个后踢腿踹开另一人。 陆时深一个人压制着那两个混混打,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的运动中绷紧,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左边断眉染上血色,他就像一头抓住猎物的野兽,凶狠的目光仿佛要把猎物囫囵吞下。 ‘扑刺----’突然,一把尖锐的折叠刀刺入‘猛兽’的小腹,殷红的血液立时渗透在衣服昂贵的布料上。 ‘嘭!’陆时深一个摆拳打飞那名捅了他一刀子的混混。 “走,走!”混混颤抖的爬起来,迅速架起了地上光头,几人匆促而又狼狈的逃出巷子。 万物寂籁,墙檐上水珠滴落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虞迟脱力的蹲在地上。 ‘呼……’陆时深粗重的喘息着,他后背紧贴着墙壁,面沉如水,手紧紧的捂住腹部。
第6章 虞迟闻声望去,从陆时深捂着小腹的指缝中看见了刺目的鲜红,霎时间,他连自己脑袋上和身体上的疼痛都抛到九霄云外,箭步冲了过去:“陆时深,他们动刀子了?我看看!” “没、事……”陆时深咬牙哑语。 “去医院。”虞迟扶着他就要往巷子外走。 陆时深没动弹,他大喘了几口粗气:“等等,你让我歇会。” 虞迟不敢再扶着他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俩人就这么身体紧紧依偎着站在雨里,雨水、血水混杂,狼狈不堪。 须臾,陆时深终于动了动。 “好点了吗?”虞迟声音发紧。 谁知陆时深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晃了晃:“你钥匙落我车上了,我给你送过来。” 服了,都什么时候还有闲情说这些…… “先别说这个了,你还行吗?不能动的话,我打120吧。”虞迟单手撑着他准备往口袋里摸手机。 陆时深及时拉住他摸手机的手:“就刺进去了个小刀尖,指甲缝大点的伤口就打120,丢不丢人。我没事,用不着去医院。”…… 简陋的客厅里,陆时深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他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练流畅的肌肉线条,腰腹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白色的绷带在他的腰间缠绕了几圈。 “虽然说刀伤很浅,但你明天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虞迟正低头给他受伤的拳头消毒擦药。 陆时深的拳头只是关节处破皮,没伤到骨头,他缩回手自己拿起桌上的绷带:“行了,我自己来。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处理好身上的伤。” 此刻的虞迟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挂彩,衣服不仅破了还沾了一身的污水,单从外表上看,比陆时深要狼狈不少。 “行,那你先休息会。”虞迟把棉签一并交给他,扭头进屋洗澡。 他身上一大片因被拳打脚踢形成的淤青,动作一大就会拉扯的肌肉生疼,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不要紧,而且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事。 那些高利贷公司,几乎每年总会有一两次派几个混混来打人要账,即使他每个月都有准时的还利息,对方仍然会不定期的出现。 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让他们这些欠债的人心生恐惧,就更加拼了命的赚钱还债。 也不是没试过报警,可高利贷公司找的都是一些社会老流氓,滑溜的很,你今天报警,他们过几天就换一批人再来,而且下手比上一次更狠。 所以当那些混混出现在巷子里的时候,虞迟就很清楚今天无论怎样对方都会动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都用拳头说话。只是…… 他没有想到这次会连累到旁人,甚至还动起了刀子。 虞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脑袋上撕裂的口子溢出血珠与水交融流向他的脖颈,他仰头迎着花洒,任由热水浇在自己脸颊上。 不能再长久的拖下去了,得快点解决高利贷公司的债务…… 客厅里,陆时深张着双臂靠在沙发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听着房内隐约传来的水声陷入沉思…… 巷子里的那几个男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看起来像是混迹街头的流氓。 虞迟又为什么会和那些流氓打起来呢?该不会是他又抢了谁的女朋友,所以才招来今晚的麻烦吧? 陆时深想想虞迟那张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脸蛋,觉得不无可能! ‘踏踏踏--’拖鞋趿地的声音靠近沙发,陆时深回头望去,见虞迟穿着短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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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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